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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烽煙自西北來

二人畢竟都是年輕人,通過一段一段時間的了解。

是有可能產生感情的。

趙薪對此并不抵觸。

既然來到大宋這個封建社會。

而且擁有了大宋皇子這個身份,他就不會傻到真去挑釁趙禎的權威。

一想便就明了,這只怕是趙禎授意,想以婚姻將他拴住。

這種做法他能夠理解,這個自古以來都有的做法。

若非他名義上是趙宋官家的親子。

只怕都想用公主聯姻的法子牽絆住自己。

可惜,此法行不通。

畢竟名義上來說,趙禎哪些女兒公主們,都同趙薪有親緣關系。

因此,曹心語是最佳選擇。

況且,對方容貌出眾,是那種能在人群中驚艷所有人的容貌。

趙薪對此,還有什么不滿意。

他一直都是比較理性的那種人。

可以說,為了達到目的,可以用一切手段。

所謂的不擇手段,無外乎如此。

陪著曹后和曹心語說了一會兒話之后,趙禎方才過來。

想來是去處理了一些政務。

這方面,他還是比較勤勞的。

和想要親子,一樣勤勞。

側旁的曹心語倒是表現的大家閨秀的模樣,一直溫文爾雅,知書達禮的樣子。

說起來,趙禎夫妻二人還算良心了。

在賜婚之前,還讓自己二人見上一面。

不至于,盲婚啞嫁。

待得用過午膳之后,趙禎在離去之前說道:“薪兒,你隨我來。”

說完朝著處理政務的宮殿而去。

大宋皇宮全不得壕奢,只是在以前的節度使府邸的基礎上擴建而成。

“你覺得心語這孩子如何?”前方傳來趙禎的問話。

趙薪思索片刻道:“心語表妹容貌俱佳,知書達禮,是世間難得的女子了。”

“若是我將她指婚給你,怎樣?”

果然,正題來了。

“一切都聽父皇的。”趙薪淡淡的道。

已經提前想好的事兒,便不會有意外。

也容不得意外。

娶了曹心語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好處。

那就是能夠得到勛貴的支持。

雖在大宋,因人盡皆知的理由導致勛貴們勢力不大,不可能翻起什么大浪來。

可太祖太宗,包括真宗皇帝在地位和錢財方面,并未虧待過那一群開國功勛們。

再者說了,這些武勛傳家的勛貴后人,還是有幾分家傳本事在身的。

今后還是有些作用的。

“那好,明日我就讓皇后給你和心語指婚。”趙禎直接開口道。

趙薪皺眉:“這是否有些太快。”

“你就將要前往西北邊疆,此事還是早早定下的好。”趙禎頗為意味深長的道。

趙薪聽出了他話中潛在意思。

二人是因利益捆綁在一起,說白了,還是有些不信自己。

倒不是那種不信。

趙禎對自己誕下親子,還是抱有希望的。

“好,都聽父皇的。”趙薪也不再推諉。

三言兩語,此事就已經定下。

“對了,經略西北,你可還有什么要求?”趙禎再次開口問道。

“我想帶二百燧發火槍前去,一來可以試一試此物實戰能力,二來以此組建火器營新軍。”

既然有了火器的存在。

慢慢組建新軍,淘汰大宋舊有的軍制,是必由之路。

只不過,此事短時間以內不可能完成罷了。

事情總要有個開端,有人要來開這個頭。

整個時代,沒有人比他趙薪更為合適的了。

畢竟對于火器取代冷兵器軍隊之后的運行模式,他曾經還是去了解過得。

不過,此事還需趙禎點頭。

此時此刻,這位大宋官家對于大宋還是由絕對的掌控。

宛若一頭垂暮的虎王,雖戰力有所下降,為威望仍在。

二人眼下的目標相同,沒必要起矛盾。

“為好,此事我應允了。”

二百火器翻不起什么大浪,而且他也想瞧一瞧,這火器成軍之后的威力。

西北臨近西夏,賊寇橫行,是最合適的養兵、練兵之地。

“可還有要求?”趙禎笑道。

“暫時沒了。”趙禎回道:“若是以后有,會寫信給父皇的。”

“趙薪,你說,我能看到太祖太宗都未曾收復的燕云之地,回到我大宋手中的那一日嗎?”

