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陳建華追江詩月兩個多月了，江詩月一直不理他。陳建華是藝術學院設計系的，從大二開學開始，隔個三兩天就在藝院女生宿舍樓下堵江詩月。江詩月實在受不了他在女生宿舍門前的招搖了，那天她理他了，理他的目的是要告訴他，她不想理他，以后不要再追她了。
她第一句話就直奔主題：“我不想在大學里找男朋友，不想找大學生。”
陳建華卻說：“別扯了！都說不在大學里找，還不是都找了。咱們藝院有幾個女孩兒空著了？難道我這條件在你這排不上號？”
陳建華看出她要笑，馬上又說：“哦不對！我這條件在你這還排不到前面？”
“你以為你是誰呀？款爺啊？我說了不找就是不找。在我這，你不是沒排上號，是我這里根本沒有排，你想排到別人那排去！”
陳建華說的更絕：“你不想找說明你沒遇到合適的，那是我沒出現。現在我出現了，你就該找了。我雖然也是大學生，但大學生和大學生不一樣。你心里怎么想的我都知道，不就是擔心大學生保障不了你的將來嗎？你不就是想畢業后留在林海嗎？這個我還真是款爺，至少我家里可以保障我就是款爺！”
“你別在這繞口令了，表演課沒畢業就到我這表演來了。”
“我上什么表演課？我是設計專業的。”
“行，你愿意上哪設計上哪設計去，別在我這設計了，更不用設計我了。現在的口氣聽著夠沖，不知道將來還能不能這么硬氣？”
“如果你想留在林海，做我的女朋友你絕對可以心想事成！這個我真可以夸下海口！你說我口氣沖，我有沖的本錢；你說將來的硬氣，我更有將來硬的底氣。實話跟你說，我上大學真的就是六十分萬歲，弄個文憑就完事。我為什么來藝術學院，就是因為藝術學院的美女多。”
“美女再多你不是也只能選一個嗎？要選一個哪個學院沒有？”
“是是，我就選一個，這不是就選到你了。我把我們藝院的美女排了一下，你在我心里是最漂亮的，是最符合我的心里想象的。”
“我符合你的想象？你沒想象一下你是不是符合我的想象？”
“你跟我處了，你就知道我肯定符合你的想象了。”
“好狂！還肯定。你憑什么肯定我的想象？”她盯著他，看著他被戧的嘴唇直抖。過了好一會兒，她要走。他急了：“別走啊！把話說完啊！”
“我沒有要說的了，說完了。”她盯著他的眼睛說。
陳建華的聲音明顯低了下來。像似對自己嘟囔：“我當然有資本了。你們女孩兒不就是擔心能不能留在省城，將來能不能有錢花嗎？這兩個方面我全都能保證。我家錢多的是，你別看我是從縣里考來的，因為我戶口在那。我爸是省城有號的房地產老板，進城已經十多年了，上下沒有他打不通的。”
看她在聽，他又像充了電似的：“跟你說實話，我是從別的大學轉到林大藝術學院的，這難度有多大你可能不知道。咱們學院年初琴房更新的二十四臺鋼琴就是我爸贊助的，一百多萬，對我爸來說就是撒芝麻鹽。”
這回她是真的在聽。陳建華好像看出來了，這回不只是像充了電，而是像打了雞血一樣，嘴唇也不抖了。“我爸說，這年頭錢能解決的事就不叫事！你就跟我吧，將來輕松留在林海，想找好工作，讓我爸給你找；不想工作就在家里做全職闊太太，錢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花不了地花。從你同意做我女朋友開始，你的一切花銷我全包。”
她暗暗一驚，他爸真有那么大能耐？難怪他那么不善講的嘴巴還是那么狂！她卻說：“吹吧！吹吧！不怕風大扇了牙！”
“真不是吹！”陳建華明顯著急了，“要不這樣，給你兩天時間，你是考慮也好，調查也好，隨你便。我爸要是沒那能耐，我敢追你？”
“是不是你一定看中我了？我處男朋友可是認真的，要不然我也不能提出在大學里不找男朋友。”
“我也不是逗你玩兒啊，遇到你這樣的美女容易么？”
“那我就給你個面子，答應考慮考慮，三天后你聽回話。”
