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無非就是讓她不要擔心林沖的安危,自有人會去救他,還告訴她林沖休妻是迫不得已,也讓他們做好準備,時刻準備著跑路,千萬別做出不理智的行為了。
書中可是明確的說了,這林娘子最后是自殺殉情了,所以林沖在得知高俅被宋黑子放了以后,大口的吐了血,最后變得意志消沉起來。
“嗚嗚嗚!爹爹,娘親!”
看罷手中的信后,林娘子一頭扎進了他母親的懷里痛哭起來。
“我的乖女兒,我的乖女兒,命苦啊,命中該當有此一劫!”
張母不停地拍著她的后背安慰道。
“你們是梁山的人?”
看到最后的落款寫的是梁山王洛,張教頭立馬問道。
“正是,怎么,張教頭難道看不起我們梁山,認為我們是一群賊寇,不愿意跟我們走嗎?你也不看看現在的朝廷是個什么情況,奸臣當道,民不聊生,君主昏庸,不推翻他難道還留著過年嗎?
再想一想你們一家的處境,如果不是我家哥哥佩服林教頭的為人,絕對不會冒險來這東京府的,現在你們不去梁山,那就是死路一條。”
時遷怕張教頭當官府的教頭當傻了,不跟跟他們離去,趕緊的說道。
“唉,我這女婿是我大小看著長大的,雖說是女婿,但我一直把他當成兒子來對待的,卻沒想到他的忍讓沒有換來好結果,反而釀成大禍,時至今日,我們別無原則了,行,我們一切聽你們的安排,上梁山。”
張教頭無奈的嘆了口氣道。
“好,那你們最近就跟平常一樣,在咋辦咋辦,一切有我們暗中保護,如果那高衙內不來找事,咱也無所謂,但是如果來用強,那少不得讓他受些教訓,隔壁已經被我們租下來了,等船只弄來,我們就送你們離開去梁山。”
“我代我全家多謝貴大當家相助,等到了梁山,我們一家子的命賣于你們寨主。”
張教頭拱手道。
“好,我會轉告大當家的,告辭了!”
說完時遷也不猶豫,當即轉身離去。
在做著營救林娘子一家準備的時候,王洛也沒閑著,他還要去找人。
當然不會去找魯大師,魯大師估計這時候也沒在東京,正在去救林沖的路上呢。
他要去找的人是“轟天雷”凌振,這也是突發之想。
畢竟孫寒衛這個化學家都被收入了囊中,那必須給他配上相應的幫手,早日把火器研發出來,那還等啥啊,直接去找他啊。
當下他直接就帶著孫寒衛,時遷就跑到了甲仗庫附近,打算打聽一下。
“小二哥,跟你打聽一個人,叫凌振,還有個外號叫“轟天雷”,就在這甲仗庫干活,不知道你認不認識啊?”
等坐下上完酒菜后,王洛喊住了店小二,拿出了點碎銀子塞到了他的手里。
“大官人,你這可找對人,在這甲仗庫干活的人,那就沒有我王二不知道的,那凌振我可太熟悉了,他是甲仗庫的一個副使炮手,本來是去年可以提正使的,但似乎是他的恩人得罪了人,受到了牽連,最后沒當成,正在郁悶中,三天兩頭跑我們這喝酒,每次喝的都是酩酊大醉。”
店小二收了銀子,當即就高興的把他知道的告訴了王洛。
“得罪了人?”
王洛有些不解,書中貌似沒提他得罪人的事情,他的出場是在呼延灼攻打梁山時,因軍馬過不得水泊,向高俅請凌振協助。凌振炮擊梁山時,被吳用用很兒戲的誘敵之計引到水中,阮小二在水中活捉凌振,至于其他的他就不知道了。
但店小二這么一說,貌似還真是這家伙,至于得罪了誰,他就不清楚了。
“這事我清楚啊,我就是這甲仗庫的,大官人,你請小人喝杯水酒,我跟你細細的聊一聊。”
這時候邊上一個滿臉麻子漢子笑嘻嘻的插了一嘴道。
“我說劉麻子,這是又沒錢喝酒了吧,竟然打擾我的客人,你要是這樣的話,你以后就甭想在我這賒賬了啊!”
