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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258評論第1章 血月
楔子
人活著的地方叫陽間,死后的地方稱之為陰間。同樣活人住所稱之為陽宅,人死之后不會立刻去冥府報道,因此需要住在陰宅,即我們?yōu)樽嫦人拗畨災(zāi)埂?
可總有的時候,活人去了陰間,陰魂卻反而來到陽間。人去陰間,因為有些事需要去冥府來完成。而鬼魂來到陽間,大多卻是為了報仇,有的也是為了報恩。
世間有道士、風(fēng)水師、僧侶,陰間有鬼魂,怨靈。各種玄門和風(fēng)水門派也應(yīng)運而生,而江湖上就掀起了腥風(fēng)血雨。我們要說的事兒,就是從這刀兵四起,狼煙滾滾的清末民初開始了。
第一章血月
一輪皓月當(dāng)空而照,夜風(fēng)徐徐,不時地傳來幾聲狼嚎。
從一片高高的蘆葦蕩向遠(yuǎn)處看去,水里有什么東西向岸邊游來,不停地濺起高高的水花,驚擾的水波連連。而此時蘆葦蕩中,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波哥,不要嘛,嗯,不要,不是說好了第一次留給我們的新婚之夜。”
接著,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
“蓮妹,你早晚是我的人,答應(yīng)哥哥好么,哼哧,嘬,嘬,嘬。”
一男一女,正在蘆葦蕩中親親我我,忽然傳來幾聲夜貓子的叫聲。
“波哥,我感覺周圍好像有人,你去看看。”
那男子站起身,撥開了蘆葦蕩,向周圍看去,別說人了,周圍看不到任何的活物,雖然感覺有點兒不對勁。不過他現(xiàn)在熱血上涌,腦子里全是男女之事,匆匆看了一眼,就回到了女人所在的地方。
“蓮妹,你別走啊,你不是答應(yīng)我了。”
這男子一看女人要走,一下子就急了,到嘴的肉要飛了,趕緊將女人攔下了。
“波哥,我人是你的,但是一定要等到新婚之夜,再說這個地方這么嚇人,我害怕,我要回去了。”
這女人說著,轉(zhuǎn)身就要出蘆葦蕩。
男子一看女人要走,趕緊起身去攔。突然,草叢里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有什么要鉆出來。
“波哥,我害怕。”
那女人本來要走,被這么一嚇,不敢走了,縮在了那男子的懷里。
“乖,沒事的,有我在,什么人?趕緊出來。”
這男子一看女人嚇得不敢走了,心里反倒樂開了花,一邊兒假裝周圍真的有人,一邊兒抱著那女人,動手動腳的。
但是,聲音越來越大,而且離他們越來越近,蘆葦蕩里的東西好像不小。
“該不會是狼吧,波哥。”
那女人也不知是夜深天寒,還是被嚇到的原因,渾身抖如篩糠。此刻,那男子也覺得情況有些不妙。
“咱們快走,蓮妹。”
說著,那男子就拉起了女人的手,想要逃走。可是,為時已晚,一個黑影猛地躥了過來,那男人的頭一下就沒了,而他身子還在原地。下一刻,鮮血噴地到處都是,濺了那女人一身。
“啊,救命啊。”
那女人直接嚇懵了,轉(zhuǎn)身就要往外逃,可是她的手還握在那男子的手里,她這么一用力,連自己帶男子的尸體一齊摔倒在地,鮮血噴了她個滿臉。此時她看到了天上的月亮,本來皎潔的月亮,此刻卻變成了鮮紅的血月。
那個黑影又躥了回來……
第二天一大早,太陽一升起來,高村里的人一如既往地開始了新的一天。村里人因為做農(nóng)活,都是睡得早,起的也早。雞鳴時分,大家陸陸續(xù)續(xù)都開始起床,洗漱做飯,準(zhǔn)備下地干活,這是從老一輩就形成的習(xí)慣。
“阿波,阿波起來吃飯,待會兒跟你爹下地干活。”
阿波娘喊了幾聲,并沒有得到回應(yīng)。
“你小子干啥捏,你娘喊你聽不到啊,兔崽子,是不是皮癢了。”
阿波爹扣了扣自己的旱煙袋,重新續(xù)上新的煙絲,粗著嗓子向屋里喊道。
“他爹,阿波不在屋里,這是咋回事喱?”
