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渡鴉的悲鳴
- 灰燼騎士:從淘金鎮開始領主之路
- 秋風1213
- 2265字
- 2025-04-01 13:33:53
腐木林的酸臭味裹著鐵銹味鉆進鼻腔,艾倫蹲在鐵匠鋪后院的木桶旁,短劍“咔”地削下一塊發霉的鹿肉。油脂滴進酸液桶里“滋啦”冒煙,熏得他瞇起眼:“格魯,你剁骨刀該磨了。”
盾戰士一腳踹翻裝地精腿的竹筐,鑲銅釘的靴子碾碎半根骨頭:“放屁!老子這刀切過地行龍筋!”他掄起剁骨刀“咚”地劈進木樁,刀刃卡在年輪縫里晃了晃,“倒是你那破劍,砍個酸囊都能豁口!”
艾倫沒接話,劍尖挑起塊焦黑的肉扔給墻角縮著的湯姆:“嘗嘗?”
少年咬了一口,整張臉皺成地精皮:“比霍克大叔的靴底還硬……”
“北境貴族的牙口訓練。”格魯啐了口唾沫,絡腮胡上粘著肉渣,“當年老子在宴會上啃牛蹄,骨頭渣子能硌碎地精牙……”
話沒說完,鐵匠鋪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瘸腿巴頓拄著拐杖挪進來,缺了口的陶碗“當啷”砸在鐵砧上:“外鄉佬,北街酒桶縫里扒拉出的。”他袖口滑出個沾著麥酒漬的皮筒,邊緣烙著渡鴉火漆,“那幫教會崽子追得緊,老子差點折條腿!”
艾倫捏起皮筒對著火光,火漆裂痕里滲出暗紅血漬:“多少錢?”
“五銀幣,或者……”巴頓獨眼瞥向格魯的塔盾,“那銅釘摳兩顆給老子鑲拐杖。”
格魯的剁骨刀“唰”地釘在巴頓兩腿間:“敢碰老子的盾,先剁你腳趾鑲上去!”
艾倫彈過去三枚銀幣,刃口挑開火漆。羊皮紙剛展開一半,霍克突然從二樓潑下半桶淬火醋,酸液“滋啦”蝕穿信紙邊緣:“菜鳥!熔爐缺人鼓風!”
“等會兒。”艾倫側身躲開飛濺的液體,指尖摩挲信紙缺口——斷裂的紋章圖案和他戒指裂痕完全重合。
湯姆湊過來瞥了一眼,學徒袍蹭上炭灰:“這、這畫的是城堡?”
“燒了。”艾倫突然將信紙按進火盆,格魯的罵聲和巴頓的慘叫同時炸響。
“操!老子白跑腿了?”巴頓蹦跶著拍打濺到褲腳的酸液。
艾倫一腳踹翻裝地精內臟的木桶,腐臭黑血潑滅火焰。焦糊味中,他扯出半張未燃盡的信紙殘片,暗紅墨跡糊成一團:“教會探子在門外。”
格魯的塔盾“哐當”抵住門縫,三支弩箭“哆哆”釘在盾面。
“從染坊臭水溝繞。”艾倫拽過湯姆的后領甩向地窖,“抱上酸液桶,潑完就鉆下水道。”
腐水漫過膝蓋時,湯姆突然拽他皮甲:“信紙背面……有光!”
艾倫摸出半瓶狗頭人尿液潑上去,紫煙騰起的瞬間,焦黑邊緣浮出歪斜的精靈語坐標——正指向新大陸的某處海岸線。
“艾倫先生,這像是莉婭小姐上次說的……”
“閉嘴。”艾倫捏碎玻璃瓶將殘片塞進去,酸液“滋滋”腐蝕瓶口,“去告訴霍克,熔爐第三層夾板的鐵錠該翻了。”
正午的日頭曬得石板路發燙,艾倫蹲在黑市巷口的腌肉鋪旁,劍鞘敲了敲裝鹽的木桶:“老瘸子,北境來的貨?”
