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這有什么問題嗎？”

“有問題，有很大問題！”白發老者死死盯著蘇寒，似乎想從后者臉上看到說謊的痕跡，但很可惜他失敗了。

而且他相當清楚一點。

這二字極度隱秘，至少李清都不知道。

那李清都介紹過來的蘇寒為何會知道？

答案顯而易見。

他神態平靜下來，沉吟片刻，緩緩出聲：“你說你領悟的斬劫法門，那方便展現出來給我看嗎？”老者語氣柔和，遠不像之前。

“可這如何展示？”

蘇寒詢問，劫數二字太玄了，自己又不是算命的道士，哪里知道該如何。

“很簡單，你進欲魔樓轉一圈，完好無損走出來，身上元陽未泄，便說明你斬了一個自己的劫數。欲魔樓本身就是伏魔鎮的劫數！”

老者指著眼前的靡靡高樓，冷笑說道。

“老夫也不會讓你平白無故以身犯險，只要你能成功驗證，平安走出來我所學的一切都會傾囊相授，沒有任何保留，如何？”

他眸光熾熱盯著蘇寒，像看到稀世珍寶。

蘇寒沉吟片刻，點頭應下。

欲魔樓如洪水猛獸，危害人族青年。

但從實際情況來看，內部沒有太多兇險，至少沒有生命危險，有人進了欲魔樓上百次，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只是虛了而已。

欲魔樓若是殘墟那樣的兇險之地。

文明存續委員會早派人來平掉了。

他告別老者，走進御魔樓中，登時就感覺一股香風襲來，令人心神蕩漾。

定睛一看，一位身著輕紗，兩點朱紅可見，穿著銀飾的女子竟從半空飛來，如飛天仙女，笑意盈盈，溫聲細語：

“奴家玉華，公子看著面生，第一次來我天仙樓？歡迎之至，不知公子先是聽曲觀舞，還是直入主題呢？”她舔著嘴唇，神情魅惑。

欲魔樓還有個名字叫天仙樓，嫖客取的。

意為此樓之內皆是天仙子。

蘇寒沒有第一時間回應，環顧四周，發現周圍場景十分迷糊，好似加了濾鏡，唯有眼前這位名叫玉華的欲魔清晰可見。

他點頭出聲：“都說天仙樓內猶如幻境，場景變幻萬千，可隨客人心意顯現，演化飄渺天宮都不在話下，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正是，若公子有興趣，來奴家閨房聊？”

玉華笑吟吟出聲，周圍模糊的場景有漸漸變得清晰的趨勢，隱隱顯化出一間粉桃色的閨房，香氣越發濃郁襲人，令人氣血沸騰。

蘇寒回應：“不必了，我只是來逛逛的。”

玉華：？

事實證明，這些欲魔已被調教好，不敢對蘇寒出手，說逛逛，也只能任由他逛逛，只是身后一直跟著那個玉華，時刻魅惑。

欲魔樓內部空間大的出奇。

一樓是聽曲觀舞的地方，上二樓更是能聽見各間密閉房間內的歡聲笑語，至于三樓，站在樓梯便能聽見一些痛苦又有些快意的叫聲。

蘇寒不解看向身后的玉華。

玉華嫣然一笑解釋：

“公子有所不知，有些客人性趣異于常人，三樓便是接那些客人的地方，怎么，人公子也喜歡此道？奴家也對那些玩法頗有研究呢，公子在上還是奴家在上都是可以。”

“皮鞭，繩索，蠟燭......這些奴家都會。”

蘇寒面無表情，果然玩挺大。

這要上四樓，豈不是能看到玩的更大的？

不過已經沒必要了。

進入欲魔樓后，他心中旖旎的念頭便不受控制，不停浮現，在沒有凈土的鎮壓下，大有心神失守的趨勢。

但很快，那斬劫法門竟自動運行，心劍一動，不斷斬滅這些念頭，每斬滅一個念頭心劍鋒芒越盛，泛起金光，如今基本歸于平靜。

他隱隱感覺，這一劫快要要度過了，只差離開欲魔樓，若是在往上登樓觀看，或許會大飽眼福，但想要離開就沒那么容易了。

“不用了，我還有要事，要離開貴樓，玉華姑娘，你且自便吧。”蘇寒淡淡出聲，轉身就走下樓，頓時令玉華臉色一僵。

她楚楚可憐，連忙出聲：“公子且慢，天仙樓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進了樓，還請消費一兩個子兒，不然奴家會受到懲罰的。”

玉華心中有些惱怒，怎么回事？這一路上她已經拼命施展魅惑了，按理說早該淪陷，為什么現在還那么理智，跟個沒事人一樣。

真是麻煩。

早知道就不該看著他長得俊俏應上來的。

蘇寒淡淡回答：“可是我沒錢。”

玉華：？？？

最終蘇寒還是成功出來了，被彌漫在欲魔樓內的無形力量給踢出來，若非他身手敏捷，連翻幾個跟頭調整姿態，否則已經趴在地上。

顯然，沒錢比腎虛更可怕。

“好小子，居然真的全須全尾出來了，不錯不錯，老夫已經感覺到你身上劫數消泯的氣息，看來領悟的確實是斬劫之法。”

白發老者來到蘇寒身邊，驚嘆說道。

“前輩見笑了。”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先跟我走。”

老者離開，招呼蘇寒跟上，很快便來到了伏魔鎮外圍，一處破舊的道觀內，中間主殿供奉著三個神像，但已無頭，不知是何方神圣。

“既然你已通過考驗，老夫便將名諱告知于你，可叫老夫玉清子，是這間太玄觀的主持，以后我會將自身所學傾囊相授。”玉清子給神像上香后，轉頭看向蘇寒，神色嚴肅說道。

“拜見......”

蘇寒正欲躬身一拜，行拜師禮，但腰還沒彎下去，就被玉清子托起來了，他搖頭出聲：“老夫不會收你為徒，因為沒這個資格，老夫能做的，就是將我之所學傾囊相授。”

“你若是愿意，叫我一聲老師便好。”

蘇寒聞言一怔，隨后點頭。

“蘇寒見過老師。”

“好好好！”

玉清子連道三聲好字，拍著蘇寒肩膀，很是欣慰，滿是皺紋的臉龐上甚至有掩蓋不住的激動，仿佛看見了救主。

片刻后，他神態平靜下來，繼續出聲：

“老夫嘲諷那些只修命功的莽夫不是沒有原因，修命不修性，自古修行第一病，當然，修性不修命，萬劫陰靈也難入圣。”

“武道還是仙道都需要性命雙修，但如今武人只知命火超凡，卻不知性光武慧，實在是悲哀至極，接下來我會教你如何凝聚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