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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舊約無字

  • 此劍斷明玦
  • 穆忻
  • 6024字
  • 2024-07-01 22:45:43

——“幾日前他已回了襄陽,你們去探探他的底細。”

——“明白!”

陳銳出了城門,乘馬快奔,向東北方向趕路。到得午未交時,前路遇見一隊人馬,領頭那人身長膀闊,一身貴氣,似是個富家公子,身后八人隨從,四人披甲持劍,四人華服金冠。陳銳見了那人面貌,掉過馬頭轉身欲走,那人見了他道:“喲,陳兄弟,見著我你怕什么?”隨后九人哈哈大笑。陳銳心道:“對啊,我怕什么?”

這人名叫趙楓,他父親與長沙太守是結拜兄弟,這小子從小嬌生慣養(yǎng),再加上家里勢力不小,自小時便經常欺負窮人家的孩子,陳銳小時學藝未成,經常被趙楓打得鼻青臉腫,近年不見其蹤,多半便是去拜師學藝了。可此時自己身兼數家之長,對他又有何懼?于是轉過馬頭,向趙楓道:“多年不見,我去給趙兄買禮物。”趙楓嘿嘿一笑,說道:“備禮雖好,但你買的不免沾了一些鄉(xiāng)土氣息,只怕配不上我的身份。”陳銳知他最恨別人說他是漢人,便道:“那是自然,我買的禮物要送王侯公爵自是不配,但若送趙兄這等忘了自己身份,卻以王侯自居的忘本之徒,確是綽綽有余。”他這幾句話說的云淡風輕,顯得極為輕蔑,趙楓聽了果然怒道:“你小子放屁,你們四個給我收拾他!”趙楓身后的四人抽出腰間佩劍,朝陳銳刺來,陳銳下馬拔出黑鞘利劍,冷笑聲中帶著“噼哩啪啦”,只出四招,便削斷了四人長劍的劍頭,四人微微一怔,拋下手中長劍,赤手空拳相搏,陳銳仍緊握長劍不放。趙楓道:“對方不用武器,你也應該放下長劍才是,難道這就是你們漢人的比武之道嗎?”陳銳受不住他激,渾然忘了自己是以一敵四的劣勢一方,收劍回鞘,放在腰間,擺開通龍掌法的招式,那四人逐一攻來,陳銳見招拆招,竟然遮攔少出招多,和這四人堪堪斗成平手。他越打越激動,出手也越來越重,又過幾招,四人中兩人受傷退下。趙楓見此情況,側身下馬,從馬背上抽出一件兵刃,便氣勢洶洶地上來援助。

《誅仙陣》有文字記載,前朝皇帝命人鑄造文武雙锏以祈禱上天保佑,這把銀光閃爍的便是武锏安稷锏,另一把文锏名叫所發(fā)乃是金光,名叫朝圣锏。后來因長沙太守立功,將武锏賜給他。趙楓所使,便是這把安稷锏,想必是長沙太守送給他的。

