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換藩已成,改封滇王
- 大明:我朱棣,不靖難,改養豬了
- 蕭藍衣
- 4135字
- 2025-03-28 22:39:26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李善長促狹:“燕王,不會食言而肥吧?”
他早就知道馬皇后派人出來尋朱棣。
朱棣急病亂投醫,愿意和他做利益交易。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別以為李善長是什么世外高人,這家伙純是無利不起早的小人。
劉伯溫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沒少偷他零食吃!
“李叔,俺認。”
“但你想讓俺辦的事,條件提高了!”
朱棣瞟了眼李祺:“不然,大姐夫可遭殃嘍。”
“謝李叔款待,俺先行告辭,改日請李叔到府吃豬肉!”
李善長攏須大笑,對朱棣的威脅不放在心上:
“申國公府的事,就麻煩殿下了。”
入京后,連讓太子吃癟的燕王,居然折在他李善長手中。
姜還是老的辣。
朱棣恨恨入宮,早知道他娘會找他,他才不輕易答應李善長呢。
罷了,先放過這老倌兒。
等老子從宮中出來,看咋把你韓國公府攪翻天。
朱棣入宮時,居然和李景隆擦肩而過。
“陛下!”李景隆給他留兩個字。
壞了!
老頭子要下圣旨!
圣旨一下,換藩之事必成。
哪怕母后斡旋。
怕是也難以改變結局。
“幾時了?”
“回燕王殿下,剛到酉時二刻。”張姑姑回稟道。
酉時三刻,六點鐘整,宮門落鑰。
就是說,老朱換藩圣旨已經書寫完成,只待發出。
他必須在十五分鐘內。
說服馬皇后,制止老朱。
不許圣旨發出去!
朱棣拔腿就跑。
“怎么還跟小時候那般皮啊?”張姑姑已經老了,腳步跟不上朱棣呀。
朱棣在前面跑,一群宮女太監在后面追。
鬧得皇宮雞飛狗跳。
進入坤寧宮,朱棣大喊大叫:“娘,俺想您了!”
“皮猴子,大老遠就聽見你了!”馬皇后笑盈盈迎過來。
一把環住朱棣的肩膀,哈哈大笑:“你咋還跟小孩似的?”
“你小時候就愛往娘懷里撞,把娘撞翻了,你就哈哈大笑。”
“氣得你爹要揍你,你看見他就哭。”
“那時候你還不會說話呢。”
馬皇后輕輕給兒子擦擦汗:“娘吩咐廚房做了新菜,陪娘喝一杯?”
明初皇宮,非但不奢侈,還節儉的可怕。
帝后的飯桌上,經常出現剩飯剩菜。
一些好的,舍不得賜給宮人吃。
隔天熱好,照常端桌子上吃。
馬皇后張羅一桌子新菜,說明前幾天她把剩菜吃干凈了。
這才準備新菜,特意準備給朱棣吃的。
母愛都體現在細節上。
“娘,吃不上了!”
“那老頭子太損了,不讓俺見您!”
朱棣先扎針老朱:“他要給俺換藩,換去云南。”
“俺不愿意,他就把俺禁足,更不讓俺入宮見您。”
“方才俺在韓國公府,和李叔喝酒敘舊。”
“聽他說老頭子已經擬定圣旨,就要頒布了!”
他不能暴露李景隆。
李善長是最好的背鍋俠。
吧嗒!
馬皇后摟著朱棣的手垂下:“啥意思?你慢慢跟娘說一遍!”
“什么換藩?什么去云南?”
聽到云南,馬皇后心里咯噔一下。
那地方她知道,全是原始森林,氣溫酷熱,毒瘴遍地,自古以來便是蠻荒之地。
老四去了,萬一生病了咋辦?
他又是個不安分的,愿意養豬,萬一得了豬瘟,可如何是好?
可她和老朱生活半輩子了。
她最了解朱元璋了,這件事絕非出自他的手。
是標兒!
是標兒容不下親兄弟,所以朱重八才出以下策,讓老四去云南,保老四性命。
可,云南那地方,老四能活嗎?
朱棣不敢打擾馬皇后思路。
心里不得不佩服,他娘若非女兒身,定鼎天下的未必是老朱。
馬皇后最可怕的是,冷靜。
越遇見大事,她越冷靜,越能做出正確的判斷。
她這一特性,被老朱學走了。
“老四,你不想去?”
馬皇后看向朱棣,多么希望朱棣點頭呀。
你點頭,就能避免兄弟相殘呀。
縱然心里對朱標萬分失望。
但朱標的地位,不能動搖。
只能苦一苦老四了。
“俺不愿去。”
朱棣知道,他的回答,也會讓娘親失望。
“娘,孩兒小時候就怕熱。”
“兒時在京師,到了夏天,孩兒無精打采的。”
“云南比這里熱的多,孩兒受不了啊!”