“哪用得了三天？……行行，就三天！你要是早考慮好了就早告訴我！”
“你急什么，真處朋友也不差一天兩天！”
陳建華樂的屁顛屁顛的走了。她看著她的背影，怎么搞的？不是要告訴他不要再追她了嗎，怎么還答應考慮呢？
她和林雨濛商量。林雨濛說：“你不是說不理他嗎，還商量啥？”
還是把田采薇和宋小米找到一起。
田采薇說：“聽你說的你已經有主意了？”
宋小米說：“中文系也有那個縣來的，一了解不就知道了。情報工作我負責。”
宋小米很快就完成任務。了解到陳建華上大學前的戶口還是農村的。他爸爸確實是林海一家房地產公司的老總。從縣里出來十來年了，公司辦的挺大。宋小米對她說：“這小子還真不是吹！說家里有錢可勁花的話也是不虛的。”
他爸爸十幾年前在家鄉是個煤礦老板，掙了不少錢。至少八年前就來到林海市，從包工頭干起，后來和林海一個機關下海的人合作，搞了這家房地產開發公司，他爸爸是出資大頭，后來越搞越大。為了他能上林海大學藝術學院，他爸爸還給藝術學院兩次贊助，一次三十萬，一次一百二十萬。據說他爸的公司資產上億，他爸占一大半。宋小米說：“這還真是現成的資源。那小子形象一般，身高配你肯定是矮了點，這個你要是不很在意，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到了第三天，上午頭兩節沒課。寢室的電話就響了。寢室里只有她和林雨濛。
林雨濛說：“是他的吧？等不及了。”
過去就要接。
“先別接，晾他一會兒！”林雨濛說。
兩個人看著電話響著。
“差不多了吧？”她說。
“還挺執著。”林雨濛一把拿起電話，對著她用手指在嘴唇前豎了一下。就按下了免提。
“江詩月在不？”
“你是誰呀？先報號！”
“我是陳建華，我找江詩月！”
“這么不客氣，連個請字都沒有！我不知道誰叫陳建華。”
“哦請請請！麻煩麻煩麻煩！你是林雨濛吧？”
“江詩月身體不舒服，有點發燒，去醫院了。”
她看著林雨濛，這瞎話來的也太快了。
“哪個醫院？”
“你問哪個醫院干嘛？”
“我當然要問了，我得去看她，這關鍵時刻怎么能病了？她去那個醫院怎么樣？看病方便不方便，是不是需要找一個好大夫？”
林雨濛樂了，又用手指按住江詩月的嘴唇。
“行，你還有點男人樣，饒你這一次。詩月在被窩里還沒起呢，我現在去叫她，你在下面等一會兒吧。”
“好好好！你是不是嫉妒呀？你趕緊叫她。這把我嚇的！”
“越說你越行了，我還嫉妒你們？”
“那你嚇唬我干嘛？”
“你真害怕呀？”
“我當然害怕了。你不知道，我這三天等的像三年似的。等著她給我回話呢！我能讓她病了嗎？能讓她在我眼前病了嗎？”
“怎么的？你看上的美女連病都不能有啊？”
“當然了。我要保證有我在她就不能有病。我做男人怎么也得做到這一點吧！哎呀不說了，你快給我叫她吧！”
林雨濛笑了，“那我要是病了呢？”
“你病了，你病了……你怎么還能病？好事湊趣行，有病就別跟著湊趣了。”
“我怎么的？我也是肉體凡胎呀！”
“你可不是肉體凡胎，你是大仙女啊！不是誰都能靠近的。但是你病了我也一定幫忙。誰讓你是詩月的閨密了。”
“哎呦，直接叫詩月了。行！不跟你聊了。心里都急死了，還擱那繃著呢。”
“沒有沒有，是的是的。快幫我叫她！”
“怎么嘴都跑偏了？詩月來了，我不能跟你聊了，再聊她該生氣了。一定好好待詩月啊，詩月可是個好女孩兒，全大學難找的。”
“一定一定，以后可不帶這樣嚇唬人的了，求你了！”
就這樣她成為了陳建華的女朋友。
二
兩個人相處還不到一個月，陳建華就要領她去他家。
“這么快見家長，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快慢，我們不是已經知根知底了嗎？雖然我們倆實際相處之間不長，但是回家我們可以打個埋伏，就說我到林大我們就挺好，最近才正式確定關系。我是這么和我媽說的。我媽聽我這樣說就想見見你，我爸也說想見你，看看你還有什么要求，我爸那人大大咧咧的不會說話，你就擔待一點兒。”
