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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身穿者余奉慶(萬字大章)

“敵襲,敵襲。”守夜者盡心盡責,不曾偷懶。

于營地各處發出警示。

趙薪猛地坐起,穿好衣物,將自夢中具現出來的手槍拿在手中。

沒錯,這一段時日,他再次嘗試夢中具現。

發現了一些規律。

夢中具現出實物,極為損耗自身精力。

一般具現一次,需要半月時間方能恢復,而后才能再次具現。

并且夢中之物越加清晰,距離后世時間越遠者,所需耗費的精力越少。

譬如,他要具現明朝某件事物。

所需耗費精力,遠比后世要低的多。

當是具現手中這柄完全體手槍。

耗費的精力,讓他難受了整整三日時間。

不過,趙薪倒是發覺了一個有趣的事情。

隨著自己具現夢中之物,自己的精神力似乎在成長。

他有時候在想,若是他的壽命足夠悠長,最終是否能將一個時代具現而出。

當然,他目下還不能具現活物。

無論怎么嘗試都不行,無論是多小的動物都不可能。

這其中并不包括植物。

還有不能具現出虛幻之物,若是能的話,他必然會將修仙體系給具現而出。

若是能修行了,誰還愿意在這凡塵俗世掙扎。

畢竟華夏人自古以來,盡皆有個長生久視的夢想。

“殿下,您可無虞否?”趙九的聲音將他思緒拉回。

思緒翻涌只在旦夕之間。

趙薪回過神來道:“無妨,外面是怎么個情況?”

