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先斬后奏
- 家族修仙:從一截桃枝開始
- 淮臨左丘
- 2568字
- 2025-02-07 00:51:13
砰然巨響乍起!
拳風縱橫捭闔,其勢磅礴,卻于凌厲中暗藏一縷柔和,盡顯剛柔并濟之妙。
每一拳揮出,每一式施展,皆能令周遭氣流為之辟易,仿若開辟出一方獨屬于此的氣場,氣吞山河,神威凜凜。
當年陳家巔峰時期,家中先天高手輩出,就在靠著這套拳法讓家族壯大。
玄極拳出,威震四方!
于靈氣環繞之間,陳玄恪施展出玄極拳,其攻勢本如疾風驟雨般。然而,在陳玄白眼中,那迅猛無匹的動作,竟似被一股力量所緩滯,逐漸變得清晰可辨。
他亦是學拳的好手,但卻絕對沒有二哥厲害。
但如今在眼力的加持下,假以時日修習,未嘗不能與之一戰。
觀閱之間,陳玄白劍眉微蹙。
這一番細細審視,竟當真叫他發覺了些許端倪。
前文種種皆無差錯,待到終章收筆之處,卻無端生出了波折。
“正是此處!”
還沒等陳玄白說話,一旁的陳守真便搶先一步開口。
陳玄恪立馬停下,正要解釋什么,但被陳玄白攔下。
“守真,你來給我演示一遍。”
“是!”
陳守真深吸一氣,周身氣息流轉,旋即展拳而舞。
少頃,拳勢停歇,收拳立定。
“白叔,如何?”
陳玄白點了點頭,“實乃不凡。能夠發現這其中的問題,在年輕一輩中也算得上佼佼者!”
“承蒙白叔贊譽!”
陳守真抱拳,其面上難掩一絲自矜之色。
父親不欣賞自己,總有人能看清他的能力。
這不,剛剛就得到了陳家下一任家主的贊揚!
但陳玄白接下來的話給他潑了些冷水。
“不過!你不能照你這個法子練!”
“啊?為何?方才您不是說我...”
陳玄白嘴角上揚,“我的確夸了你,不過我只說了你發現了其中的問題,何曾說過你練對了?”
“哦,這樣啊...”
陳守真難免有些氣餒,不過很快便散去。
‘我至少覺察到了問題,這可是連恪叔都未曾做到的!更別說其他人了!’
見陳守真這般表現,陳玄白頷首,面露滿意之色。
此子心性頗佳!
較之其父整日沉溺于聲色犬馬,勝過太多。
“你們且暫時按照原來的法子練,此事勿要讓他人知曉。”
“嗯...知道了。”
陳守真還想著拿出去炫耀一番,不過既然家主都已發話,那他也只得作罷。
陳守真走后,陳玄白看向還在不停打拳的二哥,他似乎在拼命找出自己拳法中的問題。
“二哥,小孩子就算了,你現在可是咱們陳家武功最高的人,你的武道學問是要高于我的,怎么能因為我的一句話就懷疑自己呢?”
陳玄白打趣道。
陳玄恪收起架勢,一臉認真道:“我,相信小弟。”
陳玄白微微愣了愣神。
雖然許久不見,但兄弟倆的情誼卻沒有消減半分。
大哥長年跟著父親處理家族事務,在幼年時期陪伴陳玄白最多的便是這位二哥。
雖然他已不再是曾經的陳玄白,但腦海中那份真切的記憶卻做不得假。
“這不是你的原因,二哥,是咱們家傳下來的功法出了問題,現在我給你解釋不清楚,給我一些時間,我會改良這套拳法。”
陳玄恪點頭,“我相信你。”
天色已晚。
二人一同用過晚膳,又去看望了父親之后,便各自回家。
回到宅院中后,陳玄白自己打起了玄極拳。
行如流水,一套練完,卻沒有感覺到任何違和之處。
“這修改的手段當真了得。”
“我聚氣于眼方才看出異常,而守真那小子卻能不靠外力察覺,我不如也。”
陳玄白決定以后對那個孩子多一些關照,將其作為下一代的家族棟梁來培養。
今日所察覺到的異常,恐怕就是玄極拳與真正的仙法之間所存在的差異。
此事不著急,對于沒有修行資質的陳家子弟,如今的拳法才是最適合的。
改良之事得徐徐圖之。
兩日后。
議事堂。
“王家諸人可曾打發妥當?”
