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新汗上位
- 穿越明堡宗:我在草原望北京
- 吃瓜的猹
- 2114字
- 2025-01-04 23:37:19
朱祁鎮和伯顏帖木兒坐著脫脫不花的豪華馬車,連夜返回和林。
馬車空間很大,跟個小型帳篷似的,車底墊著厚厚的數層皮革,用來裝飾和減震,盡管道路顛簸,但坐在里面還算比較舒適,不得不說脫脫不花還挺會享受。
當車上沒有了外人,伯顏帖木兒變得放肆起來,他興奮地大口喝著酒,勾著朱祁鎮的肩膀,唾沫橫飛說著這些天以來的收獲。
“脫脫不花一敗,原本首鼠兩端的土爾扈特、和碩特、禿馬惕等部都已經派來使者,宣布臣服于我。哈哈哈,這幫家伙可太會算計了,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
“還有派去我三弟和阿剌知院的使者,按理也該回來了,可到現在還沒有動靜,此二人當初乃我兄左膀右臂,見我掌權,怕是心里不服啊,著實可惡。說不定真得按你說的,將河套、壩上、科爾沁這些肥沃土地賞賜給他們才行,真是貪得無厭的家伙。”
“算了,我也懶得管他們了。脫脫不花一死,大權盡在我手。明日回去和林,我便召集各部首領,共推小王子為大汗,以我為太師。到那個時候,木已成舟,我三弟他們再想反對我,恐怕也沒那么容易。”
“對了,你說脫脫不花這人,打仗不行,腦子也不行,唯獨看女人的眼光真不錯,嘿嘿,兄弟你是不知道,他那一大堆姬妾有多帶勁,你若想要,盡管去挑幾個。”
“這個就不必了,我可消受不起。”朱祁鎮選擇拒絕。
“也是,我妹子已經在和林等你了。她知道我們太多秘密,你受累啦,最好多哄一哄她。”
朱祁鎮笑著搖了搖頭。
伯顏紅光滿面,摟著朱祁鎮的肩膀感慨道:“兄弟你知道嗎?我伯顏這幾日才體會到,什么叫做真正的活著。我回望過去,感覺我這前半輩子實在太不值了,就跟白活了似的。”
“多虧了你啊兄弟,如果沒有你,恐怕我這輩子都體驗不到這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伯顏滔滔不絕,朱祁鎮有一搭沒一搭回應著。
朱祁鎮本來準備趁這個機會,把一些問題跟他說明一下,比如和林城里的驅口問題,比如脫脫不花財寶的歸屬問題,還有他打算繼續開鐵礦的事。
但伯顏似乎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他的表達欲前所未有的旺盛,說話都是以“我如何如何”開頭。
甚至連拿下和林的功勞,也全都攬到自己頭上。對于朱祁鎮在內部策應的作用,他只是隨口一句帶過,顯然并沒有太往心里去。
當然,朱祁鎮也無所謂和他爭這功勞,他在和林想要達到的目的都已經達成,其他方面也不在乎,巴不得低調一點。
只是,幾日不見,伯顏這家伙看來著實是有些飄了,忘乎所以了。
權力是男人最好的春藥,也是一碗最好的迷魂湯。
也有可能,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只不過之前在他哥哥的陰影下壓抑太久,無法做自己,而一經掌權,這些心底的蠢動便徹底自由,釋放出來。
二人正聊著,車忽然停下了。
一侍衛進來,似乎是有什么緊要事想跟伯顏帖木兒報告,但又看到朱祁鎮在場,所以有些顧慮。
“太上皇不是外人,直接說就好了。”伯顏說道。
“稟得知院,王妃到了。”
“知道了。”伯顏帖木兒猛地灌了一口馬奶酒,轉頭對朱祁鎮道,“兄弟你稍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說完,伯顏披上皮襖,下了馬車。
大概只用了一泡尿的功夫,他便回來了。
“完事兒了。”他若無其事地把皮襖脫到一旁,抓起酒杯,繼續喝了起來。
“你殺了她?”朱祁鎮問道。
“她必須死。”伯顏帖木兒一邊說著,一邊打了個無比深邃的酒嗝兒。
朱祁鎮觀察到,他的眉頭舒展,顯得相當放松。
他沒有再說話,他知道這事遲早會發生,只是伯顏帖木兒的反應,讓他心里總感覺不太舒服。
二人說了半天話,又喝了許多酒,再加上連日來的辛勞,都非常疲憊。
伯顏把皮襖一脫,皮靴一甩,挺著肚皮,赤著雙腳,就這么斜靠在車里呼呼大睡起來。
如果不是對朱祁鎮完全信任,他睡不成這個德行。
伯顏鼾聲如雷,朱祁鎮卻徹夜未眠。
這家伙變得也太快了,殺個人,還是自己的親姐姐,卻仿佛喝水吃飯一般隨意,轉頭就能睡成這樣,完全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有點可怕啊。
……
到了天快亮的時候,車駕回到和林。
不斷有各路瓦剌將軍們傳回報告,說又抓住了某某部落首領,又俘獲了牛羊多少多少云云。
伯顏帖木兒極具耐心,對手下每個將軍都和顏悅色,先夸獎一番,再馬上給予賞賜。遇到沒完成任務的,也都安慰幾句,罪減一等處理。
給人一種寬厚明君的感覺。
在和林又逗留了兩三天,各部落首領陸續抵達和林,伯顏便召集眾人,在大汗金帳一起拜見小王子,請他即大汗位。
蒙古人的大汗即位禮儀,深受中原文化影響,也得玩三辭三讓這一套。
只是流程要簡單的多。
伯顏帖木兒為了防止夜長夢多,更是把它又簡化了,只一請一辭,就結束了流程。
先是眾部落首領通過民主投票的方式,共同選擇孛兒只斤·馬可古兒吉思,也就是小王子擔任新的大汗,伯顏帖木兒代表眾人,請大汗即位。
小王子按照大人們交代好的臺詞,奶聲奶氣說了幾句場面話,表示拒絕,人們俯首磕頭再請,他便接受下來,并賞賜財物給各部落首領。
接下來,又是一些枯燥的禮節性流程,到了最后,則由伯顏帖木兒高聲誦讀大扎撒,結束了這場典禮。
所謂大扎撒,就是成吉思汗法典,蒙古人的圣經,在重大場合,往往是丞相或太師才有資格帶頭誦讀。
伯顏帖木兒當仁不讓作為誦讀大扎撒的人,其實也就是默認了他將繼承也先,擔當太師一職。
朱祁鎮作為旁觀者,參加了整個儀式,只覺得整個過程都粗糙且倉促,沒有什么可以稱道的地方。
唯獨讓他不能忘懷的,是小王子看到朱祁鎮也在場后,開心地朝他笑了笑。
看來,他對發生的一切,似乎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