自唐末,兒皇帝石敬瑭將燕云之地送予契丹之后。

整個五代至宋有為的華夏帝皇都想收回燕云之地。

一批批豪雄盡皆以此為目標,可最終都失敗了。

其中包括英明神武的太祖,行事果決的太宗皇帝。

作為大宋皇帝,趙禎也曾經有過這個夢想。

可最終敗于現實。

眼下火器的出現,讓他重新看到了希望,可他也是人,已是快要五十歲的人。

他也懼怕,怕自己天不假年,看不到那一日。

“父皇萬年,必然能夠看到那一日的。”趙薪拍著馬屁道。

“你呀,盡挑些好話說。”趙禎倒是頗為高興,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我可沒有說假話,都是出自肺腑之言,希望父皇萬年。”趙薪連忙拍胸說道。

“罷了,罷了。”我就當你說的是真話了。

“對了,今日進宮,還為父皇準備了一樁禮物。”趙薪再次開口道。

“哦,是何物?”趙禎頗為好奇的問道。

趙薪揮揮手,一個小太監抱著一個檀木盒子走上前來。

他將盒子接了過來,打開之后卻見一柄燧發手槍,正靜靜的躺在盒子之中。

“此物雖火器監也能鑄造出,可終是兒臣親手鑄造,以盡孝心,希望父皇能喜歡。”

趙禎自盒子中拿起這柄極為精致的短柄手槍,頗為喜愛。

槍托之上不僅刻畫了繁復的花紋刻痕,還上了消息清漆。

摸著手感極好。

可以看出,鑄造之人,是耗費了一番心思的。

“好好好,我很喜歡。”趙禎愛不釋手的說道。

也不知是太喜歡這槍,還是因為這送槍之人的緣故。

如此,又談話幾許,趙薪告辭離去。

待得他離去之后,趙禎升騰起一個念頭來:“若他真是薪兒就好了。”

他便不用如此糾結了。

這偌大的基業,趙禎還是想傳給親生兒子。

不過,眼下,他對趙薪倒是極為滿意的。

畢竟,無論何種方面的表現,都是可圈可點,沒有絲毫紕漏之處。

…………

次日一早,又是大朝會的時間。

趙薪在大丫二丫的侍候下,起了床,洗漱完畢,朝著文德殿而去。

大朝會的規矩是固定的。

便在這時候,樞密院有官吏持著朝笏上前道:“官家,臣有本祐。”

趙禎面無表情:“奏。”

“昨日西北司馬君實傳來消息,李夏蠢蠢欲動,屯兵邊陲,只怕要掀起刀兵之災。

還請官家示下,該當如何?”

趙禎皺眉,一時之間,也不知該當如何處理。

畢竟自慶歷范仲淹于西北鑄城池以來,李夏即便偶有扣邊舉動。

可也只是小股部隊,并未有攻城掠地之舉動。

更不用說陳兵邊陲。

畢竟大規模的調動軍隊,糧草損耗極大,非是李夏能夠承受的。

“可有探明緣由?”趙禎開口道。

“未曾,不過隱匿在李夏國都的探子來報。李夏皇室以及大臣,似乎對沒藏訛龐極為不滿。

我們樞密院推測,沒藏訛寵應當是想以出兵攻打我大宋,來轉嫁李夏朝中對他的不滿。”

趙禎思索,這種可能倒是極大。

自古以來,便有不少掌權者,以這種方法,來轉嫁內部的矛盾。

比如隋朝煬帝便是其中典型的例子。

不過,他最終玩脫了而已。

“諸位有何看法?”趙禎瞧著朝堂之上袞袞諸公,開口問策道。

朝中頓時為之一靜,盡抓耳撈腮的想著策略。

滿朝諸公,看其金玉其外。

實則也是人,苦思冥想之際,倒也注意不得形象。

這是慣例。

良久之后,文彥博出列上前:“官家,臣以為有范文正所筑造的邊城在,李夏必然不可能攻入我大宋境內的,不若堅壁守城,李夏見不得利,自會退去。”

