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五色寶劍
- 回到大唐,爛編劇從長安密探做起
- 花辣子饃
- 2089字
- 2024-09-19 13:15:56
李憕帶著阿大趕到朱雀大街的時候,陳玄通已經(jīng)在幾個財主的簇擁之下進了酒樓。
二人尾隨著進去,在陳玄通不遠處的空桌坐下,裝作若無其事地偷聽幾人對話。
酒樓里人聲嘈雜,斷斷續(xù)續(xù)地只能聽到幾個財主恭維陳玄通,說些道術(shù)精湛,在世活神仙之類的屁話。
面對陌生人的宴請,陳玄通坦然地點了幾壺好酒,還沒上菜就已喝得語無倫次。
他拿出寶劍炫耀著:“這把劍是我?guī)煚攤飨聛淼摹.斈晁先思揖驮陂L安城里,大戰(zhàn)三千妖兵鬼將,將他們封在劍里,融成了陰靈。”
“你以為我在變戲法,耍幻術(shù)?”陳玄通瞇著眼睛,滿臉得意地說道:“那是劍里的陰靈聽了我的命令,召出附近的鬼兵附在紙人上面!”
說罷,他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李憕仔細端詳著陳玄通,這個道人言語放蕩,眼神輕佻,更可笑的是下巴上約有三四寸的胡須編成了小辮兒,中間還用紅繩系了個拇指大小的葫蘆。
他不過三十上下的年紀,但須發(fā)中夾雜了不少白毛,一片花白遠看像個老漢。
以前父親說過,修煉陰法的人容易早衰,年紀輕輕卻是一頭白發(fā)。看樣子陳玄通說的是真話,他修煉陰法,役使陰兵,所以才能在街頭耍那個奇特的幻術(shù)。
那把法劍也獨特的很,劍身放出冰冷寒光,護手卻是純金打造,劍柄用染紅的麻繩纏了一圈,尾部用黑漆涂滿。
旁人看不出端倪,但李憕一眼便知,這把劍用五方五老五炁養(yǎng)煉過。
一把劍中,包含了金木水火土。
劍身屬金,護手取了黃色屬土,麻繩屬木,紅色屬火,尾部的黑色是水。而這些也只是糊弄外行的噱頭,真正的玄機在于法劍的煉制。
鑄劍師與煉劍的道人要同吃同住,戒酒茹素一整年,每日卯時將寶劍從土中取出,酉時重新埋入,取卯酉門戶之意。如此重復八十一天,再選五種天材地寶與法劍共同煉制。
一年后選擇甲子日試劍,一擊劈中樹木,而天空中隱隱有驚雷聲,寶劍才算煉好。
阿大聽他說了一大堆,滿臉震驚:“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憕一拍腦袋,心說又得意忘形了!總不能和你說,我前世的老爹也有這么一把劍吧……
“小時候聽家門口一個老道說過。”
“你說這人和胡拉罕有關(guān)系嗎?”
“不好說,或許有吧。”李憕喝了口酒,發(fā)現(xiàn)自己的舌頭也被養(yǎng)刁了,上好的米酒在他嘴里如同濁酒,難以下咽。
陳玄通還在借著酒勁侃侃而談,聽不清說了些什么,那幾個財主竟都從懷中掏出些錢財來遞給他。
李憕心里還在嘀咕,陳玄通要是胡拉罕的先頭部隊,怎么會如此高調(diào)進入長安,而且像個江湖騙子一樣四處收錢。他手里的錢也不多,加起來也不足一貫錢,
墨棋司財大氣粗,手下人不會這么不開眼。
他調(diào)出腦袋里的白板。
【陳玄通是墨棋司暗探】
不對。
看來這個人和胡拉罕并不是一伙的。
【陳玄通是個江湖騙子】
叮!
李憕端著酒杯,長嘆一口氣:“一個江湖騙子把徐大人急成這樣。”
不過他轉(zhuǎn)念一想,胡拉罕想在長安城里傳教,八成也要靠這種不入流的神通,以此吸引信眾。
此時忽然冒出的陳玄通,很顯然是胡拉罕的有力競爭者。
為什么不把他收入麾下,讓他代替自己沖在和胡拉罕戰(zhàn)斗的第一線,豈不妙哉!
“阿大,咱倆去趟地宮。”
…………
“李憕,你怎么空手來了,酒呢!”柳欽松打趣道。
李憕聳聳鼻子,聞見暗室中隱隱酒氣:“柳大人,前幾天才送來三壺酒,你又喝完了?”
“這酒好啊!入口甘醇,飄飄欲仙,喝完后不過半個時辰就能散去醉意,什么事也不耽誤!”
“好了好了,先說正事。”徐幽趕忙攔住,“你忽然回來,查到什么消息了?”
李憕把剛剛監(jiān)視陳玄通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剛剛也查到了他的案卷,這人自幼頑劣不堪,在茅山修道時也經(jīng)常受責罰。而且此人貪財好色,又嗜酒如命。很多年前,司馬承禎就想把他逐出師門。”
“我今天見了李含光,他說江南茅山上清派的弟子們也在找他,想追回他盜走的法劍。”
“二位大人,陳玄通對我們有用,我想用他對抗胡拉罕。”
柳欽松和徐幽聽完了李憕的謀劃,微微頷首,算是同意了他的請求。
“李含光那邊我去說。”
幾人又商議好接下來的每一步棋,柳欽松忽然問道:“我聽說你最近搞了個賭坊,叫什么拉斯、拉什么司的,有這事?”
李憕羞赧地笑了笑:“確實有,我打算用這個賭坊收買長安的貪官污吏,以后為慎錄司所用。”
柳欽松面露難色,沉默了一會才開口:“現(xiàn)在朝中有人對慎錄司虎視眈眈,有件事……”
進入慎錄司這么久,李憕還是第一次見柳欽松吞吞吐吐。
他想到朝中攻訐慎錄司的人逃不出李林甫和楊釗這兩個敗類,于是說道:“柳大人,我開賭坊的目的,是想架空楊釗和李林甫。”
“這未免太冒失了!”一向老成持重的徐幽自然對這樣的計劃表示反對。
李憕笑道:“二位大人無需多慮,事情一步一步做,我先把官員們拉攏過來,以后總不是什么壞事。”
他又看了眼柳欽松,發(fā)覺柳大人的神色中暗暗透出些許肯定,便繼續(xù)說了下去:“以后的重大行動,我自然要提前請示。”
柳、徐二人對視一眼,屋里只聽見徐幽哀怨的長嘆。
“好吧,你小心就是了。”
…………
李憕在屋里閉目沉思,白如月做好了飯菜端了過來,輕手輕腳放在桌上,安安靜靜坐在一旁,溫柔地望著他。
他撇了一眼,嘴角揚起笑容,又享受地閉上了眼。
在危機四伏的長安城里,只有這樣的閑暇時光讓他得到些許放松。
如果他只是長安城里的平頭百姓,有如此佳人相伴,怎么也要吹燈上炕,生一窩娃。
可惜,他現(xiàn)在變成了曾經(jīng)筆下寫過無數(shù)次的間諜。
還有那些重復過無數(shù)次的對白:
間諜不能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