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2:太古神龍

清河郡城外，有一座大山，名為九嶷山。

在九嶷山山腳有著一座莊子，名為楚家莊。

整個莊子家家戶戶都靠的很近，宛若一個整體，在莊子的外圍，是用大大小小的石塊堆砌起來的石墻。

有了這石墻，九嶷山上的野獸就不會輕易進入莊子里吃人了。

這里便是被楚天河趕出來的楚氏旁系一族的生活地點。

現在，楚家莊村口聚集不少男女老少，每個人的眼神都望著前方那一條羊腸小道，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快看，那好像是少主！”

人群中，一個被大人抱著的小女孩指著前方小道上的模糊身影，奶聲奶氣的喊道。

聞言，眾人順著小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不遠的羊腸小道上出現一道模糊身影，隨著時間的流逝，那身影也越發的清晰。

正是一身樸素裝扮的楚歌。

“是少主！”

人群中有人大聲喊道，在場的男女老少也都連忙迎了上去。

“各位叔伯嬸嬸，你們怎么跑到村口來了？”

楚歌見眾人迎了上來，有些不知所措，按理說現在還是晌午時分，大家都應該在家里吃午飯才對。

“少主一大早就去了清河郡，我們很是擔心啊。”人群里最前面的一個滿頭白發，駝背的老者滿臉擔憂：“對了，少主，正系那幫人有沒有為難你？”

“沒事，他們沒有為難我，各位不必擔心。”看著四周的族人一臉關切，楚歌就算是被欺負了也是值得的，從懷里掏出沉甸甸的錢袋，鄭重的交道身邊老者手里，道：“福伯，這是這個月大家的月俸，現在大家都在場，分給大家吧。”

那名叫福伯的老者剛一拿到錢袋便跪了下來，周圍的眾人也隨之跪地。

楚歌一愣，連忙將福伯攙扶起來，對著四周跪在地上的族人急道：“各位叔伯，這是做什么？”

“少主，老朽和鄉親們愧對你啊。”被攙扶起來的福伯老淚縱橫，哽咽著細說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一個時辰前，一幫山賊突然闖入了楚家莊，收取年錢。

奈何楚家莊交不出錢，山賊便開始對楚家莊的少女們伸出了魔爪。

聽福伯說完，楚歌氣的渾身發顫，如今楚氏旁系真的落到正系打壓，山賊隨意踐踏的地步了。

他恨啊！

所謂年錢，只不過是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實則就是收保護費。

這三年，九嶷山四周的山賊換了一茬又一茬，周圍的村莊也是苦不堪言，如果村落交不出年錢，那么輕則將村里的女子蹂躪一番，重則屠村！一個不留！

楚歌目光掃視了在場的族人，果不其然，在場的人群中見不到一個族里的年輕女子。

“他們還做了些什么？”楚歌閉著雙眼，聲音平靜的可怕。

“他們....”福伯欲言又止。

“說！”楚歌語氣依舊平靜。

“他們說我們如若七天湊不齊年錢，就....”

“屠村是吧？”楚歌打斷道，雙眼陡然睜開，霎那間，眸子中充滿了無盡的殺意。

在場的眾人沉默不答。

“大家回家吧，我有些累了，我先回去了。”楚歌整個人顯得十分疲憊，眾人也乖乖的讓出一條路。

.....

“霜兒呢？”剛走出幾步，楚歌頓足，并沒有回頭。

可是身后除了沉默還有婦人的輕聲哽咽。

“我知道了。”沉默和抽泣給了楚歌答案。

口中的霜兒正是他的貼身丫鬟，從小便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哪怕自己斷了筋脈，淪為廢人，被趕到清河郡城外，霜兒也是一直不離不棄。

背對著族人，兩行清淚從奪眶而出，望著村口大門那一條路，楚歌覺得十分遙遠，雙腿也仿佛被灌了水銀般沉重。

......

走在村里房屋兩旁的過道上，楚歌能清晰的聽見每家每戶的院子里穿來哭泣和撕心裂肺的辱罵聲。

聲音宛若從九幽深處傳來，無比的凄厲。

楚歌痛苦的握緊了雙拳，就連指甲陷進肉里也渾然不知。

當他抬起頭時，卻發現早已到了自家大院門口。

“少主，你回來啦。”院內一個長相婉約，約莫十八九歲的女子見到楚歌便笑盈盈的迎了出來。

聞言，楚歌一愣，茫然地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女子，看著女子紅腫的眼眶，明顯是剛才哭過，而現在的笑容，多半是努力偽裝出來的。

女子正是他的丫鬟——霜兒！

楚歌想要說些安慰的話，一時之間發現自己詞窮了，動了動嘴唇，也下不了決心說出來，只得沉默著抬步走進了院內，朝著自己屋子走去。

丫鬟霜兒看著楚歌背影，捂著嘴巴，留下兩行清淚。

......

房內，楚歌一言不言的坐在桌前，望著當初自己被逼著自斷筋脈的雙手，眼中全是悔恨。

他本是武學奇才，這雙手可以保護自己的族人。

可現在——

滔天的恨意在楚歌心中燃燒。

噗——

一道血霧從他口中噴出。

怦——

急火攻心的楚歌雙眼一黑，身子一軟，昏死過去。

與此同時，一滴溢出的鮮血從楚歌嘴角順著脖子流淌而下，竄進了他佩戴的一顆紅色玉石里。

當鮮血融入玉石那一刻，迸發出一道璀璨奪目的紅芒。

紅芒似乎有靈性般一頭鉆入楚歌的眉心，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昏死過去的楚歌卻進入了一個陌生的環境。

“這是在哪？”

楚歌抬頭望著湛藍的天空，還有那一座座懸浮在天空中的秀麗山峰。

三五成群的仙鶴發出高亢的鳴叫聲從他頭頂展翅飛過。

一道道瀑布從懸浮的山峰中順流而下，煞是壯觀！

楚歌茫然地看著四周，一本懸浮在天空的巨大書本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巨大的書本表面散發著奇異的光澤。

楚歌下意識的想要飛上去一探究竟，腳下輕輕一點，身體居然漂了起來，正朝著那巨大書本飛去。

.....

等到楚歌靠近那懸浮在天空中的巨大書本時，他清楚的看見書本上寫著‘大道神訣’四個大字。

轟隆——

一聲天雷響徹天地，頓時烏云密布，周圍暗了下來。

云層中，一道巨大的身影在緩緩移動。

同時，周圍的溫度也在急劇下降，原本萬里晴空瞬間烏云聚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