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張紙,紙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東西,還有一些復(fù)雜的法陣。
彼得抖動著這張紙,侃侃而談起來:“知道嗎,圣跡檢測石頭其實是由一種特殊的圣跡煉制出來的。”
“那種圣跡的名字叫什么我并知道,我只知道那個圣跡能讓凡人也煉制出來超凡的物品,讓凡人也掌握超凡的力量。”
講到這里,彼得停頓了一下,用一種莫名的語氣講道:“教堂的那群蠢豬明明一點本事都沒有,卻總是能夠有著各種神奇的力量。”
“或許就是依賴于那個特殊的圣跡。”
何塞冷冷地說道:“不要再廢話了,你甚至連那玩意的名字都不知道是什么。”
彼得笑了笑,像是一個人畜無害的鄰居:“總得要給你介紹一下吧,看你的樣子,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何塞沒有說話,只是他那雙冰冷的眼睛說明了一切。
彼得嘆了一口氣,似乎不想再啰嗦了,而是開始直入正題:“好吧,那我就直說了,我手中的這張紙就是一個比較特殊的運轉(zhuǎn)法陣。”
“這個法陣煉出來的東西能夠隱藏人的氣息,欺騙探測物品,教堂的人給這玩意命名為——”
“毛地黃。”彼得長呼出一口氣。
“只要佩戴了毛地黃的人,就能夠?qū)⑸砩系囊患|西給隱藏起來,包括你身上的圣跡也是一樣。”
“而且,你如果以后想要逃跑,逃出這個小鎮(zhèn)的話,那毛地黃還能夠讓你的身形隱藏起來。”
何塞反問一句:“我為什么要逃跑?”
彼得沒有說話,只是笑吟吟地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了一個文件:“你剛辦這出鎮(zhèn)的證明沒有多久吧,從某種角度上來講。”
“你也是挺幸運的,當(dāng)時負(fù)責(zé)看守教堂的神職人員們正好是那批身上沒有圣跡檢測石的人。”
“不然,你早就完蛋了。”
“還有,我得提醒你一句,你人的確可以逃走,但是艾梅麗阿姨,還有保羅叔叔會怎么樣,我可就很難保證了。”
何塞的神情愈發(fā)陰沉下來,許院感受到何塞的情緒,和他此刻對彼得的想法,內(nèi)心感覺有些麻煩起來。
現(xiàn)在的何塞,已經(jīng)沒有對神職人員那么信任了,他甚至還想著要主動殺死這位神職人員。
嘖,麻煩啊。
何塞要還是之前那個好忽悠,對教堂和神職人員無條件信任的狂信徒就好辦多了。
怕的就是隨著他對神職人員的信任下降,導(dǎo)致他對教堂也不再那么信任,直到他……
不再誠心的信仰自己這位主。
彼得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邊踱步邊說:“不過想要煉出我口中的毛地黃,還需要一些必要的東西。”
“這些東西是法陣運轉(zhuǎn)所必須需要的關(guān)鍵物品。”
正當(dāng)彼得要繼續(xù)講下去的時候,一陣再次突兀的敲門聲打斷了這次的對話。
咚咚咚!
咚咚咚!
何塞臉上閃過一絲煩躁,他討厭突如其來的敲門聲。
尤其敲門的人是神職人員。
“親愛的,我回來了。”
“爸爸快開門,快開門。”
門外傳來了彼得妻子和孩子的聲音,彼得臉色有些詫異地走向大門,顯然,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妻子孩子會這么快回來。
他以為她們會晚點回來的。
“明天我再找你談這件事情。”
彼得走過何塞時,壓低聲音說道。隨后,他便如同往常一樣,臉上帶著能讓家人安心的笑容擰動門把手,迎接著自己的家人。
他媽的,你也只有這個時候像個人了。
何塞在心中暗罵了一句彼得,面對他妻子的出聲挽留,則是委婉地拒絕,并走向自己的家中。
彼得懷中擁抱著妻子,眼神不斷閃爍著。
呵呵,不告訴教堂。
這話聽聽就好。
只有傻子會信我了。
……
家里的燈已經(jīng)黑了,只有壁爐還在發(fā)光發(fā)熱著,保羅艾梅麗夫婦二人好像沒有詢問何塞的想法,家里出奇的安靜。
何塞深呼吸一口氣,這幾天的經(jīng)歷像是做夢一樣,又像是一直有把劍懸梁在他的頭頂上,讓他根本喘不過氣來。
睡覺吧,睡覺吧。
不要再想這么多了。
做個好信徒,做個虔誠的信徒吧。
不要再想那么多了,何塞。
何塞走向自己的那間小房間,然后將胸口中的主拿出來,像往常那樣,小心翼翼地從放好。
“你似乎,內(nèi)心有別的想法了。”
許院忽然開口說道。
何塞張了張嘴巴,想要出口反駁主所說的話,但他隨后又意識到這樣是不對的,因為信徒就應(yīng)該無條件的信任自己的主。
無條件的信任……主……
沒由來得,何塞忽然像是腦子發(fā)昏一樣,問出了一個在他看來十分膽大包天的問題:“主,教堂的所作所為,一定就是對的嗎?”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一種古怪而又沉悶的氣氛縈繞在這個小小的房間內(nèi),何塞只能聽到他撲通撲通蹦地飛快的小心臟。
良久過后,許院才悠悠說道:“何塞,你覺得像彼得,范德那樣的人,在教堂當(dāng)中是否隨處可見呢?”
何塞茫然地點了頭,卻又在隨后搖起了頭。
‘他們,可比我要壞的多。’
“主……我不知道。”
“我一直深信著,教堂里面是沒有任何黑暗的,是神圣而又偉大的。但是范德,彼得卻又那么的……”
“混蛋。”
何塞想了一會,不知道該用什么詞來形容他們,最后才用這兩個字來形容他們。
“我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真的是對的嗎?”
“我殺死盧克,我殺死圖爾克,又是否真的是對的嗎?”
何塞口中喃喃著,但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到底有多大不敬,他連忙起身跪向許院。
“主,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任何不忠的意思,真的,我拿我的靈魂發(fā)誓。”
望著何塞臉上的惶恐,許院嘆了一口氣:“起來吧,何塞。我沒有任何要責(zé)怪你的意思。”
唉,一個范德加上一個彼得,竟然就能夠讓這個狂信徒的內(nèi)心發(fā)生這么多的變化。
許院有些不敢想了,要是何塞知道了教堂至今為止的所作所為,以及他本人的真實身份,何塞究竟會變得有多癲狂。
看來,得逼一把這個狂信徒了。
一定要盡快離開這個小鎮(zhèn)。
然后,把這個狂信徒給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