這也是大宋邊疆歷來對抗李夏與遼的法子。

畢竟戰不過,只得守城閉門不出了。

不曾想到,這一次卻有人唱起了反調來。

韓琦出列:“文相公此言差矣,今次由沒藏訛寵領兵而來,是轉嫁內部矛盾而來,只怕在未取得戰果之前,必不會輕易離去。”

文彥博畢竟不擅兵事此刻聽得韓琦之言,也覺得有所道理。

便轉頭開口道:“既然如此,韓相公你又有何良策?”

既然解決不了問題,就又將問題踢給提出問題之人。

畢竟自狄青去世之后,整個大宋朝堂之上。

就再也找不出一個能戰之人。

韓琦思索片刻道:“我倒是真有一策。”

“快說。”趙禎下令道。

“昔年北遼來范,先帝御駕親征,最終簽訂澶淵之盟,為我大宋帶與遼近百年的休戰。”

此刻眾多朝臣聽出不對味來。

富弼立馬上前問道:“富弼,你這是要勸官家御駕親征乎?”

“富相公說笑。”卻不曾想到,韓琦話鋒一轉道:

“小小李夏,還不至于讓官家御駕親征。但若是官家派一皇子西去勞軍、監軍,必然能鼓舞士氣,戰而勝之。”

眾人盡是愣住了。

他們沒有想到,韓琦竟毫不掩飾的直接將矛頭指向了承平郡王。

畢竟官家目下就一個親子。

那便是前些時日方才認祖歸宗的承平郡王趙薪。

父子二人還未開口。

“不可。”包拯卻走出道:“承平郡王乃是官家唯一子嗣,戰場之上刀劍無眼,若是萬一,大宋必然會動蕩不安。”

也就只有包拯一心為國,是毫無私心的。

畢竟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承平郡王眼下雖還未被封為太子。

可他是帝國唯一的合法繼承人。

若他出了問題,嗣子之爭,便會再度開啟。

滿朝諸公,皆有自己的小九九。

說白了,就是黨爭。

這是一個敏感的話題,其余人盡皆不敢輕易落子。

中立總是沒什么問題的。

“非也,希文兄。”韓琦反駁道:“韓某也是為了大宋江山計,畢竟只是讓承平郡王殿下去后方勞軍,監軍能有什么問題。

再者,郡王殿下是官家親子,便要為我大宋江山出力。”

當事人趙薪還在看熱鬧。

好整以暇的看著韓琦表演。

心中的疑惑更甚。

韓琦目下的表現,不像是一個頂尖的政客該有的表現。

到了韓琦文彥博、富弼這一層次的政客,必然門下賓客眾多,不該自己親身在朝堂之上沖鋒陷陣。

在朝堂這座戰場,說他韓琦一呼百應也不也過。

而且在局勢如此明朗的情況下。

即便韓琦先前站隊汝南郡王一系。

目下他這官家親子在,他再怎么也該考慮考慮,今后的路,具體該如何走。

以其今日的表現來看,他依舊在未汝南王府賣力。

這是極為不正常的。

不過韓琦和汝南郡王一脈的目的他心中知曉。

無非就是將自己調出汴京這座中樞之城,他們好下手。

趙禎手中皇城司不是吃干飯的。

在整個汴京城,必然無孔不入。

因而,他們在汴京,必然不可能出手。

想要干掉自己寫唯一的合法繼承人,只能在汴京之外。

即便失手,天高皇帝遠,變數也太多。

不可能查的出來。

即便能活下來,若是西北軍事失利的話。

于自己的名聲威望,也是極大的打擊。

不過,這一次,趙薪打算順水推舟,讓他們如愿。

畢竟自己就是想要去經略西北邊疆的。

擁有控夢的化虛為實之術,再加上火器的研制成功,他有恃無恐。

此刻,他看著他們表演。

眼見韓琦以大義壓制自己,包拯轉頭朝著趙禎勸諫道:“官家,后嗣乃國之根本,切不可讓郡王前往啊。”

趙禎沉默良久,只是盯著下方的朝臣。

韓琦頓覺壓力極大,宛若被一頭積威深重的虎王盯著。

片刻后,趙禎挪開目光,幽幽開口道:“薪兒,你如何看?”

