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民眾都在說，這次節日慶典的皮艇比賽是為了獻給這條河的保護神，那邊教堂里的天使，天使一開心，可以祝福大家一整年順風順水，每每開船必將收獲滿滿。”查爾講道。

皮納聽了皺了皺眉，微微側身看了查爾一眼，說道：“以前的節日慶典就誤信了女巫的謊話。

每年慶典都用一個活人獻祭河神天使，在那邊教堂前的河邊架起高臺燒死一個俊美的少年，將那少年打扮得俊美無比，當作‘天使的男寵’，少年的家人居然還風光無比，甚感自豪。”

“主保佑我們，幸好，新的教皇繼位的時候，就廢止了這殘忍，沒有人性的活人獻祭。”城主菲利普斯接著說道。

查爾急忙接話：“但是這附近河神天使依然注視著人世間。

附近幾個城的民眾都還有許多信奉天使，教堂里做禮拜的人絡繹不絕。

我記得幾年前，也是節日慶典的時候，出了意外，皮艇比賽的時候翻了船，不知怎么回事淹死了一個少年，鬧得過來湊熱鬧的民眾都沸沸揚揚得傳這是河神天使收下了獻祭，天使會保佑大家的。”

皮納不安地看了看查爾，放下杯子站起來說：“城主大人，時間差不多了，該告辭了。

我們這時間還需要到終點的彩臺上看看頒獎的獎品準備齊了沒有。”

查爾也只好跟著一起站了起來。他們二人對城主行禮后，走出亭臺急忙忙下船了。

在角落甜品桌的三人看兩人走了，緊接著站起身來，又坐到了桌子旁，拿起了自己的牌。城主夫人著急地嚷道：“就剩幾輪了？是時間放手一搏了。”

女仆過來端走了剛才兩人的茶杯，又換了新的茶過來，給每個人重新上了茶，四個人又專心致志地打起了牌。

菲利普斯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自己的絡腮胡，腦子里計算著牌。

他的牌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只需要等一張“空白”牌出現，即可通贏全場。

一副牌里一共有四張“空白”牌，他仔細觀摩牌河，還有一張“空白”牌未出現，如果誰把這張“空白”牌打出來，他就可以贏個大的。

菲利普斯逐一觀察著其他三位因為興致正高而興奮發紅的臉頰，思考著這張關鍵的牌究竟在誰的手里。

突然，近處一聲巨大的炮聲，緊接著就是一串爆竹聲，遠處還隱隱有音樂傳來。

“快點出呀，別愣神！”菲利普斯對著他的上家不耐煩地催促道，“已經開始放煙花了，快點，比賽要開始了。”上家皺著眉又思考了一瞬，猶豫得摸出一張牌，又摸了摸手指上的截止，打出了一張“小丑”牌。

“我贏了！我贏了！”城主夫人興奮地攤下手中的牌，她只需要這一張“小丑”牌了。

菲利普斯失望地問道：“你們誰把那張‘空白’牌捏住了，我從牌局的一半時間就開始等著這張牌了，我的牌局巨大，能把你們都贏倒。”

三個人都放下手中的牌，逐一撥開，誰都沒有那張“空白”牌，牌河里也沒有找到這張牌。

菲利普斯皺著眉頭說：“這真的是奇怪了，牌河里有一張，我手里有兩張，另外一張‘空白’牌去哪兒了？”

“是不是掉到地上了？”城主夫人說道。

他們四個人一起朝桌子底下看，將桌布撩起，又站起來抖抖衣裙，都沒有找到。城主夫人妻妹說：“會不會這副牌就是少了這一張？”

“怎么可能”菲利普斯生氣地說，“這幅牌拿出來的時候我清點過的，一張都不少的，而且每次分牌的時候我也數了的，不缺數。”

“咻—”的一聲，然后又是巨大一聲巨響，緊接著霹靂啪啦，河面上被如雨般落下的煙花照的宛如白晝。

“行了，別找了，這煙火是從好遠的地方弄來的，這么好看這么昂貴的轉瞬即逝的美景都不看了？”城主夫人說。

他們也都停止尋找，急忙走到船欄邊，焰火從兩邊河岸邊升起，五光十色，絢麗異常。人群中也因為這炫目的光彩高聲喝彩起來。

一彎慘淡清幽的月牙掛在天邊，那邊的皮艇比賽也隨著一聲號響出發了，已經駛過了木橋，岸邊的人群神色緊張地盯著河面，時不時和身邊的人議論著他們下的賭注和領先的皮艇。

“我們也來湊個熱鬧吧，也來賭一下哪艘皮艇會奪冠”菲利普斯興奮得說道：“今晚就是城里最貧窮的小民都會堵上幾便士呢。”

城主夫人的妹妹拍手贊同：“您說的對，我押三號五十便士，這幾天我運氣特別好。”

“那我押五十查爾的皮艇獲勝。”城主夫人也湊熱鬧過來。

“那我押五十皮納的皮艇獲勝，我相信他遵守舊制的皮艇一定是最快的。”菲利普斯說道。

突然，他們看到旁邊船上的人都站了起來，靠在船欄邊，伸長了脖子注視著河水的轉彎處，轉過這個彎，皮艇就要做最后的沖刺了。

菲利普斯和他的家眷也靠在欄桿邊，緊張地盯著遠處，緊張的氣氛感染了他們，他們也都緊張地攥著欄桿。

兩艘小皮艇從彩臺旁的岸邊出發，駛向河的這邊，在河岸邊下了船錨，在河面上拉起了一條彩帶橫攔在河面上。

遠處的哨聲隱隱傳來，皮艇的船頭有一位指揮，用哨子來掌控槳手劃水的節奏，雖然還看不到皮艇的英姿，但是聽到哨聲就可以知道此時馬上就要轉過最后一個河灣了。

河岸邊遠處的人群忽然亂糟糟地呼喊起來，九號艇已經率先轉過了河灣。

狹長的皮艇內坐了十名槳手，十個人緊密地坐了一列，應著船尾的哨聲節奏拼命劃著。

一個青年膀大腰圓，光著上身，鼓著雙腮使勁地吹著哨子，手里的槳在船頭微微攪動，調節著方向。

皮艇的船頭上插著帶有會長的旗幟，船頭揚起，河水被攪動地水花飛濺，所有槳手都渾身濕透，岸邊的呼喊加油聲震耳欲聾。

“是查爾的九號艇在前面，我贏定了！”夫人忍不住叫喊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