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為何還要武功？”

王金寶眉毛擰著，略帶不解道。

石朗自然不會說是壓制陰氣，便隨口編個理由：

“技多不壓身嘛，多一門武功，以后在衙門當差也能順當些?！?

王金寶勸誡道：“還有句話叫貪多嚼不爛?！?

他想了想，話鋒一轉：

“不過，你與常人不同，或許也能多學幾門。但武功都是稀罕物，我不過是尋常捕快，我手里只有些爛大街的貨色。”

石朗趕緊接過話：“無妨，無妨，什么武學都行。”

王金寶摩挲著下巴，目光上瞟，低聲念叨：“什么都行……”

“啊，有了，當年僧人游蕩到縣里，便用一門武學換吃食，縣里很多人家都有，衙門也給我們分發一份抄本。”

石朗追問：“可以，是什么武功呢？”

王金寶解釋道：“這武功名為鐵腿功，是一門橫練硬功。可鐵腿功流傳雖廣，除了那僧人，可沒聽說誰練成過。”

石朗不解：“為何？”

“硬功是靠長年累月錘煉肉體提升，吃的苦比練兵器可多多了。

還要搭配藥酒按摩恢復，又多不少開銷。

這還是一門腿功，比拳法還難練。

這些弊端放在一起，可不就沒人愿意練了。

若是練鐵腿功，你可得想清楚，別搞得時間銀錢搭進去，還落下一身傷病。”

王金寶細細說了個清楚。

石朗也聽明白了，硬功這般特點，確實少有人練。

但這對他來說不算什么，有面板加成，得陰氣就能提升武學，現在正好還剩下些。

石朗點點頭：“我想清楚了，勞煩王捕頭借這秘籍一看?！?

“行吧，我沒帶在身上，你跟我回家取吧。”

王金寶嘆口氣，擺擺手轉身欲走。

他心中覺得可惜，明明是武學奇才，非要浪費時間在低級武功上，真是浪費天資。

他又轉念一想，以石朗的智慧，或許看到這秘籍后，知道其中利弊，稍加嘗試便不會再練了。

石朗跟著王金寶回了家，取到秘籍后。

王金寶再勸石朗三思，不要在這上面白費功夫。

石朗點頭同意，表示自己只是長長見識，練不成便算了。

石朗回來時，天色已近中午，便經過東邊菜市，買些肉、菜、米。

再回到甜水居，院里落葉已掃干凈，衙門里換下的破衣服，也被洗干凈晾起來。

栓子站在院里，一手拿著斧子，另一手把干柴豎著一放，未等干柴倒下，咔嚓一聲把干柴劈成兩半。

看到這，石朗心中升起些暖意。

他在藍星是城市獨生子，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沒有兄弟姐妹，也沒咋干過活，親情比較淡。

看著栓子忙碌的身影，石朗也體會到了親人間相互幫襯的羈絆。

“石哥，你回來了。”

栓子抬頭笑笑。

“嗯?！?

石朗點點頭，伸手去拿栓子手里的斧頭。

栓子手往后一擺：“石哥，你可是練武之人，以后這些雜活，我來干。”

石朗向前一步，輕輕奪過斧子：“你去做飯吧，哥不會做飯?！?