趙薪知曉,該自己這主角登場表演了。

“父皇,西北李夏賊心不死,我大宋又豈是好惹的,我愿替父出征,必能斬破敵營,還西北一個朗朗乾坤。”

少年任俠氣,少年有熱血。

趙薪的話擲地有聲,將一個少年任的熱血表現而出,噴薄而出。

聞聽此話,朝臣眾多大臣,也不由得對眼前的少年郡王高看一眼。

他們其實對于這個來自鄉野間的皇子并不看好。

若是官家還有其他子嗣,他們斷然不可能讓他成為嗣子。

無論是出身還是其他方面,趙薪都達不到儲君的要求。

可惜,官家子嗣艱難。

沒得選。

整個大宋官僚系統,除了包拯之外,無人深入了解過這位承平郡王。

但今日之擔當,似乎不該是出自于一位自鄉野間成長起來的少年。

野蠻生長的少年,如何比得過精心培養的貴子。

今日所見,印象開始轉變。

韓琦心中一喜,他知曉,自己的謀劃成功了大半。

接下來只要官家開口,就一錘定音了。

然而包拯還需轉圜道:“官家為大宋江山計,還請三思。”

趙禎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輕聲開口道:“既薪兒所求,朕準了,著你五日啟程,召撫西北諸州。”

最后由趙禎一錘定音。

韓琦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又悵然若失。

自此事之后,他便被綁定在汝南一系這條破船之上。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

若非當年那事,又起能有今日之果。

似乎一切都是定數。

只希望,幾日綢籌謀,汝南郡王能夠跟的上。

數十年的底蘊,就要為了那個位置全盤壓上。

這是一個賭徒最后的倔強。

下了朝會之后,包拯緊隨其后。

“殿下,今次您為何會應下此事的啊,當真是少年心性使然不成?你將召撫西北,不知今后要生出多少事端啊。

我大宋的命數,又該當是如何走向啊。”

“希文公,您說完了?”趙薪好整以暇的盯著對方,笑著道。

面對一個有諫官血統的包拯,趙薪實在插不上話,只能等他說完。

仁宗的唾面自干,自己似乎也嘗試了一次。

到了此時,包拯有些迷惑了。

心中暗道:“難不成殿下未曾瞧出,這是旁人謀劃?”

不對,極為不對。

以郡王以前的表現,不該看不出這是堂皇陽謀。

“希文公,你覺得若是我不應下此次西北之行,便能破局?”趙薪開口反問一句。

也是,即便不應,于殿下的名聲也有礙。

天下是他趙氏的天下。

作為唯一的繼承人,若是他拒絕的話。

這天下人,將會如何看他,如何看當今官家。

于名聲有礙。

仁宗最是愛惜自身羽毛,不可能不顧及此事。

想到此處,包拯也是一愣。

不是他先前不能想到,而是事急從權未曾朝著這方面想而已。

此時瞬間明了。

此事推脫不得,瞬間這位仁宗老臣,有些失落。

為這大宋江山、百姓失落。

滿朝袞袞諸公,竟為了此事,而不顧天下穩定。

“希文公不必失落。”趙薪抬頭望天:“希文公又豈知,這非是薪之所求乎?”

