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李爺爺,黃奶奶早點休息。”
他們站在門外說再見,然后在樓道分開,文祁上樓前還能聽見駱河說:“我下次的運氣一定可以。”
然后就是張悅毫不客氣的打擊:“得了吧你,你那次的運氣是好的?”
然后他聽到張悅跟駱河打打鬧鬧的聲音,最后還是陳芷夕出來勸架,估計他們的相處模式一直都是這樣的。
文祁聽著他們吵吵鬧鬧的聲音,還有點不習慣,陡然從熱鬧的環境里出來,他還沒緩過來。
當喧囂的世界恢復安靜,冷清如同冰冷的月光,灑滿了每個角落。
繁華落盡,熱鬧散去,冷清如同漫長的夜,悄然而至。
尤其是林戴也變回了那副冷漠的,她的氣質如同晨曦中的薄霧,淡淡的,清清的,雖然能給人帶來一種無比舒心的感覺,但又有一種難以言傳的清冷之美。
當然那得是熟悉林戴的人,他對林戴還不是很熟,所以陡然從熱鬧的環境里出來,一個人面對林戴就有點兒虛。
“那我先進去了。”文祁跟林戴打了招呼后進去了。
等進去一摸口袋還有一把鑰匙才想起來,林戴的鑰匙還在他這兒,他拿著林戴怎么進去?
他又開門出去,林戴還現在走廊不動,凝望著遠方。
文祁不好意思打擾林戴那安靜沉思的狀態,悄悄的放低腳步,把鑰匙掛在林戴的門把手上,退回去小心翼翼的關門。
林戴站在走廊感受著夜晚的微風輕拂過臉龐,靜靜的感受夜晚的寂靜安寧,享受著這獨屬于她的孤獨,孤獨對她來說是夜空中最亮的星,引領著靈魂深處的探索,讓心靈在靜謐中綻放出最絢爛的煙火。
她習慣在夜晚出門照在走廊眺望遠方,她的目光忍不住的落在那片廢墟處,今晚的月光很暗,暗到她看不清那片廢墟,也看不清自己被迷霧遮擋住的內心。
林戴回到自家門口看到門把手上掛掛著的鑰匙,猜想到是文祁撿到的,回頭看了眼文祁的房間,開門回到客廳坐著。
一坐下林戴就感覺濃濃的壓抑,心痛到不能自已,林戴捂住心口整張臉都皺在一塊兒,深呼吸也不能解決,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
也不記得自己為什么會這樣,林戴順勢躺在沙發上,陷入痛苦的幻境里,在幻境里她來到那座山峰,在月光的照耀下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又不像自己。
她的目光透過迷霧看到一個身穿紅衣長裙的女子,她面相山峰懸崖處,從背影來看,她似乎有化不開的孤獨憂郁,但她的身邊最為明顯的是作為情怨散不盡的執念,她就站在執念中心處,被吞噬。
林戴想走上前看清楚那個人到底是誰,可是她無法動彈,她看不清那個到底是誰,而自己跟她到底有什么聯系,有什么總是能在午夜夢回時,夢到這個山峰,夢到這個場景。
那個時常在耳邊想起的:“梧菊閉眼。”
林戴陷入幻境糾纏被拖入最不愿自我面對的恐懼里,無法擺脫。
林戴眼看著周圍的迷霧開始聚集,而那個背影也被迷霧所遮擋,月光也不能透過迷霧給她照明,她的周圍只剩一片漆黑,她感覺到有很多視線在看著自己,沒有惡意。
但為什么他們看著自己的視線是那么的憂郁不舍,明明只是視線卻能帶來這么大的刺痛,痛徹心扉。
林戴承受不住這刺痛慢慢的跪倒在,雙手撐地,可是心底最深處的痛是從何而來,要如何解決她不知道,林戴死死的捂住心口,要要用身體上的疼痛減輕心底最深處的刺痛,可是毫無減輕。
她看到四個模糊的身影,一個墨綠長衫,一個純白長裙里帶一抹紅,一個身穿粉色長裙,一個淡黃裙底有刺繡花紋。
林戴想抬頭看清他們是誰,可是承受不住攤軟在地,她想不起來自己是怎么回事,但她知道自己總是會突然的陷入幻境無法擺脫。
