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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埃及7500年
  • (美)羅伯特·蒂格諾
  • 6088字
  • 2025-03-06 17:21:48

尼羅河及尼羅河對埃及的重要性

希臘人對埃及有著深深的迷戀。這種迷戀促使亞歷山大征服了這個國家。此外,亞歷山大為融合埃及的生活方式做出了諸多努力,并在很大程度上取得了成功,對埃及的迷戀也必然是他這樣做的原因。對希臘人來說,尤其是對那位最杰出的希臘歷史學家和旅行家希羅多德來說,埃及與斯基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埃及人代表了最古老和最成熟的民族。相比之下,游牧民族斯基泰人就顯得不那么成熟。希羅多德給我們提供了許多關于古埃及的真知灼見,其中最重要的是:埃及這片土地是尼羅河的饋贈。他在《希臘波斯戰爭史》中對埃及的描述,很大程度上來源于公元前5世紀他在埃及旅行時與孟斐斯、赫利奧波利斯(Heliopolis)和底比斯的埃及祭司的對話。這些教職人員向他保證,他們的土地是“人類最古老的”。毫無疑問,希羅多德對這片土地和其人民充滿了欽佩之情。在他的筆下,埃及是一片“擁有如此多奇跡的土地,沒有任何[其他國家]擁有如此多的無法用言語描述的作品。不僅埃及的氣候與世界其他地方不同,這里的河流也與其他河流不同,而且人們的大多數禮儀和習俗也與人類的傳統做法相去甚遠”。他注意到,在埃及,女人去市場,而男人則留在家里織布。只有男人才能當祭司。但是,這些祭司都剃光了自己的頭發,這與希羅多德的家鄉留發的習俗截然不同。更令希羅多德困惑的是,埃及人吃飯在戶外,但小解在室內。

希羅多德關于尼羅河的原話值得重述:“希臘人乘船去的埃及是一個后天成長起來的國家,是尼羅河的饋贈。”但是,他對尼羅河在埃及人心中重要地位的敏銳認知,并不完全正確。當然,如果沒有尼羅河河水的滋養,古埃及核心區域的大片土地(約為37 540平方千米)將幾乎只是一片綿延的沙漠,其中點綴著維持生命的綠洲。埃及750萬英畝[2]的可耕地,如今一年三熟,是世界上最豐饒、多產的農業土地之一,如果沒有尼羅河,這里將會是一片荒蕪。

希羅多德把尼羅河和其每年慷慨的洪水泛濫視為理所當然的。然而事實上,尼羅河并非總是如此仁慈。盡管這條巨大的河流已存在數百萬年,但直到大約12 500年前,今天的尼羅河才形成。早期的尼羅河有很多條,它們要么帶來了太多的河水,要么恰恰相反。它們不可能催生埃及人習以為常的生活方式。它們永遠不會創造出標志著埃及悠久而燦爛的歷史的輝煌文化。

尼羅河是世界上最長的河流,略超亞馬孫河。無數的小溪與河流匯入尼羅河中。尼羅河的源頭最遠可追溯到盧旺達的丘陵地帶,那里距離其最終注入的地中海差不多有4 238英里[3]。它的主要支流和干流流經9個國家——盧旺達、布隆迪、坦桑尼亞、肯尼亞、烏干達、南蘇丹、蘇丹、埃塞俄比亞和埃及——流域面積超過100萬平方英里,將近整個非洲大陸面積的十分之一。然而,對于一條流經如此龐大區域的河流來說,它能帶來的水量卻又非常有限。與南美洲洶涌奔騰的亞馬孫河相比,尼羅河輸送的涓涓細流僅為亞馬孫河供水總量的2%。尼羅河的流量與德國的萊茵河相當,但萊茵河放在世界范圍內很難稱得上是大河。

尼羅河有著無數的支流,尤其是在中非和赤道非洲的遙遠上游地區。有三條支流至關重要。第一條支流是源自埃塞俄比亞高原的阿特巴拉河。它承載著尼羅河全年七分之一的流量。在洪水季節,當季風雨和埃塞俄比亞高原的融雪充滿其河道時,它變成一條洶涌的河流。而在非洪水季節,它則成為一條干涸的河床。第二條支流是同樣源自埃塞俄比亞高原的青尼羅河。在20世紀以前,青尼羅河一直是使埃及農業繁榮的關鍵水源。它在每年洪水季節從埃塞俄比亞高原帶來的大量淤泥,最后在尼羅河河谷淤積為肥沃的土壤。青尼羅河承載著尼羅河七分之四的流量,其中大部分出現在洪水季節。最后一條支流是白尼羅河。它從維多利亞湖奔騰而下,蜿蜒北上,穿過南蘇丹沼澤區,在喀土穆與青尼羅河交匯。它承載著尼羅河剩余七分之二的流量。它同樣對埃及每年的洪水至關重要,因為它能全年提供穩定的水源,繼而調節尼羅河干流。這能防止尼羅河的洪水像世界上其他主要河流經常出現的那樣兇猛和變幻莫測。從喀土穆到地中海,尼羅河又流淌了1 600英里。這一路上只有阿特巴拉河這一條支流,且沒有顯著的降雨。盡管如此,尼羅河還是留下足夠的水和肥沃的土壤,創造了一片從阿斯旺延伸到地中海的“狹長綠洲”。正是在這片狹長的綠洲中,埃及人創造了他們獨特的古代文明。

