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氣士？”蘇寒挑眉詫異。

“不錯，這是早已斷絕的仙道的詞匯，據說仙道之人都是煉氣修行，什么練氣化神之類的，但現如今世界哪還有什么靈氣，殘存典籍都受到污染，一旦修煉就會變成怪物?！?

李清都搖頭感慨。

“且不管這方面，那老頭在武道修行中挺有水平，以前蘇清雅就受過指點，可惜最后他沒看上蘇清雅，你要是能得到一次他的指點，撈點好處，哪怕沒被收徒，也能受益匪淺。”

蘇寒點頭：“既然如此，學生愿往?！?

“好，你拿著這塊令牌去到欲魔樓周圍，然后接下來就要靠你自己了，那老家伙不會主動現身，需要你自己去找?！?

李清都點頭，從懷中拿出一塊白玉令牌，上面銘刻著有二字古篆，蘇寒搜索記憶，仔細辨認了下，應該是太玄二字。

這種古篆過于古老，若非前身父母是做虛空探險工作的，收集了很多古書孤本，前身一年臥病在床無聊，也曾一一看過。

否則他也要兩眼抓瞎。

下課放學后，蘇寒離開武院，天還未入夜，但是路邊亮起的綠幽幽魂燈更多了，不禁變得有些滲人。

一路前行，進了鎮子，來到欲魔樓面前。

靡靡之聲再度傳入耳邊，傳出不知多少歡聲笑語，鼓動的每一個路過的武人氣血，一個沖動就，會一頭栽進欲魔樓，躺在欲魔懷里。

蘇寒心神有凈土鎮壓，倒是免疫影響。

“嘿嘿?！?

“二八佳人體似穌，腰中仗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里教君骨髓枯，一群只修命功，不懂修性的莽夫，遲早有你們后悔的?！?

“嗯，今天這茶不錯。”

“修命不修性，自古修行第一病呦。”

蒼老之聲傳入蘇寒耳邊，他循著聲音來源看過去，是欲魔樓斜對面的一間茶棚，說話者是一個身穿青黑道袍的邋遢白發老者。

他舉著茶杯在茶棚中上竄下跳，肆意游走，說話聲音極大，但奇怪的是周圍喝茶的人卻沒一個在意他，仿佛根本沒看見，沒聽到。

其中并不乏氣血強盛，聽覺靈敏的武人。

蘇寒若有所思，徑直走過去，躬身一拜。

“晚輩蘇寒，拜見前輩?！?

“嗯？”

白發老者一驚，挑眉，出聲：

“小子，你能看見我？”

“前輩就站在我面前，就蹲坐在板凳上?！?

蘇寒回答，甚至說起自己看到了什么。

白發老者：......

突然，他跳將下來，哈哈大笑。

“哈哈，有意思的小子，你能看見我，說明你靈覺不錯，比這些愚蠢的命功莽夫強多了，你我且問你，你看這樓看到了什么？”

他指著欲魔樓，笑著詢問道。

蘇寒看一眼，收回視線說：

“如一只虛空兇獸張開了血盆大口。”

“不錯，這些莽夫何其愚蠢？進去一趟，快活一時，卻不知付出的是自己的先天精氣，去一次精氣少一截，最后徹底枯竭，油盡燈枯，徹底淪為這欲魔樓的食糧?！?

白發老者冷笑說道。

蘇寒默然不語。

或許有些人并不是不知道。

但這種場合，這種話還是別說了。

“言歸正傳，你拿著這塊太玄令來，是想來拜師吧，李清都這小子凈給老夫我找麻煩，早知道十幾年前就該把令牌要回來?！崩险呤栈匾暰€，掃了一眼蘇寒腰間的白玉令牌，皺眉道。

“按照昔日規制，手持太玄令，自可拜師，但時隨世易，一切都在變化，我需要問你幾個問題，首先你應該知道老夫是位煉氣士吧？”

蘇寒點頭：“仙道修行者自稱練氣士?！?

“那你為何還來找我？你是武道修行者，找我一個仙道煉氣士拜師，你是不是搞錯了？我能教你什么，你又能獲得什么？”

白發老者淡淡出聲反問道。

“老師說前輩在武道修行上也很有水平......”

“打住，老夫要糾正一點，我修的不是武道，而是性功和命功，所謂性命雙修，老夫可不是那些只修命功，腦袋蠢笨的莽漢?！?

白發老者伸出手，打斷說道。

蘇寒回應：“大道三千，殊途同歸，晚輩覺得并無區別，武道也好，仙道也罷，都是提升本質，從而超凡入圣的大道?！?

白發老者一愣，臉上出現笑意說：

“你這小子有意思，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覺悟，很不錯，至少比上次那個女娃強太多，那女娃真是太惹老人家生氣了?！?

“只可惜我現在真的沒法教你什么?！?

他搖頭惋惜。

“到了現在，還有什么正經的仙道修行者？哪還有什么煉氣士？不過只是個人妄想罷了，即便我給你一本修煉典籍，你也不能練，不然會發生大恐怖，身死只是最好的結局。”

白發老者仰天長嘆，一時間有些脆弱。

“我若是教你命功，可以。但以李清都現在的層次，這方面他未必會遜色于我，所以他叫你來拜師肯定不只為命功，更為性功?！?

“只是性功修行涉及心神根本，本就難之又難，如今天地崩碎，環境早已大變，性功修行幾成禁忌，你如今已被污染，修行性功期間會引動你身上污染，反而會害你。”

蘇寒聽完，若有所思。

聽起來還挺合適他的，畢竟心中有一片凈土，永不退轉，在里面修行性功，無論如何引動污染，都安然無恙。

“不過說起來，依照我對李清都那小子的了解，他敢把你推薦到我這里來，肯定是有理由的，說明他覺得我適合教你?！?

“小子，你干了什么，就讓他這么想？”

白發老者心中一動，出聲問道。

蘇寒聞言，拿出已成普通畫卷的觀劍圖，遞給白發老者，或者拉開畫卷一看，皺起眉頭，喃喃自語：“怎么又是這幅觀劍圖？”

他自覺心中明了，繼續詢問。

“既如此，你花了多久觀想出心劍？”

“三個月還是一個月？”

他自認為這已經高估了這小子了。

蘇寒平靜回答：“一夜?！?

白發老者：？？？

多少？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么快，如此天資，那你從中悟出了什么？是斬天魔還是滅妖法？”片刻后，他有些嗤笑出聲，認為蘇寒在說謊，印象頓時降下來。

現在的小輩凈會說些大話。

觀劍圖來歷非凡，豈是能花一夜就能觀賞出來的，哪怕你是上古仙道典籍中記載，擁有先天道體的道子都沒那么快。

“并不是，而是名為斬劫的法門?！?

蘇寒搖頭，實話實說。

“......斬劫？你說什么?。俊?

斬劫二字一出口，老者臉上頓時失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