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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旁聽

  • 迷狂
  • 半麻
  • 2571字
  • 2025-04-05 12:00:00

兜兜就這么提拽著數學家,從公交站臺走到了警局附近--

“你不能跑到局子里面亂殺人啊!”

當兩個人終于停下腳步;數學家還是從癱軟的四肢里稍稍鼓起了少許血氣,低低開聲。

他們這個位置能聽見芒街市警局里鬧哄哄的,不時還傳來讓人分辨不清的吼叫和咒罵、以及相應而來的呵斥--似乎已經有不少醉漢搶先入住今晚的警局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壓根沒有哪些執法人員注意到他們兩個。

兜兜半轉過頭,疑惑地瞟了數學家一眼:

“什么亂殺人?想什么呢!”

“你當我是什么喔?毀滅戰士下地獄嘛,見能動的就要殺一下?我只是想知道追殺你的人到底都是誰,過來問問。”

數學家好像重新又找回了些力氣。他扶了扶眼鏡,視線與兜兜稍稍錯開:

“那,那...是要直接問?平民不能隨便從警局里調檔案,來查東西吧。我搞不明白現在為什么要跑去警察局...”

“而且--而且--我們才是嫌疑犯來著...等等進去反而暴露了不是...”

...

“喔!你不是博士嗎?我感覺都當上數學家了,起碼思維比較活躍呀;你怎么老是呆呆的呢?今天都是一副腦袋瓜不太好用的樣子。”

兜兜攤開雙手,然后把一根根手指按到掌心上:

“我們剛剛殺了那四個人,那警官們肯定一邊查案發現場--也就是你家--一邊檢查現場啦、給那些人做初步的尸檢呀、還有查查他們的身份來著。”

“然后你家還放著那么多槍和錢!不僅是你的,還有那幾個沖進來的家伙的。所以不管你用什么身份租的房子,肯定都要暴露咯;誰都知道你肯定不對勁,鬧什么奇怪的火并。”

“交趾自治州可不能拿那種突擊步槍喔?就算你假裝是什么超級古惑仔、芒街市地下皇帝之類的也沒用!”

“對啦!你還吐了那么多--至少吐了兩趟吧。你沒聽說最近有個叫[DNA檢測]的東西很流行嘛;估計一下子就發現你是[鐵尺殺人魔]...喔,不好意思,是被冤枉的假[鐵尺殺人魔]。”

“但是真的假的有什么區別?只有我一個人曉得你的清白!然后話又說回剛剛那幾具尸體--”

“他們又穿著防彈衣,拿著又是屌屌的那種全自動步槍;還戴什么夜視頭盔、紅外線頭盔還是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這些都不是雜志郵購或者電視購物能買到的東西吧!”

“裝備這么齊整,嘴里還喊七七八八有的沒的‘哎呀企業執法啦!不投降我就要斃了你冚家鏟呀!’;那肯定大公司了呀...可能還是什么超級跨國巨型大公司,估計會派人過來把尸體檢查檢查,然后控制住、轉移掉;或者想辦法封口。”

“就算不好奇這些員工是怎么死的,起碼總不能讓這些槍和裝備什么的就留在芒街,贊助給警局呀。萬一哪天有好事之徒就跟著這條線索,發現是哪家公司的東西了--你說對不對?有道理吧!”

“那我把公司派來的人逮住,不就可以知道到底是哪一方在追你了?然后再那么順藤摸瓜...總會有人知道詳情又愿意說吧?就算一個個都不肯說的話,全部都死光了你也沒麻煩啦。”

“當然也可能要等幾天才派人來弄、免得風頭攪得太大;那樣的話,我們可以旁聽尸檢!或者遛到證物室里頭淘點東西,還可以找兩個查數據的大哥大姐問問那些尸體的身份;不就也能知道大概情況嘛。”

兜兜抬起手肘、捅捅聽得暈暈乎乎說不出話的數學家:

“怎么樣!我說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

數學家上下看了看,囁喏著--他只捕捉到唯一還跟得上的關鍵詞:

“尸檢可以旁聽...?”

