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雨夜屋先漏
- 此劍斷明玦
- 穆忻
- 6513字
- 2024-07-03 22:17:55
——“那小子從少林寺出來,那女子卻沒跟出來。”
——“屬下明白,去少林寺劫那女子出來,用來要挾他。”
陳銳正待開口相詢,遲至道:“十天之前,山上來了一幫蒙古人,領頭的是個青年,卻不是上次來的小王爺格勒達。他們并不是見人就打,直奔后殿禪房。令妹雖然傷愈,但武功并未復元,方丈剛剛入關,重智師叔一直不在山上。只有我與遲周師弟和武僧們死死抵抗,可還是讓他們把令妹給擄走了。”陳銳道:“他們把她帶到哪去了?”遲至道:“遲周師弟正自暗自跟蹤他們,若有異情便會回山。小陳施主,那領頭的青年武功雖高,但你若在此,我們聯手,未必不能得勝。”陳銳心中砰砰亂跳,說道:“我義妹不知現在在哪,安危如何,這可叫我如何是好?”遲至道:“那伙人直奔禪堂,似是有備而來。依小僧之見,他們是在與你作對。”陳銳疑道:“與我作對?”遲至點頭道:“他們似乎知道施主是漢義會盟主,也知道令妹在此養傷,似是欲脅令妹為質來威脅你。”陳銳自覺有理,點頭稱是,說道:“那現在首當其中是知道他們現在所在。他們是蒙古人,脅我義妹必是要回大都。”又問:“那領頭的青年是怎生模樣?”遲主道:“那人二十多歲年紀,穿一領黑袍,瞧模樣不是蒙古人,而是漢人。”陳銳低頭沉呤,他從未聽說有這樣形貌的高手,心中靈光乍現,問道:“那人用什么兵器。”遲至道:“是一柄單刀,刃薄且窄,刀刃側微放藍光,刀面花紋頗有古意,那柄刀削鐵如泥,好多弟子都傷在了這把刀之下。”陳銳驚道:“刀面的花紋細看是不是一個有扇面形狀,便似魚鱗一般?”遲至道:“正是。施主知道他是誰了?”陳銳搖頭道:“那倒不是,大師所描述這刀的模樣,在下在一部古書上看過,名叫絕鰭刀,只不過是天宮神器,凡間僅有傳說。幾日前我還遇見一人,使的兵器也是書上記載凡間沒有的,這兩個人說不定便是一伙。”遲至合十道:“小陳施主此般推算,想來不錯。”
正說話間,一名僧人走進普賢堂,正是遲周。遲至道:“師弟可有消息嗎?”遲周道:“我跟了那伙蒙古人五天,他們到了浙江后便不知蹤跡。我本想仔細尋找,但害怕打草驚蛇,情況有變,自己又不敢動手,所以回來稟告師兄。”陳銳問道:“是浙江的什么地帶?”遲周道:“是普陀沿海一帶。”陳銳道:“舍妹師門化平派就在普陀。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普陀,先到化平派打探消息。二位師父告辭,代我向方丈大師問好。”便即發足奔出寺去。
陳銳展開輕功,直向北去。他心想:“擄走穎穎的和那日茅草屋外所遇之人必是一伙。他們為蒙古人辦事,又欲與我作對,想必便是大都招賢館內的高手,但他們武功與趙楓、格勒達并非一路,而比他們高明許多。他不住狂奔,心中卻又著急,恨不得插翅飛到普陀去。此刻他心中用意,身上用力,內走岔了路,不過多時覺得胸中煩悶,身體使不上勁,“撲通”一聲撲倒在地。
陳銳心中罵自己道:“不中用!怎么這個時候內息走岔了路?”盤膝坐起,運功調息,花了大半個時辰方始復元,但勉強僅能站起,卻跑不動了。
不過多時,聽身后有馬蹄聲漸響,心念一動,只身攔在大路中央,只見三匹馬并排弛來,馬上乘客是三名蒙古人,其中一名蒙古罵道:“兀那蠻子,讓開路來!”陳銳拔出長劍,飛身而起,一劍刺死他左側那名蒙古人。他右側那人揮鞭向陳銳抽來,陳銳舉劍擋住,但蒙古人自幼生于習背上,鞭術也極精良,這一鞭卷住了陳說長劍。陳銳用力回奪,將那人扯下馬背,自己上了馬來。”
