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老朱:咱在前頭殺人,你當救世主
- 大明:我朱棣,不靖難,改養豬了
- 蕭藍衣
- 4923字
- 2025-03-27 22:48:12
對于殺人,朱棣樂意效勞。
只是,他能得到什么好處呢?
“陛下有意給燕王納側妃。”
“而燕王又和趙家女、俞家女郎無情妾無意。”
“強扭的瓜不甜。”
“老臣倒是知道,滎陽侯家中,有一嫡女,正在婚配年齡。”
“殿下若不嫌棄,老臣可親自登門說媒。”
滎陽侯鄭遇春,這位可是員智將。
算是淮西中的小山頭。
符合朱棣的擇偶標準。
只是,老李還不知道。
他換藩的報酬。
老朱有意點沐英的女兒,給老四做側妃。
輩分上亂了就亂了,重點是給朱棣上道保險。
如此一來,他就不能娶鄭遇春的閨女了。
“李叔,婚姻大事,俺做不了主。”
“不如請您入宮,叨擾母后,請母后拍板決定。”
朱棣太想母后了。
老李啥人,一眼看穿朱棣的算計:“那就暫時擱置。”
“反正遷民之事,陛下剛剛發布詔書。”
“還有段時日,才能正式著手。”
“燕王考慮一番,隨時給老夫答復。”
就知道李善長不見兔子不撒鷹。
“小侄考慮一番。”
朱棣臨走時,像忽然想起來似的:“對了李叔,俺從申國公府上來。”
“大哥對鄧家不滿,怕是要見血。”
“您還需早做安排。”
李善長瞳孔微縮。
鄧家這軟柿子,燕王踩完,太子踩?
倒是聽說了朱棣在申國公府大開殺戒,莫非跟太子有關系?
太子也是糊涂。
明明有現成的刀不用,反而自己下場。
李善長瞟了眼朱棣。
燕王拿鄧家人命做籌碼,就想入宮見皇后一面?
換藩這等大事,皇后阻止不了的。
燕王明顯智短,缺一個謀臣啊。
那大和尚又算對了!
燕王啥都不缺,就缺個智囊,就缺他呢!
“多謝殿下提點。”
李善長笑道:“晚間老夫置宴,還請燕王賞臉,到府上敘敘舊。”
他給自己留個后路。
萬一申國公府真求到他頭上,他再請朱棣,就顯得太刻意了。
先留個活口。
一頓飯而已,如果不需要,就找個借口推了便是。
“樂意至極。”
朱棣不介意當刀,但籌碼要給的高。
畢竟是你們求俺,不是俺求你們。
而在坤寧宮中。
老朱來回踱步,心緒起伏。
反而馬皇后,神色平靜,看著跪在地上的秦王夫婦。
幽幽嘆口氣:“老二,你到底咋想的?”
“娘,額樂意!”
朱樉一句話,就把老朱氣破防了。
他沖起來一個飛踹,把朱樉踹翻在地:“老子咋有你這么個窩囊兒子!”
作為公公,他沒法深說。
重點是,鄧愈死后,他給了極高的身后名。
如果沒有原因就賜死鄧氏,容易引起淮西人揣測。
而此時,正是他要用淮西人當刀的時候。
殺鄧氏可以,但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家丑不得外揚。
找不出理由啊。
總不能告訴天下人,他兒子朱樉是個耙耳朵吧?
“爹,求您別殺她!”
老二爬到老朱腳下,淚如雨下。
老朱氣得直踹。
鄧氏和老二一樣,一直在哭。
朱標抓抓頭發,深表無奈,終于理解老四為啥動手了,他也想動手。
“好了,別哭了!”
馬皇后冷喝一聲:“秦王妃毆打秦王,有罪當罰,但罪不至死。”
“罰其抄寫女誡一萬遍,去佛堂里抄。”
“抄寫后,本宮一一過目,不許偷懶耍滑,找人代抄。”
“秦王偏袒其妻,亦有罪。”
“著令秦王入文華殿,抄寫論語一千遍,不抄完不許出宮!”
朱樉眼珠子一瞪:“娘,您還是打額吧!”