大宋農民起義頻發,落草為寇者更是比比皆是,可尋常賊人也不敢輕易對軍隊出手。

“有賊人來襲,來者甚眾,只是在暗夜中行動,難以看清具體數量。”趙九解釋道。

“殿下不可離我太遠。”接著趙九有囑咐道。

“放心,我省的。”趙薪答道。

畢竟小命重要,這等戰陣廝殺之際,誰不知道哪里就有冷箭襲來。

火光環繞,廝殺聲不絕于耳。

大宋禁軍戰斗力著實不好。

說的好聽是護衛京都,說白了就是一群公子兵。

趙薪這次經略西北,這三千人還是優中選優。

可惜久疏戰陣,戰斗力也就這樣了。

唬唬人而已。

真要上陣殺敵,是指望不上了。

整個大宋能戰者,還得是邊軍。

不過應當不至于戰不過一群山賊。

然而,出乎他的預料,廝殺聲似乎越來越近,好似這群賊寇,已經鑿陣而來。

并且目標極為清晰,就是沖著自己來的。

自己的行蹤被泄露出去了,軍中有奸細。

想到此處,趙薪臉色一變,滿臉陰沉。

他能夠想到的是,只怕此次事件和汝南王府脫不了干系。

想不到他們竟如此著急,這才距離開封多遠,就要動手了。

按照趙薪的推測,汝南王府即便不死心想動手,也得到了西北邊境之地再行動手。

不曾想到,他們如此沉不住氣。

畢竟西北邊境之地,天高皇帝遠的,更好動手。

這倒是趙薪冤枉汝南王府了。

趙宋宗室的勢力不強,并不能輻射到西北邊境之地,這才無奈選擇在此處動手。

陰差陽錯之下,打了趙薪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有手槍在手,趙薪倒也并不畏懼。

此處距離開封僅有不到三百公里的路程,不可能嘯聚三千人以上的賊寇。

禁軍即便戰力再弱,也是正規軍隊。

縱然攔不住所有人,能夠突圍到自己面前的賊寇,不會多于百人。

趙九已算這世上戰力頂尖的武夫了。

山中賊寇必然不會戰陣,趙九一人沖陣,便能對付數十人。

再加上自己手中槍械,倒也足夠了。

深吸一口氣,應對接下來的硬戰了。

槍械是最大的變數。

對方斷然不可能知曉自己底牌。

不消片刻時間,就有數十賊人沖殺進來。

他們的目標極為明確,就是趙薪所在的這處營帳。

趙九不再遲疑,抽出手中鐵劍。

直接沖殺而去。

前方數個賊寇一愣,沒有想到對方會主動出擊。

就在這一瞬間,三個賊寇被一劍梟首。

然而,出乎預料的是,在賊寇身后也有一個身著夜行衣,一個閃身就跳將出來。

竟阻攔住了趙九。

同趙九捉對廝殺起來。

“速去,殺了那勞什子王爺。”黑衣人開口,給眾多賊寇下達命令道。

這一刻,趙薪知曉,自己還是小覷了天下人。

民間定然不乏高手武夫的。

此刻他格外的冷靜,持著手槍。

瞄準沖在最前的數人,連開數槍。

幸好具現的后世手槍,不用更換火藥彈丸。

“砰,砰,砰。”

聲音響徹營地,格外的清晰,甚至掩蓋了此處廝殺之聲音。

特別是對方領頭的黑衣人,更是極為驚訝。

他一個蓄力將趙九逼退,而后給眾多賊寇下令:“速退。”

有一部分賊寇退回,可仍舊有一部分賊寇不停其言,朝著趙薪沖殺而來。

黑衣人目光陰沉,不曾想到這些人如此不聽話。

就欲要沖上前去,可趙九害怕其中有詐,就又攔住了他。

趙薪再開數槍,卻聽得耳畔傳來一個驚呼聲:“五四式手槍。”

清晰的叫出槍械的名字,這讓趙薪也為之一頓。

在這個時代,除了他之外,竟還有人能夠叫出這手槍的名字。

那便只有一種可能,此人也不屬于這個時代。

這一刻,他的心有些動搖。

他鄉遇故知,如何能不讓人心情愉悅。

更何況是跨越了快一千年的時光歲月。

手下動作卻不停頓。

對方見趙薪還是不信自己,索性扯下蒙住口鼻的面紗。

口中高呼:“宮廷玉液酒。”

趙薪開了一槍道:“一百八一杯。”

“大錘八十。”

“小錘四十。”

“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

眾人盡皆遲疑,這兩人的話前言不搭后語。

難不成是瘋了不成。

待得那人靠近之后,趙薪口中驚呼道:“余奉慶?”

接著對趙九吩咐道:“不用阻攔于他,先殺其余賊寇。”

趙九遲疑片刻,他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趙薪,不再阻攔黑衣人。

黑衣人沒了桎梏,一個飛身上前后,直接朝著哪些不聽話的賊寇殺將而去。

賊寇也想不到,就因為先前哪些前言不搭后語的話,這余奉慶竟會倒戈相向。

其中一人開口道:“余奉慶,你安敢如此,竟不顧和王爺的交易。”

余奉慶沒有絲毫遲疑,直接一刀劈砍而出,那人身首分離。

“這筆交易,勞資不做了,什么勞什子王爺,去死吧你。”

眼下趙薪有很多疑問,可也得收拾殘局之后,方能解惑。

“趙九,留幾個活口。”趙薪吩咐道。

手中槍是大殺器,一槍下去很難有活口,因此只能讓趙九捉人。

余奉慶卻開口道:“沒用的,這些都是死士。”

果然,如同他所說的一般。

趙九卸下一人胳膊后,那人竟然咬開了口中毒藥。

瞬間口吐白沫,服毒自盡。

可見毒效猛烈。

既然如此,就沒有留手必要。

趙九和余奉慶通力合作,只是片刻時間,賊寇全部伏誅,不留一個活口。

“壞了。”余奉慶猛拍額頭,大叫一聲道:“你且先等著,我去讓兄弟們住手。”

