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永安縣最富盛名的青樓,此時的春滿樓無疑是最為熱鬧的時候,門口進出的客人熙熙攘攘、絡(luò)繹不絕。
侯威和廖光鵬雖是吃著官家飯,但收入水平依然夠不上春滿樓的消費。
看著門口進出的客人,侯威不禁感嘆道:“真是沒想到,這永安縣的有錢人竟然這么多?”
在這夜間娛樂活動匱乏的時代,青樓就成了富人為數(shù)不多的消遣地。
“三位爺,快快里面請。”
三人剛走到門口,老鴇立即便迎了上來,笑意吟吟的說道:“三位爺在咱們春滿樓可有熟悉的姑娘?”
侯威和廖光鵬囊中羞澀,此刻又是作為客人的身份,自然是將目光放在了武淵身上,由他和老鴇進行交涉。
“要是叫姑娘,那估計二十兩銀子都下不來。”
武淵心頭腹誹一聲,他也想叫姑娘來陪酒啊,三個大男人喝悶酒能啥意思,可惜目前實力還不允許......
迎著老鴇的目光,武淵淡淡的說道:“我三人就是來吃個便飯,不用叫姑娘。”
聽到武淵這句話,老鴇面色不變,但通過打量三人的著裝,心中已經(jīng)將三人歸類到來春滿樓吃飯見世面的人群里。
既然不是有錢人,她自然不會在三人身上多浪費時間。
她看向身后一名少年,吩咐道:“小遠,你帶三人客人進去。”
“好。”
小遠急忙道:“三位客人隨我來。”
旋即在小遠的帶領(lǐng)下,武淵三人一同走進了春滿樓。
剛剛走進春滿樓,便有各種胭脂水粉的香味直沖武淵鼻腔。
春滿樓的建筑造型是當世最為常見的四方形,中間鏤空露天,一層作為客人吃飯設(shè)宴的區(qū)域,二樓則設(shè)有包廂,三樓四樓則是姑娘們的廂房。
此時穿著清涼的姑娘們流連于桌前,依偎在客人的懷中,熟練的給客人倒酒,待客人一杯酒下肚,又嬌笑連連的吹捧客人海量。
也有客人已經(jīng)喝醉了,便由姑娘扶著去往自己的房間,開啟新一輪的飯后余興卸甲節(jié)目。
在一樓大堂的北面,搭建著高臺,其上有姑娘獻舞,兩側(cè)是樂師奏樂。
這奢靡熱鬧的景象,讓侯威和廖光鵬眼睛都看直了。
活了大半輩子,他倆哪見過這場面啊?
此刻腦海里只剩下了一句話:真是不虛此行啊。
當眼睛不夠用的時候,時間過的就會極快。
不一會兒功夫,武淵點的菜肴便一一端了上來。
“侯大哥,廖大哥,老弟初來乍到,以后還請兩位老大哥多多關(guān)照。”
武淵舉起一杯酒,笑道:“這杯酒,我敬兩位老大哥!”
“以后要是小弟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對的地方,兩位大哥可得不吝指教才是。”
“武老弟,你這說的是什么話,既然你來了,那自然就是自己人。”
“就是,咱們一家兄弟,不說兩家話。”
“干!”
三人舉杯,一飲而盡。
待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三人儼然已經(jīng)是熟絡(luò)的稱兄道弟,宛若多年好友。
“侯大哥,廖大哥,老弟有一個疑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武淵睜著醉意朦朧的眼睛,緩緩說道。
侯威舌頭都已經(jīng)開始打顫,大咧咧的說道:“武老弟,你有什么話就盡管說,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藏著掖著。”
廖光鵬附和道:“就是,武老弟,你盡管說。”
這時候,武淵也不再賣關(guān)子,拇指和食指搓了搓,嘿嘿笑道:“那老弟可就直接問了,咱們那里面,難道就有撈油水的機會嗎?”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成為獄卒,接下來自然是努力搞錢,然后買元米來獲取屬性點提升修為。
要是光靠每月那一錢銀子,他一年都買不起一斤元米。
聽到武淵這個問題,侯威和廖光鵬不由對視一眼,然后皆是搖頭露出一絲苦笑。
“武老弟,沒你想的那么簡單啊。”
侯威苦笑道:“關(guān)在咱們第三層的家伙,各個都是窮兇極惡之輩,說的不好聽點,那就是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過完今天沒明天的家伙。”
“這些家伙各個都是硬茬,就算他們身上有油水,咱們也榨不出來啊。”
廖光鵬也不由附和道:“武老弟,真要說起來,你也是運氣不夠好。”
“如果你被分配到第一層或是第二層,那估計都能撈上一些。”
“尤其是關(guān)在第一層的,很大一部分家境都非常不錯,有時候就是犯了一點小事才被關(guān)進來,過上一段時間就會被放出去了。”
“他們的家里人,也愿意花錢打點,接著一層的大家伙一分,也能撈上一點油水。”
“但關(guān)在咱們第三層的,各個都是獨來獨往的狠茬,哪來的家人?”
說完這些,廖光鵬和侯威面色明顯有些不忿。
大家都是獄卒,尤其是在第三層所面臨的危險還要更甚,還只能呆在十幾米的地下,進門天沒亮,出門已經(jīng)是天黑,每月只能拿到一兩月錢。
這份獄卒的差事,就如同雞肋一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說到搞錢方面,侯威和廖光鵬無疑是滿地的牢騷想發(fā),但又無可奈何。
武淵聞言,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不由問道:“就關(guān)在咱們第三層的徐巖,就是那個二境武夫。”
“他不是血洗了下面一個鎮(zhèn)上的員外家嗎?”
“咱們有沒有機會,讓他招供,供出他搶來的錢藏匿在何處?”
侯威聞言,不禁苦笑一聲,說道:“武老弟,這家伙剛來的時候,咱們也覺得發(fā)財?shù)臋C會到了。”
“但咱們能用的刑具都用了,這家伙就是沒開口啊。”
武淵嘴角一扯,這明顯就是你們打開方式不對啊。
武夫皮糙肉厚的,你一個普通人的嚴刑拷打,不就和撓癢癢似的?
“若是能撬開那些家伙的嘴,或許能發(fā)筆橫財......”
武淵目光閃爍,心頭暗道。
能犯下諸多命案的武夫,手里肯定有錢,甚至是武技。
只要撬開一個人的嘴,那估計看守第三層的獄卒都能吃上肉。
這第三層就如同寶山,但就看如何挖掘了。
武淵不動聲色的說道:“兩位大哥,我或許有個法子,能撬開這家伙的嘴。”
“你?”
侯威和廖光鵬面色一臉錯愕的看著他,接著異口同聲的問道:“什么辦法?”
武淵搖了搖頭,神神秘秘的笑道:“等明天你們就知道了。”
侯威和廖光鵬皆是暗暗搖頭。
他們那么多種法子都用了,要是你初來乍到就能撬開徐巖的嘴,那豈不是打所有人的臉。
不過既然武淵說有辦法,那左右閑著無事,試試倒也無妨。
一層和二層的獄卒油水撈的飛起,他們早就眼饞很久了。
待吃飽喝足早已經(jīng)是夜深,三人醉醺醺的出了春滿樓,然后各回各家。
讓侯威和廖光鵬心有遺憾的是,當晚的春滿樓并未出現(xiàn)豪客一擲千金,沒能有幸看臺上姑娘表演卸甲節(ji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