讓他抄書,比打他一萬鞭子都難受。
老朱橫他一眼,朱樉頓時磕巴起來:“哦,額抄、抄。”
鄧氏沒想到,帝后竟會高高抬起,輕輕放下。
旋即眸中露出得意之色,就知道死不了。
那么倒霉的就是你了,朱棣!
“前朝之事,非本宮一個后宮婦人管得了的,就依太子處置吧。”
馬皇后留下鄧氏一命。
但鄧氏族人該死!
其罪有二。
第一,眼睜睜看著秦王挨打,不制止也不上報,這是大罪。
其二,老四讓他們跪下,他們居然敢反抗衛隊,這是死罪!
怎的,這京師只認得太子,不認本宮其他兒子嗎?
鄧氏如遭雷擊。
偷偷看了眼皇帝,發現老朱臉色陰沉似水。
估計鄧鈞和鄧鐸陪葬,還不夠。
還得加人!
“下道圣旨,鄧鎮約束家人不善,削食邑五百戶,官降一級,停奉三年。”
依老朱的意思,直接除了鄧鎮的國公位。
讓天下人知道,親王不可冒犯。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太重了。
以后找個機會,削為平民便是。
至于鄧氏。
饒她今年,明年再尋機賜死。
鄧氏還有話說,但馬皇后不想聽。
打發走老二夫婦。
馬皇后看著愁容滿面的父子:“好了好了,老二那性格,有個人約束他也好。”
“不然又跟老四一樣,又是個混世魔王。”
“對了,這幾天咋沒見到老四呢?”
“他說進宮陪咱的,咋沒來呢?”
馬皇后天天念叨朱棣,卻偏偏見不到人。
她站起來,揪住老朱的龍袍,歪著腦袋看他:
“是不是你,攔著老四進宮?”
“不讓我們娘倆團聚?”
“沒有!”
朱元璋矢口否認:“咱給老四派了差事,他沒工夫入宮,也在所難免的。”
“啥差事?是正經事嗎?”馬皇后問。
“后宮不得干政。”
老朱送給馬皇后一個白眼。
再不正經,能有你給他挑美人不正經啊!
“哦,咱不得干政!”
馬皇后指了指地面:“那后宮,是咱管的地面吧?”
“你不行站在這。”
“這里歸咱管,咱不同意你站這,快出去!”
馬皇后推搡老朱出殿:“標兒,你跟娘說,老四在辦什么差事?”
戰火燒到朱標身上。
“娘,他隨表哥主持遷民事宜。”
“爹打算從江南遷一批百姓去云南定居,改土歸流,全面漢化。”
朱標笑道:“您就別擔心了,過幾天老四就入宮給您磕頭來了。”
“真的?”
馬皇后可不好糊弄:“你們爺倆,不會還在逼老四吧?”
父子倆連說沒有。
“最好沒有,讓咱知道,你倆都得吃家法!”
父子倆抱頭鼠竄。
馬皇后讓掌事姑姑給宮外傳話,讓老四入宮磕頭。
出坤寧宮的路上。
朱標焦急道:“爹,瞞不住了咋辦?”
“涼拌!”
朱元璋道:“咱先下圣旨。”
“圣旨一下,就算你娘鬧,也只能捏鼻子認下。”
朱標蠕了蠕唇,他怕娘親會厭惡他。
“有得有失,看開點。”老朱拍拍朱標的肩膀。
朱標心情稍微有些低落。
老朱卻不在乎,只要他認準要辦的事,那就辦好,辦死!
不給任何翻盤的機會!
“標兒,你說李善長真能建立魏晉世家嗎?”
老朱在琢磨這件事。
朱標嗤笑:“您不是劉秀,我也不是曹丕,他憑啥建立世家?”
“他們愿意吞并江南士族更好。”
“先借他們的刀,殺光江南士族。”
“等收刀入鞘的時候,咱們把刀劈斷。”
“空出新權貴位置,讓底下人廝殺,往上爬。”
“這是您教我的,給下面人希望,下面人才會賣命。”
“當底下人變成了勛貴,就會成為咱們防范的對象。”
“周而復始,吾皇族永遠立于不敗之地。”
老朱對朱標清晰認知很滿意:“咱有意開科舉,你怎么看?”