聽得此話,包拯回神,良久后舒然一笑。

他懂了。

眼前的少年郡王有大志。

即便最終未能如愿,這種志氣對于這座江山來說,似乎是好的。

“殿下,娘娘有請。”身后傳來一個女子聲音。

打斷了二人述說。

趙薪轉頭,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來。

這是曹后身邊的貼身女官。

“紅暖,稍等我片刻?”趙薪道。

“殿下隨意,奴等著便是。”

接著,趙薪轉頭道:“希文公放心,我自會量力而行,便告辭了。”

包拯點頭,行禮:“殿下自去便是了。”

待得原離前殿,趙薪這才開口:“紅暖,不知母后尋我何事?”

不知為何,紅暖帶著笑意道:“殿下去了便知。”

這還保密上了。

到了曹后宮殿之中,就見雍容的曹后正在繡著什么。

“娘娘,殿下到了。”聽得女官提醒,方才放下手中繡,轉頭看來。

“兒給母后請安。”趙薪連忙道。

“快些起身,快些起身。”曹后笑著扶起他。

趙薪發現,曹后貌美。

壓根不似后世野史記載的容貌平庸,特別是笑起來,特別有母性光輝。

不愧是母儀天下之人。

“不知母后尋我何事?”

曹后示意他坐下說:“聽說,今日朝會,薪兒你自請前往經略西北?”

“母后這是擔心于我,也怕我出事不成?母后放心。”趙薪連忙解釋。

經過這一段時日相處。

趙薪發現,曹后是真把自己當做兒子看待,并不似作假。

人以誠心待我,我豈能不以誠心回之?

“擔心是有的。”曹后輕笑道:“但我兒心懷天下,有凌云大志,為娘高興還來不及,豈能怪乎。”

趙薪哽然,被理解的感覺真好。

這才想起,曹后為將門虎女,豈能以常人視之。

“不過西北為邊疆之地,又常有刀兵之災,薪兒在外,還是得注意安全,切不可以身犯險。”曹后囑咐著道。

“母后放心,兒記在心中。”

曹后點頭:“對了,今次叫你來此,還有一事。”

“您說。”

“昨日你心語表妹,你也是見過了,今日官家來說,你對心語很是滿意,所以讓我在你前往西北前,定下此事。”

“這是否有些太急?”趙薪明白聯姻之事已是板上釘釘。

沒有想到,趙禎會如此著急。

“只是先訂婚,又非是成親,無妨的。”曹后解釋道。

“好,一切都聽母后父皇的。”趙薪也只得應下。

………

與此同時,汝南王府。

自趙宗暉買兇刺殺官家,他們一家被罰俸之后。

趙允讓回到府中,便是真的病了。

本就年齡已大,斷斷續續的未曾痊愈過。

此刻聽得消息,竟滿臉潮紅,氣色好了很多。

“宗實,你是說,那小子當真要前往西北了?”

趙宗實點頭道:“不錯,我們的人一下朝,就傳來消息了。”

“好,好,好。”趙允讓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不過,趙宗實一臉的陰鷙:“若非宗暉那畜牲,我們又何必行此險棋。”

“唉。”趙允讓喟然一嘆。

終究是人算不敵命數。

“宗實,讓我們的人準備好。”趙允讓低聲道:“即便是天下人都覺得此事是我們汝南王府所為,也不能被人抓住證據。”

“父親放心,此事我親自去盯著便是,決計不可能出錯。”趙宗實連忙說道。

趙允讓笑道:“嗯,宗實你自小便心思縝密,此事我便放心了。”