阿波娘進(jìn)屋一看,屋里沒人,出來向阿波爹問道。
“阿波娘,你看到我們家阿蓮沒,這死丫頭一宿沒回家了。”
阿波爹還未回答,此時院內(nèi),卻站著急匆匆地跑來的阿蓮娘,一進(jìn)屋就沖著院子里喊道。
“啊,阿蓮也沒回來,這小兔崽子,肯定是把阿蓮拐帶出去了,你說這個野小子,都快成親了,他急個甚啊!”
阿波爹一聽,就知道是阿波把阿蓮拐出去一宿,兩家早就撮合了孩子的事兒,連成親的日子都訂好了,就在下個月的初十。
“他大哥,你幫忙出去找找啊,這么個大閨女還未出嫁,就徹夜不歸,這算怎么個回事兒啊!”
阿蓮娘心里有些不悅,但是當(dāng)著親家的面,又不好意思發(fā)作。
“沒事,我去蘆葦蕩那轉(zhuǎn)轉(zhuǎn),說不定就在那兒呢。”
自己家小子,心里憋的什么壞,當(dāng)?shù)漠?dāng)然知道,去蘆葦蕩抓這小子一抓一個準(zhǔn)兒。
“看我不給這小兔崽子,一點兒教訓(xùn)。”
說完,阿波爹抄起扁擔(dān),人就往蘆葦蕩去了。
“他大哥,你別動手把孩子打壞了啊,嚇唬嚇唬就行了。”
雖然,阿蓮娘也希望給未來女婿一個教訓(xùn),但是阿波爹動手沒個輕重,以前阿波有一次犯錯的時候,被他爹捉住了,吊在樹上打,差點兒就沒氣了。
“大妹子你等等,我也去看看,哎這小子真不省心。”
阿波娘怕他爹下死手,趕緊跟著阿蓮娘一起追了過去。
當(dāng)她倆追到蘆葦蕩的時候,發(fā)現(xiàn)阿波爹一個人愣在那里,手里的扁擔(dān)早就掉在地上,而地上只有斑斑血跡,還有一只阿蓮的鞋子在那兒。
“啊,他大哥,這是咋了,倆孩子呢?”
阿蓮娘開口問道。
“他爹,你說話啊。”
阿波娘看著阿波爹發(fā)愣急道。
“他大哥,你說話,俺閨女呢?”
阿蓮娘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我下去看看,你們在這等著。”
阿波爹終于開口說話了,她倆就在上面,看著他往河塘邊兒走。
阿波爹一路走過去,沿著路上的血跡,不一會兒就走到了河套那,血跡一直到河邊兒。他趕緊回去拉著阿波娘和阿蓮娘往回走,倆女人一路哭哭啼啼,緊趕慢趕到了村里去找村長。
村長安排了幾個水性好的人,帶了繩子,就去往蘆葦蕩那,村里也有不少好事的人跟著去看熱鬧。一大幫人浩浩蕩蕩的的就趕往了蘆葦蕩,等人群到了蘆葦蕩,驚地小鳥都飛了起來。
那幾個水性好的人,一下子扎到河里,開始沿著血跡的位置,尋找阿波和阿蓮。這河套有十米多寬,水最深的地方,也有個四五米。幾個人在水里潛了一陣兒,終于在河套中間,撈到了兩人的尸體,岸上的人把繩子甩過去,套在了兩人的尸體上,岸上的人用力拖了上去。
“這,衣服是阿波的,可他的頭呢?”
阿波爹看了眼兒子的尸體,就開始老淚縱橫起來。阿波娘則直接昏了過去。而阿蓮娘一看自己女兒的尸體,胸口還被掏了個大窟窿,上去瘋了似的捶打阿波爹。
“你還我女兒,你還我,都是你家阿波害的,我的苦命的蓮兒啊。啊~嗚嗚~啊~”
阿波爹心里難過,也覺得有愧于親家,站著不動,任她捶打,而阿蓮娘則嚎啕大哭,打了幾下就坐在地上大哭不止。阿波娘剛才被村里人扶了起來,一睜眼,看了自己兒子的尸體一眼,隨即又暈了過去。
當(dāng)天晚上,整個村子都在議論這件事兒,如此詭異。這既不像人為的謀殺行為,這個村子和平了兩百多年,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么兇殘的事兒。又不像是野獸所為,因為野獸殺人是要吃的,兩具尸體除了一個少了頭一個少了心臟以外,剩下的完好無損。
大家議論來議論去,也沒個結(jié)果。只能第二天找個法師過來做法,趕走戾氣,為兩個孩子的亡魂進(jìn)行超度。而當(dāng)晚,這兩家人都徹夜未眠,守著各自孩子的尸體,老淚縱橫。
但是,事情并沒有因此結(jié)束,更大的危險,正籠罩著這個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