“爹,時機還不成熟。”
朱標道:“洪武三年科舉,上來的都是官宦子弟、前元余孽,毫無真才實學的草包飯桶。”
“這些人上來,還會繼續帶壞官場風氣。”
“兒子認為,官場不滌清,開科舉毫無意義。”
老朱卻道:“朝中文官,派系涇渭分明。”
“咱重用淮西武人,那么淮西文官,就會獨占鰲頭。”
“如今咱又要重用淮西武人。”
“從洪武八年開始,抑制淮西人的政策,怕是要毀于一旦了。”
“咱好不容易削掉的權柄,真不想重新給他們啊。”
“所以,咱想重開科舉,讓朝堂增加一些新鮮血液,分食掉淮西文官的權柄。”
老朱要用淮西人,重點還是防。
“爹,登科舉子,也得依附權貴生存,淪為權貴走狗。”
“想讓他們在朝堂上擁有無與倫比的權力,需要二三十年的時間。”
“咱等不起。”
朱標道:“兒臣反而覺得,可分化淮西派,扶植一批,打擊一批。”
“就如您當初利用劉伯溫,拆分出浙東派一樣。”
老朱輕輕點頭:“標兒,老李清洗江南士族的同時,咱也要清洗官場。”
“老規矩,咱殺人,你善后。”
“壞人咱當,你當好人。”
“詹事府又該壯大了。”
朱標心照不宣的點頭。
這些年都是。
老朱在前面殺人,朱標充當救世主。
導致組成了最強詹事府。
無論淮西、浙東、江南等各大支派的文臣武將,匯聚在詹事府,就跟大亂燉一樣。
朱標用的井井有條。
尤其胡惟庸案后,浙東的殘余力量,都被朱標吸納。
現在的浙東黨,已經成為朱標鐵桿勢力。
剛進奉天殿,老朱就聽說,馬皇后派姑姑出宮宣詔朱棣了。
“完了,瞞不住了!”
同時,老朱又收到情報,李善長和朱棣的談話內容。
“小鄭這門親事倒是可以。”
“老李比李祺靠譜不少,俞家女確實配不上咱兒子。”
“倒是可以再給老四納個側妃……”
老朱喃喃自語:“奇怪。”
“老四為留在北平,不遺余力呀。”
“這北平到底有什么魔力呢?”
“王和!”
“給錦衣衛傳密旨,給朕查清楚,燕王在北平的秘密。”
老朱對天下有著極強的控制欲。
任何事,都不能跳出他的掌控之外,否則他就睡不著覺。
與此同時。
朱標也收到了關于朱棣的密奏。
有宮中歸檔的密報,也有東宮密探從北平打探出來的。
匯總到一起,送到太子案頭。
朱標仔細閱讀,看完天色已近黃昏。
“難怪父皇母后防著老四!”
“老四表面養豬,實際做了很多利國利民的好事啊!”
“這豬,也不是白養的,里面蘊藏著大商機,運作的好,轉眼就可富可敵國。”
“老四的武學師父是徐達……”
“難怪,難怪。”
朱標一陣后怕。
真正讓他震驚的是,皇宮中歸檔的一些密報,上面記錄者朱棣在封地上的言行舉止。
他經常語出驚人,醍醐灌頂。
甚至,一些狂言狂語,事后被佐證是真的。
這是恐怖的預知能力啊!
“父皇這般打壓他,原因在這里呀!”
朱標內心慶幸:“換藩去云南,才能徹底熄滅他的野心。”
“就算熄不滅又如何?”
“到了云南,他還能翻出咱手掌心去?”
“哼,他只能娶趙家女!”
“大兄的閨女,絕對不行!”
“如果他去云南,大兄一定要去北方鎮守。”
“那么沐英就成了大藩。”
“沐英兩個嫡女,一個嫁給了李景隆。”
“一個若嫁給老四的話。”
“老四和沐英,就是一南一北,彼此呼應。”
“大兄咱相信,可他的兒子呢?”
“會和咱兒子一條心嗎?”
