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承諾
- 從知否開始謀逆
- 種瓜得蒜
- 3971字
- 2025-01-11 11:28:00
盛家學堂。
趙宗熠離開盛家之前,打算拜會這個名義上的恩師。
“學究好閑情,既然盛家休課,何不出去走走?留在深院之內養花喂魚,有何樂趣?”
莊學究回頭,見趙宗熠來此,笑道:“想不到老夫此生還能再見景國公,著實驚奇。”
趙宗熠步入小院,“學究說笑了,雖然本國公只在這里聽了一次的課,卻依然牢記學究的敦敦教誨之恩。”
莊學究搖頭道:“國公爺當初是為了重獲爵位,才來了這盛家學堂,老夫卻沒想到國公爺棄文從武,以劍舞討好了官家,憑此復爵,也算是另辟蹊徑了。”
他將手里的剩飯全都拋進了魚缸之中,“既然國公爺復爵,老夫沒幫上什么忙,就不要再提什么恩情。國公爺今天來此,是有何事?”
趙宗熠沒有直接說明來意,而是先選擇寒暄一二。
“聽聞長柏兄高中春闈一甲十三名,本國公雖遲但到,恭喜學究培養出如此高徒,至此在京城名聲大噪。”
“即便學究離了這盛家學堂,也會有更好的去處。”
一甲十三名是什么概念?來自全國各地的數萬名舉子進京趕考,春闈只錄取幾百名貢士,而在這幾百名貢士當中,能上榜一甲的更是少之又少。
全國第十三名,比后世的高考狀元還厲害,足以證明莊學究的能力了。
莊學究冷哼,問道:“國公爺是來奚落老夫的?在老夫的學堂之內,共有四名考生參與春闈,卻只有則誠一人高中,如何名聲大噪?怕是臭名遠揚吧?”
趙宗熠失笑,“學究此言差矣,顧兄本就是借讀,他中與不中都與學究無關。再說齊兄和長楓兄,此二人的心思都不在科考之上,如此都可以上榜的話,豈不是小瞧天下人啊?”
莊學究的臉色好看了許多,“你倒是看得通透。”
趙宗熠緊接著說明來意,“我這次過來,是想跟學究說一聲,如果盛家學堂今后不辦了,學究可以去景國公府,我愿高薪聘請,隨時恭候。”
莊學究疑惑道,“景國公府有何人讀書?難不成是國公爺自己?”
趙宗熠笑著解釋道:“非也。我與顧兄親厚,想為他尋得一位良師,以準備下一次的春闈。”
莊學究對顧廷燁的印象還很不錯,點點頭道:“顧小侯爺?老夫看過他的文章,不應該落榜,想必是出現了其它的變故。如果不解決根本原因,下次依然會落榜的。”
“學究放心,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趙宗熠回答道。
莊學究不忍明珠蒙塵,想想也就同意了,“既然是這樣,你讓他繼續留在盛家學堂吧。長楓與齊小公爺都落榜了,接下來還會繼續在學堂讀書,所以盛家學堂一時半會兒還拆不了。”
“我倒是忘了這兩人,多謝學究告知,事情已了,告辭。”
趙宗熠解決完這件事情,便離開了盛家學堂。
路過花園的時候,想著去找盛長柏帶話給盛華蘭,自己準備回府了,讓她安心等待,不日就會過來接她。
突然,迎面走來一位嬤嬤,擋住了他的去路。
“國公爺,老太太有請。”
趙宗熠有些意外,不過也正好進入盛宅內院,找機會與盛華蘭親自道別,不需要盛長柏傳話了。
“帶路。”
到了壽安堂。
趙宗熠如上次來的那般,先一步見禮,“見過老夫人。”
只是今非昔比,盛家老太太不敢受全禮,在趙宗熠拱手的同時,微微側身回禮,“國公爺有禮了。”
王若弗也領著女兒們向趙宗熠福身,隨后每個人依長幼尊卑落座。
廳堂內,盛華蘭攙扶著老太太回到了坐榻,隨后眼眸低垂地站在一旁,也不敢與趙宗熠有眼神交流,盡量維持著長姐的端莊。
墨蘭毫不顧忌地盯著趙宗熠,眼睛里滿是好奇,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有機會近距離觀察趙宗熠的容貌,上次匆匆一見,什么都沒來得及打量,人就走了。
現在這么細細一看,忍不住暗暗感嘆,景國公居然比小公爺還要俊美幾分,真叫人挪不開眼,難怪大姐姐這么快就淪陷了……
如蘭似乎有些生氣,皺鼻冷哼,悄悄怒瞪趙宗熠,就算被對方發現后,也毫不示弱。
明蘭低頭呆坐,好像是睡著了?
