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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前線噩耗

“宇文毅,你這個混蛋!這可是我的親弟弟啊!

唯一的親弟弟啊!你就這樣看著他被人殺了,你還有沒有良心啊?嗚嗚……”

一邊撲到宇文毅身上不管不顧的捶打,嘴上還不停大聲哭嚎。

看得周圍一眾下人一臉尷尬,慌忙找地方躲避。

對此,宇文毅也頗感頭痛。

這位如夫人以前是他的小妾,大婦因病過世后,被他扶正成了如夫人。

此女平時對他百依百順,將他服侍的服服帖帖,很合他心意。

但就是對這個弟弟寵溺異常,簡直比對親兒子還好。

將他養成了個飛揚跋扈,一無是處的紈绔子弟,以前就讓自己幫他擦了不少屁股。

這次更是差點給他惹來大禍,現在見到她還在這里無理取鬧,哪怕心中對這個女人萬般喜愛,他也不由得沉下了臉。

等到房間的下人都識趣地退出房間后,宇文毅一把推開還在懷里對他拳打腳踢的美婦。

抬手就給了對方一個響亮的耳光。

“哭,你還有臉哭?

知不知道你的這個廢物弟弟這次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

要不是老夫反應快,老夫的烏紗帽都要丟掉了,你還有臉在這里哭!”

美婦顯然也被宇文毅的反應驚住了,她們家并沒有多大的背景,之所以能成為宇文毅的夫人,也完全是靠著她的美貌。

加上大婦死的早,她才有機會更進一步,成了現在的如夫人。

可以說,他們一家都是依附著宇文毅生活的。

要是宇文毅真敗落了,那么他們家也絕對沒有好日子過。

所以,此刻見到宇文毅生氣了,她也不得不硬生生將自己的哭腔憋了回去,用手摸著被打得失去知覺的臉,可憐兮兮地看著被氣得氣喘吁吁的宇文毅。

“早就給你說過,這次事關重大,不讓你那個不爭氣的弟弟去,你非說要給他個鍛煉的機會。

現在好了,不僅我為家里人準備的撤離渠道沒有了,還差點讓我丟掉了烏紗帽。

這次雖然安撫使放過了我,但天知道會不會有人悄悄彈劾老夫,到時候老夫要是因此罷官,第一個就收拾你。”

說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手指幾乎指到了美婦人的臉上。

看著他那不斷顫抖的手指,美婦人也知道他是真的被氣的不輕。

只能有些艱難地吞了口口水道:

“怎會如此?不就是去傳個口信嗎?怎會……怎會……”

“哼!傳個口信?他做的可不是傳口信。

人家安撫使衙門的傳令兵可是說了,他是領了我轉運使的軍令前去傳令的。

我一個轉運使,哪來的權利向水師下達軍令。這不是將老夫架在火上烤嗎?

更何況還是當著安撫使衙門傳令兵的面,這是想干嘛?和安撫使衙門爭兵權嗎?

簡直是不知死活!死有余辜!”

“啊……?!這……這……這……怎會如此,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不對,一定是安撫使大人,不,不,不是安撫使大人,是……是那個低賤的武夫,對,就是那個叫陳瀚的武夫,一定是他在從中作梗。

一定是他故意針對瀚文,沒錯,一定是這樣。”

美婦人聽見宇文毅的話,心中也是慌亂無比,本能便想替自己弟弟辯解。

剛開始她想將責任推到安撫使大人身上,但考慮到安撫使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又連忙轉移方向,將責任推到了陳瀚的身上。

她不知道的是,他的胡亂攀咬行為,反而被她說中了真相。

可宇文毅顯然不是個沒腦子的匹夫,對于自己這個女人是什么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

對于他推卸責任的話,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反而直接出聲打斷道:

“好了!休要胡言亂語!

