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豎子安敢欺我?
- 三國:挾曹操以令天子
- 天黑獨白
- 2174字
- 2025-03-20 12:35:27
鹽池另一邊。
范氏護鹽隊的頭領范舉,騎在馬上,眉頭緊皺,開口道:
“鹽丁都聚在那里做什么?該不會是要造反吧?”
范舉,汾陰范氏族長范忠之子。
如今掌管著范氏護鹽隊,每日都要來鹽池帶護鹽隊巡邏。
今天來的晚些,就看到遠處許多鹽丁聚集,高聲呼喊著什么,讓范舉想起了三年前,那個一百鹽丁暴動的雨夜。
“真是不長記性的賤民,三年前殺的人還不夠多!”
范舉語氣森然,開口道:“列陣!”
范氏護鹽隊共有六百人,經過多年販賣私鹽的積累,如今竟然訓練出了一百騎兵。
朔風如卷,百騎略地,范舉一馬當先,親自擎著【范】字旗,旗角獵獵作響,馬鞍側的環首刀隨馬蹄起伏作響,塵土飛揚,一百騎兵的威勢,讓林晦瞇起了眼睛。
李封立刻湊過來低聲道:“汾陰范氏的護鹽隊?!甭曇粲行╊澏?。
三年前,就是范舉帶著護鹽隊,屠殺了一百鹽丁。
李封平日看到范舉,都是繞道而走,不想碰范舉的晦氣。
鹽丁們紛紛站起來,驚恐的看著從漫天塵土中沖過來的百名騎兵。
林晦立刻高聲呼道:“各隊長列隊,管好自己隊伍,不要驚慌!”
“遵林公號令!”
吃飽喝足的鹽丁們,聽到林晦親自下令,迅速找到自己的隊長,各自圍成一團,擋在了林晦面前。
兩千多人的隊伍,站在一起,讓鹽丁們心中也安定下來。
“吁——”
范舉揚鞭喝停,馬匹嘶鳴人立,眾騎緩緩降速,跟在范舉身后。
“你們在此聚眾,莫非要謀反不成!”
范舉看著兩千多鹽丁密密麻麻站在一起,心中也有些發憷。
早知道,把所有護鹽隊全部帶過來。
“爾等何人,見到鹽監大人還不下跪!”王二狗不知道范舉三年前的殺人之舉,心中忌憚之心小一些,當即高聲喝罵起來。
范舉冷哼一聲,“張大人在哪里?”
張奉離開鹽池的消息還沒有傳遞出去,范舉還不知道王術已經被押送去洛陽了。
林晦站在高處,淡然道:
“吾乃鹽丞林晦,暫時代理鹽監之職,你是什么人,率人沖撞朝廷命官,莫非要造反不成?”
說著林晦拿出手中的鹽監大印。
朱墨和王二狗互相看了一眼對方,立刻反應過來,高聲呼喊道:
“反賊休傷林公!”
“反賊住手,休傷林公!”
兩千多鹽丁正愁無法報答林晦,此刻被兩位管事一帶動,也都紛紛喊叫起來。
聲勢浩大,驚嚇的百名戰馬齊齊后退幾步。
范舉又驚又怒,這林晦倒打一耙,竟鼓動這么多人污蔑自己。
自己什么時候想要傷害林晦了?
而且,林晦不過區區鹽丞,年紀不過十五,也敢稱林公?
若自己還不反駁,反賊這個大帽子就扣在自己頭上了。
汾陰范氏雖然有私兵,但也只有六百,目前的實力還不允許他能夠隨意殺一個鹽丞。
忍著怒氣下馬,范舉抱拳道:
“鹽丞大人,都是誤會,在下范舉,護鹽隊統領,擔心此處有賤民暴動,這才過來看看?!?
林晦冷笑一聲:
“范統領,鹽丁們都吃不上飯,你們護鹽隊倒好,連戰馬都養得起。”
鹽丁們聽到林晦這句話,更是對范舉怒目相視,似乎要把范舉吃了。
一匹馬吃的草料相當于十個鹽丁的口糧,范氏護鹽隊又時常打罵鹽丁,在鹽丁心中的形象極其惡劣。
更別說,不少鹽丁還記得護鹽隊當初殺人的場景,對護鹽隊天然就有敵意。
范舉本想過來給林晦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反而被先發制人,看眾多鹽丁的神情,心中疑惑,這林晦怎么和賤民站在一起了。
“范舉,還不速速退去,守好你的本分職責,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隨意在鹽池內隨意馳騁,若是減少了產鹽量,你擔當得起?”
范舉聽到林晦的話,正想反駁,但是看到林晦手中貨真價實的大印,以及身旁的李封書佐,只能咽下這口怒氣,雙手抱拳冷冷道:
“鹽丞大人好自為之,莫要玩火自焚!”
說罷,頭也不回翻身上馬,“列隊回防!”
轉眼間,一百名騎兵又呼嘯而去,徒留灰塵飛揚。
林晦后背快要濕透。
只不過一百名騎兵,造成的壓力竟如此之大。
林晦難以想象,在史書上看到萬名騎兵沖鋒,那是怎么樣恐怖的場景?
李封也松了口氣,開口笑道:
“林公威嚴非常,一言而退百騎,傳出去可是一樁美談啊。”
林晦哈哈一笑,指著李封搖了搖頭:“李書佐竟也學會拍馬屁了。”
“下官是真心的,前任鹽監面對范氏護鹽隊,說話都不敢大聲,比起林公差遠了?!?
“李書佐,一會給我好好講一講這汾陰范氏,以及這范舉的為人如何?!?
“好。”
林晦轉向眾鹽丁開口道:“諸位,到屋舍休息一會,下午,我有大事安排。”
眾鹽丁看到林晦剛才和自己站在一起,狠狠挫了范氏的威風,心情激動不已,對林晦更加信服。
“謹遵林公號令!”
……
范舉帶著人馬回到了范氏自己的駐地,怒氣沖沖扔下環首刀。
“豎子安敢欺我!”
“這張奉也真不是個東西,竟提拔一個農戶之子辱我,若有機會,我定殺之!”
范赟身為范舉的親弟弟,身形瘦弱,但是心性要冷靜的多:
“大哥莫要生氣,這林晦雖然出身卑賤,但是能夠得張奉賞識,必有其過人之處?!?
“哼,十五歲的年紀,毛都還沒長齊,也敢妄自稱林公,已有取死之道!”
范舉拿起茶壺,狠狠灌了一口涼水,呼吸漸漸平復下來:
“你說,偷偷把林晦殺了如何?”
范赟大驚失色,開口道:
“大哥不可,這林晦是張奉提拔起來,平白無故死了,張奉必定追查。張奉身后可是中常侍張讓,權勢顯赫,無人敢惹。”
“那你說怎么辦?我們范氏就讓這毛頭小子如此欺負了?”
范赟眉頭一挑,開口道:
“林晦光天化日,聚集鹽丁,將欲謀反,大哥速速將此事報于太守,想必太守定會問罪林晦。
到那時,我們帶著郡守府兵,抓捕林晦,但林晦拒捕抵抗,自知事情暴露,自殺身亡。即便張奉想要追究,那我們也是奉太守之命。讓張奉和楊文互相狗咬狗去吧。”
“拒捕抵抗,自殺身亡……聽起來很順耳,如此甚好!”
范舉嘴角一咧,腦海中已經浮現出林晦死時的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