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國王
- 領主:在中世紀建造自由之國
- 沃爾瑪塑料袋
- 2653字
- 2024-08-18 12:06:52
是夜,倫敦塔。
王宮內燈火通明,宛若白晝。
新王寢宮內,陣陣誘人的嬌笑與低沉的喘息正透過門縫的空隙傳向走廊。
只是寢宮內那歡愉的兩人,并不知道此刻門口處走廊內的景象。
燈火闌珊下,數位女仆正惶恐的跪在一位衣著華美的女子腳下,深深垂首,不敢將目光挪動分毫。
而這位新任國王的妻子,臉上正帶著淚痕,將視線循著門處縫隙向里望去。直到她再次看到那紛飛涌動,不斷起伏的被浪,她才確信眼前的一切并非自己的錯覺。
她帶著屈辱用力握緊拳頭,想要推門質問!可身為王妃的自尊卻又不斷勸阻著她的靈魂,身份的焦慮也不愿讓她接受這份侮辱!
可……
就在這時,一道老邁的聲音響起。
“格洛斯特,你在做什么?”
她回過頭,看向走廊盡頭處姿態端莊的老人,淚水卻越發洶涌。
王妃努力昂著頭,用自己那雙被淚水沁濕的眼睛直視著國王的母親,殘存的自尊讓她憤怒開口:“我在偷看我那不知羞恥的丈夫,看他如何忘卻祖輩的信條,去和一位來自法國的女人纏綿!”
“不知羞恥,忘卻信條?”
歷經四朝變遷的王太后埃莉諾,絕對不允許有人膽敢如此評責自己的兒子。
老人昂起頭,帶著施舍的目光,快步走來:“我看丟盡了英格蘭臉面的人是你,格洛斯特!”
埃莉諾背著右手穿過走廊,來到這個既是自己侄女又是王妃的公主面前:“不論是作為公主還是作為王妃……,哪怕僅僅是作為英格蘭的女人,你也不應該站在這里!”
王太后伸手指向殿門:“你應該在那里面!去質問自己的男人,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只敢躲在門外流淚!難道你的父親沒有教過你如何握刀嗎?”
格洛斯特同樣昂著頭:“這樣的問題您不應該問我,而是應該去問問您那位心愛的兒子。您去問問他,我……,格洛斯特唯一的繼承人!王位最忠實的擁護者,到底哪里比不上一位來自法國的婊子!”
“這是你自己該去問的問題!”
她們就像一對互相敵視的天鵝,分明已經滿是憤怒,卻還羞恥于粗鄙,信奉于驕傲。
最終,王妃帶著屈辱與驕傲離去!
卻沒有見自己的丈夫一面。
整條走廊似乎又陷入安靜,只剩下王太后獨自昂首高傲的身姿與女仆們低垂的腦袋。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不想再從任何人的口中聽到分毫。”老人的聲音在走廊回蕩。
“是。”
“都滾下去。”
在她的命令下,走廊像是突然變得無比空曠。僅有她和自己貼身的嬤嬤,而埃莉諾那驕傲的身影也仿佛一瞬間變得落寞。
那始終被她藏在背后的右手緩慢松開,露出了一團被她握到滿是皺褶的信箋。
這是一封從法國寄來的密信。
收件人是戈弗雷。
自己兒子最信任最倚重的心腹。
寄件人卻是那位始終都想著讓英格蘭重新臣服于法國陰影下的“狐貍”,腓力二世。
而這封密信中所講述的內容,幾近讓這位老人崩潰。
所以她才會今夜前來自己兒子的寢宮。
因為,她不能讓兒子好不容易創立的英格蘭榮光,葬送在自己另一位兒子手中。
埃莉諾王太后再次將右手用力握緊,身旁的嬤嬤用力推開了房門。
空曠的寢殿內,代表著纏綿悱惻的氤氳氣味還未散去。
那個在格洛斯特口中被稱為婊子的女人正用力糾纏著男人的腰胯,像是一條無法滿足的毒蛇。
女子的呻吟與男子的喘息仍舊在繼續。
“夠了!”
埃莉諾的聲音打斷了屬于男女間本能的歡愉。
“不夠。”國王抬起頭看向自己的母親,將懷里的女人用力抱緊,女人卻像是羞澀一般鉆進被子里:“這才剛剛開始。”
老邁的太后無視掉面前的畫面,只是盯緊兒子的眼睛,嚴肅發問:“你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嗎?”
