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佘山派說實話待的時間不長,跟楚鈺也就大概說了說我師父這個人,高深,低調。
除此之外我倒是想不出來別的,棉花在旁邊或許是被我們說話聲音吵的煩,伸了個懶腰舔著爪子說道。
“佘山派嘛,隱世不出,我以前聽說過的。”
!?
你一只小貓知道的還挺多。
雖然這么想著,我還是做出一副謙虛的樣子撓撓它的下巴,看著棉花舒服的瞇起眼睛連忙接著問:“你知道的好多呀,展開說說唄?”
“喵喵~我以前是流浪貓,曾經路過佘山深處,憑著一種感覺來到佘山派,那是一種很充盈輕快的感覺,吸上一口,就好像躺在棉花上一樣。”
“怎么聽起來跟一些犯法的粉末很像……”
我嘀嘀咕咕吐槽,棉花立馬睜開眼睛拿肉墊拍在我手臂上:“亂說什么呢!那是仙氣、仙氣懂嗎!”
“懂懂懂,你繼續!”
“反正后面出來個老頭兒,給了我整整一根魚骨頭,還給我做了個窩,我在那里住了幾天,就走啦。”
“你都住下了,怎么還走了呢?”
“有個大壞蛋踩扁了我的窩,天天欺負我,我就走了!”
“誰這么壞,連你這么可愛的貓咪都欺負!?”楚鈺一臉義憤填膺,心疼的揉了揉貓頭,力道之大連棉花也忍不住掙脫。
“我不認得!不過要是這次讓我碰到,貓大爺一定把他揍得稀巴爛!”棉花揮舞無敵喵喵拳一副兇狠的樣子,我拍了拍它的頭。
佘山派很快到了,江元德的司機將我們送到門口,禮貌的與我們道別,知行居再次出現在眼前,我竟有些懷念,我抱著貓還沒等敲門,不遠處就浮現出運動的人影,走近一看竟然是師父,我迫不及待叫他。
“師父,我回來了!”
聲音一出,師父看上去像是愣了一下,又加快了腳步出來接我,將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回來就好,看著全須全尾的,沒受傷吧?”
“好著呢!”
“那就好那就好,這個是……”師父的目光落在我懷里的貓和身后楚鈺的臉上。
楚鈺挪步站出來,輕輕點頭:“楚鈺。”
“啊她是……”我剛準備介紹,就見師父竟然帶著恭敬神色鞠了個躬。
“楚大人!竟然真的見到您,我是胡淵!”
“命定人喚醒了我,因為一些原因,我就出來了。”
“好好好……誒,這只貓是?有些,眼熟?”
“他是……”
話沒說完,又被棉花喵喵打斷:“喵喵喵!老頭兒~我是棉花,之前你喂過我。”
“……哦!你,你……怎么會說話?”師父顯然也被嚇了一跳,轉頭看向我。
“……”
我沒說話,總被打斷有點小情緒。
“問你呢?”楚鈺猛地一拍我。
我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她,對師父答道:“您讓我去的徐州范家,就是它在作祟,范家是少爺范致遠虐殺了它和它的孩子,歹人攔截了它的往生路,無處可去,我就收留了它。”
師父手指捏著胡子掐算著什么,隨即神秘的點了點頭:“天意如此,那你就好好對它吧,一路舟車勞頓,先進來吧。”
大門一開,我帶著楚鈺,楚鈺抱著棉花再次進入佘山派,剛進庭院,我就感受到一些師兄弟對我投來的視線,或許在議論我這個最后的徒弟竟然能活著回來,又或許在對楚鈺打量,我全當沒聽到。
“楚大人,額……棉花?你們先在這里休息吧,對面就是鴻飛的房間,他剛剛結束任務回來,我有些事情想問問,你們二位可以先在這里休息。”
“好的。”楚鈺溫柔的應聲,懷里的棉花也喵喵點了點頭。
我將背包放回房間,就跟著師父進了他的內室,居于庭院主屋,紅木打造的家具有序擺放在客廳,繞過屏風是寫字讀書的桌案,后面是一堵墻,墻后是休息的臥室,他坐在椅子上,示意我坐到旁邊,我偷偷看了眼他的房間布局就挨著他坐下。
“我聽元德說過,你這次出去做得很好,相信你對命定人的身份,和我們玄學界也有了些了解。”
“是的,師父,雖然我還不明白命定人究竟有多重要,這次出去,遇的一些事讓我隱隱明白了我肩上的責任,有些事情確實只有我能做,我會肩負起我的責任的。”
師父欣慰的點點頭,眼里似有光芒閃爍著看向我,像是沉寂了許久的希望被點燃,聽我簡單將徐州和紅棗鎮發生的事情交代后,像父親般慈愛的摸了摸我的頭。
“鴻飛,你非常有天賦,我叫你來是想說說你的貓。”
“您是說……棉花?它不就是普通的去不了往生的貓咪嗎?”我奇怪道。
要說師父知道棉花,大概也是以前喂養過,而現在他在我這里,也是因為捕神客的背后操控,都是陰差陽錯罷了。
“并不全是,”師父看著我不解的神色搖了搖頭。
“棉花并不是普通的貓咪,它是有靈性的靈貓。”
“啊?”
“鴻飛,你應該知道,命定人是出生就注定的,而你出生那天,我知道,卻等到十九年后才找到你,這個你又知道是為什么嗎?”
我不禁低頭思考,之前我就有懷疑過,師父他老人家道法高超,能算出十九歲時我娘去世后我會有災,也會入奶奶的夢提醒第二天就我出井,為什么偏偏現在才找我?
想的入了神,我沒聽到師父沉重的嘆息,但我隱隱能感覺到,接下來我會聽到一些很重大的秘密。
“師父,您請說,”我正襟危坐。
“你出生前一天,天光大變,從沒有過那么大的暴風雨,生生刮斷了碗口粗的樹,多出房屋因此倒塌,沒人敢出門,直到第二天,你出生的那天,從拂曉之時便無半點微風,刮斷的樹重新活了,破損的房屋完整屹立,完好無損,甚至第二天沒有人記得這場暴風雪,除了我,和你的家人們,到了晌午時分,日月同在東方,東南方隱有金光。”
“那是……我?”我遲疑問道。
“佘山派世代守護的盒子,就是在那一天發生了異動,它指引我去找到你,可我晚了一步,你的養父已經把你抱走了,當時我卜了一卦,卦象為大吉之兆,是謂天命際會自有緣由,我便沒再強求,只等著你平安長大。”
“原來是這樣,那跟棉花有什么關系呢?”
“你知道你的養父是在哪里撿到你的嗎?”師父不答反問。
“爹說是個荒郊野外,一個山洞邊。”
“是荒郊野外不錯,只是你爹沒有仔細看,你出生的地方不是普通的荒郊野外,而是亂葬崗。”
“什么!?”
“沒錯,那地方雜草叢生,沒人管理便瘋長的厲害,正好是個上坡,所以正好擋住了后面的場景,你爹撿到你的地方,是亂葬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