是誰的問題老夫心里有數,不要將責任推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這幾天你就安心呆在家里閉門思過吧!等什么時候老夫氣消了,再來與你說話。”

說完,直接起身拂袖離開。

作為一個剛死了弟弟的女人,美婦人顯然不會因為宇文毅的兩句話,就認定真是自己弟弟的問題。

對于自己這個弟弟,她還是有一定了解的,要說他借著自己姐夫的名頭在外面飛揚跋扈,她是相信的。

但要說他沒腦子地當著安撫使衙門傳令兵的面,傳達和安撫使衙門完全相反的軍令,她絕對不信。

所以,她本能覺得這件事里面存在貓膩。

但讓她怪罪安撫使大人她又不敢,傳令兵又不值得她放在心上。

最后,算來算去,責任就落在了陳瀚的頭上。

目送著宇文毅離開的背影,剛剛還一臉慌亂的美婦人眼神慢慢堅定了起來,最終一抹深深的怨毒從眼睛深處浮現。

目光也望向了江陵城外荊江的方向。

陳瀚怎么也想不到,懷疑他的人不是宇文毅,反而是一個深閨婦人。

而這個不起眼的婦人,將責任算到他頭上后,便開始無時無刻不想著報復他,為自己弟弟報仇。

最后在關鍵時刻,依靠枕頭風,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對于陳瀚來說,有了這次的插曲后,宇文毅短時間內也不好私下和他聯絡。

安排戰船前往下關碼頭的事情自然便不了了之了。

他也保存了自己本就嚴重不足的水上力量,開始有條不紊地履行自己荊江防御使的職責,指揮附近水域的各類船只開始搭建荊江防線。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兩天,計劃中的荊江防線還沒有完全成型。

一個讓江陵府官員們驚慌失措的消息傳了過來,安撫使大人組織伏擊水匪的大軍,非但沒能消滅水匪,反而被水匪擊潰。

近萬人的大軍一哄而散,逃回荊江渡口附近的人數不足一千。

最先得到消息的自然是負責守衛荊江防線的荊江防御使陳瀚,更準確來說,早在伏擊戰失敗的時候,陳瀚派出去的偵察兵,就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送到了陳瀚的手上。

得到消息的陳瀚,第一時間就按照準備好的計劃,第一時間收繳了荊江上下游的所有船只。

切斷了水匪渡江的可能性。

“將軍!對面碼頭上聚集了一千多名潰兵,他們要求我們派出船只,接應他們過江!我們該怎么辦?”

黃熙一臉擔憂地站在陳瀚身旁,緊盯著對岸越聚越多的潰兵,心中說不出的驚慌。

陳瀚自然能感受到黃熙身上的驚慌,但作為主官,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表現出一絲慌亂。

要知道官軍的一萬大軍打伏擊都戰敗了,他們一個水師營才四艘戰船,五百來人,其中近一半的人連戰船都沒有,使用的還是他從臨湘征集的商船。

這樣的實力想去對抗原來就有五千多的水匪,顯然是不現實的。

不等陳瀚說話,一旁的茅辰良已經主動接話道:

“潰兵?天知道里面有沒有水匪的細作。

將軍,我們可千萬要小心水匪渾水摸魚!”

他的話音剛落,王勁松又接話道:

“將軍,末將認為我們應該將他們接應過來,這畢竟有一千多人,對兵力相形見絀的江陵防御來說,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你就不怕里面有水匪奸細嗎?要是他們混進江陵城,來個里應外合,那江陵城豈不危險?”

小心謹慎的茅辰良依然對接應這伙潰兵持反對意見,但好在經過陳瀚長期以來的調和,他和王勁松之間的關系好轉了不少,不會像原來一樣針尖對麥芒,動不動就對噴了。

對于兩人的意見,陳瀚并沒有急于發表意見,一臉淡然地掃視了一眼在場的眾位將領,目光望向了一直沒說話的鮑瑞豐道:

“老鮑,你怎么看?”