當先那蒙古人欲拔腰刀對敵,陳銳舉劍挑斷他腰帶,腰刀跌落在地,長劍抵住他后心,說道:“你們要去哪?”那人見自己失利,只好束手,顫聲答道:“普陀……普陀化平派。”陳銳道:“很好,帶我去。”那人道:“是,是。”揮鞭策馬,二人三馬向普陀而去。
這馬也算精良,陳銳只覺耳邊呼呼風響,樹木不住倒退。陳銳一路上長劍劍尖始終不離那蒙古人后心。陳銳心中也覺好奇,問那人道:“你們要去普陀干什么?”那人道:“小人官職低微,只是聽從上面的調遣,至于是什么事小人并不知情。”陳銳心想,從這人口中也打探不出什么想知道的,何況自己功力未復,留著不如不留。長劍一送,那人登時斃命,跌下馬來,血染黃沙。
如此一人三馬,一路上不住換馬,晝夜不息地連馳三日,終于到了普陀,但那三匹良馬卻也力盡,倒地不起。陳銳下馬,剛站到地上就覺得雙腿酸軟無力,深吸一口氣,邁大步朝化平派所在地聽水菩提閣走去。他越走越累,眼中望出去模糊一片,只看見一處大院,院門的匾上寫著一個“聽”字,隨后雙眼一黑,雙腿一軟,就此人事不知。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陳銳開始有了些意識,想起自己還要去救張穎,便立即驚醒,坐起身來,但覺得渾身酸痛,又躺下了。這時睜開眼才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廂房的床上,床邊坐著名女子,大概四十余歲,面容端麗,滿臉喜色的瞧著他,說道:“銳兒,你終于醒了。”陳銳見那女子滿臉和善,便如自己小時候母親瞧著自己一般。陳銳問道:“您是……我怎么在這?”那女子道你再休息一會兒,我去把穎兒叫來,她見你醒了一定高興得緊。”陳銳心道:“這是哪?穎穎也在?難道這是蒙古人的軍營嗎?既然我進來了,便一定能救穎穎出去。”坐起身來,想再找那女子問個明白,但她已然出去了。
他勉強站起,原來這幾日急于尋找張穎晝夜不眠。水米未進,內力大耗,雖休息了幾日,但仍覺不適。他見自己長劍放在一旁桌上,便伸手拿起,以備一會突出重圍。
不過多時,門被一人推開,陳銳正欲拔劍自御,但見那人一襲黑裙,容貌清麗,臉上全是笑容,卻不是他朝思暮想的張穎是誰?張穎說道:“我好想你!”上前一把抱住他。陳銳也拋下長劍,摟住她道:“我也是,這些日子你怎么樣?”他一抬頭,看見剛才那女子站在門口,笑呤呤地看著自己二人,陳銳臉上一紅,松開張穎,張穎見了也紅著臉松開了。”陳銳道:“穎穎,這位是……這是哪?”張穎道:“這是我媽,你現在在我師門化平派。”陳銳望向那女子,想起小時母親說起父親和張辰結義,母親和宋瑤也情同姐妹,但是那年卻突然失蹤,卻在這遇見。陳銳見了叫了聲:“張嬸母。”那女子微微一笑,眼角含淚,上前撫摸他頭發道:“你都長這么大了。”
這女子便是張穎的母親、張辰的妻子宋瑤。當年張辰被白智空所殺后,她心下悲痛,想自盡殉情,但被一旁路過的化平派掌門江于清救下,并帶回浙江好生供養。待宋瑤生下張穎,撫養長大后,江于清的師弟石于常收她為徒,母女二人都一直住在這里。早年江于清在世時自命清高,不與外人來往,是以樊震方派去的漢義幫幫眾一直打探不到消息。近年江于清因病去世,石于常接過掌門之位,才與各大門派聯系,又在八月十五之前派季立甲、張穎去參加武昌大會,又在途中邂逅陳銳,生出這一系列事端。宋瑤見陳銳道:“你面目俊俏倒像你媽多些,不過身長膀闊卻和你父親相似。你媽現下在哪?她身體如何?咱姐妹可有十多年沒見啦。”陳銳見宋瑤情真意切,也忍不住掉下淚來,答道:“我媽在兩年前也過世了。”宋瑤泣不成聲,撫摸陳銳臉道:“好孩子,這兩年苦了你了。以后我便拿你當我親兒子看待。日后你白穎兒成婚,我們更是一家人了。”張穎臉上一紅,叫了聲:“媽。”
陳銳問張穎:“穎穎,我聽少林寺的遲至大師說,你被蒙古人抓走了,怎么現在回到這來了?”