眾人剛落座不久,趙宗熠就聽到盛家老太太開口問道。
“國公爺,打算如何安排我這大孫女?”
趙宗熠回答道:“我是想讓大姑娘在盛家小住一段時間,待我準備好了禮金……”
之前與盛紘已經說過了,此時他也不厭其煩地復述了一遍。
盛家老太太微微點頭,又問出了最令她憂心的問道:“國公爺的正妻,可有人選?”
此事關乎盛華蘭的一生,若是趙宗熠的正妻是一位善妒的豪門嫡女,那華蘭以后的生活可想而知,一定會非常難熬。
趙宗熠想到了曹家的四歲稚童,頓感頭疼。
“事情有些復雜,我已經將此事告知了長柏兄,不如老太太喚他前來說明?我與盛大人聊了這么半天,可是連一杯茶都沒有喝上。”
王若弗這才發現忘了給貴客上茶,連忙招呼身邊的丫鬟,“快,上茶。”
盛家老太太派人把盛長柏喚來了壽安堂,然后從他那兒得知了官家要給趙宗熠賜婚曹家的事情。
“曹家大房的嫡女?今年才四歲?”
盛長柏想讓華蘭勸勸景國公,于是故意提醒道:“不過,國公爺好像不太滿意這門親事。”
盛老太太和王若弗都覺得這門婚事甚妙,等這位曹家女嫁入景國公的時候,華蘭早已在國公府的后院立下了根基,就算是主母也很難動得了她。
“國公爺不滿意?如果是官家授意,皇后娘娘肯定會親自保媒,就算不滿意,這門親事也是拒不得。”
話雖有理,但趙宗熠只是笑道:“此事還為時尚早,八字都沒一撇,多半是我庸人自擾,讓老太太見笑了。”
盛家其實沒有資格過問趙宗熠的婚事,老太太也深知這一點,緩緩起身,對著趙宗熠躬身拜下。
“老身知道國公爺貴為皇室宗親,府上的規矩自然要多一些,但老身的大孫女這些年在忠勤伯爵府過得實在太苦了,既然她有幸與國公爺結緣,還望國公爺可以善待她,莫要讓她再受欺凌。”
“祖母!”
盛華蘭泫然欲泣,想要扶起盛家老太太,卻被老太太擺手甩開了。
老太太躬得更低了,“老身在此,拜托了。”
趙宗熠走上前,親手扶起盛家老太太,“還請放心,我對自己的女人皆是一視同仁,后院的規矩只有一條,可以良性爭寵,決不能私下宅斗陷害,就算是正妻,也不能隨意欺凌妾室。”
盛家老太太緊緊抓住趙宗熠的手,“有國公爺的承諾,老身就放心了。”
趙宗熠順勢將老太太送回坐榻,然后低聲在盛華蘭的耳邊說道。
“文書已簽,你安心等我。”
盛華蘭輕聲呢喃,“嗯。”
趙宗熠轉身回到座位,好奇地看了看一直埋頭不語的盛明蘭,不明所以的笑問道。
“六妹妹昨夜莫不是去做賊了?怎么這種情況也能睡著?”
盛明蘭抬頭,也不敢看趙宗熠,好像在逃避什么似的。
“我……我沒睡。”
趙宗熠雖然覺得盛明蘭有些古怪,但也沒有放在心上,瞅了一眼對方略顯“單薄”的胸脯,好言相勸。
“六妹妹又瘦了,平日里還是多吃些,免得風一吹就倒。”
盛明蘭反駁道:“我哪有國公爺說的這般瘦弱?”
墨蘭此時插嘴道:“國公爺只看到了六妹妹?難道都不關心另外兩位妹妹?”