地球表面經常會經歷劇烈的地殼構造變化。這些變化產生了新的陸地,形成了山川河谷,改變了氣候和生態環境以及河流的走向。大約600萬年前,中非地區發生了一次這樣的變化。地殼上升形成了東非大裂谷,這導致氣候、人類的棲息地和河流走向都發生了巨大變化。在此之前,中非和赤道非洲的水流向紅海與剛果盆地。隆起的大裂谷不僅造就了現今的東非高原(第一批原始人出現的地方)和赤道非洲的大湖(坦噶尼喀湖、艾伯特湖、愛德華湖,最終還有最大的維多利亞湖),此外還改變了河流系統和排水模式,使其朝北流向埃及和地中海。然而直到這個時候,現今我們所熟知的尼羅河還未出現。尼羅河前身的幾條水流在前往地中海的過程中通過埃及,并在埃及的土地上開辟出了自己的河道,但這些河道并不是我們今天能用的河道。這些早期的尼羅河有時來自赤道非洲。有時候,在極度干旱的天氣里,赤道非洲與中非水流的連接被切斷。尼羅河偶爾會完全干涸,這使得埃及成為一片無生命的沙漠。大約在80萬年前到70萬年前,非洲變得濕潤,來自埃塞俄比亞的水再次沖刷了埃及,把尼羅河變成了一條水量充沛但變幻莫測的大河。然后在大約12 500年前,非洲再次變得濕潤,其他湖泊的水紛紛匯入維多利亞湖,導致維多利亞湖的湖水溢出并向北傾瀉,形成了白尼羅河。白尼羅河在喀土穆與青尼羅河匯合,很快便成為埃及賴以生存的尼羅河干流。

澎湃洶涌的河流是大自然中的危險力量。洪水通常是變幻莫測的。居住在洪泛區的人們面臨著風險。大規模的洪水會摧毀莊稼和村莊。然而,缺乏水流又會導致收成不足并引發饑荒。但是,我們今天通常所謂的文明,最初就誕生在這些河流谷地,這類地方是最早期的復雜社會的誕生地。自然而然,這些區域也成了考古學考察的熱點,因為它們讓歷史學家、考古學家、人類學家和其他專家得以深入了解人類如何變得繁盛并成為地球上的主導物種。居住在底格里斯河—幼發拉底河、印度河和尼羅河的三大洪泛區的人們帶頭創建了世界上最初的以城市為基礎、具有等級制度的復雜社會。大約在7 000年前至5 000年前,復雜的大型文化破繭而出。我們對印度河流域的哈拉帕文化知之甚少,因為其早期遺跡總被每年的洪水泛濫和新產生的定居點掩蓋。不同的是,美索不達米亞和埃及則為人所知。盡管這兩個先進文化中心的歷史具有顯著的相似性,但它們的區別卻更明顯。其中的許多差異不足為奇,均源自當地人試圖控制的河流。

現代的尼羅河是一條非常慷慨和富饒的河流,特別是與底格里斯河和幼發拉底河相比。人們極易預測它的洪水。洪水會在農作物生長最需要用水的時候來臨,讓人幾乎不需要水利工程。尼羅河一年一度的洪水泛濫在夏季末期達到峰值。當埃及農民準備播種莊稼的時候,土壤得到富含泥沙的洪水的滋養。洪水退回尼羅河的主河道后,農民只需要撒播種子,然后讓家畜踩在上面即可。

與之相比,美索不達米亞的農耕者面臨的困難要大得多。當然,最為棘手的問題,是他們需要精心安排,以控制肆虐的洪水。由于底格里斯河—幼發拉底河流域的洪水出現在每年農作物生長的最旺季節,農學家不得不創建了一套灌溉系統。這套系統既能保護正在生長的莊稼,也能在洪水退去后提供水源。首先,人們需要加高河堤以確保水不會溢出至田地并破壞莊稼。此外,美索不達米亞的農學家設計了一套復雜的灌渠,以便在幼發拉底河水位較低但土地最需要用水時抽取河水。而且,幼發拉底河的水并不會像尼羅河的水那樣輕易地返回主河道。這導致美索不達米亞三角洲的低洼地有鹽漬化和不再適合耕種的風險。