外面可還在廝殺中。

既是同鄉人,自是沒有廝殺的必要。

“趙九,你也去。”趙薪吩咐道。

無人前去調解,曹懸是不會止戰的。

不久之后,一行三人再次來到趙薪的營帳之處。

不過趙九和曹懸,對于余奉慶還有戒備之心。

“見過殿下。”趙九曹懸行禮。

作為一個后世來客,余奉慶是全然不在乎這個禮儀的。

況且他現在還是山中賊寇,更不用在乎。

“起身吧,你們且先下去。”二人密謀之事,不能讓外人知曉。

否則,于二人有威脅。

“可殿下的安危。”曹懸皺眉道。

“不用擔心,此人我認識,方才的一切都是誤會,他不會對我出手。”趙薪擺手道。

余奉慶見狀,便將自身所有武器卸下道:“這位將軍,我將武器盡皆交給你,況且我兄弟還在外面,這般你放心了吧?”

見得趙薪堅定,他為主帥,也是大宋郡王,曹懸也只得答應。

“殿下,一旦有變故,就高聲呼喊而出,我和趙九會聽得。”

“放心便是。”趙薪點頭道,接著又說道:“這期間,不要讓任何一個活物進來。”

“殿下放心。”二人點頭領命而去了。

待得二人離去。

千頭萬緒,一時之間兩個來自后世之人,也不知如何開口。

最終還是余奉慶開口詢問道:“同志,你是如何知曉我的名字?”

跨越千年時光,聽得同志二字。

饒是以趙薪的心性,也不由得瞬間淚目。

他也沒有想到,有一日還能再見到來自同一時空的人。

而且還是一個熟人。

轉換心情,趙薪開口道:“奉慶學弟,我是周易啊。”

提起了這個似乎有些久遠的名字。

在后世,他的名為周易。

“周易學長?”余奉慶口中驚呼,有些難以置信道:“你不是身穿,而是魂穿?”

余奉慶也是考古專業的學生,只是比自己小一屆。

當是他們都在同一地方,被教授抓做苦力,去清理哪座宋墓。

想來,對方應當也是那個時候穿越而來。

趙薪是魂穿,容貌已變,所以他才認不出。

“確是魂穿。”趙薪點頭道:“說說你的情況。”

他們需要整合有用的信息。

“當初那宋墓坍塌,我再一醒來就發現身處一個寨子中,當初還以為是某個劇組在拍戲呢。

經過一段時日,我才發現自己當真是穿越了,而且穿越到了宋朝。之后我就再清風寨落腳,至今已有三年有余。

上一任大當家去世前,見我是個練武奇才,有念過書,便將清風寨大當家的位置傳給我了。”

五年。

趙薪皺眉,這時間對不上啊。

自己滿打滿算,魂穿大宋,也就半年時間而已。

可余奉慶卻來此五年有余。

難不成跨越時光歲月,其中出了紕漏,這才導致二人落點不同。

可惜她并非學習物理學的,對此并不知曉其中原理。

“你當真來此五年了?而不是記憶有誤?”趙薪問道。

余奉慶皺眉開口道:“我絕對沒有記錯,我來時是仁宗皇祐五年,也就是公元1053年,至今足有五年。”

“難不成學長,來此不是五年?自容貌你應當也看得出,這五年我的變化巨大。”

確是,余奉慶是難得的天才,即便是在后世已讀大三,也才不過二十歲而已。

眼下這副尊榮,已是二十八九的模樣了。

可能是因為習武的緣故,身體也壯碩不少。

果然,天才無論在哪里,都是天才。

只是五年時光,于武夫一道,余奉慶就能同趙九分庭抗禮了。

須得趙九在皇城司也是天才,并且苦練十數載,才有今日成就。

“我魂穿而至,才有半年。”趙薪幽幽開口道。

“啊,這落點還有不同?”余奉慶驚呼開口道。

接著他又調侃道:“不過我還是羨慕學長你的,魂穿而至,不僅年齡變小了,容貌還變帥了。”

確實,目下這具軀體,只是十八歲而已,而且容貌遠比后世的自己要出眾的多。

“沒辦法啊。”趙薪開口道:“若是能選擇,我還是想要原本的軀體。”

余奉慶也不再調笑,而是開口問道:“學長,你這具身體的身份是?我觀外面那將軍對你極為恭敬,想來身份不低吧!”