缺牙老頭掀開油膩的柜臺板,袖口滑出半截鎖子甲碎片:“三銀幣一磅,摻了火龍糞的加急價。”
“上個月西街井水毒死地精的賬還沒算。”艾倫甩出兩枚渡鴉紋章銀幣,“換真話。”
老頭喉結動了動,混濁的眼珠轉向巷尾教會崗哨:“北境商隊……全栽在迷霧海了。說是海盜劫船,可撈上來的尸體——”他突然噎住,艾倫的劍尖已抵住他咽喉。
“說。”
“胸、胸口全戴著渡鴉紋章!”老頭哆嗦著攤開掌心,半枚染血的家族徽記糊著鹽粒,“賣我貨的人說……說北境領主堡的塔樓塌了。”
酸液瓶“當啷”砸碎在教會巡邏隊腳邊,紫霧騰起的剎那,艾倫拽著老頭滾進地溝。格魯的塔盾從屋頂轟然砸下,鑲銅釘的盾面拍碎兩個追兵的頭蓋骨。
“你他媽又惹事!”格魯扯開皮甲,胸毛間粘著半張懸賞令,“老子的通緝價漲到五十銀幣了!”
艾倫掰開死者手指,黏糊糊的熒光粉粘著未燒盡的信紙屑:“教會要的不是你。”他踢了踢老頭癱軟的腿,“西南城墻根第三棵歪脖子橡樹,樹洞里有三罐酸囊。”
暮色染紅鐵匠鋪屋頂時,艾倫蹲在淬火桶旁刮劍銹。湯姆抱著一摞地精皮撞進門,學徒袍下擺滴著紫色黏液:“霍克大叔讓我……呃!”
短劍“唰”地擦過他耳際,釘穿從梁上躍下的黑影。教會刺客的匕首離艾倫后心只差半寸,喉管噴出的血濺滿劍胚。
“第幾個了?”霍克掀開地窖木板,酒氣混著血腥味涌上來。
“第三個。”艾倫踩住尸體抽搐的手,“西南角,東北角,正門——裁判所的老套路。”
格魯用盾面碾碎刺客的指骨,黃牙咬得咯吱響:“這群雜碎比地精還煩人!”
“因為你嗓門大。”艾倫扯開刺客衣襟,鎖骨處的“VII”烙印糊著膿血,“第七試驗場的狗,專門清理叛徒。”他忽然拽過湯姆的手按在烙印上,“摸到什么?”
少年指尖發抖:“燙……像火蜥蜴鱗片……”
“教會用黑焰烙的。”卡爾的白發從陰影里晃出來,右眼纏著新換的血布,“他們盯上你了。”
艾倫反手將短劍插回皮鞘:“是你。”
牧師咧開滲血的嘴角,掌心黑焰“噗”地吞沒尸體:“渡鴉家的余孽,古龍冢的鑰匙,第七試驗場做夢都想要……”
“說人話。”格魯的盾沿抵住卡爾咽喉。
“新大陸的坐標。”卡爾彈了彈玻璃瓶里的信紙殘片,“和莉婭找的圣物在同一片海灘。”
系統面板突然在艾倫視網膜邊緣閃爍:【基礎劍術38】。昨夜劈廢四把訓練劍的成果,此刻成了最刺眼的嘲諷。
后半夜的月光漏進馬廄,艾倫用斷劍撬開墻磚。苔蘚包裹的鐵盒里躺著五枚銀幣和半截鎖子甲——全是北境商隊的標記。
“你果然藏了東西。”卡爾的聲音像生銹的鋸子。
短劍“鐺”地架住牧師喉嚨,艾倫左手捏碎半塊巖鹽:“再跟一步,把你眼珠子塞進鹽罐。”
“我能讀精靈語。”卡爾晃了晃偷來的玻璃瓶,“坐標指向‘灰燼之崖’,二十年前渡鴉大公戰死的地方。”
腐臭味突然被硫磺味取代。艾倫掐住卡爾手腕按進酸液桶,潰爛的皮膚“滋滋”冒煙:“誰告訴你的?”
“你的呼吸節奏。”牧師笑得咳出血沫,“每次提到北境,氣流會在檀中穴滯澀半秒。”
格魯的鼾聲從隔壁傳來,艾倫松開手甩了把酸液在牧師臉上:“明天去找莉婭。”
“代價?”
“治好湯姆的爛手。”
“再加三片龍鱗。”
“一片。”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