………

次日一早,今是良辰,宜嫁娶。

也是趙禎夫妻二人,選定的為趙薪二人賜婚的日子。

訂婚聘禮皆由宮中出,倒是不用趙薪去頭疼。

因為是趙禎和曹后早就商量好了的,也是在提前準備聘禮。

因而日子倒也不緊湊。

趙薪為了已示重視,也準備了數樣東西添置到了聘禮之中。

其中有幾瓶還未開始售賣的高端香水。

為了賺錢,他讓王平安出面購置了鋪子。

其中售賣之物,自然是穿越者必備的幾樣神器。

香水,烈酒,香皂,還有極為純凈的玻璃制品。

因控夢之能,可以隨意翻閱自身記憶的緣故,弄出這些東西的配方倒是極為簡單。

不用學后世小說哪些主角,還需一一調試配方。

此事不重要,在后世某些小說之中已然寫爛,也就不一一贅述了。

這些鋪子雖初才開張,可也有了日進斗金的趨勢。

因背后有承平郡王府影子,某些不開眼的家伙,也不敢伸手。

天下都是趙家人的。

誰人敢伸手,剁了便是。

當然,萬變不離其宗,還得將收入的一部分,交給官家內帑。

以全孝心。

與此同時,天色剛亮,賜婚的旨意就到了曹府。

曹心語乃是曹后兄曹傅之女。

可曹傅早已去世,而曹傅又無子嗣,因而曹府由曹佾為家主。

曹佾性情和易,儀度善美,通音律,善奕射,喜作詩。

此刻曹府無論主家,還是家仆人盡皆跪地接旨。

官家旨意宣讀完畢,童遠連忙說道:“曹氏心語,還不接旨。”

曹心語連忙上前,結過圣旨,捧在手中。

臉上帶著喜色,沒有絲毫不愿之情。

作為將門貴女,她的婚事不可能由自己做主,這是曹心語早就知曉之事。

一切都是為了家族。

不過,哪位承平郡王殿下趙薪她是見過的。

容貌極好,而且脾氣也不錯。

觀之是個溫潤公子,她沒有什么不滿意的。

接著便是聘禮接踵而至,竟抬了小半個時辰,方才完畢。

縱是外人也都知曉,皇室對于這樁婚事的重要性。

童遠走到少女面前,從小太監手中接過數個檀木盒子。

接著開口道:“心語小姐,這是承平郡王殿下親手準備的聘禮,您可得接好了。”

曹心語微微一愣,而后臉頰通紅。

煞是好看。

不曾想到,他竟親手準備了聘禮。

這一刻,少女對那未來的夫婿有了一點別樣的情感。

一種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油然而生,自心底蔓延開來。

很美好嗯感覺。

………

官家親子和曹氏曹心語訂婚的消息在整個開封府傳揚開來。

畢竟皇宮聘禮是大張旗鼓抬出來的,綿延了數里路程。

也為這開封府,帶來了些許歡愉的氣息。

自此,承平郡王的名聲也在開封府傳揚開來。

而且百姓也知曉了,這位官家唯一的親子,即將代父出征,前往西北抵御李夏來襲。

百姓皆是稱贊之音。

這消息不過片刻時間,就從趙九等人的口中傳到了趙薪耳中。

“殿下有此名聲,當真好事。”趙九高興道。

趙薪皺眉思索。

這只怕是有人在推波助瀾。

這一招不算高招,卻也極為好用的。

便是捧殺。

眼下自己的風評極佳,可若是西北戰事有變故。

到時首當其沖的也是自己。

“他們這是篤定自己,搞不定西北與李夏之間的戰事。”趙薪心中暗道。

想來也是,自大宋建國以來。

有著高粱河車神之稱的太宗玩了一手微操之后。

大宋對外的戰事,幾乎都是失利狀態,極少有勝利的。

即便是韓琦也遭遇了一生之恥的好水川之敗。

沒人回相信自己這么一個乳臭未干的少年人,能夠抵擋住李夏進攻。

就目下的境況來看,他失敗的概率極高。

只是這次,要讓他們失望了。

今日好歹是定親的日子,便不再想這些事情。

賜婚的圣旨不止去了曹府,承平郡王府是由老熟人肖禹來的。

走完流程之后,便就離去了。

………

時光如流水,自賜婚之后,有過去了三日時光。

明日之后,就是前往西北之時。

“趙九,我們去火器監。”趙薪呼喚一聲,便拍馬而去。

火器監是他在這個時代立足,并且行遠,實現理想的本錢,了千萬不能出錯。

因此,在離去之前,還得去瞧一瞧,囑托一番沈括。

最重要的還是去瞧一瞧,自己所需的槍和憾地雷是否準備妥當。

前往西北,能否一炮打響,就看這些東西了。

隨著他對于騎行越發的熟稔。

去往火器監所需的時間越短。

只是半個時辰,就已到了。

沈括連忙道:“郡王是來?”