趙楓拿出安稷锏上前支援,陳銳此時雙掌發(fā)力,又將另外兩名趙楓的手下推開。與此同時,趙楓持安稷锏朝陳銳胸口刺去,陳銳頓時感受到一股大力推來,雙掌運力一合,夾住了安稷锏。趙楓見他武功大進稍有詫異,起初雖見他以一敵四不落下風,只道是自己的手下膿包,現(xiàn)下交手了一招,才知道他已經不是兒時可以被自己任意欺負的陳銳了,抽出安稷锏,再次進招。陳銳趁機抽出長劍,以天君劍法見招拆招。二人合內不分上下,但三合以后,陳銳似乎支持不住,趙楓的招數越來越快,自己馬上招架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又挺劍直刺,趙楓揮锏格開,踢向陳銳右腿,陳銳下盤不穩(wěn)倒在地下。趙楓向他道:“你陳家的五行劍法呢?怎么不使出來?剛才你的倔勁呢?”陳銳道:“我早就說過,我從不會五行劍法,你怎么一直追問?”趙楓怒道:“還敢嘴硬?”將锏橫在陳銳背后,一繞一轉一扳,已將陳銳左臂別在背后,疼得他額頭上冒出汗珠。趙楓冷笑道:“打得過我再來說我。”陳銳罵道:“狗奴才,狗韃子!”趙楓對準陳銳臉頰打了一耳光,頓時便紅腫起來。陳銳右手揮劍,要劈向趙楓,趙楓把長劍踢落抄在手里,架在陳銳脖子上。他見那劍劍刃上微泛藍光,入手輕重正合適,鋒利異常,便想據為己有。陳銳道:“把劍還……還給我。”趙楓右手加勁,陳銳的左臂便傷得更深了一分,只疼得他說不出話。趙楓把劍拿開抽回安稷锏,說道:“今日且不忙殺你,我?guī)煾高€要留著你呢。這劍不錯,我收下了。”

陳銳見他便要收走長劍,忍痛撐著起身撲向趙楓。趙楓橫飛右腿,踢在陳銳腰間,將他踢倒在地。趙楓正待上馬欲行,身前突然橫過一根鐵棒,他沒有防備,后退了幾步,劍锏同揮,卻都被那根鐵棒擋了回去。趙楓閃出一步,見那使棒之人滿臉英氣,神采飛揚。陳銳見了,認識是明輝派的潘桐卓,手中拿著一根鐵棒,似乎是和高霸天封岳劍類似的兵器。見他連著還擊了三招,便知與一年前分別之際的武功高了許多。

潘桐卓原來奉高霸天的命令,到別處辦事,行路尚未過半,遇見陳銳與人交手落入下風,才出手相助。見了倒在地下的陳銳,說道:“陳兄,我來助你!”趙楓道:“打倒我再說!”潘桐卓劍刃未亮,卻已封住趙楓的一锏一劍施展不開。趙楓武器雙持并不熟練,于是拋去了陳銳的長劍,只使一把安稷锏。潘桐卓的“霸王槍法”初學作練,不敢輕易使用,于是只拔出劍刃,急攻趙楓。陳銳手臂受傷,但他這一年里和徐如林也學會了不少醫(yī)術,忍著疼痛接回脫臼的手臂。斷臂雖愈,疼痛未止,沒法上前相助潘桐卓,但見他手中長劍只有雙刃,乃是《誅仙陣》上記載的“谷風劍”。潘桐卓運劍如風,使的都是天君劍法上的招數。這些招數雖是剛才趙楓見陳銳使過的,但到了潘桐卓手上卻高明了許多,自己無從拆解,只得一味閃避格擋。潘桐卓從小跟隨高霸天,時日長久,自然精通,相比下陳銳只是徒得其形,不得其用,才打不過趙楓。這時潘桐卓已攻了幾十招,趙楓仍作守勢,苦挨不住,知道自己這般一味防守,再過十招他就要找出破綻來,于是大叫道:“停手!”潘桐卓當即收劍回鞘,說道:“怎么?你可服了?”趙楓道:“今日我且認輸,他日若我見到你,必報今日之仇。”撿起地上陳銳的長劍,轉身便欲上馬。潘桐卓上前一步,以劍刃架在他頸上道:“你早該認輸了,只是認輸還要把劍帶走么?”趙楓沒有辦法,拋下陳銳的長劍,帶手下離去。

潘桐卓拾起長劍,送進陳銳的劍鞘,扶他起身,問道:“你怎落得如此狼狽?”陳銳接過長劍,嘆道:“那小子無事生非,我們又是幼時相識,素來不和才大打出手。潘兄,你怎么在這?”潘桐卓道:“現(xiàn)下旋靈派的孫猛前輩正在明輝做客,他說他收到薛前輩的書信,已經答應教你內功。只是他現(xiàn)在不在山東,怕你撲空,師父特派我去路上攔住你,沒想到剛出門就遇到你。陳銳道:“從瀘州離開后,我回襄陽待了數日,正遇見趙楓這廝,好在你來了,不然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潘桐卓道:“既然現(xiàn)在無事,那就隨我回去吧,孫前輩想見見你,師父和大小姐也很想念你。”陳銳點了點頭,隨著潘桐卓上馬便行。