趙薪笑道:“你可以猜一猜。”

“難不成是某個王爺子嗣?”余奉慶開口道。

“汝南王府同你交易,讓你刺殺于我,難道沒有告知你我的身份?”趙薪反問道。

余奉慶搖頭道:“他之所以同我交易,便是因為這幾年中,我辦事,從來不問所殺之人身份,講信用,這才聲名遠播。”

“況且,于我而言,這時代所有人都差不多,沒什么區別。”

不愧是后世來客,想法果然同自己一樣。

趙薪若非有這么一層身份在。

若是身穿而來,他也不會將這個世界中的人看在眼中。

絕逼要造反,大不了一死而已。

穿宋,穿清不造反,白來這世間一趟。

可惜,眼下的身份是桎梏。

而且,好似有另外一條順遂的路可以走。

“我的身份極為復雜。”趙薪開口解釋道:“你只需要記住,我是仁宗趙禎的私生子,也是目下唯一活著的兒子就行。”

“啊。”余奉慶驚呼,他也沒有想到,學長魂穿之人的身份如此高。

“接下來,你打算如何做?”最終趙薪還是問出了這句話來。

“我本來是想積聚本錢,而后尋找機會,造反的。”果然,余奉慶一開口便是如此。

“學長你也知道,就大宋這爛慫朝廷,不造反是救不了的。”

作為考古專業,他們業余時間也曾談論過這個話題。

就趙宋王朝目下的制度,無論是何人來施行所謂的變法變革,都不太可能拯救之。

相反,若是推倒重來,更為的容易一些。

造反就需要原始積累,這也是余奉慶眼下在坐的事情。

“不過,就學長眼下的身份。”余奉慶話鋒一轉的說道:“或許我們可以換個簡單的方式。”

“額。”趙薪開口道:“你且說說看。”

“我去南方造反,去為你清掃南方氏族,為你積累原始資本。”余奉慶淡淡笑道:“而后待得清掃的差不多了,你便來詔安于我。”