朱棣跪在地上,淚水漣漣:“還有,云南山高路遠。”
“來回路程就要走一年之久。”
“孩兒在北平,快些七日抵京,慢則半月。”
“娘,孩兒想您的時候咋辦啊?”
“還有,北平是孩兒的心血啊。”
朱棣沒有隱瞞:
“孩兒在北平有個巨大的養殖場。”
“俺用三年建成的,吸納近萬戶,專業人員上千人。”
“如果搬去云南,能活著去幾個?”
“淮北為枳淮南為橘,家禽去了云南,能否適應環境呀,這些都是未知數。”
朱棣斬釘截鐵:
“孩兒斷不去云南的。”
“大不了在京師混日子。”
“老頭子磨刀霍霍,手中剛要缺了把刀,俺去當刀,就是不去云南。”
馬皇后訝然,老四的養殖場辦這么大?
“養馬嗎?”馬皇后切中要害。
“暫時沒養,但三年內,就會提上日程。”
朱棣并不隱瞞:“俺已經派出商隊,四處采購馬種了。”
馬皇后看了眼兒子,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
養家禽也就罷了,能養馬嗎?
難怪標兒心懷芥蒂。
你養豬,若變成生意,獲利億萬。
有錢就有兵。
北面荒涼無比,缺人口不缺土地。
用心治理十年,自然人豐糧足。
糧食也來了。
到時候你振臂一呼,有錢有糧有兵,標兒能不怕嗎?
更可怕的是,你還要養馬!
有錢有糧有馬有人,就缺鐵了。
造反五件套齊全了。
誰還敢留你在北平?
“老四,去云南吧。”馬皇后幫朱棣擦眼淚。
“娘!”
“去云南吧。”
馬皇后柔聲道:“在云南做什么都行,養豬養馬都行。”
“你啥時候想娘,就回來住一年半載的。”
“高熾、高煦年紀小,就留在宮中,為娘親自給你養。”
“你怕熱就少穿一點。”
“為娘做主,多給你建造幾座冰庫。”
“保證你夏季用冰充足,如何?”
馬皇后疼愛朱棣,
但江山傳承不能出錯。
朱標這招著實傷了她的心,她最多疏遠朱標,卻不會怪罪朱標。
朱標已經變成了一個合格的皇帝了。
她很欣慰,卻也心痛。
對朱棣,只能在生活上多偏愛一些了。
這就是皇族。
她也無奈。
“兒子知道了。”
在馬皇后的撫摸下,朱棣卻覺得全身冰涼。
母愛依舊熾烈,他卻感到刻骨的寒冷。
換藩計劃,打亂他的布局。
他以為找到母后,母后就能為他做主,允許他不去云南。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馬皇后也是老朱那樣的人。
她看得更加透徹,朱棣是愛子,但朱標是長子啊。
更是太子,皇位繼承人。
江山傳承,遠比血脈親情更重要。
就如朱棣敢爭位,老朱會第一個殺了他。
馬皇后對他的偏愛,更多的是補償。
“老四,側妃納兩個吧,為娘給你做主。”
馬皇后也氣朱標。
為什么就容不下親弟弟呢?
“娘,趙家、俞家的閨女肯定不行。”
朱棣先堵上這窟窿,省著再被朱標做文章。
既然換藩已成定局。
那就順之任之,他可不敢給馬皇后擺臉色看。
沒娘護著,老朱那關可過不去。
“成,你挑,娘給你定!”馬皇后滿意朱棣的態度。
明明萬分不愿意去。
只因她這做娘的一句話,老四就能強忍著所有不快,答應去繼藩。
這讓她內心更加愧疚了,給兒子納兩個側妃怎的了!
還都從淮西勛貴當中挑!
甭管什么大山頭小山頭,挑!
老娘做主!
朱棣退讓到這個份上,他日朱標還對他動手,老娘在九泉之下也爬出來,帶走朱標!
“謝謝娘。”朱棣又開心起來。
馬皇后幽幽一嘆,可憐咱的兒啊,這般聽話懂事,為啥要生在皇家?
母子倆開席吃飯,席間馬皇后笑聲不斷。
馬皇后喝了點西瓜酒,答應朱棣,酌輕處置申國公府,便早早安枕。
倒是朱棣,輾轉反側。
琢磨這件事,還有沒有轉機?
昨日席間,李善長態度意味深長。
朱棣反復琢磨,琢磨出一層深意來。
魏晉隋唐時期,誰最支持世家制?