林戴蜷縮成一團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減輕心底最深處的刺痛,她不知道這次她要多久才能從幻境中清醒過來,可是是一個小時,也有可能是一晚上或者一天。
在她耳邊一直反復不停的:“梧菊閉眼。”
林戴控制不住自己發出沉悶的哭聲,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哭,她好像是舍不得這話,又好像是舍不得說這話的人。
席玉受林戴的影響也有些不受控,原本可以好好壓制身上那個歷史悠長的執念,但林戴陷入幻境無法擺脫,他也無法好好壓制那個想要沖出本身的怨念。
席玉無法脫離香爐出去幫林戴,他能做的只是屏氣凝神,不能讓自己成為林戴的負擔,要是他也無法控制自己,那林戴的危險系數越高,可能會腹背受敵。
他在打坐壓制時,感覺到旁邊那逐漸形成的怨念,雖說不大但是無法遺忘。
席玉睜眼看到一旁不敢靠近自己的小情怨,因為林戴的原因,無法自控,現在周深的怨念越積越深似要從不去撕咬,毀掉林戴。
席玉開口呼喚它,他記得林戴給它起了個名字叫:“玖?”
連叫了好幾聲都沒反應,席玉伸手在玖的身上加了一條禁錮,讓它無法離開香爐。
玖被壓制,它不能離開香爐又不敢靠近席玉,只能在香爐的另一邊碰撞,想要用碰撞減輕身上的壓抑。
席玉控制好玖,重新打坐,林戴這次的狀態很不對,一時半會兒不會清醒過來,他得幫她撐著,有些痛不能讓她一個人抗。
文祁洗完澡擦著頭發出來,拉開衣領聞了聞,嗯沒有油煙味,本來他早上才洗完澡不想再洗一遍的,但是從李爺爺家出來,他就聞到了自己身上的麻辣雞的味道。
那到菜是他整的飯桌上最喜歡吃的最多,也是聞到沾染最重的,實在是受不了一回來就沖進洗澡間,渾身仔細搓了搓,把全身都得油煙味都洗掉。
他走到窗邊看著房子背面,說實在的,這個樓層除了離市區中心太遠,位置有點偏,周圍也沒有多少娛樂設施以外。
環境還是很不錯的,正前方有看到星光點點的燈火,背面能看到群山萬壑,山上的大樹也不少,要是喜靜的人,這個地方對他們來講就是一個巨大的烏托邦。
主要的是房子里面該有的東西都有,也不需要再花了去購買了,從一點來看這個地方確實很好。
文祁頭發擦的差不多了,走到廚房給自己倒水,麻辣雞味道極重,吃多了口渴。
文祁一邊喝水一邊用手在案板處敲擊,目光一掃看到了今天洗的衣服,上面還有林戴的,文祁放下水杯走過去摸了一把衣袖,都干了。
這個月的天氣普遍偏熱,穿的衣服都輕薄,也就是林戴穿的比較厚了一點,都是長衣長袖還加外套的,但是今天的天氣好,衣服現在都干了。
他看了眼時間才不到晚上十點,林戴早上睡了一整天,估計現在也沒睡吧,現在把衣服給送過去也不是不可以。
文祁把衣服收下來,抱在懷里小心翼翼的來到林戴門口,做足了心理準備才鼓起勇氣敲門。
他連敲了好幾次也沒反應,林戴的耳力不用說肯定是很好的,不可能沒聽到,是在洗澡?還是聽到了覺得他太煩不愿意開門。
文祁抱著林戴的衣服站在她的門口,也就是這個樓層沒有其他人,駱河他們在三樓不會上來,要不然看到這個場面,不知道還以為他跟林戴有什么奇怪的事。
文祁重新敲門,心里暗暗的想,再等一會兒還沒開門就明天再來。
席玉似乎聽到了敲門聲,剛開始他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是一連敲門了好幾次他才確定是真的有人。
林戴這個樓是設立了符,一般情怨不可能能從一樓走到頂樓來,高級情怨也不能會敲門,就算是想裝作人一樣把人騙出去,也不可能有膽子敢在林戴門口。
那就只有林戴那個新帶的弟子,想到這兒席玉睜開眼起身脫離香爐,以虛影幻象飄到門口,他來到客廳看到林戴一臉痛苦的樣子。
