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并尊
- 穿越明堡宗:我在草原望北京
- 吃瓜的猹
- 2064字
- 2025-01-03 23:30:27
“陛下準備怎么干?”曹鼐問。
“曹卿可有建議?”朱祁鎮反問道。
曹鼐他既然這么問了,必然是已經想過這個問題,這時候不妨先聽聽他怎么說。
曹鼐略加思忖,壓低聲音道:“陛下,以我們現在的實力,若是公開與北京反目,恐怕連北邊一個千戶所都拿不下來。
“所以,臣斗膽建議,稍稍延緩南下的時日,繼續依附于伯顏帖木兒,收買人馬,打造器械,積攢糧草,切不可操之過急。陛下更不可再如今日這般,于大庭廣眾之下公開議論此事,萬一走漏了消息,后果不堪設想。”
朱祁鎮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然后,我們需要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以迎陛下回京為由頭,率軍快速南下,先取大同。大同郭總兵乃陛下姻親,能征善戰,又手握重兵,陛下可恩威并用,設法收服之,并收其兵,為我所用。
“既得大同,這時可趁朝廷未來得及反應,繼續出兵南下,取太原,據山西。山西之地,表里山河,易守難攻,可作為我軍之大本營。
“與此同時,朝廷必大為震動,可派一使者前往京師,致書今上,提出二帝并尊。”
“二帝并尊?”朱祁鎮對這個詞兒很感興趣。
“沒錯,二帝并尊。”曹鼐道,“陛下可宣稱,只據山西、陜西兩省之地,仍奉正統年號,為西帝,今上據其余省份,奉景泰年號,為東帝。二帝都以大明為國號,以示國家并未分裂。
“雖然這聽上去很荒唐,亙古所未聞也,但臣斗膽猜測,只要我們能在山西站穩腳跟,朝廷最終一定會答應這個條件。
“當然,這只是權宜之計,后續要如何發展,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見機行事。但臣目前能想到的最穩妥的方案,便只是如此了。”
“不錯。尤其這個二帝并尊,深得我心。”朱祁鎮哈哈大笑,“曹卿真乃朕之諸葛也。”
“臣愧不敢當。”
朱祁鎮愈尋思,愈加覺得這個“二帝并尊”其實是相當不錯的方案。
大明的核心地區,是從北京沿著京杭大運河一直到江浙一帶,這一大片區域,無論是人口和賦稅,都是一等一。
其次,就是四川,湖廣,江西,福建,河南這些地方。
而山西和陜西,宋以后就一直被視為是邊陲貧瘠之地,人口稀少,稅賦連江浙的零頭都沒有。
至于西北貿易路線絲綢之路被切斷的問題,也無需多慮。
因為自從蒙古四大汗國陸續崩潰,中亞和阿拉伯地區陷入長久的戰爭和內亂之中,這條昔日的黃金貿易路線已經日漸式微。
朝廷又有新興的東南亞海洋貿易作為替代,根本就不在乎西北這點三瓜倆棗。
甚至于,朝廷在西北的軍事投入都要遠大于稅收,所以放棄起來不但沒那么肉疼,甚至還有輕松減負之感。
而且,還能以朱祁鎮為屏障緩沖,以抵御西北游牧民族的騷擾入侵,可謂一舉多得。
再加上朱祁鎮特殊的身份,把山西和陜西分出去也不算割讓國土,頂多算是比藩王更高一等級的封地,大臣們沒有道德上的心理負擔。
可以預見,到時候朝廷里必然有相當多的一部分人支持這樣的綏靖政策。
而對于朱祁鎮來說,拿下山西和陜西,首先有了一塊可以立足的地盤,而且這塊地盤易守難攻,這為將來的一統天下打好了基礎。
其次,山西和陜西地處西北,與瓦剌接壤,朱祁鎮也可以更方便地與伯顏帖木兒進行交流貿易,共謀發展。
最后,雖然山西和陜西經濟不發達,但朱祁鎮完全有信心,通過改革和經濟手段,在三五年之內,讓這兩個窮省搖身一變,成為天下人人羨慕的富庶之地。
想到這里,朱祁鎮甚至都開始有些興奮,想要躍躍欲試了。
“陛下,臣斗膽一言。”
袁彬這時候開口了。
“你說。”
“臣想,為何不干脆借伯顏帖木兒之兵,以送陛下回京為名義,趁邊軍不備,突然發難,一舉直搗黃龍,拿下京師。這樣不是更快么?”
“……”
朱祁鎮和曹鼐互相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甚至反駁都懶得反駁他。
……
黃昏時分。
一支瓦剌騎兵自南而來,直抵朱祁鎮所在的坡地,終于有人來接他回去了。
但來人卻不是巴圖,而是伯顏帖木兒本人。
“兄弟,讓你久等啦!”
伯顏雖然連日奔波,十分疲憊,但依舊紅光滿面,神采飛揚,說起話來中氣十足,很是興奮。
所謂權力是男人最好的春藥,不是假話。
“不是說好巴圖來接我么?”
“巴圖另有重任,不能來了。”
“他說找到我算他的功勞,那你必須不能忘了,要給他記上。”
“他現在功勞可大了,你這點功勞他已經看不上了。”
“哦?”朱祁鎮疑惑地看向伯顏。
“我已命他,找個地方把脫脫不花還有阿格巴等人秘密處決了。”伯顏帖木兒低聲道。
“哦。”朱祁鎮倒也不意外,“那王妃和小王子呢,你打算怎么處理?”
伯顏道:“我準備明日一早,就在和林,尊小王子為蒙古大汗。至于王妃……呵,兄弟,我專門親自來找你,就是為這件事,你那藥水還有剩的沒有了?”
“你要殺王妃?”朱祁鎮皺起了眉頭。
“沒有辦法。”伯顏道,“這件事必須做成鐵案,不容再有反轉之余地,所有知情之人,必須一律處死。”
對于伯顏的這個決定,朱祁鎮倒是不驚訝,哪怕他是要殺死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姐姐。
這就是生于帝王家的無情之處,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問題是,伯顏說出這件事時候的口氣,就仿佛是在拉家常一般,輕松自在。
當初殺也先,他可是緊張地渾身顫抖,連舌頭都打結了。
如今才沒多少天過去,便已經是判若兩人了。
這就是成長嗎?
朱祁鎮并不這么覺得。
他甚至有些微微頭皮發麻,感覺似乎有某種邪惡的東西,正在伯顏帖木兒的體內覺醒。
朱祁鎮深吸了一口氣,從懷里掏出小藥瓶,遞到伯顏帖木兒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