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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燒酒(6)

東京的街道上鋪滿了薄薄的一層白雪,空氣冷得刺骨,似乎連呼吸也帶著冰涼。李昊剛剛起床,頭腦依然處在昏沉的狀態,屋外的風聲夾雜著寒冷,透過窗戶縫隙滲進屋里。他伸手推開窗,看到街道上還沒有多少行人,偶爾有一個人匆匆走過,身上的大衣緊緊裹住,腳步匆匆。

突然,敲門聲打破了寂靜。李昊走到門口,打開門,看到一個郵差站在門前,手里捧著一封信。郵差并沒有多說什么,遞給李昊后便轉身離開了,留下一陣冷風吹進屋里。

李昊低頭看了看信封,白色的信紙上沒有寫任何標識,只有一個簡單的名字——早川涼子。他愣了一下,心中泛起一陣莫名的波動。信封的邊角略微有些卷起,仿佛這封信被急急忙忙地送到他面前一樣。李昊捏著信封,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的緊張與期待。

他推開門,走進屋內,手指輕輕撕開信封,抽出信紙。信上的字跡清晰,整齊,用歪歪扭扭蹩腳的中文寫道。

李昊先生:

你好,

現在,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希望你能與我一同前往。日本國給中國人民帶來了沉重的災難,我們對不起中國人民,因此我決定前往中國上海。

我請求你,李昊先生,陪我一起前往上海。無論你如何決定,我都會理解,但我相信,只有你能幫助我走出這一步。

請在今晚之前給予答復。如果你決定與我同行,我將在你熟悉的地點等你。

早川涼子

李昊的眼睛在信上掃過幾遍,每一個字都讓他感到沉重。早川涼子,這個堅信理想、充滿理想主義的女子,她的信中沒有太多的修飾,簡潔而直接,反映了她此刻的急切與決心。李昊的心中不禁有些波動,這樣的請求,在他眼中,不僅僅是一份任務的邀約,更是一種對信任與責任的深刻考驗。

李昊輕輕嘆了一口氣,手指在信紙上停留了片刻,接著他起身走到窗前,望著那片寂靜的雪景。東京的寒冬冷冽無情,然而他此刻的心情卻異常復雜。

李昊把信紙收起來,放進了衣兜里。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寒風刺骨,仿佛連東京的空氣都變得更加冷酷無情。但在這片冷冽的冬季中,他的內心卻升起了一股異樣的熱潮。

他默默地做出決定。

東京的冬夜如同一個漆黑的深淵,街道上幾乎沒有行人,偶爾幾輛馬車緩緩駛過,留下了長長的車轍。夜空壓得低沉,空氣冰冷刺骨,街燈的光芒被風吹得搖曳不定,仿佛任何溫暖的跡象都在這一刻被吞噬殆盡。

李昊穿行于冷清的街道,步伐堅定而沉默。他的身影在街燈下拉得很長,雪花紛飛,仿佛每一片雪花都帶著不同的故事,飄然而下,融入大地。東京港的方向,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東京港,那個象征著日本帝國雄心壯志的地方,也是一個充滿陰謀和秘密的角落。今晚,李昊知道,早川涼子早已在這里等候多時。她的決定并不簡單,而他與她的這場會面,也注定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交鋒。無論他選擇與她同行,還是另有打算,都將成為改變他們命運的一刻。

李昊走進港口的街道,身旁的燈光漸漸稀少,黑暗越來越濃重。直到遠處,停泊的船只輪廓逐漸顯現,他才意識到自己即將踏入一個新的階段。這片海面在夜色的籠罩下靜謐而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空洞。

他走得更快,直到一個人影出現在視線里,站在碼頭的邊緣,背對著他。李昊心頭一震,那個身影,正是早川涼子。她穿著一襲素雅的黑色大衣,頭發被風吹得微微飄揚,站在那里,似乎與這冰冷的港口融為一體。

他走近了幾步,腳步聲在夜空中回蕩。早川涼子并沒有回頭,只是微微側過臉,像是早就知道他會來。

“你終于來了。”她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冷,卻又帶著一絲深沉的期待。

李昊停下腳步,站在她的身旁,眼神微微掃過周圍的環境,確認四下無人后,他才低聲回應:“你在這里等了多久?”

