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制沒有運行,所以對于自己而言,同意或不同意都行。
于是謝正元“虛弱”地說道:
“不改變我的信仰……那我……同意!”
蘇格拉底捋了捋胡子,輕輕點頭道:
“剛剛帶你感受了儀軌,你先去休息。來人。”
神廟外走進一位恍若神女的年輕女祭司,金發碧眼、眉目如畫,有著純正的塞浦路斯血統。
蘇格拉底吩咐道:
“雅典娜,帶他去客房!”
雅典娜輕輕“嗯”了一聲,宛如黃鸝歌唱,清脆悅耳。
除了蘇格拉底,雅典娜是我在這個不知是什么的世界,第二個能說出聲音的人。
謝正元心下思索著,本想禮貌地點頭,然后假裝虛弱地跟她過去。
怎料,他小看了一位血統純正的金發碧眼大美人,對一千年前的正統洋人,有著多么大的吸引力!
黑霧在頭頂彌漫:
“(黑夜長在)雅典娜嗎?原來她叫雅典娜嗎?你的面容是多么姣好,你的聲音是多么動聽!高貴而英俊的伏尼契,也為你而動了心!”
謝正元始料未及!
完蛋!伏尼契發情了!
那個機制再次運行,以前所未有的力度操控著自己,讓自己說出了日后回想起來,覺得異常羞恥的事情。
他深情而雋永地看著金發美人,慢慢地單膝下跪,右手撫胸,抬頭道:
“定是父神安排的緣分,才讓我能遇見你,我最最親愛的雅典娜!你是否愿意許我你的芳心?我愿意為此而付出生命!”
謝正元尷尬地腳趾頭扣地,但是這個強大的機制讓他根本動不了,只能維持著這個尷尬的動作!
足以見得,伏尼契當時也是這么做的!
而頭上黑字快速滾動著伏尼契用幾秒鐘編出的求偶詩,用詞油膩,不過還是有點文采的。
一旁的蘇格拉底捋胡子的動作頓時停住了,他的嘴角竟微不可察地抽搐起來。
謝正元第一次看到蘇格拉底有明顯的表情變化!
這也讓他更加尷尬了!
而雅典娜清冷地看了跪著的謝正元一樣,思量片刻,突然問道:
“你叫什么名字?”
謝正元“迫不及待”地說道:
“我叫……”
他突然停住了,因為機制只操控他說出了前兩個字,不知為何,后續即將說出口的“伏尼契”,并沒有強制謝正元說出來。
于是謝正元說道:
“謝正元。”
雅典娜輕輕點頭,委婉道:
“我記住了。你的請求我暫時不能答應。跟我來吧。”
當時伏尼契的失望有多強烈,被那機制強制擺出表情的謝正元,臉上的表情就有多復雜!
謝正元“滿臉悲傷絕望”地站起來,跟在雅典娜身后,一邊“癡癡地”望著她那搖曳的背影。
素白長裙綴地,神女風華絕代!
而謝正元卻并沒有陶醉于雅典娜的美貌,而是悲哀地想著:
完了,我約莫大抵,是社死了吧。
神廟的客房距離祭祀女神大神像的祭祀場不遠,穿過一條走道就是。
一路上看到了零星的【黑夜】信徒,看到雅典娜過來,紛紛停下行禮,恭敬道:
“愿黑夜長在!大祭司,您好!”
雅典娜只是微微頷首,腳步不停地帶著謝正元離開。
走道上的雕刻反而樸素些,除了祭祀場同款的各類行星,他還看到不知是誰刻下的稚嫩涂鴉,什么小花小象的。
在這么神圣的場所看到這些涂鴉,謝正元難免有些驚異。
而雅典娜視若罔聞,繼續往前走去。
走過這條走道,房間頓時多了起來。
她忽然停下腳步:
“貴客,接下來請你暫住于此。”
她挑選了一個房間,推開門。
很潔白樸素的房間,只有一張床和盥洗室,窗戶打開著,帶著泥土清香的風吹進來。
雅典娜面容恬靜:
“一日三餐,請貴客隨同我們的教徒一起用餐……”
她說了一些接下來的安排。
突然,謝正元看到金色血液染上烏鴉全身,它慘叫一聲,自己再次離開此地。
……
源質被瞬間抽走,肌肉酸痛起來,他滿頭大汗地睜開眼睛!
很難受,但是有著上一次的經驗,他這回在使用“偷書賊”時,提前趴在桌子上,所以這次倒是沒有摔在地上!
緩了好一陣,他正打算起來洗個澡時,豁然發現什么,突兀地停住!
手邊那只“偷書賊”,不知何時,筆桿竟悄然地崩裂出一道細長的裂縫,不仔細看根本不能發現!
上次使用并沒有這樣的變故啊,是什么導致的?
難道是……顯化【黑夜】意識時?
這就是神明么……
用“偷書賊”讀,它裂開了一條縫,若是自己讀呢?
謝正元頓時后怕起來。
他有些理解,為什么洛哥三番五次提醒他不要自己去讀《伏尼契手稿》了。
他在想了想陳天水,那個把這本書輸給他的前父神教會教士。
或許他墮落成魔鬼,也有著這本書的“功勞”!
……
洗完澡后,挼了一把莎倫,以示對它“見利忘義”的懲戒后,在莎倫不滿的喵喵叫里,謝正元躺在床上睡覺。
這次讀書,收獲有二:
第一,【黑夜】在兩千年前還是正神,不知發生了什么變故,祂才被打為邪神。
看來要找本塞浦路斯的史書研究研究!
他只是知道一些淺薄的塞浦路斯諸城邦聯盟的歷史,知道蘇格拉底、柏拉圖、亞里士多德、伯努利等賢人而已。
話說柏拉圖呢?沒看到他啊。
第二,就是儀軌了。
謝正元在簡略了解了超凡世界后,總覺得有些怪,在知道儀軌具體的定義后,他這才明白過來。
諸正神教會何以壓過牧羊國官方,放牧眾生信仰?
除了神明真實存在,更重要的是教會掌握了神明降下力量的渠道!
各個教會通過洗禮,讓苦修士們足以施放儀軌,實現神明般地威能。
一方面,他們借此讓自己這邊的苦修士比尋常苦修士更強!
另一方面,他們也通過洗禮,拉攏了大批強者拱衛這個體系!
如果想后代能夠布下儀軌,祈求神明賜福,這些強者很大可能會聽從諸教會的命令!
話說英叔用的是供奉哪個神靈的儀軌?
謝正元忽然想到自己從陳天水身上贏過來一個“洗禮”,那自己,是不是能夠布下父神教會的儀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