“怎么你爸還要挑我啊？那我還真就想去你家了，看看他們能挑我什么，看他們能把我轟出來不？”
陳建華著急了。“你可別這么說，你就裝作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兒……”
“我還用裝么？我本來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我像你呢，從小就是你爸的錢罐給喂大的。”
“沒有沒有，怎么的都行？怎么說都行？只要是我看上你了，我爸我媽咋的都白扯，都得聽我的。”
她瞪著他一眼。“啥意思？你是說你爸你媽還真的要把我轟出來唄？”
“沒有沒有，沒那個意思。哎呀你看我這嘴，我媽我爸怎么能轟你？你這么漂亮，這么有氣質。他們看了肯定會高興的屁顛兒屁顛兒的。”
她笑了：“是你屁顛兒屁顛兒的吧！”
“我爸我媽說了，誰做我家的兒媳婦，絕不吃虧，絕對讓她成為富人家的闊少奶奶。”
“我可不想做什么少奶奶，在一個什么家里受氣。”
“怎么能受氣呢？將來你是我媳婦兒，只有你給別人氣受的份，沒有人敢給你氣受。你看到我爸我媽就知道了，他們倆不知道該怎么喜歡你呢。你別看我爸大大咧咧的，在社會上辦事，老有一套了，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在省里、在全省各個市、縣，他都有朋友。”
他又哀求她：“我都和我爸我媽說好了，飯店都定了，說今兒個我肯定能把你帶回去。你別讓我在我爸我媽那放空炮啊，那不是有點掉鏈子嗎？”
“你還怕在你爸你媽面前掉鏈子啊？我估計你在你爸你媽面前也不能少掉鏈子了。你也別說那么多了，整的像挺可憐似的，我跟你去。但這可是為你去的，去見你爸你媽。如果你爸你媽給我擺一點臉子，別說我抬屁股就走，不用轟。”
“不能不能，絕對不能。”
她跟著陳建華去了他家。
進陳建華家門的時候，陳建華的爸爸正在沙發上歪著，一看見江詩月馬上站起來了。
“是建華的同學吧？快來坐，快來坐，坐沙發。”說著他從大沙發挪到單人沙發上。
“叔叔阿姨好。”
江詩月說著沒有坐陳建華爸爸讓出的大沙發，而是坐到了另一頭的單人沙發上。陳建華坐在大沙發靠她的這頭。這樣四個人半圍著一個大茶幾，茶幾上放著兩個高足的盤子，盤子里裝滿了香蕉、桔子、葡萄、蘋果。
房子的廳真大！布置的也相當華麗，有點土豪的感覺。沙發是真皮全包的，卻不失柔軟。后來她知道這房子叫連體別墅，整個面積二百八十多平。
陳建華媽媽拉了一把陳建華說：“你坐那邊去，我和這閨女近點說話。”
陳建華站了起來，他媽就竄了過來。“叫詩月吧？別客氣啊，這有水果，愛吃啥吃啥，該喝喝。哎呀阿姨，趕緊給倒茶啊！”
江詩月看出所謂阿姨就是他們家的保姆。
“哎呀，你們也別太張羅了。這樣把人家弄緊張了，整的我都有點緊張了。”
陳建華爸爸說：“你這孩子。你同學來家了，咱們能不熱情點招待嗎？”
陳建華爸爸看上去還挺慈祥。
陳建華媽媽指著兒子說：“你坐你的吧，有你媽呢。人家女孩兒哪像你們臉那么大呢。”又對她說：“在這有阿姨，不用客氣啊！”
阿姨過來給她倒了茶，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她也欠一下身，回了一笑。阿姨說：“這孩子真懂禮貌。小建可真行啊，給你們找這么一個漂亮的兒媳婦。”
陳建華媽媽看了她一眼，馬上說：“行了，別多嘴了，該干啥干啥去。”
陳建華媽媽看上去可比他爸爸邪乎多了。阿姨眼皮沒抬就走了。
陳建華媽媽問她多大了？家在什么地方？在大學學的怎么樣？學這個專業覺得怎么樣？又說現在大學生都搞對象吧？
