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幾年前,好友奇真對我說:“標哥,你這么懂茶,應該寫本關于茶的書。”我自認為可以寫成。于是,我躊躇滿志地列出大綱,引經據典地寫了三個月,結果越寫越全身冒冷汗。自以為愛茶、懂茶的我,寫不下去了。
在追溯某種茶的起源,查找一些所謂的“專家”的書或茶史記載時,我就寫不下去了。茶學者在寫到某款茶的起源時,多是往神話故事方向寫。例如,某山出產的一種茶,號稱跟夢有關系。據說有一狀元夢見自己紅袍加身,于是便有了“大紅袍”的名號……林林總總,我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再寫下去,便是生不如死,所以我把寫了三個月的稿件全撕了,下定決心從此只寫吃的。
可茶是我的第二生命,我始終心有不甘,總想寫點東西來證明自己是茶圈里的人,以顯示我是一個“雅人”。幸好機緣巧合讓我重拾了寫茶的信心。今日下午,北京好友陸飚和我敬重的徐嵐老師前來與我茶聚。和徐老師每次談笑總能受到啟發。說到茶,一下午都沒有一個定義。由此我寫不下去的緣由,就是自以為是地想找出茶的定義和以名門正派自居。
在閑聊中,我無意間和徐老師聊到尼采。其實我是假裝有文化,對于尼采,我只知道他晚年是個瘋子。有部黑白電影專門講述他晚年的事情。尼采在晚年什么事情也沒有做,只是不斷地吃土豆、穿衣服,最后說了一句:“都是在開玩笑。”
地球上的許多事都是大自然與人類開的玩笑,茶亦然。明白了這些,我決定重新拿起筆來說說茶事。我希望在過程中,能厘出一點頭緒,玩出一點不故弄玄虛的茶理,同時讓身邊的朋友能簡單地喝一杯茶。
天地生萬物自有其美妙和規律,我們普通人所謂的“研究”,只是一廂情愿的結果,其實對于喝茶,能明白好喝這個基本要點就可以了。
所以,我希望本書能為茶友們“玩”出一點有用的東西,即便只是粲然一笑,也值了。在此說明一下,我開的玩笑,只是自以為是的觀點,沒有針對任何人、任何事物,如果情境描述和哪位前輩、同好的情境雷同,純屬巧合,請千萬不要對號入座。
今天下午的茶聚相談甚歡,晚上又和大伯、二伯兩位長輩喝酒,慶賀二伯的建業酒家開業二十四周年。酒意漸深,二伯情不自禁地抱著大伯和我一人來了一個吻,雖是情到深處,還是讓我滿身起雞皮疙瘩。
不過,我很開心,我終于明白茶書在玩的心態中去寫就可以了。夜晚歸家,情不自禁地把白天聊出來的靈感,借著酒勁兒,一氣呵成地寫下來,聊以為序。
林貞標
2018年4月8日夜,于酒后記而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