開門退讓到一邊。
文祁等了一會兒都反應,還把耳朵貼在門口聽里面的動靜,但這門的隔音效果挺不錯的,他一點也沒聽見里面的動靜,文祁顛了顛懷里的衣服轉身,正準備離開就聽見門把手下拉的聲音。
在夜晚一片安靜的環境下,顯得特別大聲。
文祁轉回來但沒看到林戴走出來,還以為會看到林戴不耐煩的冰冷的眼色。
文祁推開門放低腳步聲走進去,里面漆黑一片借著月光他看到里面的布局,那叫一個簡單干凈,這跟全新的房子有什么區別。
文祁把門推的再開一點,月光照射進來的亮光也多了寫,他看到沙發上躺著的林戴。
他本來以為林戴是睡過去了,正打算把衣服放下就出去的,可是在他彎腰放衣服時聽到一絲難受的哭泣聲。
要說林戴會哭他不行,他也不相信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敢在林戴的家里作亂,那就是找死。
可是那種難受壓抑的深呼吸聲越來越重,就在他耳邊縈繞,他鼓起勇氣往林戴那方向看過去,借著月光看到了林戴皺著眉一臉難受的樣子。
文祁嚇了一跳,把衣服放下想要開燈看清林戴現在的狀態,一著急一個轉身差點右腿拌左腿摔出去。
文祁一個踉蹌,好容易穩住腳步摸到墻角,林戴家跟自己家的布局應該是一樣的,那燈的開關按鈕應該也是一樣的。
文祁打開開關,瞬間整個房間都被照明,文祁看到了蜷縮在沙發上看上去極其痛苦的林戴。
文祁連忙走過去,他想伸手但又把手收回來,想了想還是伸手在林戴的額頭處摸了摸,沒發燒,可是林戴還是在出虛汗。
文祁想起來丁楊曾說過的,一般解愿成功后,多數人都會有一段時間的難受期,越是高級情怨,被影響的就會越重。
有些人被影響的也不一樣,有人是發燒嘔吐,也有人是陷入幻境無法擺脫,還有人是一時半會兒分不清現實和境中時間,反正因人而異的影響各不相同。
他還以為林戴這樣厲害的人,不會被影響了。
文祁沒處理過這類事,駱河他們估計明天還要上班,給丁楊打電話?林戴醒過來要是知道了估計會不樂意的。
想了想文祁跑回自己家抱來一床被子,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來給林戴蓋上,又跑回去把自己的背包還有林戴給自己的背包帶上,林戴扔給自己就沒收回去,現在正好起作用了。
要不然他還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總不能在林戴家到處翻吧?
席玉看到文祁忙上忙下的,放心下來,有文祁在林戴不會有事的。
回到香爐要不然自己身上飄散的怨念難保不會被文祁察覺到。
文祁想書里記載的解愿后被影響的處理方法,好像是點香敬人,然后用香留下的香灰用符紙包著,放在額頭處。
文祁按照腦子里想起來的步驟一點一點的來,把香點燃插在林戴面前,說實在的他從來沒想過林戴會有這么虛弱的時刻。
他以為林戴就該是戰無不勝的,永遠都是一副清冷不可靠近,拒人在千里之外的。
可是現在的林戴脆弱到文祁心里有一個小角落,被不自覺的觸碰到連自己都沒有發現。
文祁守著香燃盡,他不知道還鏡像給誰,小杰嗎?
雖然他們最近接觸的最危險的情怨是小杰,可這不是還沒有解愿成功嗎?至于林戴之前的他也不知道是誰,沒辦法敬香請人。
所以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走一步看一步了。
香燃盡文祁把香灰包好,想要放在林戴額頭上,可是林戴是側躺蜷縮成一團的,總不能放在脖子處吧。
文祁試探著叫她,看能不能把林戴從幻境中叫醒,“林戴?”
“林戴,你能聽見嗎?”