陳建華看到她的臉繃了起來，馬上把話接過去說：“哎呀，媽你查戶口呢？人家第一次來你家，你怎么能這么跟人家說話，問的這么細？我不是說了，人家本來在大學期間不準備處男朋友，這是我粘上人家了，人家才同意的。你這么摳根問底的啥意思？我把女朋友給你領家來了，你不高興啊？不高興以后再不領回來了。”
陳建華爸爸看著他媽說：“看你還說我張羅，連話你都不會說。”
她看看陳建華，又看看陳建華的爸爸和媽媽，她的眼睛在每個人的臉上都停了有一兩秒鐘，然后一板一眼的說：“沒關系，你們想問什么就問什么？”
陳建華媽媽可能感覺到了氣氛有點不對勁，看著兒子說：“哎呀，我不是那意思，不是你告訴我她一直沒處對象。我是想夸夸她，沒想到你們給聽擰了。這扯不扯。我這是好話沒說好。”
陳建華爸爸說：“行了，少說兩句吧！”氣氛有點尷尬，冷了一會兒場，陳建華媽媽看看他爸爸，好像要說什么，又看看陳建華。
她笑了：“建華剛才也說了，我本來不想在大學期間處男朋友，因為大學的主要任務是學習，有很多事情學習期間定不下來。大學畢業的時候，有不少本來處得挺好的男女朋友沒辦法都分手了，這些建華也知道。所以我不想遭那個罪。還是想把精力多用在學習上。”
陳建華媽媽趕緊接過話說：“好孩子，真是好孩子。真是個有心眼兒的孩子。就得這樣，不吃虧！”
“媽，你看你，還讓人家說話不？”
陳建華爸爸說：“你這碎嘴子就不能消停一會兒？你這樣在外面辦事都不行啊！我不是跟你說過多少回要學會聽、學會聽嗎？這到外面辦事，遇到領導，你一次就得辦砸。”
陳建華媽媽看了陳建華一眼，又眼皮撇了他爸爸一眼。“你們就是瞧不起我，當年要不是我給你拿主意，你還來不了林海呢。”
“媽，你扯那么遠干啥？今天咱的主題是啥，別忘了。”
“沒關系的，建華你不能這樣跟阿姨說話。其實我也沒什么要說的。我就是說，雖然我下了決心在大學期間不處男朋友，但還是沒有經得住建華這么粘著。我一想建華對我的真心，我看他是個挺實誠的男孩……”
“哎呦，咱們小建真的不會交女朋友，到女孩兒面前就不會說話了。可能也是咱們這個家庭家教太嚴了。”
陳建華媽媽可能是有話必須得說出來，又插話。
“哎呀媽呀，你這嘴不說話看來是不行了。我看你平時也沒這么多話啊！可你也別把你兒子說的像傻子似的啊？你還能談到家教，真要命啊！”
他媽媽樂了，“反正你也不奸。”
陳建華爸爸盯著陳建華媽媽的臉說：“我是服了。老伴，今天我服你了。行不？”
陳建華媽媽說：“這不是咱娘倆對撇嘮得來嗎？你們看著眼饞啊！”
江詩月也笑了。
陳建華媽媽又說：“看這閨女，這一笑多好看。”
陳建華爸爸又插話問了問他家里的情況，還和兒子解釋說：“我問這沒別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她家里如果有什么困難你就跟我說。咱們都是實誠人，不說摻水的話，什么事到我這都好使。”
“謝謝叔叔！我們家就是一般家庭，也沒什么需要幫助的。”
陳建華媽媽又說：“家里條件一般也沒關系的。你跟小建好了，以后就不能虧了你這閨女。以后家里有什么困難就跟小建說，來家里跟我們說，平時有空就來家里吃飯。”
陳建華爸爸說：“這話才說到點子上了，想吃啥了就回家來，天天吃食堂也挺要命。”
“謝謝阿姨！謝謝叔叔！”
聊的差不多了，就去了飯店。進了一個豪華的包房，四個人要了一大桌子菜，那桌子再有四個人也坐不滿，那菜量再有四個人也吃不完。
吃完飯，江詩月以為就這樣結束了今天的見面。
“謝謝叔叔阿姨款待。我就回學校了。”
看陳建華沒有往外走的意思。就說：“建華，你就回家陪陪叔叔阿姨吧！”
陳建華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又看看爸爸。爸爸向他一擺手，拿出一個鼓鼓的信封。江詩月一眼就看出那個信封里裝的是錢，估計有兩萬塊。