“一南一北,兩個大藩,中間還有李文忠和徐達。”
“萬不可行!”
朱標目光堅決:“他若和淮西人聯姻,只能是趙家!”
“絕不能讓第二個侯府,當做他的靠山了!”
“絕對不行!”
如果沒看到關于朱棣的全部情報。
他也就聽之任之了。
畢竟覺得內心虧欠老四,在婚事上彌補他一點,倒也可以。
可看過之后,虧欠就虧欠。
大不了他死了,給他風光大葬便是。
錢咱出!
而在這時。
朱棣正在韓國公府上做客。
李祺作陪。
他神情有些萎靡,遷民之事定下來,他要奔赴前線,得罪人的事他來辦。
今日他極力討好朱棣。
因為他缺朱棣這把刀。
有些人,他沒法撕破臉,也拉不下臉來。
朱棣出面就簡單多了,得罪人的事讓朱棣上,好人他來做。
推杯換盞之間。
在書房閣樓之上,一扇窗欞背后,坐著一個大和尚。
他垂涎地看著朱棣。
盯著朱棣一舉一動,內心盤算不已。
“李叔,大姐夫。”
“俺不會殺人,但俺殺豬在行啊。”
朱棣笑道:“您不用問別人,問問鄧家人就知道。”
“對了大姐夫,你嘴巴好了吧?”
那天筷子插李祺嘴里,把李祺戳出個大泡來。
李善長臉色不變。
白間朱棣剛走,鄧家人就哭著求到他的府上。
求他幫忙,入宮說情,免去鄧鈞和鄧鐸的死罪。
當他了解內情后。
嘆了口氣說,自作孽不可活。
漫說鄧家,就是他李善長,也不敢對燕王衛隊發起沖擊,那是造反的死罪。
別看老四被老朱天天打罵。
恰恰說明,這是愛子!
老朱那么多兒子,能記掛在心上的有幾個?
看看老八潭王,天天都在京師里晃蕩,存在感多低!
老朱估計都不記得潭王幾歲!
再看看老二,朱樉被媳婦欺負成那樣,老朱一個屁沒放。
說明啥?
放棄朱樉了。
唯獨朱棣,老朱操了多少心,這才是愛子!
所以,李善長才要請朱棣出馬,執刀殺人。
換了別人,可殺不了江南士族。
“一點小傷,疼什么疼!”
李善長笑道:“殿下,申國公府還真求到老夫頭上了。”
“解鈴還需系鈴人。”
“這件事求到老夫頭上沒用,還得您出面,才能保住鄧家人一條狗命。”
“您放心,事成之后,鄧家寶庫打開,任君采劼。”
朱棣對鄧家的收藏不感興趣。
“俺確實能跑一趟,但這件事求俺爹沒用,得求俺娘去。”朱棣就想見親娘。
他都火燒眉毛了。
真怕老朱立刻下圣旨,把他一腳踢去云南。
“此事好辦,老夫明日就入宮求皇后娘娘恩旨,請您見駕。”李善長答應的痛快。
整個下午,他也在了解,宮里發生了什么。
終于摸清了宮中的動向。
也探聽到了最新情報。
似乎和燕王知道的不太相符合。
所以,燕王一開口,他立刻答應,賺個信息差。
“當真?”朱棣面露喜色。
“一言為定。”李善長笑容慈祥。
就在這時。
盧茂引領著坤寧宮掌事姑姑,急匆匆進來。
“哎呀,燕王,您怎么在這里呀?”
“老奴跑了半個京師,才找到了您!”
掌事張姑姑急慌慌道:“您快跟老奴走吧。”
“您這幾天也不去坤寧宮下榻,也沒個消息送進來。”
“娘娘擔心的晚間睡不好,吃不香,就盼著您去呢!”
“您也是的,不來咋不說一聲呢。”
“快,麻溜兒的。”
“跟老奴入宮。”
“別遲了時辰,宮門落鑰可就麻煩了。”
朱棣被催的目瞪口呆,被李善長這老頭子給耍了!
他估計收到消息,娘親派張姑姑尋他。
所以,趁機索要個人情。
這老頭子太精明太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