“明日本王就要前往西北,特來探查一番火器監。”

“郡王放心,您給我關于火器監的發展規劃,我在認真觀看,定然會按照執行的。”沈括說道。

趙薪卻道:“夢溪,我不僅需要你按照其執行,若你又更好的方式,也可按照你之想法來。”

畢竟他也只是一個人,雖擁有控夢翻閱記憶的金手指。

可也不能面面俱到,他需要的是一個擁有自己想法的人,而非只是一個執行者。

畢竟是未來的百科大拿,沈括也明白趙薪的話。

“殿下放心,待您凱旋而歸,必然能看到一個全新的火器監。”

沈括的為人和才能,趙薪是極為信任的。

交流今后火器監的走向,沈括也提出不少意見。

已經成為一個合格的火器監員外郎。

將火器監交給他,趙薪是極為放心的。

最終也將火器監最近的庫存給拿到了手中。

二百三十桿燧發火槍,以及配套的火藥和彈丸。

還有百箱憾地雷,一箱五顆,共計五百顆。

擁有這些東西,已經足夠自己橫行西北了。

跨時代的火器。

只要訓練出合格的軍隊,就不是西北那群土著所能夠抵抗的。

“燧發火槍的鑄造不能停,火炮嗯研發也要持續進行。”趙薪最后囑咐沈括。

畢竟想要收復河西走廊,就得攻城,火炮是最佳的攻城利器。

尋常作戰,有槍足矣,可攻城不行。

憾地雷的使用,又有極大的局限性,不可能一直用來攻城。

“殿下放心,微臣記得。”

在皇城司的押送之下,槍和憾地雷被運送到了城外軍營。

因他是西北監軍,趙禎特地讓他領兵三千前往。

考慮到他從未領兵,因而配啊一個副將。

便是曹后子侄輩,只是趙薪未曾見到過。

要等明日對方上任,方才能得見容貌。

一夜無話。

明日清晨,趙禎親自領著朝臣來松,排場極大。

畢竟是代父出征。

趙禎上得臺前,鼓舞幾句,而后那個曹氏子侄便領軍出發,趙薪行至最前。

這位曹氏旁系出身者,名為曹懸。

看著三十歲出頭的模樣,據說已在禁軍中摸爬滾打十數載,隨軍鎮壓過不少賊寇。

也算得上頗有軍工。

待得行出城外之后。

趙薪直接開口道:“表兄,對于行兵打仗一事,我不太熟悉,今后還得看你。”

聞聽此話,曹懸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為將者,最怕遇到一個不懂裝懂,喜歡微操的上司。

若是遇到,便是夢魘。

譬如本朝微操大師太宗皇帝,白白浪費了收復燕云的世紀。

幸好眼前嗯承平郡王,好似不是那種人。

竟直接放權于自己。

“殿下放心,此事某必然安排妥當。”曹懸開口道。

當然,軍隊主帥仍是趙薪,他擁有臨陣指揮之權。

便在這時候,趙薪轉頭看去。

竟然在不遠之后,一個曹懸親兵身上察覺到了不同尋常之處。

那親兵不知為何,竟帶著一塊面具,而且身前鼓鼓囊囊的。

胸肌極為發達。

好像不似男子。

不對,那就不是一個男子。

雖掩飾極好,可趙薪的視力也能明察秋毫。

“表兄,不知你哪位親兵,是何人呀?難不成你該帶著愛妾不成?”趙薪半開玩笑道。

自古以來,行軍打仗,便有主帥帶著女眷隨同的先例。

最出名的例子,便是西楚霸王項羽和虞姬了。

曹懸聞聽此話,不由得面色一變。

他斷不可能為此事。

主帥若是不能以身作則,軍中風氣是極容易壞的。

“停下。”他當機立斷下令道。

軍隊停下,二人即刻驅馬朝著那人影而去。

曹懸抽出長劍,指著那人道:“你是何人,速速揭開面具。”