諸王!
沒錯,皇帝不可能管理整個天下,又不愿放權給世家,那么叔伯兄弟就成為最可靠的政治盟友。
反過來,諸王和世家看似在搶一塊權力。
實際上,沒了世家,諸王也就成了豬。
宋朝以后,諸王權柄暴跌。
可見一斑。
再看現在。
李善長想建立世家,最大的敵人就是皇帝。
那時朱標登基。
諸王最大的敵人,就是皇帝。
朱標想打世家,就得靠諸王的力量;
而朱標想遏制諸王力量,就得用世家。
三方看似制衡。
實則諸王和世家利益一致。
這就有了合作的基礎。
朱棣不得不佩服李善長的謀略。
沒給他朱棣一點好處,就把他朱棣拉到李善長陣營中去了。
當初朱棣萬分抗拒,走到朱標對立面上去。
可如今,朱棣理所當然地和李善長站在一起。
是朱標硬推過去的。
“這老東西,把人算骨頭里去了!”
“從太孫案時,他估計就算到這一步了吧!”
“俺早就在他的計劃中,是大哥的對手,是世家的墊腳石!”
朱棣惱怒。
從他入京開始,就當棋子。
越擺脫,就陷得越深。
他這個位置太尷尬,不上不下。
“大哥這么逼俺,為啥呢?”
朱棣真想不通。
以朱標的智商,一定知道李善長在做什么。
他為什么還要逼俺,把案推到李善長陣營去呢?
他是太子位坐得太穩了?
想挑戰點刺激的?
朱棣搞不懂朱標的算計。
既然換藩已成定局,只能被動接受。
當務之急,是如何保全北平的實力?
既然現在回不去了,就得把北平的東西,該封存的封存,該毀掉的毀掉。
想了一夜,他沒絲毫困意。
第二天,老朱下圣旨,派朱棣去云南鎮守,改朱棣燕王為滇王,年底繼藩。
圣旨一出,朝野沸騰。
不少文官勸諫皇帝,漠北才是心腹大患,燕王不能擅動。
朱棣聽完還挺感動。
可李善長反駁他們,說云南以南,乃稻米豐盛之地,大明志在必得,派一強藩鎮守,以做用兵之基,有何不可?
嗎的,老李這狗東西。
老朱給他埋了,他跑上墳頭蹦幾下,踩實誠了,生怕他從棺材里爬出來似的。
他還得捏著鼻子跟老李周旋。
這老頭子,把他算到骨頭里去了。
那俺就折磨你兒子!
朱棣憋著一腔怒火出宮,路上碰見老八。
這家伙陰沉著臉,跟誰欠他錢似的,看見朱棣也不行禮,擦肩而過。
朱棣氣得想抽他。
老八從小就不跟他們親。
跟他親哥哥老七也不親。
可能被他們的老娘達定妃教歪了。
這個時辰,李善長剛下朝。
正在都察院打盹呢。
朱棣忽然出現,趴在他耳邊大叫一聲。
把老頭嚇得滾落到地上。
見是朱棣惡作劇,氣得牙癢癢:“你懂不懂點尊老愛幼?”
“老子多大歲數了,你這么嚇唬咱!”
“咱這就進宮,找你爹評評理去!”
李善長氣得須發賁張,白胡子一抖一抖的,看著就好玩。
朱棣忍俊不禁:“李叔,您打一輩子仗,沒落下馬過吧?”
“俺幫你開包了,從凳子上滾下來,可樂死俺了!”
你他嗎正經嗎?
老子六十多歲了,你給老子開包,啥玩意啊!
都察院官員想笑,不敢笑。
李善長處置公務嚴謹,眼里不揉沙子,卻苦了這群前朝官吏了。
一個個心里叫苦連天,敢怒不敢言。
吃到李善長的瓜,能不開心嗎?
“李叔別動怒,氣大傷身!”
“俺以后天天中午都來尋你,天天跟你玩。”
朱棣更壞,拄著李善長雙肩,不讓他起來。
導致不少同僚,伸脖子過來瞧,就看他李善長的笑話。
“燕王……哦,滇王開心就好。”
李善長也是狠人,索性不起來了,靠著椅子坐著:
“愿意看就都來看吧。”
“咱一個糟老頭子,摔個腚墩兒,有啥磕磣的?”
“你們到了咱這個年紀,說不定拉尿都在床上,還不如咱呢!”
李善長大聲嚷嚷,絲毫不覺得丟臉。
朱棣沒辦法,要把李善長扶起來。
“別,千萬別!”
李善長也是個混不吝,躺在地上:“咱倆就這樣聊,咱覺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