“我當然記得。”國王慵懶的抬手枕住腦側,勾住懷中人的胸口:“我當然清楚我的身份,甚至我還知道我是您的兒子,所以我現在正在做一些不能讓母親看到的事,所以您能不能先出去。”
“恐怕你已經沒有時間了。”埃莉諾王太后伸手示意,一旁的嬤嬤恭敬的拿出一卷羊皮卷遞到她的手中。
“自己看看吧。”
羊皮卷被她丟到國王床上,蒼老的聲音響起:“我相信你能分清輕重主次!”
“呵。母親,現在可還沒有到處理朝政的時間。”國王懶散的開口,卻還是順從的拿起羊皮卷。
只是當他用隨意的目光掃向羊皮卷的那一刻,原本慵懶的神情便轉瞬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無比陰沉的眼睛,就像是一座即將迸發的火山!
“他們怎么敢!”國王帶著沉重的鼻息,雙手顫抖,卻又瘋狂的將羊皮卷撕碎!
“我早就警告過你,無休止的擠奶,只會讓奶牛將你踹倒!”
埃莉諾王太后面無表情地開口:“威廉正在西敏寺等著你。哪怕你已經罷免了他的職位,但他依舊想要幫助你。”
“您成功了。”國王赤裸著身體從被中鉆出,緩步下床,走到自己的母親面前:“但還要請您記住,這只是我第一次擠奶,先前瘋狂擠奶的那個人,是您第二個兒子!那并不是我!”
“更衣!”
威廉拿起床邊的王冠,被仆人擁簇著走向王宮深處!
偌大的寢宮中只剩下寥寥三人。
“你先出去。”埃莉諾對貼身的嬤嬤發出今夜最后的命令。
伊莎貝拉從被子內探出腦袋,眼睛輕瞟著這位年邁的老人:“所以王后,您是不準備離開嗎?”
這位國王的情婦抬手掀起被子,露出自己那白皙的完美,臉上帶著嫵媚動人的笑容:“也許您是想要進來,和我一起體驗這讓人溫暖的溫度?”
老王太后的臉上浮現出不加掩飾的厭惡。
伊莎貝拉同樣如此。
兩個彼此相厭的女人,總是會輕易地爆發戰爭。而她們的戰爭或許比男人的戰爭要多一些文雅。
所以以往二人的交鋒,總是以自恃身份的王太后轉身離開而結束。
而伊莎貝拉之所以會說出這令人厭惡的話語,目的也僅是如此。
她不喜歡,那就是不喜歡。
所以她也不愿意偽裝。
哪怕這是她所愛之人的母親。
只不過這次讓伊莎貝拉沒有預料到的是,這位老人竟然真的沒有離開!
反而真的在這位國王情婦詫異驚愕的目光下坐到了床榻上。
但即便如此,她們兩人卻依然存在著肉眼可見的涇渭分明。
一位老邁,一位年輕。一位優雅端莊,一位放蕩不羈。那床溫暖的被子似乎也成了她們之間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
但,她們還是破天荒的同處于一室。
“您今天吃錯藥了?”伊莎貝拉用被子裹緊胸口,小心翼翼地窺視著這個女人。
“你知道我很討厭你。”埃莉諾王太后扭頭看著她,語調一如既往的冷淡:“但,我還是想要問你一個問題。”
“問題?”這位法國的貴族小姐用蹩腳的英語回答道:“我覺得咱們之間沒有任何能夠溝通的話題。”
“有一個,也僅此一個。”埃莉諾嘆了口氣,帶著落寞開口:“雖然我不得不承認,即便我再怎么討厭你,但我的兒子卻依舊愚蠢的愛上了你……,且不顧代價。”
“所以作為一個母親,我想問你,你愛他嗎?”
“當然。”伊莎貝拉回答的無比干脆:“我當然愛他,在他沒有任何領地的時候,我就深深地愛著他。”
“好。”王太后將手中緊握的紙團丟到她的面前,直接了當的開口:“他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伊莎貝拉帶著疑惑,將那滿是褶皺的紙團打開,隨即滿臉震驚與慌亂的看向面前的女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