一路上陳銳細思在高家的半年,高霸天父女對自己確實不薄,再加上當初為保自己獨自抵御強敵,雖說是自己祖父曾經對高霸天有恩,但這份恩情終究是要自己報答的,只是自己武藝低微,能為高家做的實在太少,因此愁眉不展。潘桐卓一路上只顧著和他閑聊,加上陳銳靠后騎行,因此沒發(fā)現(xiàn)他神態(tài)有異。馬蹄不停,夜里隨意找了一處客棧住下,第二日一早才到南陽高家。

潘桐卓引陳銳來到正堂,只見主位上坐著高霸天,下首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人,春風滿面,英氣勃勃;賓位上是一名中年漢子,仙風道骨,一對眸子中冒著精光。三人侃侃而談。見陳銳進來后,高霸天和他下首那人喜上眉梢,那中年漢子也挪過目光,定睛觀瞧陳銳。陳銳進入正堂,向三人拜道:“晚輩拜見三位前輩。”高霸天道:“一年不見,你長高了不少。”隨后介紹兩人:主位下首的是秋風清,乃是自己的師弟,賓位的便是旋靈派掌門孫猛。介紹過后,陳銳再次拜見。

孫猛向他道:“我聽聞你身世之慘,頗為同情,況且尊師薛兄弟傳書薦你,我怎能不教你內功?再加高兄秋兄與我的交情,那你報仇之事我自然也會助你。”陳銳自知要奪盟主,報仇只能擱置,便道:“報仇之事,晚輩自有分寸,不敢勞前煩輩費心。”孫猛微微沉呤,說道:“那好,好得很。那我們明日即啟程回山東去如何?”高霸天道:“我們許久未見,何不多住幾日,一敘舊情?”孫猛道:“敝派內務繁多,還是早些回去為好。”

四人閑談半晌,有一女子走進堂中,容貌嬌艷,身穿一襲紅裙,頭上插了支金釵,正是高蕓。高蕓向孫猛拜道:“侄女見過孫前輩。”孫猛還了一禮,對高霸天說道:“高大小姐都長這么大了,十多年前還是個在你懷里撒嬌的小姑娘呢。”高蕓微微一笑,轉頭瞧見陳銳,又向他一笑,陳銳點頭回應。高霸天傳過管家,說道:“今日舊友相聚,陳少俠也回來看我,乃是大喜之日。擺一桌筵席,我要和秋師弟還有孫先生一醉方休。”那管家應了,退了下去。

宴后,陳銳把行李放在廂房,翻看《天君綱要劍譜》,找出所有曾經沒有弄清的招式,正待去向高霸天請教,門外有人道:“陳少俠在里邊嗎?”陳銳聽聲音正是孫猛,便道:“孫前輩請進,我在這。”上前打開門,讓孫猛進來,說道:“前輩請坐。前輩請坐不知前輩有何咐咐?”倒了一杯茶,放在孫猛面前。孫猛坐在桌邊,說道:“尊師薛先生薦你來我派深造內功,只因你外功雖好,內力卻極淺薄,這才來我這求學,不過這也是看得上我孫某人了。”說完笑了幾聲。陳銳道:“孫前輩大名如雷貫耳,內功出神入化,家?guī)熋看翁峒埃际鞘謿J佩。晚輩也是好生仰慕。”孫猛道:“高兄弟的劍法也是當世少有人及,他的諸多弟子若是走入江湖也能干出一番作為,按說你的功夫也不會太差,可為什么你總是受傷落敗?”陳銳說道:“只因我跟隨高前輩的時日太短,莫說尚未得到高前輩的真?zhèn)鳎瓦B他弟子的十分之一也及不上。”孫猛喝了一口茶,緩緩說道:“你就沒懷疑過是高兄弟在傳授時未盡全力嗎?”陳銳聽了這話,腦海中似是有一陣霹靂擊下,他自來以為高霸天為人灑脫清高,自不會做出這等事來,但是孫猛一提,自己卻想到了從未考慮過的事,自己和他非親非故,只是祖父給他指點過幾招劍法,自不值得他為自己花費心血。孫猛見陳銳臉色有變,忙道:“這只是老夫的猜測而已,你大可不必當真。”陳銳心想:“孫前輩和高前輩認識已久,互相什么人品自然了然于胸,他這般提問自不是空穴來風,一會去還劍譜時再看情況。”于是便道:“就算劍法平平,和孫前輩學了內功之后,自必大有進境。”孫猛聽了這話干笑了幾聲,說道:“今夜在此住下,明日一早便隨我走吧。”陳銳應了一聲:“是。”孫猛起身離開。