希羅多德自己注意到了尼羅河水是多么慷慨。他在評價時無疑有所夸張:“現在,必須承認,他們[尼羅河三角洲的居民]比世界上任何其他人,包括埃及其他地區的人,更容易獲得土地的饋贈,因為他們不需要用犁翻土,不需要使用鋤頭,也不需要做其他所有人為了收獲糧食而必須干的工作。農夫只需等到河水自行流經田地并退回河床,然后在這些土地上播種。播種后,把豬趕到地里,接下來他只需要等待收獲就可以了。”

埃及人也對他們強大的生命之河贊不絕口。大約4 500年前,在一個金字塔上刻著的文字中,一位埃及詩人這樣驚嘆道:

那些見到尼羅河洪水的人會顫抖。

田地歡笑,河岸被淹沒。

人們神采奕奕,諸神的心中也充滿喜悅。

幾個世紀后,另一位詩人也贊美了這條河:

贊美你,尼羅河,你從地里涌出,滋養居住在埃及的人們。

你給那些遠離水源的荒漠帶來了飲水,這是天賜的甘露。

尼羅河還帶來了另一個不可估量的好處。它將從地中海到現今阿斯旺第一瀑布的這片土地統一成了一個整體。在這片土地上,水向北流動,而風則相反。船員們可以在向南行駛時張開風帆,迎接來自地中海的微風。而向北行駛時,船只需順流而行。然而,統一來之不易,不是一蹴而就的。它是通過艱難的斗爭實現的。人們至今仍然對這些斗爭所知甚少。

尼羅河將埃及分為兩部分。埃及的南半部分稱為上埃及,因為它包含了埃及境內尼羅河的上游水域。其中有一塊狹窄的洪泛區。洪泛區的兩側是丘陵和山脈。其可耕種的土地沿著南北方向延伸了很長,但寬度從未超過河岸東西兩側10英里。在現今開羅的位置,也就是埃及政治中心所在,尼羅河分流了。時至今日,尼羅河有兩大分支,一條支流匯入達米埃塔,另一條支流匯入羅塞塔。在法老時代,通往地中海的分支更多。開羅以北,也就是所謂的下埃及,有一塊大型的三角洲區域,其最寬處從東到西近200英里。幾千年來,下埃及一直是該國的糧倉,經常為整個東地中海地區提供重要的食物。

今天的尼羅河已被大規模水利工程所馴服。它成了一條悠悠流淌的河流。在人們肉眼可見的范圍內,幾乎沒有波濤。埃及境內唯一的瀑布在阿斯旺,水流已不再洶涌翻騰、咝咝作響和四處噴濺。上述的那些自然現象只有在尼羅河居于高水位狀態下,洪水沖擊主河道內巨大的巖石時才發生。在阿斯旺以南的高壩切斷了第一瀑布的水源之前,游客會在洪水季節涌向阿斯旺,以目睹這種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后來,外國商人還在瀑布處建造了“古老瀑布酒店”(Old Cataract Hotel),以確保度假者和游客能看到這一自然奇觀。即使在水流不再湍急的今天,這家酒店依然保持著20世紀初的魅力和便利設施。它仍然是想在混亂和動蕩的世界中尋找到一個休憩之所的人們的至愛。

說到休憩,你如果想在喧鬧的開羅找到寧靜,那就乘坐尼羅河上的三角帆船。即使在開羅,尼羅河的水也并非那么蔚為壯觀。河兩岸的間距遠遠不及很多河流寬闊,如密西西比河。充滿泥沙的河水也不能吸引人們去游泳。三角帆船看起來破舊,需要修理,幾乎所有的船帆都有補丁。但熟練的船夫駕駛著它們。當你坐船從尼羅河的東岸悠悠地擺渡到西岸時,你會感受到歷史的迷人之處。這里有傳說中藏匿嬰兒摩西、幫助摩西躲避法老怒火的那種蘆荻。坐在船上,你還會穿過通往開羅大學的橋。在開羅大學,抗議者經常聚集,高聲呼喊著,反對英國或埃及的政府官員。而當黃昏降臨城市(速度快得驚人),開羅的燈光會在河面上閃爍,璀璨奪目。

