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回不去了(求收藏求追讀)
- 穿越明堡宗:我在草原望北京
- 吃瓜的猹
- 2201字
- 2024-12-14 23:00:27
在于謙的運作下,事情推進很快。
第二日清晨,正陽門外便貼出大字告示,昭告天下百姓。
不到半個時辰,城門口便人山人海,聚集起了大量的民眾圍觀。
但告示的內容,卻不是人們所期待的“號召百姓捐款捐物營救太上皇”。
而是“一封來自遙遠大漠的家書”。
有的讀書人當場大聲念誦,有的則謄抄之傳閱。
很快,京師幾乎人人都知道了,他們的太上皇,寧愿孤身留在草原大漠,也不愿國家和百姓花錢營救他。
太上皇說:此等條約,喪權辱國,數額之巨,疲敝人民,吾寧死不從也!
北京正陽門外大街的各大茶肆里,說書人剛剛開始講“滾油鍋前渾不懼,鴻門宴上罵也先”,聽聞此事,又馬上開始寫“一封家書話訣別,從此大漠兩相隔”的稿子。
到了中午時分,天又下起雪來。
正陽門告示之下,人們看到天降大雪,都以為是上天也被太上皇的事跡所感動。
氣氛烘托到了這個程度,人們紛紛下跪,開始磕頭,向蒼天祈禱,希望他們的太上皇能夠平安。
雪越下越大,風冰冷刺骨,但是加入到磕頭行列的人們卻越來越多。
人們高喊著:“太上皇,您保重啊!”
即便是大行皇帝的國喪,亦不比這個場面更為悲愴動人。
……
數日之后,大明邊防重鎮(zhèn),大同。
也先之弟賽罕王,隨從漢奸喜寧,引著一大隊瓦剌人馬,來到大同城下。
他們是奉也先的命令,來此地與大同總兵郭登交涉贖金之事。
之前,雙方已經基本談妥了,只剩一些細節(jié)還需磋商。
而來到城下,卻見城門緊閉,城頭毫無動靜。
“這是怎么回事?”賽罕王狐疑地看向城頭,又用馬鞭指了指喜寧,不客氣地道,“你去,喊郭登出來,開門迎客。”
喜寧笑著答應,滾鞍下馬,來到城下,扯著尖嗓子喊道:“郭總兵,我是喜公公,賽罕王奉太師之命,前來交涉,你快出來啊。”
“嗖!”
一支羽箭從城頭疾速射下,不偏不倚,竟射中了喜寧的耳朵,對穿而過。
“啊!”喜寧慘叫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急忙用手去捂,連聲叫道,“血,血。”
只見大同城頭上,一將領探出頭來,哈哈大笑道:“喜寧,你這奸賊,本總兵給你點小小的教訓,你覺得滋味如何?趕緊滾吧,若非上面不許生事,我今日必取你狗頭。”
喜寧見那將領,正是郭登,壯著膽子罵道:“郭登,你敢射我,不要命了么?壞了兩國交涉之大事,你擔待的起么?”
“你回去跟也先說,交涉取消,我大明不準備贖回太上皇了。勸他好自為之,善待太上皇,否則,吾大軍必北出塞外,取他狗命。”
“什么?”喜寧大為震驚。
還沒等他開口再問,郭登又射一箭,不偏不倚,射在喜寧的兩腿之間的空地上,嚇得他腿一軟,差點就尿了褲子。
只見這次的箭上,還綁著一封信,喜寧急忙把信取下,站起身來,捂著耳朵,跑回到賽罕王的身邊。
“三首領。”喜寧哭喪著一張血臉道,“大明反悔了!”
“你說什么?”賽罕王怒目圓睜。
“我說,剛才郭總兵說,大明反悔了,交涉取消,不給我們任何物資,也不迎太上皇回去了。”
“他媽的,廢物!”
賽罕王大怒,掄起蒲扇大的巴掌,結結實實地給了喜寧一個耳光。
……
草原上,太陽照常升起。
朱祁鎮(zhèn)自從寄了那封信回去,又沒有被也先發(fā)現之后,心情好多了,雖然依舊被關在帳篷里不能出門,但胃口卻非常不錯,每天胡吃海塞,都胖了好幾斤。
種子已經種下,只靜靜等待著,孕育孵化的那一刻。
算算日子,應該也差不多了。
這天一大早,也先便怒氣沖沖地掀開了朱祁鎮(zhèn)的帳篷。
在朱祁鎮(zhèn)的印象里,這還是那日忽里勒臺大會之后,他與也先的第一次見面。
“時候到了么?太師是要親自送我回北京去?”朱祁鎮(zhèn)問。
也先卻甕聲甕氣地道:“太上皇,大明不要你了。你的弟弟,當今大明皇帝,他不想讓你回去。”
說完,也先拿出一封信來,摔到朱祁鎮(zhèn)的腳邊。
朱祁鎮(zhèn)打開一看,與他當天所寫的那封差不多,顯然是修改后的版本,也就是貼在正陽門外告示上的于謙那一版。
“這信是你寫的嗎?”也先質問道。
朱祁鎮(zhèn)鎮(zhèn)定自若地道:“沒錯,是我寫的,神不知鬼不覺,秘密寄回了北京。怎么,你不相信?”
“呵呵。”沒想到也先卻是發(fā)出一聲冷笑,“不可能,我對你嚴加看管,你哪有機會送出信去?絕不可能是你寫的信。我想,一定是明朝偽造的。”
朱祁鎮(zhèn)一攤手:“好吧,太師果然是聰明人,被你看穿了。”
其實,也先才不可能承認,是因為他看管疏忽,導致朱祁鎮(zhèn)寄出密信,壞了大事。
這筆巨款雖然沒有到賬,但各個部落已經因為怎么分錢吵了好幾架了,一旦他們知道這筆巨款黃了,而且是因為也先的疏忽,他們必然會把損失算到他的頭上。
到時候,也先的麻煩可就大了。
也先道:“我之前便擔心,你的兄弟不想接你回去,怕你回去搶他的皇位,如今看來,這個擔憂果然成真,你弟弟果真是個狠角色,他怕民憤難平,所以想出偽造書信的詭計。太上皇,你真是可憐人啊,不光你弟弟把你拒之門外,連老婆母親都見不到面了。”
“說完了沒?”朱祁鎮(zhèn)抬起頭朝也先一笑,“如果說完了,那我可以自由活動了嗎?還是說,你還要殺了我?”
也先道:“念你救了我兒子一命,我暫時放你自由。你去伯顏那里吧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不過。”也先提高了音調,“我警告你,既然大明不要你了,你現在對我已經沒有了任何價值。我勸你不要在我的地盤搞事情,否則我哪天瞧你不順眼,隨時便會宰了你。”
“隨時恭候。”朱祁鎮(zhèn)給他亮了亮脖子。
也先怒哼一聲,轉身離去了。
等確定也先已經離開,氈帳里突然傳來了哭泣聲。
朱祁鎮(zhèn)看過去,卻見袁彬已經是淚流滿面。
“陛下,我們當真再也回不去了,對不對?”
朱祁鎮(zhèn)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放心吧,我們會回去的。我說過,我還要封你當大官呢。朕是天子,決不食言。”
但不知為何,說著說著,朱祁鎮(zhèn)也感覺鼻子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