這一條線,趙薪曾經也想過。

大宋的根本問題出在制度體系。

重文抑武的制度最終體現出來的是士大夫階層,而衍生出來的南方氏族問題。

已經快要比得上兩漢至隋唐時期的門閥貴族。

唐末的黃巢起義,是按照五姓七望的名單殺過去的。

道封建社會的根本制度不變,終究會有一層人。

會代替五姓七望,填充空缺的那層階級。

大明的朝廷宗室,淮南勛貴,代清的八旗子弟,以及大宋的士大夫氏族階層。

有人曾說,大宋早已沒有門閥貴族。

這就是屁話,看了幾本野史便開跑。

的確沒有了原本傳承千年的門閥貴族。

可南方世家大族,所行之事,所站的位置,就是原本的門閥貴族的位置。

土地兼并,一直都是每個大統一王朝避不開的魔咒。

大宋才開國百年,就遇到了這個難題。

那便是因為體量。

嚴格上來說,大宋算不得所謂的大統一王朝。

畢竟北方燕云大片疆域在北遼手中,所以這個王朝末年才會顯現出來的問題,到了現在就已經有了苗頭。

先前拋卻了這個念頭,是因為沒有合適的人手。

于南方起義造反,清掃士大夫氏族的基本盤,須得交給一個合適的人手才行。

不僅需要領兵才能,而且明面上還要同自己扯不上關系才行。

即便趙薪是趙禎目前唯一的子嗣。

若是有人知曉是他動了士大夫氏族的基本盤,只怕他們要找自己拼命了。

而且還是統一戰線。

畢竟平日里雖有黨爭,可他們仍舊是一個利益共同體。

可眼下的余奉慶,無疑是執行這步棋局的最佳人選。

身穿之人,在這個世界是可以全無顧忌的。

況且以趙薪對他的理解,若是自己不答應。

這家伙是真的會聚眾造反的。

說白了,這家伙雖是個天才。

可骨子他是一個完美歷史主義者,他想要創造一個人人如龍,如同后世的世界。

造反是其中最直接的一條路。

因為自己的出現,讓他想到了更容易的路子,他這才會放棄原本的想法。

其實也沒變,他最終還是要走造反的路子。

可最終的結果卻變了。

于余奉慶而言,他想要看到理想中的國度出現。

可最終站在頂峰嗯那個人是誰。

他是不在意的。

他所在意的是,這是自己推動而成的。

“學長,考慮的如何?”余奉慶在側旁催促道,

其實二人的目標是一致的。

改造這個時代,讓其脫離原本的軌跡。

此事于趙薪而言百利無一害,自然不會拒絕:“好,此事于應下了。”

兩個不屬于這個時代的穿越者,給這個世界定下了未來的走向。

接下來二者就是利益共同體,朝著既定的目標前行。

“對了學長,那五四手槍你是怎么來的,按照常理來說,這個時代不具備造出此物的能力。”

既是來自同一個時代,又已經結成了同盟。

這也沒什么好隱瞞。

便開口將自己的金手指述說了一遍。

只是下意識的隱藏了能夠控夢的手段,算是留了一手底牌。

聽完,余奉慶一臉的呆滯。

片刻之后方才反應過來道:“沒有想到,你的金手指如此霸道,竟然能化虛為實。”

趙薪敏感的捕捉到其中意味:“難不成你也有金手指不成?”

余奉慶點頭:“確實有,我的金手指是肉身極為強大,縱然是尋常冷兵器也難傷,自然,熱武器肯定是抗不住的。”

這下輪到趙薪呆住了,竟如此霸道。

這不就是天然的沖鋒猛將,在先前沒有熱武器的時代,必然能夠大殺四方。

片刻之后,余奉慶搓著雙手,頗為不好意思的道:“學長,能不能勞煩你具現化一包煙來,好久不抽,有些想念啊。”

五年。

已經足夠他把煙癮戒掉,可今日又讓他看到了希望。

一時之間難以自抑。

“我這金手指有cd的,你就讓我給你具現一包煙?”趙薪頗為無語的道。

余奉慶訕訕道:“這個時代太無聊了,我快被逼瘋了。”

“煙是不能給你具現,明日給你另外一樁有用的東西。”趙薪開口道。

“對了,你還有什么難處不?”

“有倒是有。”余奉慶伸出兩根手指來:“一共有兩個難處。”

“說,能解決,便給你解決了。”趙薪淡淡的道。

“第一,沒錢。”余奉慶頗為不好意思的道:“身處山寨,我們又不劫掠山下百姓,有些窮。”

“后世小說中所寫的,穿越者賺錢的手段,你是一樣沒學,是吧?”趙薪沒好氣的道。

“作為一個文科生,還是學的考古專業,誰會去學這些啊。”余奉慶強硬的道。

趙薪扶額,這貨看似智商高。

了穿越之后,也就只有造反一途能走,要么走科舉一途。

幸好,這半年時光,趙薪買下的商鋪,已經開始吸金。

不得不說,開封城不愧是這個時代,整個世界商業最是發達之地。

其中富貴人家極多。

像是香水,香皂,玻璃制品此等這個時代的奢侈品,客戶極多。

這才三月時間,就讓趙薪賺的盆滿缽滿。

況且這些東西成本極低,這也導致利潤極高。

趙薪三月純賺上萬貫。

這次經略西北,他將一部分換成了交子,容易攜帶。

自懷中掏出厚厚一沓交子。

數出其中五千貫,交給側旁的余奉慶:“這是五千貫交子,應當已經足夠你前期招兵買馬。”