早川涼子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抬頭看向遠處的海面,那深邃的黑色波濤與夜空幾乎融為一體,仿佛那深不見底的海面也在訴說著她的理想與堅持。

“我已經等了很久。”她終于說,語氣平淡,卻透著一股堅決,“早知道你會來,我已經準備好了?!彼D過身,淡淡一笑,那笑容里藏著些許的痛苦與決絕,“無論你做出什么決定,李昊,我們之間,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

李昊微微皺了皺眉,心里一陣沉默。早川涼子的眼中并沒有他想象中的軟弱,相反,她的眼神如同海面上的波瀾,冷靜、清澈,又深不見底。他知道,自己面對的并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反戰分子,而是一個堅定的理想主義者,一個有著遠大抱負的女人。

“你真的決定去上海?”李昊問,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

李昊凝視著她,心頭的復雜情緒交織在一起。他知道,早川涼子并非簡單的反叛者,她的理想和信念早已深深扎根于她的心中,成為她的驅動力,而他,若要在這場暗潮洶涌的漩渦中生存,便不得不和她一道,踏上這條充滿危險的道路。

早川涼子比想象中的更加堅定,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頭,她望著寬廣的海平面,默默的嘆息了一口。

“長久以來,我都是在日本宣揚馬克思列寧主義,但是絕大多數日本人都并不接受我的觀點,他們誓死效忠天皇,效忠軍隊,對于我講述的無產階級革命完全不感興趣,我想到被壓迫的人民中去,到被侵略的人民中去。所以我選擇了中國,一方面,我想代表我的民族道歉,另一方面,我希望來中國宣講我的主義。”

李昊盯著她,沉默良久。深夜的港口無聲地承受著他們的對話,風吹過,帶起幾縷冰冷的海霧,幾只海鷗低飛掠過,猶如這場邂逅的見證。

“那么,李昊先生,”早川涼子輕聲說道,“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上海嗎?”

李昊的目光凝視著她,內心的動搖已經漸漸消失,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決然。

“我跟你走?!彼淅涞鼗貞?,聲音清晰而堅定。

早川涼子的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微妙的笑意,仿佛預見到了未來的風雨與磨難。她轉身,走向停靠在港口的船只,李昊緊隨其后。

寒冷的海風刮過,兩人背對著東京的繁華,迎接即將到來的風暴。

東京港的寒風裹挾著咸腥的海氣,猛烈地拍打著碼頭的木樁,仿佛要將一切掩埋在冰冷的黑夜中。李昊站在船旁,微微低著頭,手中的煙已是殘余的最后一截。他緩緩吸了一口煙,煙霧在他眼前散開,像是一片迷離的霧靄,模糊了他眼中的世界。

“你抽得這么快,”早川涼子輕聲說道,站在李昊的身后,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那雙清澈的眼眸里仿佛藏著無數未曾言說的東西。她從背后遞過來一根火柴,手指輕輕刮開,瞬間火光映亮了她的臉龐,照得她的雀斑更為明顯。那火光一閃即滅,但她手中的火光依然亮得清晰。

李昊沒有看她,只是伸出手,接過她點燃的火,低頭輕輕吸了一口。他能感受到煙草在肺中燃燒的苦澀,那味道像是他此刻心中無法擺脫的沉重,充滿了等待與壓抑的意味。

“你不怕我走了以后,留下的只是這些煙灰嗎?”李昊的聲音有些沙啞,眼睛凝視著遠方漸漸模糊的燈火,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歸屬。

“我怕的是,這一切都只是開始?!痹绱鲎拥穆曇敉钢唤z冷靜與堅決,仿佛她早已看透了未來的風暴。她輕輕靠近李昊,站得很近,但卻沒有觸碰他,她的目光依舊鎖定著遠方的海平線,“你是來者,還是離開者?你愿意與我一同走下去,還是像煙霧一樣消失無蹤?”

李昊沒有立刻回答,煙霧繞過他的臉,漸漸消散。他看著那幾縷飄渺的煙氣,仿佛它們代表著他此刻的心境——模糊、迷離、無法捉摸。他深知,這次的決定,或許是個無法回頭的選擇。

“你很了解我,”李昊終于低聲說道,“我知道你看得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但你要明白,我不能完全信任你。你我之間,并非如你所說的那么簡單?!?

早川涼子沒有回應,靜靜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切的言語已經無法改變她的決心。她只是默默地看著李昊,眼神中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情感,仿佛她早已做好了準備,迎接所有可能的局面。

李昊低頭看著燃盡的煙蒂,心中莫名的情緒交織。他緩緩地抬起頭,深吸一口氣,煙霧在空氣中散開,隨風飄向遠方。他知道,這一次,他與早川涼子之間的關系,不再僅僅是表面上的合作,更多的是一種相互試探的博弈。

“我們走吧,”李昊說,聲音有些冷,但眼中卻透出一種決然的光芒,“無論前方多么危險,我已經做出了選擇?!?

早川涼子輕輕點頭,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絲難得的笑意。她轉身,帶著李昊一起走向那艘等候多時的船只,船上的燈光在夜幕中閃爍,仿佛在邀請他們進入一個充滿未知的世界。

他們走過冰冷的碼頭,離開了東京的喧囂,踏上了那條不歸的旅程。而遠遠的港口,燈火漸漸模糊,留下的只有那片浩瀚的海洋,和滿懷不安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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