“好嘞。”栓子看看買回的肉菜，肚子也有些餓。

二人忙活一陣，中午小吃一頓后，栓子便開始收拾碗筷。

石朗拿出鐵腿功秘籍，坐在石凳上，仔細研讀。

書冊有些泛黃，紙張還算平整，看來王胖子沒怎么翻看過。

鐵腿功共有三招，分別是鐵樁立、盤根膝、裂石腳，也算是硬功的三層境界。

看這招式和練法，石朗可算明白，為何沒人練這武功了。

剛開始的練法，需用小腿與包鐵樁對撞，每日百次。

扎穩馬步，需旁人用棍子擊打腿部，每日百次。

直至脛骨可承百斤棍棒擊打，腳背可擋開短刀劈砍，這才算練成鐵腿功第一層——鐵樁立。

光是練成就要三年兩載，練成之后，也只有防御能力，還只是下半身防御，面對上半身的攻擊就無招架之力。

石朗有些無奈，鐵腿功確實性價比極低。

但對他來說，有總好過沒有。

習練新武功能擋陰氣侵蝕，而且陳元化對他這般好，讓他心有不安。

多一門武功，多一些防備，總歸是好的。

隨后，石朗開始練習。

用面板提升武學，也得先入門才行。

他朝四周看看，要硬物和小腿碰撞，卻沒有包鐵樁這種東西。

看了一圈，只有座下石凳最合適，只能用這個湊合練。

石朗站起身，盯著腳下石凳，深吸一口氣，閉著眼睛，狠狠向石凳踢去。

噗的一聲悶響，石凳微微一晃。

嘶……

一陣劇痛傳來，石朗倒吸一口涼氣，眉頭都擰在一起。

“石哥，你踢那石頭干啥？”

栓子收拾完碗筷，像看傻子一樣看著石朗。

“練武功，你別管，玩去吧?！?

石朗不停地揉搓著小腿，隨意敷衍著。

栓子滿臉疑惑，沒有說話，蹲在院子角落靜靜看著。

待右腿疼痛緩和幾分，石朗再出左腿。

噗噗噗噗……

小腿和石凳碰撞的悶響聲不停響起。

一炷香時間后，石朗兩條小腿都明顯腫脹，從褲子上滲出絲絲鮮血。

他的兩腿在微微顫抖，快要站不住了。

可是，面板上還是沒出現鐵腿功。

“石哥，咱別練了吧，再踢下去，你這腿要斷了啊?！?

栓子滿面憂慮道：“我去給你買藥酒，你快別練了，休息休息吧?！?

對，藥酒！

石朗想起來，藥酒涂抹也是重要環節。

他現在站不穩，便一屁股坐在石凳上，讓栓子去買藥酒。

待栓子把藥酒買回來，石朗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涂抹著，感受著溫熱藥力向腫脹處擴散。

石朗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石朗再睜眼時，天色已黑，不知是什么時辰。

桌上有張字條，是栓子留下的，上面歪歪扭扭寫了幾個字，有幾個還是用符號代替的。

‘石哥，飯菜在鍋里，加點柴燒一下就能吃。’

看到字條，石朗確實感覺有些餓。

他雙腿已經消腫，痛感減輕許多。

石朗緩緩走到院子里，調出面板查看。

入門了！

面板上出現鐵腿功選項。

提升！

【陰氣-40】

【鐵腿功（第二層）】

大量畫面涌入腦海，破碎畫面中，石朗扎著馬步，腳跟如斧劈柴，觸碰到兵刃的瞬間腳弓便崩成直角。

身子裹著牛皮沉入泥潭之中，僅露出膝蓋以上，靠著腿勁爆發破泥而出。

雙膝外頂呈弓形，膝眼夾碎偷襲的飛石，震裂偷襲者虎口。

第二層盤根膝也練成了。

石朗睜開眼睛，擼起褲腿，看著小腿。

腿上腫脹已消退，他伸手摸了摸，小腿皮膚粗糙，新皮老皮交錯，如同粗糲山石。

腿毛似鋼針，感覺甚至能刺破草紙。

【陰氣侵蝕度2%】

石朗心情大好，這硬功還真不是一般人能練的，可算不用再受這罪了。

他感到雙腿力量也增大許多，但觸覺有些麻木了，甚至察覺不到褲子存在。

他走到石凳旁，深吸一口氣，用力一踢。

嘭！

伴隨一聲沉重悶響，石凳上出現絲絲裂紋，順著側面快速蔓延。

嘩啦一聲，便成了一堆碎石。

石朗滿意地點點頭，走到廚房，點起火，加熱鍋中食物。

他搬了個小凳子，坐到廚房門口，借著火光和月光，再次翻看起秘籍來。

石朗看著看著，卻感到一陣涼意。

現在是早春，晚上有些冷，他站起身子，準備去屋里找件衣服披上。

路過水缸時卻看到，缸中水在緩緩結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