人類在尼羅河谷居住的開端

人類在尼羅河谷居住的最早痕跡,可追溯至40萬年前。這些痕跡主要出現在經過加工的片狀石器上。這些石器暗示直立人——與現代人的前身同為人屬——曾在這一地區居住。他們在穿過非洲大陸后,走向了歐亞非大陸的其他地方。遺憾的是,由于目前尚未找到骨骼化石,我們的證據完全依賴于這些石器的發現。至于現代人——智人——何時進入尼羅河流域,則尚未確定。迄今為止,已知的最早定居點距今約7 000年,這些定居點位于今天開羅西南方的法尤姆地區以及三角洲西部邊緣的梅里姆德(Merimde)。這些早期人類是從哪里來的,這仍是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一些學者認為,他們可能是在干旱時期從利比亞沙漠來到這里尋找生存資源的。另一些學者則認為他們來自東北方,即這些人是從西南亞經由西奈半島遷徙到埃及的。

在新的環境中,智人很容易就適應了尼羅河的節奏。他們將可耕地劃分為大小不同的可灌溉洼地,面積從1 000英畝到4萬英畝不等,為每年的洪水泛濫期做準備。農民用簡單的土墻分隔這些洼地,然后讓洪水涌入。土地在洪水中浸泡40天到60天,新的淤泥層會形成。在此之后,農民才會拆除土墻,允許水流向下游的洼地或者退回尼羅河的干流。哈羅德·赫斯特(Harold Hurst)是一位英國水利工程師,也是最后一代見證了洪水將埃及農村淹沒的人之一。他描述了洪水季:“在明媚的陽光和秋日溫和的天氣中,沙丘和金字塔映襯下的壯觀景象盡收眼底。”除了村莊所在的土丘外,埃及的全部可耕地都被洪水淹沒了。人們乘船從一個村莊轉移到另一個村莊。

用來攔截每年尼羅河洪水的灌溉技術很簡單。每個村莊通常在當地顯貴的統領下,負責自己村莊的灌溉。這確實導致了村與村之間的競爭與不和,有時甚至演變成暴力沖突和世仇。直到大約5 000年前,中央政府才最終成立。中央政府負責儲存第二年的糧食種子和在洪水水量不足時緊急供應食物。政府還需要維護水位計。這些水位計被放置在尼羅河上游的重點地段,以提示洪水到來的時間和洪水的規模。直到19世紀,一套真正的運河系統才出現。埃及的統治者——首先是19世紀上半葉的穆罕默德·阿里,然后是1882年占領埃及的英國人——建造了一系列水壩。這套系統取代了自法老時代以來基本保持不變的淹灌系統,不斷地灌溉著土地。與古代只能一年一熟不同,永久灌溉系統使尼羅河的水資源全年可用,使埃及農民能夠充分利用土壤和氣候的優勢,讓莊稼一年兩熟或三熟。然而,現代農民失去了源自埃塞俄比亞高原的洪水帶來的新土壤沉積。因此,農民轉而使用越來越多的化肥,以維持土地的肥力和高產。

古埃及人是最早從狩獵采集轉向農業和畜牧業的群體之一,但他們并非首創者。他們很多種植和收獲作物的技術要么來自世界上第一批定居農業者(通常被認為是西南亞的人),要么來自他們西邊現今利比亞地區的人,這些人是由于全球持續干旱而被迫進入尼羅河流域的。依賴尼羅河洪水的農民只種植單一的冬季作物。他們的主要農作物有小麥、大麥、豆類(包括扁豆和鷹嘴豆)以及苜蓿(埃及三葉草)。農民還有葡萄園和其他果園,果園的土地是僅有的全年灌溉的土地。這些土地必須用墻隔開,以防洪水破壞樹木和藤蔓,而且需要定期從井和水庫中取水灌溉。埃及人也擁有家養動物,主要是牛、綿羊、山羊和豬。

雖然尼羅河的洪水在灌溉和土壤修復方面起了主要作用,但埃及農民還采用了一種簡單的技術,以便在需要的時候將河流和運河的水引到土地上。在新王國的阿馬爾那時代之后,大約在公元前1200年,埃及人發明了一種名為“桔槔”的簡單裝置。該裝置利用杠桿原理,吊起一個裝水的袋子,使農民能夠在春季和夏季尼羅河水位較低時進行灌溉。桔槔使得農民能夠種植冬季作物,如其他谷物和棉花。后來,在托勒密時代,農民不僅僅使用桔槔,還使用了以水牛為動力的水車(saqia)和阿基米德螺旋泵。因此,當尼羅河處于低水位時,他們也能更充分地用到水。埃及引以為豪的農業是以一年兩熟、偶爾一年三熟的作物為基礎的。直到法老時代結束,亞歷山大大帝于公元前332年征服這個國家之后,這種農業才得以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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