趙宗熠扭頭看向盛墨蘭,也不太偉岸,但比明蘭和如蘭好多了,“你長得很好,繼續努力。五妹妹就……與六妹妹一樣,多吃些。”
如蘭還以為趙宗熠真在關心她們的身體,隨口吐槽道:“國公爺有所不知,六妹妹最近得了管家的差事,自是操勞了些。”
趙宗熠回憶劇集,這個時間段的盛家,應該是王若弗和林噙霜雙雙犯錯,老太太將管家的權力給了明蘭,還派了不少得力的嬤嬤去幫襯。
“六妹妹這么小就能管家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明蘭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大姐姐,然后回道:“國公爺謬贊了,我什么都沒管好,給家里添亂了。”
盛長柏擔心趙宗熠暴露“司馬昭之心”,打岔道:“咳,國公爺,后宅之地不宜久留,仲懷還在前院等著我們,不如去那兒再敘?”
“也好。”
趙宗熠起身向盛家老太太告辭,跟著盛長柏一起離開了壽安堂,去了盛宅的前院。
在他走后,盛家老太太一反常態的說道:“若是景國公真與曹家大房定了親,那我們盛家確實可以再送一人入府,幫襯著大丫頭。”
她看了看明蘭,又看向墨蘭,“如果明蘭不愿意,墨蘭可愿?”
墨蘭對趙宗熠是有好感的,但她還想著做齊衡的國公夫人,暫時還不想進景國公府為妾,“祖母,國公爺應是看不上孫女。”
盛家老太太不語,最后嘆道:“實在不可為,也就罷了。”
前院。
顧廷燁看到趙宗熠的額頭上多了東西,疑惑的問道:“國公爺,你這頭上怎么多了一條抹額?有何深意?”
難道是盛家老太太覺得自家孫女受了委屈,用棍棒打傷了景國公的腦門?中傷皇室宗親,可是下獄的大罪啊。
趙宗熠敷衍道:“只是一件裝飾之物,無需在意。”
沒過多久,盛長楓也來了,四人在前院又閑聊了片刻,才散了場。
出了盛家的宅邸。
顧廷燁踩著馬凳,即將進入自己的馬車。
“顧兄,還請上來一敘。”
趙宗熠將顧廷燁喚上了馬車,隨后讓車夫駕車離開此地。
車夫問道:“主君,是要現在回府嗎?”
“不急,先在內城各處轉一轉。”
趙宗熠不急著回府,在他看來,一直保持移動的馬車之內,才是最適合談話的秘密場所,特別是這輛用料扎實的雙馬駢車,只要聲音低些,連車廂外的車夫都聽不到他們說話。
“顧兄,曹家之事,我已有決斷。”
顧廷燁試探道:“國公爺執意退婚?”
趙宗熠點頭,“從頭開始說吧。官家為我鋪好的這條路,其實沒有任何意義,三年太久,我恐怕等不到升任府尹的那一天了。”
“開封府推官,專門處理案牘的文官,對我來說也是如同雞肋。”
他頓了頓,“至于曹家……”
顧廷燁勸道:“國公爺,邕王能有今日的權勢,少不了曹家的扶持,如果曹家能站到國公爺的這一邊,何愁大事不成?”
趙宗熠欲言又止,無奈說道:“曹家,不可能站在我的這邊,他們有更好的選擇。”
曹皇后明顯與官家達成了交易,要扶持一位母族為曹家的皇帝,那位小皇子才是曹家的選擇。
“是邕王?”
顧廷燁想了想,邕王已然勢成,確實比趙宗熠更有可能繼位,如果曹家不傻的話,確實不太可能轉頭支持趙宗熠。
趙宗熠模棱兩可的說道:“算是吧。”
他知道劇情的走向,邕王肯定會成為儲君,然后就是兗王謀反,所以皇帝心心念念的龍子必然會出問題。
要么是太醫誤診,嬪妃懷在肚子里的孩兒其實是公主。要么就是,龍子會如同之前那般早夭。
在曹家的計劃里,儲君的首選是未出生的小皇子,備選是邕王,至于趙宗熠,區區一個有名無實的皇室旁支?根本派不上號。
而且趙宗熠也不想與曹家合作。
與他之前說的那般,曹家權傾朝野,而他空有一個爵位,與曹家之間的差距太大,在雙方實力不平等的情況下,很難達成合作,更大可能是弱勢方會淪為傀儡,就如同東漢末年的漢獻帝與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