余奉慶見狀,連忙將交子收起。

在仁宗一朝,交子的購買力還是極為可觀的,畢竟交子體系并未崩盤。

交子體系,可比后世的大明寶鈔體系,有用的多。

老朱一個泥腿子出身,在貨幣體系方面還是差一些眼光。

這便導致,洪武寶鈔最終崩盤。

幾乎淪為廢紙一張。

“有組織的感覺真好。”側旁余奉慶將交子揣好,賤賤的說道。

“別貧嘴,還有一件事,快些說出來。”趙薪連忙道。

“我清風寨不止這些青壯,還有一些老幼,他們必不可能雖我下南方諸路的,待我等離開后,他們必會成為眾矢之的,還請學長照看一二。”余奉慶鄭重的道。

他們雖從后世而來,看不慣封建王朝這群士大夫們。

可對于底層百姓,還是很有共情力的。

“好此事不難,到時候我會給此地知州去信,讓他給清風寨老幼造冊。”想到此處,他想到一個更為合適的方法來。

先前他便將土豆,紅薯,玉米種子給具現而出。

可是一直沒能找到合適的試驗耕種區域。

眼下的清風寨,不就是最好的地方。

若是將之設定為試驗區,于其中百姓,也是一種保護。

將自己的說法和盤托出。

余奉慶點頭道:“如此甚好。”

他也知這份功勞,在后世某些歷史小說中,主角奉獻上土豆、紅薯。

可是封侯拜相的功勞,倒也能夠理解,畢竟這是活人無數的功德。

即便這紅薯、是由趙薪提供,可耕種功勞也是極大的。

“學長我去信一封,到時候讓寨中之人,聽從你的安排。”余奉慶當機立斷道。

“如此最好。”

趙薪也要去信一封,給趙禎講明其中厲害,否則他段然不會相信。

二人將接下來之事,謀劃清楚再復盤一遍,這才各自寫信去了。

待得書寫完畢,趙薪高聲道:“趙九何在。”

“趙九在,殿下有何吩咐。”趙九閃身而出道。

“你遣皇城司之人,將這等奏章送給父皇,十萬火急,若是途中有人攔截,殺無赦,可懂?”趙薪將奏章遞出后冷冷道。

見狀,趙九也不敢耽擱:“殿下放心,我親自派人前去。”

“對了,讓曹懸來見我。”趙薪最后補上一句。

待得趙九離去不久,曹懸便到了此處。

“殿下喚我何事?”

“明日你挑選五百禁軍,去往清風寨,至此留下護衛清風寨。”趙薪直接下令道。

禁軍雖我多少戰力,可終究是朝廷兵馬,再次必然是個威懾。

“殿下,不知能否問一下,此是為何?”曹懸開口問道。

主帥的命令他不得不從,可想要知曉為何如此。

畢竟他們的兵馬本就不多,只有三千人而已,今夜還折損一些。

“照做便是,此事官家也會同意的。”趙薪開口,未曾解釋緣由。

倒也并非不信曹懸,而是人多眼雜。

最后又補充一句道:“曹表兄,此事最多明年,你便會知曉,說不得會有你一份功勞。”

“末將這便去辦。”說完,曹懸便離去安排了。

說實話,經過今日一戰。

他看到了禁軍的戰力拉胯,眼下別說經略西北,攻下西夏。

只怕是剿匪,都有些困難。

先前他以為禁軍即便再軍紀敗壞,戰力拉胯,還能用。

今日一見,果真不能用了。

練新軍迫在眉睫,折損少爺兵到時候優勝略汰,能者留下就是。

戰力還不如一群土匪,要之何用乎?

一到西北,就開始聊新軍,趙薪暗下決心。

不用太多,先練個數千人,便已足夠。

畢竟火器監,制作燧發火槍的速度眼下還跟不上。

西北重地,想來多出數千新軍。

司馬君實,這位召撫副使知豐州還是能夠承擔的。

不久!

