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術士
- 惡毒皇后不干了
- 羨十二
- 2130字
- 2024-08-28 18:10:03
寶殿之后設有平列的三間禪房,他們正是要在此等候。
被桓景像是拎小貓似的拎進房門時,燕綏寧輕聲說道:“我覺得,普智可能沒有把人關在藏經閣,那里可能也找不到證據,普智看上去太冷靜了,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
桓景關上房門,側首看過來:“那么皇后認為,人在什么地方?”
燕綏寧不好意思地笑笑:“這我哪里知道……”
桓景沒說什么。
停頓片刻,燕綏寧試探性地問:“主要是我掌握的信息和證據還不夠多。或許你可以告訴我,昨天普智和你說了什么?”
桓景松開她,走到桌前坐下。
燕綏寧朝著桓景走近:“別不說嘛,我和你做個交易怎么樣?雖然我不知道普智把人藏在什么地方,可是我有一個好辦法,可以把人引誘出來。”
她可是看過狄某杰、包某天的女人。
桓景似乎來了點興趣:“哦?”
燕綏寧得意地勾唇一笑,停在他的身后,一手扶著沉重的鳳冠,傾身作勢要附去他的耳邊說話。
“禪房隔音不錯,”桓景道,“沒必要靠這么近。”
燕綏寧的身體頓時僵住:“哦。”
她坐到桓景的對面,由于那種懸疑感被掐滅了,興致明顯沒有剛才那么高昂:“到時候你直接說抓到人了,而且還是當著普智的面說,可是又不能讓他真的見到人,心里產生懸念。接著,你再給他一個逃脫的機會,派人跟著他,看他去哪里。那多半就是他藏明凈、明釋的地方了。”
草草說完了,燕綏寧抬眼望向對面:“現在該你了,普智究竟和你說了什么?”
桓景好笑道:“今后對方若是沒答應你,就不要把自己的籌碼全都交出去。”
燕綏寧看上去卻并不羞惱,反而兩手撐在桌面,拖住了香腮:“可是……”
她拉長了語調:“你不一樣啊。”
桓景啞然——莫名有一種被她夸贊,甚至可以說是被她蠱惑的感覺。
事實上燕綏寧壓根沒這個意思,都沒作些空頓,便接著往下說道:“畢竟我和你認識也有那么些日子了,有的事情并不難猜。什么話普智跟你說了,你不會告訴我?關于我的事情。我已經臭名昭著,什么關于我的話值得你守口如瓶?我的性格變化太大,我的身上藏著許多玄妙……”
“陛下。”房門在此時被人敲響。
得到桓景的允許,房門被人從外推開。
立在門外的是一個膚色黝黑的羽林軍,恭敬說道:“陛下,我們在藏書閣上找到了那兩個僧人。”
燕綏寧擰起了秀眉。
這就……找到了?
桓景的語氣平淡:“還有?”
“還有,”羽林軍接上,“藏經閣頂樓有一處被雷電炸毀的小佛壇,據那三個僧人所說,那并非他們寺廟當中的貢品擺設,甚至都不是正統的佛家。”
“不對……”燕綏寧順著想到了,“普智!”
門外的羽林軍尚未反應過來,桓景與燕綏寧卻已一并起身,找去安置普智的禪房。
當時普智確實非常沉著,甚至都沒有皺一下眉頭,這可以理解為藏書閣上什么都沒有,他很放心,也可以理解為,他已經不在意被發現與否。
后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畢竟普智明明剛才還在栽贓燕綏寧,可當前一種可能性為零,人找到了,那么普智必定是后一種心理。
這種情況也就意味著,普智現在很可能已經自行了斷。
守在門外的羽林軍見到帝后二人,神情詫異,正要行禮,燕綏寧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他趕忙憋了回去。
桓景一腳踹開了木門。
禪房內,那個負責面對面看守普智的羽林軍轟然倒地,普智右手握著短刀,從羽林軍腹部拔出。血珠沿著刃部蜿蜒,順著滴落在地面。
他的視線掠過桓景,落到燕綏寧的身上,牽出詭異的笑容:“啊……”
“攔住他!”桓景和燕綏寧異口同聲,命令已下得極快。
然而,普智的動作更為迅速,沒等羽林軍接近,他已驟然抬手,將匕首狠狠地扎進了自己的胸口。
……
方丈惠濟聞訊趕至,見到了普智的尸身。他將合掌閉眼,發出悠長的嗟嘆:“阿彌陀佛!”
桓景和惠濟又進了禪房,燕綏寧原本也打算跟進去,眼角余光卻見到了兩張還算熟悉的面孔。
明凈和明釋。
二人安然無恙,僅是衣角、面頰蹭上了薄薄的灰塵,明凈臉色煞白,余魂未定,明釋則好些,老遠就露出了笑臉。
燕綏寧也笑了一下,問:“你們兩個怎么回事?”
明釋回道:“昨日皇后娘娘說起藏經閣,小僧與師兄心中漸生疑竇,便在夜半前往查探,誰知被普智師父抓了個正著。”
燕綏寧問起他們在藏經閣的見聞。
明凈說他只記得那個破了一半的小佛壇,明釋卻搖了搖頭:“不,那不是佛壇。”
“怎么說?”
“那是延請邪祟的供臺,形似巫蠱,惡勝巫蠱,術士用它害人,令常人失魂,終至癡傻。”
燕綏寧了然地點一點頭。
看來,她確實就是這個時代的人,由于術士施法,她在八歲那年發起高燒,一半魂靈穿越去了現代,剩下的殘缺喪失理智,變得瘋狂歹毒。
直到小滿時節,雷電劈壞了供臺,她這才觸電穿越了回來。
登上法華山,進入護國寺,燕綏寧八歲以前的記憶也隨之回溯。
“早在百年前,這種邪術就被明令禁止了,違者一概按律處斬。普智師父不知如何竟是沾了這個。此邪術十分兇險,若是被施術者得了天道機緣,那這術士必定遭受嚴重反噬,輕則瘋癲,重則斃命。”說著,明釋嘆了口氣。
燕綏寧若有所思地想,或許她穿越回來,普智便遭到了反噬。早課的時候,普智正是因此而奇怪地凝視著她,他不知道怎么會這樣。最后,他選擇了自盡。
“師弟,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明凈奇怪地問。
“師兄莫怪,只是小僧看書多些罷了。”明釋笑容溫和。
燕綏寧正聽著他們兩個對話,忽地身旁暗了暗,明凈和明釋二人畢恭畢敬地道了一聲:“陛下。”
桓景沒理會他們,只對燕綏寧道:“走了。”
燕綏寧也剛覺得累了,求之不得地跟上了他的步伐。
半路上,桓景忽地出聲問:“沒什么想問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