聽見陳瀚點將,鮑瑞豐連忙上前一步,圓臉上堆滿笑容道:

“末將認為,接不接應這伙潰兵,決定權并不在將軍大人。

而是在安撫使衙門,不過,以末將對安撫使大人的了解,一旦他知道這伙潰兵的存在,一定會命令將軍接應他們過江。

這對我們防守荊江防線并不是一個好消息。”

聞言,陳瀚頗為意外地看了這家伙一眼。

顯然,他也并不贊同接應這些潰兵過江,而且,還在明里暗里暗示自己,不要將這個情況通報給安撫使衙門。

對此,陳瀚只是笑了笑,并沒有急著表態,而是再次將目光望向了一直沒有出聲的張橫。

“橫哥兒,你覺得呢?”

早就有些躍躍欲試的張橫聞言,一臉無所謂地道:

“將軍,依末將看,這些家伙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要真是將他們接回江陵城,哪怕里面沒有水匪奸細,對江陵城的士氣也是個巨大的打擊。

與其,將他們接回來自找麻煩,不如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當然,如果有可能的話,也可以給他們提供些物資,讓他們繼續在對岸和水匪糾纏。

這樣對我們來說最為有利!”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都不由眼前一亮。

“對啊!將軍,我們完全可以給他們提供物資補給,讓他沿江而動,給水匪制造點麻煩嘛!

這樣我們既不用擔心奸細的問題,又能牽制水匪力量,何樂而不為呢?”

聞言,陳瀚也不由點了點頭,撐在戰船欄桿上的手指不自覺地敲擊了起來。

好半晌后,他才站直身體對著一旁的副官黃熙道:

“準備筆墨,我要給安撫使衙門寫信!”

“是,大人!”

對于陳瀚來說,這支潰兵算不得什么威脅,就算里面真有水匪奸細的話,他也有把握將他們甄別出來。

要是真任由這些人在對岸四處游蕩的話,實在是一種浪費。

有機會的話,他想要好好利用一下這支力量。

所以,給安撫使衙門的信里,他幾乎明確表達了對這支潰兵忠誠度的懷疑,也點明了接回來后對守城士兵的士氣打擊。

但也認為不能放任不管,希望安撫使衙門能將這些人交給他處置。

要是他只是個單純的水師正將,他自然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但現在不是掛了個防御使的名頭嗎?

這個虛職在平時可能沒什么作用,但戰爭時期,作為荊江防線的前線指揮,這個要求卻并不突兀。

他相信安撫使衙門一定會認真考慮他的提議。

事實也確實不出他所料,當天下午,傳令兵就帶來了他想要的消息,同意他的要求,讓他負責整頓南岸潰兵。

有了這個授權后,陳瀚第一時間便任命沒有戰船指揮的張橫擔任步兵營正將,和他一起前往南岸整頓潰兵隊伍。

剛一來到南岸,陳瀚就見到了這支士氣低落到和流民沒有多大差別的潰兵。

人數超過一千人,但年齡參差不齊,最大的他看見了頭發花白的老頭,最小的身高還不到一米五,滿臉稚氣,年齡最多十六。

當然,這種情況在地方廂軍中并不少見,畢竟,宋朝的冗兵問題本就是頑疾。

為了穩定社會秩序,一旦哪里發生災害,朝廷就會將難民集中起來,編入地方廂軍,避免老百姓造反。

這導致廂軍戰斗力極度下滑的同時,也造成了軍隊戰士年齡跨度極大。

當然,有些地方廂軍的職責也并非戰斗,也有作坊制造軍械,和普通百姓一樣修理城池之類的工作。

勉強算是給了災民一個養家糊口的出路,

他的都巡檢司衙門里也存在著大量的這樣士兵,原身也沒太將這件事當回事。

但他過來后,便第一時間將這些調離了戰斗崗位,主要負責一些輔助類工作。

年紀小的更是被他編入了教導隊,親自教授知識,希望以后能出現幾個人才。

現在再見到這些潰兵的情況,他的心里還是忍不住一陣嘆息。

好在,這些人的年齡雖然參差不齊,但能從戰場上逃回來,身體素質都是不差。

差的人估計都已經被水匪殺害了,當然,這些強壯的人里面有沒有水匪奸細,現在也還很難說。

他們乘坐的戰船剛一靠近碼頭,這群潰兵便一窩蜂地圍了上來。

“將軍大人,你們終于來了!快帶我們過江,水匪追過來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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