余奉慶就拿著書信走了過來,隨之交出的還有一塊玉佩,想來就是信物了。

“你不自己親去?”趙薪疑問。

“不了。”余奉慶道。

“你的這群兄弟,也愿意同你拋棄妻兒,去往南方?”趙薪再次開口詢問道。

“哪有什么妻兒。”余奉慶知曉他在問什么,便解釋道:“清風寨這群老爺們,幾乎都是被地方官欺壓的家破人亡的可憐蟲。

寨中老幼,都是這幾年我們救下的而已。”

聞聽此話,趙薪心頭沉重。

難怪這群漢子,愿意跟隨余奉慶造反了。

二人其實都知道,苦一苦百姓一直都是如此。

沉默片刻之后,趙薪再次開口著道:“余奉慶,我已經在開封組建起火器監,眼下已經能夠生產燧發火槍,暫時可以余你三十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能用。”

“即便用來,也要在事后將戰場處理干凈。”趙禎鄭重囑托道。

火器涉及極大,可他又不能放任余奉慶的安全。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自己只有一個同路人。

士大夫階層壓根自北宋開國之初就已扎根地方。

他們擁有自己的力量,即便余奉慶不計后果的一套老拳下去,只怕也有危險。

雖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可也怕狗急跳墻。

余奉慶聞聽,頓時兩眼放光。

三十支燧發火槍,可當數千冷兵器軍隊,這玩意兒就是超時代殺器。

自然是要的。

“學長放心,我記住了。”接著他又有些擔憂的道:“可我們如何聯系?需要提前約好暗號不?”

“不用,明日給你具體方式。”趙薪開口道。

暗號聯系,終歸有泄露的風險。

他們眼下所行之事,不能走任何萬一。

否則容易遭受反噬。

他又更安全的法子,只有他和余奉慶能用的法子。

“也好。”

一夜無話,趙薪次日早早的就蘇醒過來。

只是腳步虛浮,精力不濟,損耗過大。

來到這個時代數年時光,余奉慶早就養成早睡早起的好習慣。

早早的就在營帳之外等著。

“學長。”見得趙薪,連忙開口打著招呼。

“以后你叫我師兄吧,在這個時代叫學長有些違和。”趙薪連忙提議道。

“如此也好。”余奉慶從善如流。

“東西你拿著,其中有說明書,作為一個考古專業學生,你應當會用。”趙薪將懷中用布袋籠罩的東西遞給余奉慶。

結過那東西,有些重量,摸著有金屬質感。

余奉慶兩眼放光道:“這是無線電臺?”

趙薪點頭,這是他想到的最好的通信法子。

這玩意兒,無視距離,而且傳信極快。

這個時代獨一份。

因為這時代沒有電力,因此他將其換成了電池,電池是后世特大容量電池,能夠用數年。

二戰時期的短波電臺,能夠將消息傳播數千里距離。

因此這玩意兒,在大宋,是完全足夠的。

可惜眼下技術不夠,還不能用來量產。

具現出來,有太過耗費精力。

目下就只有兩臺。

一臺給了余奉慶,另外一臺在他自己手中。

否則難以通信。

作為考古專業學生,他們曾經研究過這玩意兒,因此倒是會用。

余奉慶站在那里。

頗為傷感的道:“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師兄保重。”

是啊。

今日一別,他們明面上就只能是敵人了。

畢竟自己為官家親子,他則是造反者。

在二人的理想還未完成前,他們不可能停下腳步。

要么成功,要么死。

“注意安全,我們的理想一定會成功的。”趙薪只得干巴巴的說出這句話來。

天色未亮,余奉慶領著兩千余兄弟消失在茫茫山林間。

為了避免旁人查詢到蹤跡,余奉慶選擇了化整為零,而后匯聚的法子。

既然,余奉慶已經離開,他這里也要開始了,不能停頓。

待得南方籌謀開始,他們短時間之內就不會差錢,而且還會反哺趙薪這一方。

片刻之后,趙九也回來了。

昨夜他安排皇城司星夜送回奏章,還未曾休息。

“都安排妥當了?”趙薪詢問。

“殿下放心。”趙九回。

確實,趙九辦事,極為妥帖。

用過早飯之后,趙薪的精力恢復了一些,他揉著有些生疼的太陽穴。

暗自想著:今后定然不要逞能了,過度耗費精力,實在太過難受了一些。

別看只是兩臺電臺而已,其中所需的技術極為復雜。

幸好不大,剛好能夠具現出。

“殿下,人手已經準備妥當,我們這就動身?”曹懸在一旁詢問道。

“也好,動身吧,早些解決了這事情,我們也好早日動身,再度前往西北邊境。”

