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號艇的船尾出現了第二條艇的船頭旗幟,那旗幟是上是個張著大嘴的獅子頭,那大嘴似乎要咬住前面艇的尾巴。
菲利普斯對家眷說:“第二艘是二號船,全都是船員做槳手的二號,他們在使勁往前追趕呢!”
二號艇的舵手指揮是個身材短小的精壯年輕人。他發瘋一般使勁吹著哨子,掌握著槳轉過最后一個河灣。
二號艇轉過彎后逐漸離前面的九號艇越來越近,它的船頭已經追上了九號艇的船尾。
人群中震耳欲聾的呼喊聲壓住了哨子聲,船頭的槳手險些聽不到自己的哨子聲。
隨后后面又有四條船轉過了河灣出現在視野,但是他們四艘并沒有獲得太多目光,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緊了九號和二號。
二號艇速度飛快,與九號的距離越來越近,同時兩艘艇距離終點也越來越近。
菲利普斯已經能看清九號船的舵手臉上的興奮和狂笑。
此時他們離終點不過十幾米了,轉瞬間的時間就可以獲得冠軍。
終點兩岸上的工作人員已經拉起了表示終點的彩帶,就等著冠軍來沖破終點。
突然,九號船的大個子舵手動作停了,船槳掉落水中,像是他看到什么呆住了。
轉眼間他向前撲倒,砸倒前面的槳手。
槳手們看到他栽倒一時間都愣住了,忘記了劃水,幾只槳還攪在一起,皮艇失去控制一瞬間降了速度,斜向前扎去。
一時間九號和二號都到達了終點,但二號率先沖破彩帶,九號落后了半個船身,并不受控制得繼續沖向河岸,此時二號艇上的槳手揮舞著彩帶慶祝。
“真是可惜,馬上就要沖線了,倒在終點前,賽前不應該喝那么多酒的。”菲利普斯嘆了一口氣。
兩岸人聲鼎沸,呼聲雷動,有慶祝歡呼的,也有后悔惋惜的,還有賭注下的大輸了錢惱羞成怒罵人的。
當九號和二號皮艇在彩臺邊靠岸時,其他的幾艘艇也都通過了終點線。
每艘艇上的人都接受到了岸邊激動人群的歡呼喝彩,載歌載舞,歡聲雷動,煙火又從四周綻放。
城主菲利普斯看到不遠處一只小艇朝他們的游船劃過來,轉身對夫人說:“看來是過來接我去給獲獎者頒獎了,管家你們先回府吧,到現在這里也沒什么好看的了,等我頒完獎隨后再回。”
夫人和管家應聲拜送,菲利普斯下了游船,上了小艇。
不一會到達彩臺的河岸邊,岸邊查爾和皮納已經在等著他了。
菲利普斯下了小艇,對著查爾說:“查爾騎士,這次輸的可真的是太可惜了,那個舵手怕是病的很嚴重吧?”
“感謝城主的關心,我立刻去看看,城主大人,他本來是個身體雄壯的好漢,可能是連日訓練身體勞累,腿腳抽筋,可能休息一會兒就會好的,城主大人不用擔心。”查爾說道。
皮納站在旁邊一句話都不說,只是能明顯看出心神不寧,正焦慮地揪著衣擺,雙眉緊皺著。
他們三人上了岸,城里的差役站在臺階兩側向城主致禮。
查爾和皮納走在前面,將菲利普斯引上彩臺。
菲利普斯剛一登上彩臺,他的忠實老朋友,工作上多年的伙伴城主秘書維塔斯立刻把他拉到彩臺的側臺里,轉身進了后臺的更衣室,幫他換上了一套深綠色絲絨禮服,系上寶石腰帶,戴上了隆重的禮帽。
“城里沒有什么事吧?”菲利普斯問道。
維塔斯點了點頭,說:“公署里的人都早早放了假,回家隨便吃了點飯就都趕來這里參加節日慶典了。”
“你先去那邊看看九號艇的年輕人怎么回事,剛才馬上要到達終點了,竟然突然倒下了。”
菲利普斯穿戴完畢從臺側走上彩臺中央,彩臺下熙熙攘攘擠滿了人。
臺下的工作人員讓剛才參加比賽的槳手們按照自己的隊伍排列成行,跟著舵手走上彩臺領獎。
菲利普斯對著槳手們表彰一番,給每個人頒發了比賽的獎品。
除了第一名其他人的獎品都是一大塊黃油和幾十便士的獎勵。
二號的獎品就要大的多,是一個精美的盒子,里面還裝了二十個銀幣。
發放完獎品,菲利普斯對著臺下的觀眾也講了幾句勉勵的話,希望來年風調雨順,豐收發財。臺下的觀眾也被感染,掌聲雷動,喝彩不已。
在臺上講完話,菲利普斯走到側臺繞到臺后的更衣室,維塔斯臉色沉重地向他稟告:“老爺,剛才那個船上倒下的青年人死了,驗尸官說他是被人下毒,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