一邊算賬的掌柜的,抬起頭看著這個劉麻子呵斥道。
畢竟王洛點的酒菜都是最好的,出手那更是大方,這劉麻子是個什么人他最為清楚,唯恐惡了王洛等人,給自己招來麻煩。
“哎,掌柜的,不就是一點酒嗎,給這位兄弟上一壇你們最好的酒,再切兩斤熟牛肉給他下酒,一切算我的。”
王洛好奇這凌振到底是是因誰得罪了人,爽快地就說了請客。
“官人大氣,那我就好好跟你說一說,這凌振啊,祖上是燕陵人士,這家伙善于制造火炮,是我們庫技術最好的,我們都很服氣他。
他制造的火炮能打十四五里遠,所以早些年進了我們甲仗庫,一直負責掌管火炮,那做的是風生水起,他那個“轟天雷”的外號就是這么來的。
官家每年過年的焰火,也都歸他管,本來早就該升職變成甲仗庫主使了,但偏偏去年遇到了麻煩事。”
這劉麻子得了王洛的酒肉,也沒抻著,當即就說了起來。
“哦,是什么事,愿聞其詳。”
王洛端起酒碗邀敬了一下問道。
“人這一輩子啊,明天還不知道怎么著呢,或許人頭落地,或許大富大貴。
去年的時候,那高太尉不是來了嘛,那東京所有武庫,所有武官,都要去給新太尉見禮。
這凌振之前的恩官是禁軍的王進王總教頭,早些年,這高太尉沒發跡之前,就是街面上混的一個破落戶,因為在街上欺負人,被王總教頭看到好,打了一頓,就結下了仇。
但那時候王總教頭是官,高太尉就是一個破落戶,想報仇那也報不了啊,卻沒想到啊,突然有一天這高太尉被還是潛龍的當今官家看中,留在身邊,當成了伴當。
再后來先官家龍馭賓天,當今官家坐上了大寶,這本來是伴當的高太尉就起來了,從一個破落戶變成了掌管朝廷軍隊,高高在上的太尉了。
在武官們去見禮的時候,王總教頭被高太尉認出來了,這下子行了,那小鞋必須給穿上啊。
王總教頭自知不敵,當即棄官帶著老娘跑了,凌振這家伙這不就受到了牽連,不僅沒升官,反而備受上官打壓,實權和俸祿都給扣了不少。
現在,他在咱們甲仗庫就是一個樂子,雖說還是副使,但沒人把他當回事,如果不是逢年過節,官家還指望著他放放焰火,他估計早就沒命了。”
劉麻子侃侃而談,王洛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來原因是出在了史進的師父王進教頭那里。
“所以啊,他現在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沒啥事情可做,除了每日醉生夢死就沒其他的了,我們甲仗庫也不管他,只留著他繼續做煙花爆竹就成了。
你們要找他,也簡單,他家就在隔壁那條巷子從東往西第二戶居住。”
“多謝劉兄弟解惑,來,這里還有二兩散碎銀子,留著喝酒,咱們有緣再見。”
當下王洛也酒足飯飽了,當即遞給這劉麻子二兩銀子,帶著時遷和孫寒衛起身告辭。
“客氣,客氣!”
劉麻子也不客氣,知道這銀子是個什么意思,當即就接下,拱手把王洛送走了。
“哥哥,這凌振就是你要給我找的副手嗎?”
出了酒店,孫寒衛問道。
“這種大能人難道當你的副手還不夠嗎,我說以后讓你干你擅長干的,那一定就讓你干,副手我都給你配齊,你可不要辜負了我的一片赤誠之心。”
“那不能,咱的命都是哥哥救的。”
“走,去找凌振!“
當下也不猶豫,三人直接按照劉麻子所說的地址直奔凌振的住所而去。
“請問凌振凌副使可在家?”
王洛敲門問道。
“你們是誰,找我作甚?”
一個嘴角兩片濃須,顴骨高凸無肉,醉醺醺的漢子,打開了房門,看向了王洛等人問道。
“聽聞凌副使號稱轟天雷,是甲仗庫最厲害的炮手,特來拜訪一下。”
“呵呵,轟天雷?我算的上什么轟天雷,最多也就是給官家放放焰火取取樂罷了,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你們來找我難道是讓我幫你們放煙火,這好說,只要錢到位,酒肉管夠,都不是事!”
凌振無所謂的說道。
自從自己的恩官王進被高俅打擊報復后,他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一點盼頭都沒有,現在也就混吃等死了,如果民間有過壽的喜事,他也樂意去放放煙火,掙點外快。
“你看,這里也是不是說話的地,能不能到貴府討杯水喝,咱們詳聊?”
“進來吧!”
凌振這才把王洛三人讓進了屋里。
“凌副使,難道你就甘心這么過一輩子?”
看到屋里擺放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王洛心里很不是滋味。
這大宋看來是真沒救了,明明火器已經有了,還有凌振這樣的人才,他們卻把火藥用來放煙火取樂。
但凡重視一點,燕云十六州估計早就拿回來了,甚至金狗也不是沒有機會打敗。
唉,儒家有時候真的會害死人,亡滅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