陳建華爸爸說：“這孩子第一次來，我得給個見面禮吧！”
陳建華看了她一眼說：“你這怎么凈錢錢的？第一次就給錢，你愿意給就給買個禮品。”
“哎呀，我也不知道人家女孩兒喜歡啥，也不會買，你知道你老爸笨，看你媽給張羅點啥東西沒？”
陳建華說：“那就依著你，給點錢也行。她平時生活挺節儉的，手里有點零花錢也好。”
陳建華媽媽說：“你倆干啥呢？小建，你還在那磨嘰啥？趕緊穿衣服送詩月回去。女孩兒別太晚了回宿舍，影響不好。”
她看著陳建華媽媽說：“沒關系，不差這幾分鐘。”
沒等陳建華爸爸把錢遞給她，陳建華媽媽拉著她的手說：“這閨女我一眼就對上撇了。今天是第一次見面，阿姨這有一個包，還不錯的，送給你做個見面禮。”
陳建華爸爸說：“你拿什么包送給人家，人家是大學生，能用你那個包嗎？那都是貴夫人用的。”
陳建華爸爸拿著那大信封遞給她，她手伸出了，又推著說：“謝謝叔叔了，這我不能要。”
“這是叔叔的見面禮。本來想給你買點東西，不知道你喜歡啥？再一個也沒得空。這兩萬塊錢你喜歡啥就買，錢不夠和建華說。我這大老爺們也不會給女孩兒買東西。”
陳建華媽媽說：“你還少買了！”
陳建華爸爸馬上厲聲說：“行了！”又瞪了老伴一眼。
她看出這女人表面上在家里挺厲害，說上句。但是陳建華爸爸眼睛一瞪，一聲“行了！”她頓時就沒電了。這就是女人在這個家的地位吧！陳建華媽媽把話拐了回來：“我看現在有很多小姑娘也都用名牌包嗎？這回我也沒準備，就送給你這包吧！如果喜歡你就拿著。”
“阿姨，您太客氣了。我當然喜歡了，阿姨給的禮物能不喜歡嗎！”
“看這閨女多會說話。以后需要啥吱聲，阿姨給買。”
那是個LV包，好像是當年的最新款。她打心眼里喜歡，但是這種喜歡不能全表現出來。但陳建華媽媽還是看出了她的喜歡。就說：“喜歡吧？別聽你大叔胡咧咧，誰說年輕女孩兒就不能用這樣的包？”
她趕緊把表情收起來。
陳建華說：“我看咱院有不少女同學也都背名牌包互相比呢！”
她看了陳建華一眼，兩手還捧著那包。他反應還不慢，就接過那包說：“來，我給你拿著。”
又把他爸手中的信封拿過來，裝到了包里。
陳建華爸爸說：“看來我這個錢還沒有人家的包受喜歡呢！我這人是不會討人好啊。”
陳建華媽媽嘴一撇，冷笑了一聲：“你還別委屈，你那點兒錢要買這個包，再加一倍看看夠不？”
陳建華對他媽媽說：“你可別嚇唬咱啊。”
“看看你們爺倆都是外行了吧？你去打聽打聽這個包要多錢？哎呀，我怎么又提到錢？不提錢好不好？只要詩月喜歡就好。”
她說：“謝謝阿姨，謝謝叔叔。”
這回該走了。下樓時陳建華媽媽也不背著她對兒子說：“小建，以后這閨女你可得給我照顧好，別像原來那樣驢似的。”又對她說：“你幫我好好管管他，他有什么不對的，你就說他，他不服你就來找阿姨。有個女人管著他，我也少操點心。”
陳建華爸爸掐掐陳建華的肩膀，豎了一下大拇指。
陳建華爸爸要找司機送他們回學校，陳建華說：“算了。別擺譜了，還得等。”
兩個人打車回學校了。
兩個人在一起，幾乎每個周末都在外面吃大餐。有時還讓她叫上林雨濛、宋小米。這時候端起酒杯，林雨濛就猛灌陳建華。田采薇也參加過一次。
那次他酒喝了不少，話就多了：“我今天太牛了！能和林大四小林花一起吃飯，在林大也是蝎子巴巴——獨一份了吧！你們三個個子太高了，我再喜歡也配不上。”
宋小米說：“一個江詩月你還不夠？”說完和林雨濛一塊過到他身邊。
宋小米按住他的腦袋，林雨濛一手掐著他的嘴巴，一手拿酒杯往他嘴里倒。陳建華掙扎著喊叫：“饒命饒命，大仙女饒命！”
江詩月說：“看你還敢胡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