他本想說些“不是我們殺了四個人,明明是你自己殺了四個人”之類的話:但數學家心里也再清楚不過,現在他已經徹徹底底與兜兜綁死--只不過恐怕自己死了,兜兜也不會破點皮。

如果沒有兜兜在,數學家自己估計已經被幾這個來歷不明又全副武裝的家伙帶走了。

而且--兜兜說得沒錯。雖然眼前這個少年、是個能赤手空拳把人撕成碎片的家伙,可他確實能動腦筋...甚至是愛動腦筋。

從那張漂亮精致,卻又不帶有人類情緒的臉孔上,很難看出來這個特點。

【怎么回事?怎么感覺他比我還有社會經驗?是我平時沒有看電影錄像帶嗎...】

兜兜扯著數學家,徑直走過警局、繼續往前:

“躲在天花板里不就可以旁聽了?走,帶你去聽聽;前兩年我來過一次,不知道那個通風管道還在不在。”

...

數學家被說得有些麻木,茫然地跟著兜兜:

“兜兜--你,你不是還在上中學?哪里學的這些...想法?”

兜兜忽地轉過身來,皺緊眉頭;他還是這段路以來、第一次表現得如此嚴肅:

“《邋遢博士摩登探案2:金庫大劫案》。沒玩過嗎?好玩的!當時雜志上抄的攻略直接卡關,我自己一點點摸索出來條通關路線。嗨呀,該說不說,我確實腦子好用。怎么就卡在做數學作業這種玩意兒上呢...”

“可見數學多影響我這種年輕人的全面發展,嗨呀!唔...也不能這么說,我就是老也學不好。以后還要念其他物理化學那些怎么辦喔?完啦...老天給你關上一扇窗,還會順便把門也關了--”

兜兜在前面念念叨叨、倒退著走;領著已經說不出話來的數學家、走進警局旁邊的夾縫。

芒街市警局的隔壁,是棟小商廈--招牌的前半段已經看不清晰,只能看見后綴是[商貿城];外墻的磚面紅里帶著灰,爬山虎遍布其上,夜里望去有種毛絨絨的朦朧錯覺。

兜兜左手抄進數學家的腋窩、扯住;右手五指、左腳尖與右腳尖無聲無息地沒進墻面,泥灰粉末簌簌地剝落、掉在地上。

他就像鉗著獵物的蜘蛛,又與抓著美人的大猩猩金剛類似:幾次縱越之后,轉眼便攀上了商貿城的高層--

簇!

兜兜像夾著公文包似地帶著數學家,從高處反跳、落在警局的頂層樓面上:

他在天臺的地板掏掏挖挖,最后提起一整塊沉重的矩形水泥板放在旁邊、拉著數學家一同鉆進其下暴露出的縫隙。

---

這不像是通風管道,倒更與綴著蜘蛛網的洞穴相類:冷白的光線透過橫條的窗網打進,如一簇簇沒有溫度的火焰、照亮四散在空氣里的塵埃。

就算已是深夜,警局里大多數的辦公室仍舊明亮。不知是否因為今晚天湖小區發生的種種可怖案件--軍械、槍戰和多重謀殺;這個小城的執法部門似乎正在踏入一個從未接觸過的嶄新領域。

兜兜爬在前面,數學家跟在后頭挪動;說是“爬”--但是兜兜更像放大不知多少倍的壁虎或蜘蛛、無聲無息地在管道壁之間流竄;甚至不時在通風管道的四壁之間來回彈射跳躍,但數學家卻又感不到重物碰撞的震動感。

他幾乎要以為兜兜不過是自己在極端壓力下,幻想出來的奇形怪物了--那種僅僅只有自己能夠看見的怪物。

在脆弱的管道中爬行是種前所未有的體驗。管道壁或許隨時會被壓塌,而數學家就要因為闖入警局這種事被莫名其妙地逮捕、成為落網的逃犯:這種控制不住的想象一直折磨著他,在大腦里嗡嗡作響。

在前面躥動的兜兜,忽地把嗓子捏得尖尖的,發出聲調怪異的感嘆:

“這通風管道沒多少灰,做衛生的阿姨連這里也進來擦喔?啊不對,其實只有下面沒積多少灰。有人先爬過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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