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內廷變亂
- 萬歷:我,大明第一圣君
- 江上云間君
- 2044字
- 2025-08-12 20:11:43
“自古有國以來,從未有宦官受顧命之事。”
“馮保不過一介閹人出身,窺伺朝廷,盜竊國柄,亂祖宗二百年之法度,如何能忍,如何能忍?”
高拱在文淵閣中大發雷霆。
他本就相貌威嚴,體型魁梧,動怒時儀態張揚,使得高儀張居正兩人不敢靠近。
他對顧命之事大為不滿。
司禮監掌印如今是孟沖,而孟沖沒有他高拱的幫助,至今都不過是宮中的一名廚子而已。
兩人內外相應,他高拱也可盡施拳腳,大力推動改革事宜。
可半路殺出來了個馮保。
馮保不過是區區一個秉筆太監,之前更是失去了太子信任,這樣一個人怎么能出現在遺詔當中。
這個意外讓高拱覺得有些不妙,便以宦官干政為由發火。
“大行皇帝如此安排,必然有他的考慮之處,元輔何必動怒,眼下最要緊的是新帝登基,大行皇帝下葬二事。”高儀走過去,稍稍按住了高拱的手臂,示意他冷靜。
高拱不甘心:“大行皇帝病體影響,神志也許不清明,被朝中奸人蠱惑,篡改了遺詔內容……”
張居正打斷高拱的話:“元輔慎言,眼下這個情況,怎么能胡亂猜測。”
“皇權更迭,正是內外動蕩之時,此時不宜生變,最該維穩,不然發生亂子,你我都是大明的罪人。”
高拱雙拳握緊,仍是想不明白。
但張居正的話正是當前最大的政治正確,高拱于是沒有多做糾纏,摒退高儀張居正兩人后,立馬派人向宮里遞了條子。
他要立即與孟沖聯系,避免再發生始料不及的變化。
而此時的紫禁城中,馮保與張宏調集了東廠兩隊人馬,正準備拿下孟沖。
馮保剛剛失去提督東廠的權力,心里不爽利。
但偏偏拿下孟沖這件事對他來說又極為重要。
此時看著張宏發號施令,他連個絆子都不能使。
這般一想,心里就更不爽利了。
“張公公,這東廠以后就交給你來打理,眼下這檔子事,你打算怎么做?”
馮保皮笑肉不笑。
拿下孟沖不是兩宮授意,但是是默許。
以什么罪名拿下孟沖,事后又怎么處置孟沖,上位者全都沒說。
他們兩個需要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去猜。
而馮保也滑溜,干脆就讓張宏來決定。
張宏略加思索:“還請馮公公賜教。”
“咱家能有什么主意,主子不說話,一般來說就是殺,”馮保不知怎地,略帶揶揄:“這孟沖怎么說都是舉薦張公公的人。”
“按照那些個文官的說法,孟沖便是你的座師,你要對座師下狠手嗎?”
張宏聞言也不惱:“哪有什么座師恩主,但是外廷那些人結黨營私的名頭罷了,咱們這些無根之人,頭頂上就一個太陽,那就是皇上,若是皇上高興,別說座師,就是咱家這腦袋,也隨時能給。”
狗東西,太子又不在身邊,這殷勤話說給鬼聽……馮保心里腹誹,催促道:“到底還是要拿出一個章程,咱家現在起就一句不說,只看張公公表現了。”
一行人來到司禮監,迅速封鎖了現場。
司禮監最里頭的堂口,孟沖被幾人壓著,正奮力掙扎。
他沒有愿賭服輸的坦然,臉上全是不甘心的悔意。
畢竟他只是個腦子不清醒的太監。
“放開咱家,瞎了你們的狗眼,我是司禮監掌印,我是你們的老祖宗。”
孟沖眼尖,一眼看到看進來的張宏馮保二人,頓時破口大罵:“我為大行皇帝出生入死,居然栽在了你們兩個奸賊手上,咱家要見貴妃,咱家要見皇后。”
“宣兩宮懿旨,馮保為司禮監新掌印,罷黜原掌印太監孟沖。”
張宏:“這番正是皇后貴妃叫我來拿你。”
孟沖頓時面如死灰:“汝這卑鄙小人,心性涼薄,枉我待你有提攜之恩,你卻要害我性命。”
“你這樣的人,誰敢用你,遲早跟我是一個下場。”
張宏搖頭:“咱家和孟公公不一樣,跟著一個好主子,只要腦子保持清醒,知道什么該貪,什么不該貪。”
“勿謂言之不預。”
張宏揮手:“將閑雜奴婢,都拖出去。”
張鯨作為最受張宏信任的干兒子,此時儼然被火速提拔為東廠掌班頭子。
他當即指揮人馬行事,司禮監當即亂作一團。
張宏望向猶如泥塑佛像的馮保,心里頓時犯了難。
孟沖以為張宏要殺他。
張宏心里還拿捏不準主意。
要不要殺,怎么殺,以什么名義殺?
這時,張鯨附到張宏耳邊,輕聲道:“兒子抓人時,發覺孟沖正與一小黃門密談,便是邊上那位。”
張鯨眼神看向一個角落,示意他把人藏在那。
張宏一擺手道:“馮公公不是外人,沒有什么是不能知道的。”
“可知此人是何身份?”
張鯨不知干爹的想法,便揮手將人帶出
馮保注意力也被吸引。
幾人正在審問,孟沖卻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亂吼道:“你們不能殺我,高閣老會保我,他答應過要保我的。”
原來高拱密遣小黃門傳訊,二人正在交談,被當場抓住。
孟沖心下絕望,腦子一片混沌,像那溺水之人抓到什么就都不放了,吱呀亂叫。
張宏馮保聞言卻是猛然色變。
張宏厲聲喝道:“堵住他的嘴,這瘋狗平日里蠱惑圣神上,犯下滔天大罪,今日又胡亂攀扯當朝內閣大學士。”
“來人,拖到角落里,杖斃。”
隆慶司禮監掌印被拖到了角落里亂棍打死。
死的很干脆,死的很隱蔽,就像那一晚爬上太子床榻的宮女一樣。
他們的身份是天壤之別,死法卻別無二致。
張宏心里此時松了口氣。
孟沖那舉動,正好給了他所有的理由。
這種行為就算是兩宮太子不想殺,也不得不殺。
“孟公公因著大行皇帝駕崩,憂思過度,跟著去了,今日之后,馮公公便是司禮監新掌印。”
張宏高聲道,給事情最終定了性。
馮保心里只道張宏這廝運氣竟然這般好,處決一個孟沖,還有這意外收獲。
他們當即押上那小黃門,往慈慶宮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