“回稟老爺,人尚在客房之中......”
陳云志微微垂首,目光躲閃,不敢直視陳玄白。
似他這般性情之人,欲令陳家這些子弟吐出錢財,就如攬月登天。
至多不過略施小計哄騙一二,拿些碎銀將他敷衍過去罷了。
階下諸陳姓族人,皆露漫不經心之色。
想那陳云浩,尚可用威嚴震懾眾人幾分。
而你陳玄白,不過黃口孺子,又何足為懼!
陳玄白聽聞此言,不禁一嘆,至此,他心底最后的一絲耐心亦消磨殆盡,看來唯有施展非常手段了。
他輕擊雙掌,脆響在寂靜空間里悠悠傳開。
只見陳玄恪自一側廂室而出,身著一襲勁裝,腰間懸掛著一口長刀。
其身形高大挺拔,宛如蒼松傲立,霸氣四溢,肅殺之氣其體內散開,令空氣都凝結幾分。
方才還心存僥幸、盤算著陽奉陰違者,此刻皆不自覺地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提起全部心神,神色間滿是敬畏與緊張。
已經有不少人察覺到了什么,亦有人直接將怒火發泄了出來。
“陳玄白!你想要干什么!”
發怒之人是陳玄白的六叔陳云才。
陳玄白此番行徑,分明是公然威脅。
陳玄恪雖然腦子不怎么聰明,但卻沒人敢忽略這一個怪物。
單比氣力,這個家里沒人是他的對手。
十年前一只大蟲闖入陳家祖地,十幾歲的少年陳玄恪憑一己之力活生生將大蟲打死。
之后的歲月中更是在多次與外界的爭斗中殺人無數。
如果說陳玄明武功最高,那么陳玄恪就是殺氣最盛!
“諸位,玄白不愿將關系鬧僵,畢竟咱們都是一家人!現在家族危難,還請相互扶持,共渡難關!”
“你的圣賢書都讀到狗肚子了嗎!誰讓你威脅自家人的!”
陳云才勃然大怒。
今日若是妥協,恐怕之后源源不斷地往家族妥協,所以不能認慫!
他陳玄白敢無緣無故地殺人,自相殘殺可是家族大忌!
要是他真做了,這個家主他也就別想當了,祖宗那關過不去!
聞言,陳玄白無奈地搖了搖頭,目光瞬間冰冷。
“二哥!”
“好!”
陳玄恪低低應了一聲,剎那間陡然暴起,身姿如同鬼魅,不過兩息,便已掠至陳云才身前。
寒光一閃,手中長刀裹挾著殺意狠狠揮落!
眾人皆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一時間手足無措。
那陳云才更是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便被這一刀生生斬為兩段。
鮮血飛濺,染紅當場,慘烈而又驚悚。
陳玄白目光微轉,以眼神向身旁瑟瑟顫抖的陳云志示意。
陳云志雙手哆哆嗦嗦地取出一份卷軸,聲音發顫地緩緩念道:“陳云才通敵叛族,證據確鑿。今依族規,革除其族籍名分,處以族刑,名下所有私產一概沒收,充入族中公用!”
此等行事,當真是先斬后奏,果決狠辣!
陳云才這一命隕,徹底令眾人膽寒心懼。余下眾人見狀,哪還敢有絲毫遲疑,那些本就該出錢的,連忙奉上錢財,不敢再有半分推諉。
看著眾人畏懼的模樣,陳玄白無聲嘆息。
不管怎么樣,今天他這殘暴的形象算是立住了。
眾家族子弟只當是殺雞儆猴,殊不知這位六叔陳云才早有取死之道。
只是因為家主陳云浩的縱容,才逍遙至今。
勾結外敵不過是其中最普通的一條,還有更為惡劣的,陳玄白都為了顧忌顏面沒有拿出來。
此一番財物損耗,終是將王家那筆欠款償清,得以消弭債務糾葛。
暮靄漸沉,陳玄白返回庭院之中。
剛一踏入,他便驚奇發覺,前幾日親手種下的桃枝,已然長出了一枚鮮嫩的新綠枝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