陳銳不再猶豫,帶上劍譜去書房找高霸天。分開道路,前往書房,推開門后仍是那種墨香,他見高霸天正坐在屏風后翻書,見他來了,笑著迎道:“有什么事么?”陳銳道:“與前輩相別近年,劍譜上的招數已經學會,今日特來歸還,只是有些招式晚輩并不明白,所以來向前輩請教。”高霸天道:“一年前你初入我派,我讓你三年后再回來歸還劍譜。本來見你學藝未成,不想讓你獨當來敵,遂逐你離開。雖然黃金才他們并未來找麻煩,但讓你三年學會天君劍法尚且是難事,如今一年剛過你就要歸還劍譜,是不是還早了些。”陳銳緩緩把拿著劍譜的手縮回。高霸天站起身來,說道:“有哪些招數沒明白,我來看看。”陳銳翻開劍譜,指出他不清楚的招數,高霸天一一給他解釋,連說帶比,詳盡之至。陳銳回想一年前自己在高家,他教自己劍法時也是這樣細心指導,哪有偏袒弟子,忽略自己的跡象,于是放下疑慮,認真聽高霸天指點。高霸天不但說明了這些招數的妙用,就連與其他招數的聯(lián)系也講的清清楚楚,陳銳把這些招數與以前學過的融會貫通,在劍術上的體悟又深了一個層次。兩人一教一學,一個多時辰才全都說完。

高霸天已經把劍譜翻到了最后一頁,問道:“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嗎?”陳銳道:“已經沒有了,這些招數晚輩已熟記于心,現(xiàn)將劍譜還給前輩。高霸天疑道:“三年之期未至,為何如此急于還我?”陳銳道:“晚輩已將天君劍法全然背會,倘若剩下兩年之中出了什么岔子,這劍譜落于旁人手中,天君劍法便后再是明輝派的絕學了。”高霸天道:“說得也是。”拿起劍譜,合在手心,雙手一搓,一本半寸厚的紙冊瞬時化為碎片,陳銳不禁羨慕他功力深厚。