“林戴我是文祁。”
“林戴?”
林戴本來都放棄了,她平躺在山峰懸崖處,一個翻身就會掉下去,可她不在乎了,她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
“林戴?你能聽見嗎?”
她好像聽見有人在叫她,那聲音穿過迷霧,一點一點的傳到她耳邊,一點一點的提醒她,給她指引方向。
“林戴?”
她慢慢的爬起來,她能感覺到周圍的迷霧越大似要阻擋她離開的方向,但那聲音穿過迷霧替她破開迷霧,給她一處安靜溫和的空間。
林戴跟著那聲音一點一點的離開霧氣,她看到這座山峰的全貌,雨林密布月光被樹葉遮擋看不清前方的路,林戴伸手試探前方是否有阻擋。
就這樣她慢慢的下山,她聽見了溪流水聲,風吹動樹葉的沙沙做響,還有踩樹葉的清脆聲,她聞到了清醒干凈的綠葉香味。
文祁還在叫著林戴,但好像反應不大,沒辦法他只能上手把林戴放平,把被子給她蓋好,做完這一切才把符放在她額頭。
她不知道林戴要多久才能醒過來,也沒辦法離開,萬一半夜發什么了什么,林戴現在的狀態可沒辦法解決。
自己在好歹還能有點作用,想到這兒文祁起身回到自己家,又抱一床被子過來,又把林戴客廳的椅子擺在一塊兒,看上去倒是夠躺。
文祁也不挑,躺上去面朝林戴仔細盯著林戴的反應,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林戴還是皺著眉很難受的樣子,文祁眼皮也越來越重,撐不住睡過去。
林戴離開了危險重重的山峰懸崖,但是在這樹林密布的也辦法離開,想到這兒她索性原地坐下不動了,反正天亮了這一切都會消失。
與其在這兒轉悠倒不如剩點兒力氣,林戴找了一棵樹背靠著,手里拿著一片葉子把玩,說實在的,這要是以前就是在山峰懸崖處躺一晚上,反正第二天總會醒。
但是這一次她竟然還能下山,這在原來是不可能的,周圍全是迷霧根本看不出清方向,萬一走錯了一腳踩下懸崖了,雖然她也不知道摔下懸崖會發生什么?
但是那失重感她不想嘗試,所以往常越到這種情況她都是按兵不動的,那聲音雖然她很想知道原因,但是她也不是傻子。
萬一是曾經解過的棘手情怨吶,萬一是在解愿后給她留下的詛咒吶?
林戴四處打量這片樹林,說實在她在現實生活中也沒遇到這種全是樹林,一眼望不到盡頭的。
林戴干坐到這,敵不動,我不動。
文祁一個翻身摔下椅子,不過還好他的被子早就被他踢到地上去了,摔下去但也沒事,反正沒摔醒。
在通亮的房間里,有一股邪惡不明的視線在客廳一瞬一瞬的掃蕩著,文祁感覺有什么不舒服的視線,莫名其妙的害怕到摸索著被子把自己嚴嚴實實的罩住。
席玉能感受到林戴平穩下來了,他也能控制住自己散出去的怨念,突然睜開眼,眼里全是冷厲冰冷。
他離開香爐執手而立在客廳,守在林戴面前,他能感受那股視線在客廳里四處摸索著,它在找什么。
突然那股視線直射到林戴的方向,那視線逐漸變得貪婪,它沖過來想要靠近林戴,但被文祁的香灰擋住。
那視線沒想到自己被隔離開,它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卻不能靠近,它不高興了。
席玉感覺到那股視線越來越大的怨念在整個房間散發,甚至透出房間想要控制整個樓層。
席玉背手而立,他沒想到能有情怨可以通過林戴設立的迷霧陣,直通頂樓來到林戴的房間,甚至敢對林戴發出貪婪的欲望。
席玉皺著眉,清冷俊美的面容隱隱帶有怒氣,他和林戴很像,他們都說他就是男版的林戴。
一樣的冷漠冰冷,冷厲的目光里,寒氣逼人,他不能容忍有惡心腐爛,對林戴有惡意貪婪的欲望。
他佛手幻化出一把長劍,他右手握著一把黑色的劍,劍柄朝前,劍尖指向地面,隨時準備拔劍出鞘,露出攻擊防守的狀態,一旦那個視線敢發起攻勢,他就不客氣了。
那視線發起攻勢直沖而來,破開文祁的香灰。
香灰散開,燈也熄滅,整的客廳陷入一片黑暗。
席玉拿起劍直搗云霄,快如疾風毫不手軟,敢趁林戴虛弱陷入幻境時找上門來的,都只能死!
