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覬覦
- 從知否開始謀逆
- 種瓜得蒜
- 3551字
- 2025-01-26 23:58:44
趙宗熠沒有繼續關注朱曼娘之事,畢竟那是顧廷燁的女人,如何處置朱曼娘是顧廷燁的自由,他總不能按著牛喝水,強迫顧廷燁趕走朱曼娘吧?
先不說那樣會引起顧廷燁的強烈反感,而且顧廷燁也不是個傻子,既然看清了朱曼娘的真面目,自然會處理好這件事。
更何況,他自己的婚姻大事都還沒著落,得抓緊時間了。
余府。
余夫人也很不安,街上盛傳是不孝子顧廷燁把寧遠侯氣吐了血,但她的心里清楚,自己上門退親也是導火索之一,如果寧遠侯真的死了,余家也難逃干系。
余大人也罵自己昏了頭,怎么輕易收了顧家的聘禮,現在倒是好了,騎虎難下。
真要是這個時候再去退還聘禮,萬一寧遠侯真的氣死了,那事情就鬧大了。
就在夫婦二人心煩意亂之際,下人傳報,“老爺,夫人,景國公來了。”
余家夫婦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樣,欣喜過望。
“快快有請!”
趙宗熠走進府邸的前廳,雖說是第二次來余府,但他仍然有些感嘆,余老太師還真是清流,這府邸還沒盛家的宅邸大,當真是有些……節儉。
不過也正常,余家沒有盛家那樣善于經商的大房,在寸土寸金的汴京能置下府邸已是不易,歷史上有不少北宋名臣都只能租房度日。
“國公爺,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余家夫婦匆匆從后院趕來,連忙行禮。
趙宗熠不甚在意地擺手,與他們落座之后,開口問道:“你們也知道寧遠侯出事了吧?”
余家夫婦相視苦笑。
而后,余夫人回應道:“是啊,那顧家二郎真是不孝,居然把寧遠侯給氣吐血了。”
“啪!”
趙宗熠猛地拍桌,嚇得余家夫婦一個激靈。
他喝道:“少說風涼話,寧遠侯出事的時候,夫人不是也在場嗎?”
余夫人連聲叫冤道,“國公爺,我那時已經要走了啊,此事與我無關,是那顧廷燁頑劣不堪……”
余大人眼見趙宗熠的臉色愈發難看,急忙扯了余夫人的衣袖,然后小心翼翼的問道:“國公爺,寧遠侯醒來了嗎?”
趙宗熠冷聲道:“醒了,但半條命也丟了,現在急需你們的三女兒嫁過去沖喜。”
余夫人已經知道顧廷燁有個放在心尖尖上的外室,萬萬不想寶貝女兒嫁過去受冷落,尖叫道:“不可能,那顧廷燁絕非良人,我們已經決意退了這門親事。”
趙宗熠半耷拉著眼睛,漫不經心的說道:“遲了,寧遠侯有意將爵位傳給顧二郎,他挑中了你們的三女兒作為未來的侯府夫人。”
余夫人仍然不同意,得了爵位又如何?顧家內宅的那幾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就說那個笑里藏刀的小秦氏便不是個好相與的,嫣紅如果嫁過去,吃苦的日子還在后頭呢。
若是又沒有夫君的疼愛和支持,日子何其難熬?不是白白受罪嗎?
“可是……”
趙宗熠的笑容隱約帶有狠厲之色,“聽不懂嗎?本國公說,不能退親。”
余大人還算識時務,拱手道:“是,下官明白。”
他頓了一下,試探道:“那國公爺與我家大姑娘的親事,可還作數?”
趙宗熠想到余嫣然,心情頓時好了許多,“本國公已經將選擇權交給了余家大姑娘,成與不成,全憑她的心意。”
余大人的心思頓時活絡,倘若他的兩個女兒分別嫁給景國公和未來的寧遠侯,那余家在汴京城也是風頭無兩啊,勢必會被其他氏族高看一眼,對他的仕途大有裨益。
所以,他極力想促成余嫣然和景國公的婚事,笑道:“國公爺說笑了,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一個小丫頭,如何能說了算?”
此言一出,身后突然響起一聲冷哼。
“哼!”
余大人回頭看去,竟是余老太師信步走來,臉色瞬間難看,恭敬地退到了一旁。
“父親。”
老父親,你可不能犯糊涂啊,嫣然若是退了景國公的親事,還能上哪兒去找這么高的門楣?
趙宗熠起身行禮,“老太師。”
余老太師回禮,“國公爺請坐。”
二人重新落座,余家夫婦只能乖乖站在旁邊作陪了。
趙宗熠面對余老太師,態度好了許多,不似剛剛的盛氣凌人,“老太師聞訊而來,想必是余家大姑娘已經有了答案。”
余老太師也打聽了趙宗熠的內宅情況,府中只有兩個妾室,沒有通房,沒有外室,這在汴京的勛貴子弟當中,已經能算是潔身自好了。
只是門楣太高,對余嫣然不是什么好事,日后如果遭到了苛待,余家怕是連撐腰的資格都沒有。
……罷了,兒子與兒媳也不可能給嫣然撐腰,指望他們,還不如指望盛家老太太的情面,讓盛家大姑娘可以多多照拂嫣然。
老太師問道:“國公爺,非嫣然不娶?”
趙宗熠斟酌片刻,態度誠懇的說道:“老太師,我不想騙你,誠心來說,我與大姑娘匆匆一見,雖有傾心之感,卻還沒有到非她不娶的程度。”
說著,他站起來,躬身拜下,姿態放得很低。
“但我求娶之心,赤誠無比。”
老太師點點頭,越看趙宗熠越是滿意,身為一品國公爺能做到這種地步,已是難得,足見嫣然在他心里的分量。
但……
“你要如何向官家交代?皇城司的暗探遍布京城,只怕是你與余家的婚書還未簽定,官家就已經知曉了此事,到時候該如何收場?”
