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小薇搖頭：“他妖化十分簡單，只要他想，隨時都能變，除非能在他沒有任何防備時把他給暗殺了，或者在他妖化的瞬間殺了。”

我們都陷入沉默，我們哪有秒殺陳煥彪的能力。

表弟又問：“霸下游輪是‘九仙門’的核心實驗基地嗎，我怎么感覺實驗品有點少啊。而且都是些普通的實驗品，沒一個能和狗博比的。”

我思索說：“如果游輪是霸下控制的，那就沒有駕駛艙，游輪上所有的地方我們都找過了，也沒看到其他實驗室。”

沙小薇：“那只有一個可能，除了游龍城，其他地方還有‘九仙門’的實驗室，而且那個實驗室才是‘九仙門’最核心的實驗室。”

我同意沙小薇的說法，除了黃金游龍城，其余地方絕對還有更大的實驗室，而且‘九仙門’應該制造出了更強大的實驗體。

“胖子，想去嗎？”沙小薇戲謔地看著表弟。

表弟忙擺手：“姑奶奶，可別去了，這回玩大了。下一次，要是再被整死，霸下老爺可幫不了我們。”

沙小薇嘲笑：“你不是自稱小霸王嗎，這就怕了？”

表弟伸著脖子，說：“本霸王怎么可能怕？就是被人弄死的感覺不大好受。”

沙小薇看了我一眼：“我覺得下次我們未必能輸，當時大叔正虛，等休養好了，加上樊白夜，陳三爺絕不是我們的對手。現在我們已經拿到了通往狴犴的地圖，可不能畏首畏尾地不行動。”

表弟現在沒有「涅槃鳳卵」復活，著實有點慌，一時支支吾吾不說話。

但在我看來，我們的對手不只是陳煥彪，更是他身邊強大且訓練有素的“九仙門信徒”。

更何況，現在我們拿到了睚眥地圖、嘲風地圖、蒲牢地圖和霸下的地圖。沒有狻猊地圖，負屃的也在“九仙門”的手里。退一步來說，就算我們搶到“九仙門”手里的負屃地圖，狻猊的地圖掉進火山里，還是少一張，就算最后湊齊八張，終是無法找到“山海妖卷”。

我陷入了更深的惆悵中。

卯月穿著黑色短裙，披著一件紅色輕紗外套，腰間系著她常用的皮鞭。她經常鍛煉，小麥色的皮膚，勻稱的雙腿上還有肌肉，很有力量感。她坐在沙小薇旁，兩人一大一小，一黃一白，對比明顯。

她忽然開口說：“你們沒注意到嗎，霸下和負屃都還活著，并沒有被煉成妖尸。”

“為什么？”我也想到了這一點，問。

卯月：“負屃之所以活著，是因為自愿交出了地圖，而且非常配合‘九仙門’。‘九仙門’的目的是煉出九子妖尸用于戰爭，但‘九仙門’沒有殺負屃，還給他建了一座‘屃赑閣’，搬來了很多古籍，因此我推測，‘九仙門’是想讓負屃在書中研究什么更有價值的東西。我猜，它說的在寫小說，純屬搪塞你們的。”

我和表弟互相看了一眼。

我問：“如果不是在寫小說，那負屃在為‘九仙門’研究什么呢？”

卯月搖頭：“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覺得負屃有什么秘密。”

表弟想了想，猜測說：“‘九仙門’的各種詭異藏棺手段，會不會是負屃在書里找到的。負屃就相當于‘九仙門’的一個巨大書庫？”

沙小薇忙說：“我覺得不會，負屃是善妖，應該是有什么苦衷，或者自己有什么目的。”

表弟笑道：“行了，殺威棒，你就別為那老家伙開脫了，還善妖？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善惡，都是為了利益，我看那老家伙很有可能就在給‘九仙門’研究什么。”

我暗想，如果負屃站在‘九仙門’的一方，它就不會被封在“屃赑閣”里，也不會幫助我和表弟，甚至會把我們給吞了。

負屃到底有什么秘密？

沙小薇想了半晌，忽然說：“我知道了，絕對是「山海妖卷」，從古至今沒人知道「山海妖卷」來自何處，為什么能封住妖，得到它的人為什么能號令妖族。‘九仙門’應該也不清楚這些，所以讓負屃在書中尋找線索。”

聽沙小薇說完，我也生出同樣的疑問。

我們一直在追尋著「山海妖卷」，卻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來自哪里？得到它怎么處理？既然「山海妖卷」，能夠號令群妖，又能使我喪失記憶，以及讓我性情大變，絕不是一個簡單的物品。

可它到底從何而來？

從古到今，絕對會有人在研究它，尋找它。負屃酷愛看書，應該也想知道「山海妖卷」的事，奈何資料微薄，一直鉆研不透，正好“九仙門”能給予它龐大的資料，讓它負責尋找「山海妖卷」的源頭，于是它將計就計。

這種猜測很合理，而且大家較能接受。

表弟又問：“那為什么霸下也活著呢，不會只是為了讓它背個實驗室吧？”

卯月想了想：“如果‘九仙門’想讓負屃幫著尋找「山海妖卷」的起源，那么它們就不敢殺死負屃，有沒有可能，負屃答應‘九仙門’的條件，就是不能殺霸下？”

沙小薇：“卯月姐，你這么推測也有可能，負屃和霸下是一個媽生的，親兄弟，霸下的性格憨厚，不善權謀，只喜歡負重旅行。而負屃喜歡閱讀，善于心計，他答應‘九仙門’尋找「山海妖卷」的源頭，是為了保護霸下。”

其他人也都贊同這個猜想。

“所以，‘九仙門’覺得這大王八不用有點浪費，就在它背上，修建了一個養實驗體的游龍城。”表弟補充。

表弟這種想法純屬臆測，但似乎也能解釋得通，只是‘九仙門’為什么在霸下身上建造游龍城，我們不太關心。

我只希望負屃能找到「山海妖卷」的起源。

聊到這里，大家又開始出神，歷經這次死而復生，大家似乎都膽怯了。

我腦中還會偶爾閃過我們全軍覆沒的絕望之感。

如果不是霸下，我們真就死了，自打從“不吉海村”出來，那種死而復生的恐懼感始終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

沙小薇一向勇猛果敢，經歷過死亡，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就在我們四人沉默低迷時，陳山清了清嗓子：“少爺，老仆雖不知道你們遭遇了什么，但最起碼這次海南之行，算是圓滿了。”

我們都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