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離開白土坳
- 新宋:從靖康之變開始
- 落葉凋謝
- 2209字
- 2025-03-23 16:47:54
時間如指尖之沙般,緩緩流逝。
轉眼間,已過十日。
夏錯、張伯奮等人病情已經痊愈,精氣神也恢復過來。
這段時間,趙榛體會山村生活,親身感受百姓的艱辛。
向陽的麥子可以收成,他們為村民收割麥子。
用戰馬幫助村民將一捆捆麥子運送到麥場。
去山泉處挑水,在大汗淋漓的時候痛飲甘甜的泉水。
村民們都非常尊敬趙榛。
期間,他還與陳玄靖去山后打獵。
可惜運氣不好,沒有遇見獵物。
這個季節在山中打獵很困難……
寧靜的時光,終要結束。
責任重大,是時候出發了。
趙榛將自己要離開的事情,告訴陳英虎。
陳英虎無法挽留,在趙榛離開前夕,將陳玄靖叫到屋中,爺孫倆談聊半夜……
五月十三日。
村民們得知陳玄靖要跟隨趙榛離開村子,不論老少,都來送行。
“出山以后,一定要聽從趙郎的話,趙郎見多識廣,比阿翁有智慧。”
臨別之時,陳英虎千叮嚀萬囑咐。
陳玄靖的母親因不舍孩兒遠離,哭成淚人,他的妹妹也淚水漣漣,怕再也見不到兄長。
“阿翁放心,孫兒記住阿翁昨夜說的每一句話。”
陳玄靖握著陳英虎的手,道:“阿翁也要保重身體。”
男兒志在四方。
阿翁說,他是村子的未來。
他離開白土坳,村子每年不過少幾只獵物,不會影響什么。
一旦陳玄靖闖出天地,村民們就可能重新回到家園。
若非迫不得已,誰也不愿背井離鄉。
陳英虎教導陳玄靖知識,告訴陳玄靖外面的事情,就是在準備這一天的到來。
“我身體好得很,不必牽掛我。”
陳英虎說著,接過兒子手中的樸刀,遞給陳玄靖,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外面兵荒馬亂,拿著它防身,弓箭也帶上,準備出發吧!”
宋代的樸刀,多用于民間,特別是山村,可以砍柴開路。
雖然質量不如軍刀,但一寸長,一寸強。小規模搏斗比較有優勢。
“丈人,玄靖欲遠行。但趙郎送我們一匹健壯的馬,隊伍中只剩十二匹。不如將趙郎送的馬給玄靖騎。”
一名壯漢向陳英虎說道。
這也是許多村民的意思。
“不行!趙郎向白土坳贈馬,可非我家……我們出山,一向步行。玄靖有這種腳力!”
陳英虎嚴詞拒絕。
“可是……”
“不要再說了,這是老朽的公道。否則玄靖也不會出山。”
壯漢還想說什么的時候,被陳英虎打斷。
不是他不愛陳玄靖。
他比任何人都擔憂孫子。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也是白土坳村民一直請他主持公道的原因。
一旦開了因私廢公的頭,等他老了以后,白土坳的秩序就會亂掉。
村民們見陳英虎生氣,不再勸說。
趙榛在一旁暗生敬意。
像陳英虎這種明斷是非的人,不能居于廟堂之上,是國家的損失。
這時,村民們紛紛將做的餅,交給趙榛等人。
陳英虎讓陳玄靖將家里的一袋粟米帶上。
還給他們一口鍋,在路上使用。
“鄉親們不必遠送,我生于白土坳,一有機會就會回來。”
走到南坡時,陳玄靖制止村民的送別。
陳英虎點了點頭,帶著村民立在南坡上。
趙榛向以陳英虎為首的村民行一禮,才轉身離開。
這里不適合騎馬。
他們都牽著馬,順著山道向南。
陳英虎直到看不見趙榛等人身影,才帶著村民回到白土坳。
“阿翁,阿兄什么時候會回來?”
陳玄靖的妹妹陳蝶兒向陳英虎問道。
她雖然生于山村,卻眉眼靈動,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空谷幽蘭。
只可惜山中無法使她在金釵年華中,插上金釵。
“等蝶兒長大,就會回來。”
陳英虎悠悠地回答。
他沒有忘記那名病重的勇士在昏迷中喊了一聲“殿下”。
趙姓,可是國姓啊!
金人南侵,大宋滅亡。
如果趙氏有趙榛這樣的人,何愁不東山再起呢?
他雖對朝廷失望,但他是漢人,曾也是讀書人。
不忍心山河破碎。
趙榛不是四體不勤,五谷不分。
他對趙榛充滿希望。
陳蝶兒聽到阿翁的話后,更加悲傷。
她信以為真!
希望自己快點長大。
……
“殿下,按照陳老丈所言,我們既不能翻過太行山,更不能穿過封龍山,繼續從深山行走,必須從山道出封龍山,先至欒城,然后過元氏縣,到達贊皇縣的五馬山……”
行至中午,他們在谷中休息的時候,張伯奮向趙榛說道。
他的意思是,是否去尋找偏僻山道。不走陳英虎所指的道路。
“一入深山,不知方向。不僅戰馬難行。而且還不能保證食物充足,路途是否暢通。還是先去欒城。我們不必走官道,專挑村野小道。”
趙榛沉吟一番,向眾人說道。
慶源府被金人控制。
雖然完顏宗望可能押送宋人俘虜北上,但他們不能冒險從官道上走。
畢竟他們人數太少,陳玄靖還不會騎馬,且還差一匹馬。
“我們聽殿下的。”
張伯奮等勇士對趙榛言聽計從。
繼續走深山更冒險。
不可能一直遇見“白土坳”。
“不是只有皇子公主才能被稱為殿下嗎?”
這時,陳玄靖反應過來,一臉不可思議。
“哈哈……”
張伯奮、獨孤渙等人哈哈一笑。
憨厚淳樸的陳玄靖很對他們胃口。
也驚嘆陳玄靖的力氣。
前幾日,張伯奮與陳玄靖比試過力氣,他自愧不如。
“你都說了,只有皇子公主可稱殿下。”
趙榛已沒必要隱瞞身份,向陳玄靖說道:“我正是皇帝的兒子,受封信王。”
陳玄靖瞬間呆坐在原地,嘴巴張大,表情難以置信。
他雖覺得趙榛不是商人,但從未想過趙榛的身份會這么尊貴。
對于平民百姓來說,親王是皇室貴胄,錦衣玉食,應高坐云端,遙不可及。
哪像現在的趙榛,不僅穿的跟平民百姓一樣。
舉止之中,也沒有一點高高在上。
前幾日和他一起收割麥子,一起起打獵。
他們稱兄道弟。
趙榛還時不時幽默詼諧,讓他很不自在,又很想聽趙榛說話。
“你真是殿下?”
陳玄靖吶吶,無與倫比。
“國破家亡,被金人俘虜。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犧牲勇士,才僥幸逃脫。你覺得我還是親王,就可稱我為殿下。”
趙榛傷感地說道。
“殿下,從今往后,陳玄靖將一心幫助你成就事業。”
陳玄靖收起震驚之心,向趙榛一拜,質樸地說道。
他相信趙榛是親王。
也下定決心,幫助趙榛做任何事情。
信王為他牽馬,他無以為報,今生為信王鞍前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