趙薪、曹懸在前,身后則是五百禁軍。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在距離清風寨還有三四里路程的時候,趙薪便讓禁軍停下。

自己則和趙九一齊前往清風寨。

果然,還寨們前被攔下了,趙九將他護在身后。

寨子里有人喊話:“下方是何人,來我清風寨何事?”

趙薪不再猶豫,掏出懷中的嗎玉佩和信件道:“受余奉慶所托,今日前來貴寨,這是信件和信物。”

上方有人小心翼翼的伸出腦袋,看了一眼。

而后里面傳出議論道:“果真是大當家的信物。”

一個老者的聲音傳出:“既然如此,打開寨門,放他們進來。”

寨門被打開。

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結過了嗎玉佩和信件,仔細打量一番后。

點頭說道:“的確是大當家的貼身玉佩和字跡,這位少俠,不知我寨大當家去往了何處?”

“都在信中,即便我說了,你們也不會信,不若先看信件。”趙薪指著信件說道。

“少俠請進。”老者伸手示意。

趙九見寨子中都是老幼,也就放下了戒備。

幾人羅貫而入。

待得有數個年長者一齊進入議事廳之后,老者方才打開信件。

良久之后,眾人方才看完信中內容。

其中內容,讓他們久久不能平復下來。

可大當家的確是為了他們好。

最開始的老者開口道:“此事你們怎么看。”

一位身體壯碩的老者道:“既是大當家為我等尋求的出路。如何能讓他苦心白費。”

“如此,那便舉手表決吧。”最開始的老者提議道。

議事廳之中,除了趙薪二人之外共有九人。

有老有少,老者氣力不濟,年少者多是殘疾。

難怪沒有一同下山。

山寨中皆是老幼病弱,倒是沒什么問題。

在心中暗道:“難怪余奉慶離去之前不放心的。”

大宋境內山頭林立,山賊寇盜匪極多。

就清風寨目前的情況,這么一塊肥肉,只怕很快就會被同行吞下。

這些人想來也是明白的。

果然,九人盡皆同意,無人反對這一提議。

片刻后。

那老者再次走了過來,開口詢問道:“這位貴人,不知我寨大當家去往了何處?”

“去參軍了,不日就回隨同我前去西北,鎮壓李夏逆賊。”趙薪如常的開口說道。

這是他同余奉慶提前商議好的的答案,也是為了安清風寨其余人的心。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老者連連說道。

“額,老丈看來其中有所隱情,可否給我說上一說。”趙薪詢問道。

老者開口道:“我觀大當家是由大抱負之人,可一直被我等所累,這才不能一展抱負。今有此等機會,我為大當家高興。”

難怪。

否則以余奉慶的能力,早就已經舉起大旗,造反了。

想來是清風寨中人,拖住了他的腳步。

這才能等著自己來。

也幸好是如此。

清風寨之事有余奉慶的書信為證,其實很簡單。

趙薪也為他們發下紅薯和土豆種子,并且教授其種植之法。

留下五百禁軍守衛后,方才回道安營扎寨所在。

第二日,大軍開拔,朝著既定的目標浩蕩而去。

清風寨只是一步閑棋,想來極為有用。

土豆,紅薯之事,他已在奏章之中講述清楚,想來趙禎是知曉其中輕重緩急的。

這東西,說是國之機器也毫不為過的。

君不見后世帶清,就因為紅薯土豆養活了四萬萬百姓。

只是餓不死,祖孫二人,就自詡為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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