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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漢末的燒烤

許都皇宮,宛如一座靜謐而奢華的牢籠,禁錮著大漢天子劉協的雄心壯志。

宮墻高聳,隔絕了外界的喧囂,卻掩不住內里的暗流涌動。

在皇宮深處,有一座寬闊如鏡的人工湖,湖水澄澈,波光粼粼,仿若一面巨大的天鏡,倒映著岸邊的亭臺樓閣。

湖畔修筑著一座精巧典雅的君子亭,飛檐斗拱,雕梁畫棟,盡顯皇家氣派。

這一日,劉協突發奇想,命宮中的廚子們在君子亭旁燃起了熊熊篝火。

一時間,煙火升騰,驅散了宮闈間的幾分清冷。劉協穿梭其中,興致勃勃地指揮著一切,全然沒了平日里身為帝王的矜持與肅穆。

“來來來,羊肉串熟了,給朕拿過來?!眲f高聲呼喊,眼神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那模樣仿若一個貪吃的孩童,發現了心儀的美味。

“把這鹿肉也烤上,記得多撒些調料,要烤得外焦里嫩才好?!彼贿呎f著,一邊走到擺放食材的桌案前,拿起一塊鮮嫩的鹿肉,仔細端詳,似是在考量如何讓它在火的炙烤下綻放出最誘人的滋味。

“還有這煎蛋,這次對味了,以后就這么弄……”劉協的聲音在湖畔回蕩,充滿了成就感,仿佛他此刻不是在烹制菜肴,而是在指揮一場關乎國運的大戰。

原來,經過數天的潛心研制,劉協憑借著前世的記憶,終于搗鼓出了類似于現代的燒烤料。

雖說這味道與前世記憶中的美味相比,仍有著不小的差距,可相較于漢代時那單調乏味的白羮、牛炙,已然是天壤之別,足以讓味蕾歡呼雀躍。

“陛下好興致啊?!闭攧f忙得不亦樂乎,沉浸在自己創造的美食世界中時,身后突然傳來一道威嚴低沉的聲音,仿若一道驚雷,打破了湖畔的熱鬧氛圍。

劉協身形一震,手中正欲遞給廚子的調料險些灑落。

他回首望去,只見一個身著黑袍的高大身影靜靜佇立在身后不遠處。此人周身散發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場,眼神如鷹隼般銳利,仿若能洞察世間一切隱秘,正不動聲色地審視著在場眾人。

劉協的心瞬間沉入谷底,站在自己身后的,不是曹操又是何人?他心中暗忖,曹操今日前來,所為何事?是偶然路過,還是蓄意窺探?

劉協深知,在這波譎云詭的宮廷之中,任何一絲風吹草動,都可能暗藏玄機。

曹操并非一人前來,在他身側,傲然挺立著一名腰大十圍、肌肉鼓脹的威猛大將。此人渾身散發著濃烈的煞氣,肌肉緊繃,仿若隨時準備投入戰斗,每一塊隆起的肌肉都似在訴說著他在沙場上的赫赫戰功。

劉協心中暗道:‘虎侯許褚……’曹操生性多疑,不論走到哪兒,必有許褚如影隨形,護衛左右。

劉協抬眼打量許褚,只見他目光極其冷漠,仿若這世間除了曹操之外,再無一人能入其法眼,

那眼神中的冷意,仿佛能將人凍結。劉協心中很清楚,只要曹操一聲令下,許褚定會毫不猶豫地拔刀相向,哪怕自己貴為大漢皇帝,在這權力的棋局中,性命也不過如螻蟻一般脆弱。

難道曹操今日是來弄死自己的?劉協腦海中瞬間閃過這個驚悚的念頭。

可轉瞬,他又冷靜下來,暗自分析:應該不會……畢竟自己可是他好不容易從洛陽迎到許都的天子,是他手中重要的政治資本,是他“挾天子以令諸侯”這盤大棋中的關鍵一子,輕易不會舍棄。

劉協強壓下心中的慌亂,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自然:“丞相今日怎么有空入宮了?”

那笑容仿若春日里的暖陽,試圖驅散此刻彌漫在空氣中的緊張與壓抑。

“難得清閑,就來看看陛下?!辈懿傥⑽⒉[起雙眸,目光似有深意地在劉協身上游走,仿若要將他看穿,“陛下在宮中做得好大事!”

他的聲音低沉而醇厚,卻又透著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味。劉協心中一凜,他敏銳地察覺到曹操話中有話。

上午曹操剛剛宴請過劉備,如今又對自己說了同樣的話,其用意不言而喻。

他是想看看,劉備和自己這對叔侄,在面對這看似尋常的問候時,究竟能有什么不同的反應。

劉協心中暗自慶幸,好在自己熟知前世歷史,知曉曹操的多疑與猜忌,因而比劉備表現得更加坦然自若。

“朕只是胡亂在宮中弄些菜式,讓丞相見笑了?!眲f笑著擺了擺手,仿若真的只是在玩鬧一般,“丞相來得正巧,與朕共同品鑒一番菜肴如何?”

他目光誠摯地望向曹操,眼中透著幾分期待,試圖以這熱情的邀請,化解此刻空氣中的凝重。

“那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曹操微微點頭,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

他隨即對許褚等人擺了擺手,神色平靜地說道:“你們都下去吧,在旁警戒即可。”

“唯!”許褚領命,率眾退后數十步,身形如鐵塔般佇立,將君子亭牢牢護住。

他的目光始終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不放過任何一絲動靜,仿若一只守護領地的雄獅。

幾個宮中的廚子被曹操這突如其來的到訪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手中烤肉的鐵簽都險些拿捏不住,顫抖不已。

劉協見狀,微微皺眉,轉頭對廚子們輕聲呵斥道:“丞相為人和善,你們怕什么?把朕教你們的拿手好菜都做出來給丞相嘗嘗。要是丞相吃得不開心,朕拿你們是問?!?

劉協的聲音雖輕,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既是在安撫廚子,也是在向曹操表明自己的從容不迫。

“丞相,請?!眲f側身,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優雅而得體。

“陛下請。”曹操微微欠身,回以同樣的禮儀,二人仿若一對相敬如賓的賓客,在這君子亭內相對而坐。

劉協落座后,抬眼望向曹操,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苦澀。只見曹操那威嚴的面容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冷峻,法令紋深重,仿若刻滿了歲月的滄桑與權謀的算計,讓人望而生畏。

劉協只覺這張臉有些面目可憎,那撲面而來的壓迫感,仿若要將他窒息。

劉協深知,此刻若是表露出絲毫對曹操的不滿,或許便會讓曹操尋到破綻,從而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怎么才能對曹操熱情而又不失自然呢?君王跟丞相的關系,最自然的莫過于阿斗跟諸葛亮了。如果我是阿斗,要如何面對相父?’

劉協腦海中靈光一閃,他暗自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在心中將對面的曹操想象成季漢忠臣諸葛孔明。

待再次睜眼時,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再看曹操那張飽經滄桑的老臉,頓時覺得順眼多了,仿若籠罩在其上的陰霾都消散了幾分。

‘嗯,就是這個味兒。’幾乎在一瞬間,劉協望向曹操的表情就變得柔和了起來,眼中的厭惡與戒備被掩飾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真誠的親切,仿若他面對的真的是一位忠心耿耿、輔弼君王的肱股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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