第20章 一種猴有一種猴的拴法
- 萬歷:我,大明第一圣君
- 江上云間君
- 2016字
- 2025-08-13 20:19:18
在朱翊鈞正式登基之前,還有幾個流程要走。
例如發(fā)國喪,三勸三辭,主持隆慶的陵墓修建工作等等
不過人雖然還沒有登基,但是為了大局著想,朱翊鈞和李貴妃一同搬進了乾清宮中。
陳皇后自然不會再住回冷宮,隆慶死了,名義上她就是最尊崇的人,在朱翊鈞的提議下,住進了坤寧宮。
主殿當中,李貴妃坐在原來隆慶的位置,而朱翊鈞坐在她的旁邊。
李貴妃:“皇兒既然有主意,又何必娘親在這里照看著,在旁人看來,豈不是白白丟了威風?”
朱翊鈞微微一笑:“娘親在這兒,孩兒才覺得安心。”
“孩兒在別人眼里,再怎么聰慧,都只是母親的孩子,先前有父皇替我遮風擋雨,如今父皇大行,孩兒便只剩母后了,而今我又未壯,怎么能不需要母親來撐腰呢。”
這番話說的李貴妃喜笑顏開。
隆慶去世,她心里自然感到不安,強裝鎮(zhèn)定連眼淚都不敢掉,發(fā)現(xiàn)自家兒子如此聰慧,能夠從容不迫地安排事務(wù)后固然心喜,但同時又有一種不被需要的感覺。
朱翊鈞了解這種感覺。
就像是前世的家庭主婦一樣,或許不太妥當,但對于傳統(tǒng)家庭出身的母親而言,如果能讓她體現(xiàn)到自己的用處,知道自己在為孩子付出,她的心情會更加開心。
不過今日這臺戲主角并不是李貴妃,而是另有其人。
張宏進殿通報:“稟太子爺,成國公到了,就在殿外候著。”
“快快宣進殿來。”
朱希忠走進乾清宮主殿,一眼看見李貴妃和朱翊鈞兩人,于是跪下行禮:“臣參見貴妃娘娘,太子。”
朱翊鈞直接起身離座,一路小跑到朱希忠身邊,將他扶起:“成國公不必多禮,父皇在時曾與我們多次談起您,都說是大明的柱國,朱家的棟梁。”
朱希忠連稱不敢,身體自然地被扶起來,并借機好好打量了一下朱翊鈞。
模樣沒變,但眉眼當中的神態(tài)陌生了許多。
對于普通人來說,認人的標準是相貌,朱希忠不同,他認人是看行為舉止中的神態(tài)。
太子爺瞧著模樣還似從前,小身子胖乎乎的,但給朱希忠的感覺就是完全換了一個人。
收起思緒,朱希忠發(fā)覺太子搭著他的手,還未松開,心里有些尷尬,于是把眼神望向御座上的李貴妃。
誰料李貴妃只是靜靜望著,一言不發(fā)。
朱翊鈞指揮起來:“張宏,快將椅子拿來,伺候成國公入座,切勿怠慢了。”
“多謝太子厚愛。”
朱希忠想起二弟朱希孝所說的話,還有書房里那份手書,以及最近的傳聞,心里當即就判斷出來,今天這臺戲到底誰才是他的戲搭子。
“不知今日召見,所為何事?”朱希忠很有當配角的意識,知道有些話,該自己先開口。
果不其然,朱翊鈞聽了這話后,臉上表情當即就變得哀傷:“父皇駕崩,每每念及此事,都不免覺得悲痛。”
朱希忠:“太子孝感動天,當真乃天下福也,只是千萬不要因為悲痛而影響了身體,大明的江山基業(yè)還得依靠太子。”
“悲痛之情又何至于此,實在是這朝堂之中有人欺負于我們母子倆,想起父皇生前所說,這才召見成國公,好叫成國公救我們一救。”
這話頓時嚇得朱希忠臉色大變。
環(huán)顧四周,不知什么時候,侍奉的宮女太監(jiān)全都被清退。
而李貴妃坐在臺上,聽聞此言,也是有些觸動,雖答應(yīng)朱翊鈞不動分毫,此時卻不免嘆氣起來。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朱希忠情緒翻涌不止,只希望是太子童言無忌,胡言亂語:“大明文臣武將何人不恭順,何人不忠心,竟讓太子有此誤解。”
朱翊鈞:“本宮并非胡言。”
“不消說外廷,就是這內(nèi)宮之中,都被別有用心的人滲透成了篩子。”
“宮中昨日拿下了孟沖,雖然外邊都在傳他是跟著父皇去了,但實際上,此人吃里扒外,勾結(jié)外官,上貪下私,無惡不作,就連司禮監(jiān)掌印萬人之上的位置都如此,本宮都不敢想其他人又會勾結(jié)了誰。”
壞了,太子這是在說真話……擔心麻煩的人最害怕別人突然給他們說真話。
因為聽了真話,就代表著你也陷入了這個麻煩里面。
朱希忠:“臣,臣斗膽問,到底是勾結(jié)何人?”
“當朝內(nèi)閣首輔,高拱。”
朱希忠大腦再次宕機了一下。
不是,這真話也太恐怖了吧,就這么輕飄飄地說出來了嗎?
內(nèi)相勾結(jié)外相,這還得了,只能是謝天謝地,這江山還姓朱。
朱希忠小心翼翼問道:“此事,當真查清,高閣……高拱那邊是怎么個反應(yīng)?”
朱翊鈞:“高閣老乃是父皇所任顧命,此事自然不能讓外人知曉,其中興許有誤會,但本宮不敢查,母妃也不敢查。”
“不查又難以心安,連顧命之臣都無法信任,放眼整個大明,如今能信任的,只有成國公您了。”
這份信任來的不算過于倉促,但在這情景下卻過于沉重。
朱希忠愣了許久,才苦笑說道:“當不得太子如此看重,臣不過一衰朽之體也。”
朱翊鈞緊緊握住朱希忠的手:“卿莫非也不愿意幫我們孤兒寡母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朱希忠什么推諉的話都說不出來了,莊重行禮道:“臣慚愧,盡忠唯死而已。”
朱翊鈞大笑:“誰要卿死,大明離不開成國公耶。”
古人有云,君子可欺之以方,粗俗點來講,一種猴有一種猴的拴法。
成國公府一脈,被皇家扶持到如今尊崇的地位,未來的天子以極低的姿態(tài)來求助,不亞于戰(zhàn)時武將救駕之功。
朱希忠就算還想著徐徐圖之,緩緩而行,此時卻是怎么都做不到了。
“卿有一胞弟,名為朱希孝,成國公一家忠孝兩全,甚好甚好。”
“本宮十分鐘意汝弟,以后就留在宮中,教習武道,事成有功,再開府封爵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