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有些晚了,何塞原本還想著帶主繼續逛勞塔小鎮的,但是他總感覺主的情緒似乎有些怪怪的,可他又說不出來。
再加上現在太陽已經下山,他也確實需要回家,免得爸媽擔心,所以他在腦中試探著向主詢問道。
“主,還要再逛下去嗎?”
許院看著這沒有路燈,籠罩在黑暗中的小路,還有周圍愈發稀少的腳步聲,他平靜的回應道:“不,回家吧,何塞。我很好奇,你的家里人是什么樣的。”
了解這個世界的信息越多,許院就越覺得這個世界的宗教有點強的過分,不僅有著這么多的狂信徒,并且還大肆斂財,關鍵是一些神職人員還有著超凡的能力。
這個世界的宗教,已經深深的滲透到各個地方去了,無論是底層人民,亦或者是高層的掌權者,哪里都夠見到宗教的蹤跡。
如果,許院這個許愿神燈的身份不小心被暴露出來,被那些神職人員知道的話。
那他估計……
想到這里,許院整個燈打了一個寒顫。
……
“怎么今天回來的這么晚?”
餐桌前,一個穿著厚實圍裙,裙上還有著些許骯臟油漬的中年婦女,有些狐疑的看著自家兒子,眼角的皺紋因為不滿而更加深深的陷進皮膚里面去。
何塞訕笑著回應他的母親:“媽,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天不是才剛黑嗎?”
“哼。”婦女冷笑一聲,“明天回來也是回來,后天回來也是回來,整天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你干脆別回家了。”
邊應付著不耐煩的老母親,何塞邊在腦中為許院介紹著她。
“主,這就是我的媽媽,她叫艾梅麗·洛夫。和我一樣,也是虔誠的信徒,我們每周都會去做禮拜的。但是她總是在催我結婚,讓我快點去找個姑娘。”
“所以她現在才會這么煩躁……”
何塞對著許院絮絮叨叨的說著,許院邊聽,邊將目光看向屋子內的布置。
屋子內的布置相對簡單實用,是典型的中世紀特征。有些年份的餐桌前擺放著幾個木椅子,許院還能夠看到幾個螞蟻從餐桌底柱的縫隙間爬出。
客廳的墻上還掛著赫費教的不死鳥畫像,在畫像下,一個用來取暖和烹飪的壁爐正在緩緩地發著光亮。
除了一些應用性比較強的生活用品,剩下的就都是一些宗教用品了,十字架,祈禱書,念珠等等。
這是一個非常經典的中世紀信徒對屋內的布置。
艾梅麗還在喋喋不休的啰嗦著,她那張嘴巴就像是上了發條的音樂盒一樣:“我和你說,隔壁的彼得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都已經有兩個孩子了,他現在還在教堂工作。”
“再看看你,都二十幾歲的人了,怎么連個老婆都找不到,還要跟我們住在一起。喂!我在和你說話,何塞,看著我的眼睛,他媽的,我當初就應該狠下心把你給踢出家去。”
何塞假裝聽不到艾梅麗的憤怒質問和啰嗦,轉頭有些尷尬地在腦中對主無力的解釋道:“主,我媽之前不是這樣的。”
許院不動聲色:“不用在意這些,我沒有說話的時候,你當我不存在就行了。”
“哦哦。”說是這么說,但是何塞始終十分拘謹的坐在椅子上,順帶有些敷衍的應付著艾梅麗。
咚咚咚!
門外忽然響起有規律的敲門聲,罵人罵的有些口干舌燥的艾梅麗瞪了一眼何塞,接著有些不耐煩的向門外大吼:“來了來了,別敲了。”
艾梅麗打開門,隨著門外的冷風灌進,她的丈夫,陪伴了她二十多年的保羅·洛夫正拿著一個鋤頭,直直的站在門外。
保羅看著面前暴躁的艾梅麗,有些無奈的摸起了鼻子,他苦笑的說道:“親愛的,你說話的聲音實在是太大聲了,鄰居又會過來說我們的。”
艾梅麗悶聲悶氣的回應著保羅:“對,我說話大聲,我說話最大聲了,每天呆在這家里面干著活,給你們洗衣做飯,有時還要幫你們下地耕田。”
“對極了,保羅,我說話太大聲了。”
保羅:“……”
“好吧,艾梅麗,如果到時候是彼得過來讓我們小點聲的話,那指不定他又會在我們面前炫耀他拿到了一份在教堂的工作。”
艾梅麗臉色瞬間變了,她主動拿過保羅手中的鋤頭,嘀咕了一句:“那個天殺的玩意,我至今都不明白,為什么主會選擇讓那種人為他做事。”
“就因為他長了一副好皮囊,呸,花花公子一個!”
保羅看著逐漸往怨婦方向發展的艾梅麗,再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隨后他走進家門,目光看向剛回來沒多久的何塞。
何塞此刻正在為許院介紹著保羅,絲毫沒有注意到老父親的凝視。
“何塞。”
保羅忽然開口問道:“你今天下午去哪里了?”
何塞停下和主的交流,轉而有些不解的看向保羅:“爸,怎么了,我去小鎮的西邊那里看一下怎么了嗎?”
保羅這個中年男人,一家之主有些心累的揉了一下眉心:“西邊那邊全是廢棄的屋子,還有一些干不了活的老人,你去那里干什么。”
去那里迎接我的主啊。
何塞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而是像平常對話那樣:“爸,教堂不是說要在西邊那邊建一個驛站嗎,我有些好奇,看一下怎么了嗎?”
保羅瞥了他一眼,內心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片刻后,他才緩緩開口說道:“范德他今天忽然來我們家檢查了,說是教堂在前陣子丟失了一個東西,紙上面記載的內容很重要。”
“還說一旦流傳出去的話,會有不得了的事情發生。”
“神父大人們對這件事情好像也挺重視的。”
艾梅麗聽到這里,她皺起了眉頭,臉上閃過回憶的神色:“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我看見范德在挨家挨戶的檢查,我當時忙著去地里面。”
“范德看見我之后,他讓我停在那里,然后他拿著一塊藍色的石頭對我掃了一下而已,掃完后,就讓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