別過高霸天走回廂房,回想高霸天所指點的劍法心有所悟,提起長劍走出門外,只覺室外烏語花香,熏風微溫,陳銳興致大起,抽出長劍向右一指,忽然看見劍尖所指之處有一抹紅色,他愣了一下,見了竟是高蕓的紅裙。原來高蕓在此等候,卻碰上他練劍。高蕓道:“爹爹說你三年后才會回來,怎么不過一年就回來了?陳銳道:“我在恩師薛師傅那學了不少武功,學成后本要去孫前輩的旋靈派學內功,卻路遇潘桐卓師兄,把我?guī)Щ貋恚槺慊貋砜赐魑弧!备呤|道:“我見你剛才才隨手一指所使出來的的劍法,就比一年前你離開時高了許多。”陳銳喜道:“真的嗎?薛師父教我的只是掌法、腿法和輕功,只是一年之間未曾荒廢了劍法,我也不知有多大進步。”高蕓瞧了瞧他身上衣服,又看了一眼他手中長劍,說道:“我給你的劍你還帶著,衣服你也穿著,可謝謝你啦。這衣服你倒保護得好,一點刮破都沒有。”陳銳笑道:“長劍衣服是你送我的,你怎反過來謝我?”高蕓嘆道:“我原本還想送你些什么的,只是過了今天,你又要走了,現(xiàn)在準備也已經來不及了。”陳銳道:“高姑娘送我的東西已經夠多了,陳銳感激不盡。我一個叫榮辰復的朋友曾說,江湖雖大,再見并非難事,自有他日。”高蕓道:“你那位朋友叫什么?”陳銳道:“榮辰復,是我當年在離開明輝派路上認識的,他不但武藝高強,而且見識過人,令我好生佩服。”高蕓道:“是不是一個高個子青年,使一把單刀,身穿一襲青袍?”陳銳道:“正是,怎么,你認識他?”高蕓道:“陳公子,榮辰復乃是河南懾地派掌門聞智遠的徒弟,你竟與你仇人的師侄結交?”陳銳微微驚咤,復又鎮(zhèn)靜道:“沒關系,榮大哥為人正直,不是那種損人利己的小人。況且是他師叔殺我父親,又不是他。”高蕓點了點頭。二人又閑聊半晌,高蕓道:“你明日就又要遠行,爹爹已為你和孫師伯設了餞行宴,現(xiàn)在時辰差不多了,我們走吧。”帶著陳銳朝平日設宴的大堂走去。

此時正當未申之交,太陽正漸西去,大堂中只有幾名打掃的廝役,此外并無他人,陳銳和高蕓撿一處座位落座,又有人給他們倒了茶水,才全都退下。不過多時,高霸天與孫猛并肩走進來,其后是本派弟子,眾人行禮后便即落座,家丁開始挑酒擔菜。此時早已月落,家丁們也給各桌點了燈,眾人把酒言歡。酒過三巡,高霸天站在大堂中央,朗聲說道:“眾位賢徒好友,且聽我一言。”他聲音極為清朗,把堂中人聲都壓了下去,眾人也都靜下來聽他說話。只聽他繼續(xù)道:“眾位也都知道,小女蕓兒是我唯一的掌上明珠,內子早逝,蕓兒是我唯一的親人,現(xiàn)在她長大了,雖然舍不得她就此嫁出去,但也希望她能找到一位如意郎君,”眾人往高蕓處瞧去,見高蕓因父親提起過世的母親,不僅熱淚盈眶,但也不掩雙頰緋紅。高霸天道:“前幾日小徒周華向我提親,說他與小女兩情相悅,求我把女兒許配給他。其實此前我就有所了解,我女兒也常常提起周華的好處。所以今日,我要把蕓兒許配給周華,擇吉日成親。”對高蕓道:“蕓兒,你意下如何?”高蕓紅暈著臉點了點頭,高霸天轉頭問周華:“那你呢?”周華站起身來,聲音顫抖著說道:“多謝師父成全。”高霸天笑道:“好啊好啊,一雙兩好。”賓客盡皆給高霸天道喜,均說周華才貌雙全,和高蕓乃是天作之合,陳銳和孫猛也覺得兩人般配之極。與宴眾人皆推杯換盞,把酒言歡,陳銳自知酒量尚淺,所以只喝了幾杯。

孫猛忽道:“多謝高兄近日款待,現(xiàn)已酒足飯飽,咱們就此別過,他日再見。告辭!”拉著陳銳走出大堂。高霸天道:“現(xiàn)在已過酉時,何不等明日再走?”孫猛道:“本派俗務繁多,已經在此耽擱了許久,再耽擱不起了。”帶著陳銳離開。還未等高霸天挽留,兩人就已走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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