那人也沒有想到自己被發現,只得無奈揭開面具,柔聲叫了一句:“表哥,是我啊。”

“心語表妹,竟是你。”曹懸驚呼一聲。

趙薪抬眼望去,除了自己那未過門的未婚妻子曹心語,還能是誰。

一出烏龍。

“心語表妹,行軍打仗非是兒戲,你還是速速歸家的好。”曹懸不可能留一個女子在軍隊中。

聞聽此話,曹心語面色一僵。

她也知曉自己做錯事了,只得抬頭,可憐兮兮的望著趙薪。

趙薪頓時心頭一顫,畢竟是未來的妻子。

可行軍之事,最忌朝令夕改,也最忌不能一視同仁。

正在他心頭糾結之時。

側旁趙九連忙說道:“殿下,不若讓未來王妃,隨同皇城司一起行動如何?”

皇城司不止有監察天下之責。

還有刺探情報的責任,故而這次出兵,便有皇城司隨行。

一為刺探情報,二為保護趙薪所用。

可皇城司只怕也有不便。

見得他還有顧忌,趙九再次開口說道:“殿下放心,此行皇城司眾人也有數個女子,必然能照看好王妃。”

此刻已經離開封府數十里,也不好讓曹心語獨自回去。

眼前少女也是極有主意的。

就算遣人送她回去,只怕也會出幺蛾子。

他沒有想到,看其賢惠的女子竟也有這樣一面。

倒也有趣。

“也好,心語,你便隨同皇城司行動吧。”趙薪開口說道。

曹心語也知曉,這已是最好的結果了,便就點點頭同意。

待得她離開后,軍隊再次緩緩啟程。

“殿下,心語表妹性子溫婉,平日里不這般的,想來是想同殿下多相處一段時日。”側旁曹懸解釋道。

“表兄放心,心語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不會多想的,我相信她。”趙薪開口道。

“如此,我也就放心了。”曹懸面色一松。

作為將門子弟,他本就不太擅長話術。

三千人行軍,也算浩浩湯湯。

軍隊出行,自然不可能入城。

第一日行軍四十里路,曹懸便開口安營扎寨。

離開開封府四十里,其實也不算太遠,還是都城勢力輻射范圍。

牛鬼蛇神極少。

一連五六日都是如此。

又是安營扎寨之際,此刻已經距離開封府二三百里,已算極遠。

趙薪不時可以看到相隔甚遠的村鎮,其中有百姓過活。

遠離了都城中心,這些地方的百姓面有菜色。

一看就過得不好,顯然也只是活著而已。

他記得后世有人說過,北宋的確藏富于民。

可這其中的民字,并非真正的黎庶百姓,而是士大夫階層。

應當說是藏富于士大夫,底層百姓過得并不好。

自封建王朝制度開始之初。

似乎苦一苦百姓,都是統治階級掛在嘴邊,并且推行之策。

既然來到了這個時代,便要改變這種境況。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終有一日,他要讓這個時代如同后世一般,人人如龍。

來到大宋之后,他才發現,后世雖然卷。

可當真是這上下八千年以來,最好的時代了,可以稱之為人人如龍。

篝火印照著少年堅毅卻俊美的臉龐,頗有韻味。

“殿下,在想些什么,還是早早睡下的好,明日還得趕路。”側旁趙九提醒道。

每日顛簸,趙薪卻也沒有感覺到哪般累。

這讓他知曉,同趙九一起練武還是有用的,特別是修行內功。

科學的進步,并不是要舍棄所有的舊有東西。

比如這內功,便是一個好東西。

能夠延年益壽,強身健體,只是練武有門檻。

剛一躺下。

“有敵襲,有敵襲。”耳畔傳來呼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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