他手中的長劍如游龍出海,劍法如風,你身影矯健,劍尖破空,直刺敵人心臟,盡顯劍法之精妙。
那東西似乎沒想到有人在護著,它被打的節節敗退,沒辦法只能逃跑離開。
席玉沒辦法離開,林戴現在的樣子不能保證這是不是調虎離山,萬一他離開了那東西又回來怎么辦?
想到這兒他退回林戴面前,突然寒光一閃,他看到了林戴額頭上的符紙,他知道這是做什么用的,可問題是林戴并不需要。
他總算知道那東西是怎么突破林戴設立的迷霧陣找上門來的,感情是這東西!
席玉伸手把那東西拿開扔掉,果然符紙一拿開房間里那東西留下的怨念就消失了。
但席玉能從中獲取到一絲不對勁,那怨氣他好像有點熟悉,可是他想不起來是什么。
“紅衣別睡了,起來干事了!”
席玉沖林戴平日敬香的房間喊了一聲,收起長劍,他還是不放心,他擔心那東西下次還會回來,畢竟它已經有過方向了。
一個身著紅衣長裙的身影飄蕩在客廳,站在席玉面前,不高興的瞪著他。
“有不干凈的東西找上門來了,還想對林戴動手,我跟它交過手,但它跑點了。”
“現在我要出門去找找看看,你留下來守著,林戴現在陷入幻境中,你看好了。”
說完席玉消失在客廳中,去追逐那個奇怪,突然跑到他們面前視線。
而席玉叫醒的人,她身著紅衣,仿佛是從畫中走出的仙子,帶著一種獨特的韻味。
那長而黑的頭發,披散在肩上,與紅色的長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更顯得她膚白如雪,氣質非凡。
她的眼神妖媚,仿佛能看穿人心,那種獨特的氣質讓人無法抗拒,她的舉止之間流露出一種嫵媚動人的妖媚,讓人禁不住想要靠近。
身著紅衣的那個人聽到席玉的話,原本還隨性慵懶的眼色瞬間變得深邃冷厲,她坐在林戴旁邊,守著她。
但那股視線并沒有再來過,就好像今晚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她坐在林戴旁邊替她撫平緊皺的眉頭。
她輕輕的撫過林戴的眉頭,向下撫摸林戴的臉,雖是在夜晚要是旁人可能看不出林戴的面容。
可對她來說,夜晚就如同虛設,毫無影響。
她的目光隨著手的游動,她那嬌嫩欲滴嘴唇,微微上翹。
要是有旁人能看見她的面容,那上揚的弧度會讓人忍不住想要親吻,因為那笑容中透著一種勾人的妖媚。
席玉回來看見的就是這個場面,他叫醒的人,目光貪婪的盯著林戴,當然不是那種惡心的貪念,而是那種女孩子嬌羞的貪念。
就在她要朝林戴的額頭親吻下去時,席玉連忙伸手擋住。
“你可以回去了。”席玉無語冷漠的看著她,還好他回來的早,要不然就讓這人得手了。
他都沒有對林戴有過親密的舉動,這人既然想趁人之危,簡直過分。
席玉無視她那不滿到要噴火的視線,冷冰冰的開口催促到:“天快亮了。”
天亮了林戴就會醒過來,要是讓林戴醒過來了,那將是另一件事了。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虛偽!”說完氣勢洶洶的離開了,離開前還不忘給席玉一腳。
后悔就特別后悔,早知道就早點下手了,說不一定林戴的額頭還能留下她的唇印。
席玉接替她的位置,坐在林戴的旁邊守著。
晨光微微照亮了地平線,天色漸漸由黑暗轉向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