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無所獲
- 惡毒皇后不干了
- 羨十二
- 2080字
- 2024-08-28 18:10:03
“你回來了。”燕綏寧肩膀轉動,看了過來。
桓景“嗯”了聲,還在看她的臉頰。
比起之前,她當真圓潤許多,下巴都不尖了。可恰恰也是因此,才更好看,更適合揉捏,今早他試過一次,手感絕妙。
燕綏寧問:“明天祈福禮都準備好了嗎?”
桓景又“嗯”了一聲,竭力按捺住伸手的沖動。
燕綏寧原本還有話想說,可他看上去實在過于冷淡,她最終還是轉入了沉默。
晚上,他們仍舊同床共枕。
燕綏寧吸取前一晚的教訓,為桓景讓出了空位和一半被窩。她將整個人蒙進被子里,只露出半張臉看著他。
桓景背對著她睡下了。
燕綏寧仰面躺平,愣了一會兒的神,被嫌棄的感覺油然而生。
昨天晚上還抱她,今天這是什么意思?
更想咬他了!
……
翌日,祈福禮。
桓景起得比以往都要早,天未大亮,燕綏寧被青梅和藍蓼叫醒,桓景早已不在房中,身旁的被褥都摸不著一絲余溫。
這一日,按照大郯禮儀,燕綏寧花了一刻鐘的時間換上繁復禮服,頭上還戴了頂鑲嵌珠玉的鳳冠。
通往寶殿的路上,她低聲說道:“我覺得我現在就是一個錘子精。”
青梅面色如常,倒是藍蓼輕笑了一聲。
到了寶殿,這才見到桓景。
燕綏寧的第一反應是他頭上戴的好像比她的輕便,羨慕。
桓景穿著玄衣纁裳,腰掛綏帶寶玉,昂藏八尺,身岸挺拔端直,峨峨如山巒,皎皎如明月。他遙遙站著,周身散發出一種仿佛與生俱來的冷冽威儀。
燕綏寧后知后覺地有了一個正常人的反應,皇帝,好像還真挺好看。
護國寺僧眾也都參加今日的祈福典禮,整齊地等候在寶殿之前的月臺。典禮尚未開始,燕綏寧停在陰處,閑得掃視過僧眾的面龐,沒有見到明釋,連明凈也不在。
她奇怪地“咦”了一聲。
“怎么了?”桓景剛走到她的身旁。
“少了兩個人。”燕綏寧示意月臺。
正這么說著,有個僧人一臉急切地快步行過廊下,在惠濟面前停步,說了些什么。
由于離得近,燕綏寧和桓景可以聽見僧人的話。
他說:“找不到明凈、明釋,他們沒有來月臺,更不在僧舍。”
桓景看了眼燕綏寧,她卻正在小心地打量站在惠濟身后的普智。
惠濟詢問起桓景的意見,桓景將視線從燕綏寧的身上收回,道:“大師派幾位熟路的僧人去尋找便是了,朕的隨行羽林軍可以隨意調遣。祈福禮將至,不得出現任何紕漏。”
恩威并施,惠濟連聲應是。
祈福的過程冗長勞累,燕綏寧站在桓景的身旁,他說什么,她也就做什么,終于在半個時辰后,熬到了尾聲。
結束不久,前去尋找的僧人和羽林軍也回來復命了。
他們說:“一無所獲。”
外面不知情的僧眾正組織有序地散去,寶殿內,眾人雖說知曉發生了什么,可一無所獲,他們免不了恐慌與擔憂。
普智神情凝重,上前一步:“陛下,方丈師兄。”
眾人看向他。
桓景輕抬下頜:“什么事?”
普智道:“貧僧并非冒犯,只是眼下明凈、明釋二人如今不知去向,事態緊急,不得已而為之。”
天氣本就炎熱,層疊的禮服悶出滿身的汗水,燕綏寧正抬手作扇子狀,努力地制造涼風。
聽了普智說的話,燕綏寧若有所思,眸底也露出星點笑意。
桓景看她一眼,允了普智:“但說無妨。”
普智便道:“貧僧記得,寺內安排了明凈為皇后娘娘帶路,明釋也似乎與皇后娘娘走得近些,昨日,貧僧見到皇后娘娘與明凈、明釋二人說話。或許,可以問一問皇后娘娘知不知道一些什么。”
于是,眾人的注意力轉到了燕綏寧的身上,不過畏于她的身份和關于她的傳說,未敢長久注視。
可桓景敢,他看她看得目不轉睛。
果然被推上了風口浪尖,燕綏寧手上扇風的動作停了下來。
普智的話聽上去似乎并沒有什么,但是燕綏寧早已經懷疑普智不對勁,也因此品味出了一些別樣的動機。
她這個皇后本就惡名遠揚,誰也不知道她和明凈、明釋說過什么,這種情況之下,眾人自然而然地會認為是皇后一手導致了二人的失蹤。
那么以他們對皇后的想象,她多半會死不承認,倒打一耙,乃至于大鬧一場。
燕綏寧不讓他們如愿,態度極為配合:“卻是不知,這位師父想要知道什么?我雖說第一次來護國寺,可若是知道些什么,必定知無不言。”
眾人頗感意外。
“或許你們想知道我和明凈、明釋說了什么,”燕綏寧不疾不徐地說著,“當時,明凈領著我回去寮房,路上見到了被雷電劈過的柏樹,我上前查看,正好明釋過來,我們便說起了小滿時節的交加雷電,說那一晚雷電不僅擊中了那棵柏樹,藏書閣也受到損害。最后我問他們,知不知道藏書閣如今怎么樣了?他們都說不知道,因為藏書閣歸普智師父打理,也被普智師父封鎖了。”
燕綏寧說的這些,皆是護國寺中僧眾才知道的事,可信度頗高。而她最后那一句話,又引導著眾人望向了普智。
一個僧人呢喃道:“說起來,我們尋人時確實并未查看藏經閣……”
另有僧人大膽揣測:“會不會人就藏在那里?”
也有僧人不大相信:“可是普智師父沒理由把他們藏起來啊。”
議論紛紛,直到桓景冷聲下令:“再去藏經閣搜尋。”
他派去五個羽林軍、三個僧人,語氣斬釘截鐵,寶殿內的人聲逐漸平息。
燕綏寧再度望向了普智,意外的是,她并未在他的臉上發現任何慌亂的神色。
察覺到她的目光,普智也看了過來,他的表情難以用語言形容。只是這種被注視感,確實與昨日早課時一模一樣。
“你們兩個,”桓景指示身前兩個羽林軍,“把普智押去禪房,仔細看管,不得有誤。”
燕綏寧有點幸災樂禍。
突然,她的后脖子被桓景捏住,力道不重,他的嗓音則是偏低:“至于你,由朕親自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