趙宗熠又驚又喜,“大姑娘同意了?”
一旁的余大人聽到父親松口,也是喜笑顏開,只有余夫人笑得很勉強,似乎有些不服之意。
余老太師撫須,“同意與否,得看你方法是否穩妥。”
趙宗熠落座,心中稍定,余老太師能這么說,那便是同意了。
“此事……需要老太師隨我和魯國公一起面圣,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若是官家依然不準,或許還要稍稍犧牲一下大姑娘的名聲。”
這種事情,直面官家,肯定不是用陰謀,只能用陽謀。
他只要體現出自己可以不用依靠曹家的實力,相信官家也不會執著讓他與曹家結親,蒸餾酒是第一張底牌,改進的黑火藥是第二張底牌,土豆是第三張底牌。
若是拿出了三張底牌,官家仍然不松口,那他就準備說自己已經與余嫣然私定終身,此生非她不娶。
到時候,有了三張底牌的加持,官家最多罷了他的官職,然后施以小戒,爵位是絕對不可能動的。
余老太師搖搖頭,他不知道趙宗熠的三張底牌,但猜到趙宗熠會在官家面前說自己與嫣然已經私定了終身,甚至還會說什么珠胎暗結。
“餿主意。”
他看向趙宗熠,言語間充滿自信,“此事,老夫已有打算。屆時,你與魯國公只需向官家闡明情況,剩下的事情都交給老夫。”
趙宗熠愣住,“老太師有把握說服官家?”
余老太師的語氣里面似有解脫,又有些埋怨,“唉,沒想到老夫一生恪盡職守,到了告老還鄉的時候,總歸有了徇私之心。”
……
皇宮,凝暈殿,御書房。
聽聞趙宗熠和曹洵來了,皇帝還以為他們是來商議定親事宜,至于同行的余老太師,應該是碰巧遇上了吧?
發生在盛家的不愉快還歷歷在目,沒想到趙宗熠和曹洵這么快就和好了?真是讓皇帝由衷的感到高興。
可皇帝沒有想到,三個人進入書房后,剛行完禮,就立即發難。
趙宗熠跪地,“官家,臣已經心有所屬,無法迎娶魯國公之嫡女,還望官家與皇后娘娘收回成命。”
皇帝震怒,“你說什么?”
沒等他怒斥趙宗熠,魯國公曹洵也躬身道:“官家,微臣的小女前幾日落了水,已經送回真定老家休養。”
皇帝與曹洵相識多年,瞬間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如果這門親事不退,那他的女兒就在老家養病不回京了。
余老太師顫顫巍巍地伏地,老淚縱橫,“官家,老臣乞骸骨,只是告老還鄉之前,唯一放心不下就是自幼性子懦弱的大孫女,還望官家成全,讓她能與心之所向之人結成連理,全了老臣此生最后的心愿。”
皇帝指著三人,氣得語無倫次,“你,你們一個個,好啊!好得很!”
三人齊聲道,“官家息怒。”
皇帝擺手,離了御案,走到趙宗熠的跟前,俯視著跪地的趙宗熠,“魯國公與老太師先退下,景國公給朕留下。”
曹洵領命退去,余老太師給了趙宗熠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他原本還準備了好多話,想著舍了這張老臉也要求得官家恩典。
現在看來是用不著了,他也沒有想到官家的態度轉變得這般快,景國公與曹家的婚事算是無了,接下來就要看官家如何出心里的這口惡氣了。
兩位老臣退下后,皇帝從御案上面拿起一本書,卷成棍狀,猛打趙宗熠的腦袋和后背。
“小混賬,目無君父,打死你!膽子不小,翅膀硬了?敢聯合魯國公和余老太師一起向朕施壓?”
趙宗熠默默受著,反正老皇帝的力氣也不大,打在他的身上如同蚊子在咬。
“臣不敢。”
皇帝如此發泄了一通,又踹了趙宗熠幾腳,心情才轉好,“朕倒是小瞧了你,沒想到你這么快就能籠絡曹家大房和余家為你說話,本事真是不小。”
不僅如此,皇城司已經來報,趙宗熠身懷絕世醫術,還救活了瀕死的寧遠侯。
“既然你不需要曹家的幫扶,那便算了……”
趙宗熠知道皇帝要出招了,但他有三張底牌在手,一點也不慌。
皇帝接著說道:“聽說,你用一種神奇的功法,救活了寧遠侯?”
趙宗熠點頭承認道:“確有此事。”
顧家的事情幾乎鬧得人盡皆知,想不傳到皇帝的耳朵里都難。
皇帝敲了敲趙宗熠的肩膀,“如此珍貴的功法,你難道就只顧獨享,不愿造福天下?”
趙宗熠真是沒有想到,皇帝居然看上了《揚州慢》?
不過等他細細一琢磨,那是相當合情合理,皇帝年紀大了,再是賢明的皇帝都會怕死,都會在這個時候開始尋求長生,《揚州慢》如此神奇,難怪會惹來覬覦。
只是,就算他把《揚州慢》秘籍給了皇帝,皇帝這么大歲數了,也練不了啊?與其冒著泄露功法的風險,不如先寫個《洗筋伐髓訣》糊弄糊弄吧。
“臣,愿將師門功法獻給官家。”
皇帝滿意地點頭,招手讓內侍搬來了一張桌案和小圓凳,“那你便開始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