原來重尚那日讓張穎留在山上一個月,一是為了讓她安靜養傷,二是為了傳她當年張辰欲學未果的武功。重尚的醫術也頗高明,張穎只在山上養了數日,身體便大好了。重尚向她說明情由便開始傳她武功。張穎念及父親遺志,便加倍努力,因此進境極快。不料第二十五日上,寺中闖進一伙蒙古人,領頭那人確是身穿黑袍,手握一柄單刀,正是《誅仙戟》中所載的武器絕鰭刀。那人闖進少林寺,不由分說便又打又砸,重尚命遲至、遲周帶武僧弟子前去制服,哪知那伙人身手極好,張穎見寺中有變,也提白玉柳葉刀出來助戰。遲至一再詢問:“各位施主進寺便打,來此究竟意欲何為,哪知他們竟不說一句話。那領頭的黑袍人見了張穎現身,心思一動,右手絕鰭刀向遲至虛劈,左手抓住張穎手腕,瞬間點了她肩膀上的穴道,右手絕鰭刀架在張穎脖子上。身旁蒙古武士見他出手,立馬擋在那人身前。一眾人不住后退,少林眾僧也不敢冒進,待他們退出山門,便駕馬帶張穎離開,遲至忙對遲周道:“快去追上他們!”遲周立馬飛奔出寺,在那伙人后面緊追不舍。
那伙蒙古人出寺上馬之后便把張穎綁住關進馬車,遲周見了,心想自己一人難以把張穎劫出來,瞧他們那樣子一時半會不會傷害她,于是在后面跟著但不露面,看他們要把張穎送到哪里去。
那黑袍人解開張穎的穴道,張穎道:“你們是什么人,抓我干什么。”那黑袍人道:“你現下不必急著知道那么多,等把你押到大都,再以你為質,要挾陳銳就容易得多了。不過老霍說陳銳在莆田,我怎么沒見到?”轉過去對張穎道:“小姑娘,陳銳藏在哪里?你說出來,那時我能讓他少吃點苦。”張穎哼了一聲道:“陳少俠是當今漢義會盟主,泉龍派的弟子,又習得五行劍法,等到你們見了他時,還沒過一招你就敗下陣來。”那人笑道:“你爺爺我的絕鰭刀,絕不容許他能拔出劍來。”張穎道:“哼,那是你武功不濟他不屑與你動手,什么七刀八刀,都是白費。”那人哈哈大笑,說道:“他既然這么厲害,見你被我帶走他怎么還不出手?”張穎道:“想讓我透露他的行蹤,只怕比撬開鐵鎖還難。”那人卻不著惱,一路上盡與她斗口。
到了浙江境內,才行不過半日,一名蒙古兵探路回報,對那人道:“隋總管,有人攔路劫質。”那人道:“好,我去會會他。”劫質之人正是季立甲,他收到本門師弟的消息,有蒙古人在浙江普陀出現,還押著人,便帶眾師弟出手,攔路劫質。一名叫羅鏡的女弟子眼尖,瞧見了車里的人卻是張穎,叫道:“大師兄,車里的是張師妹!”張穎聽見羅鏡的聲音,也叫道:“羅師姐!”季立甲率眾同門殺散蒙古兵,與那人交手。那人不愿此時顯露真實武功,于是不過數合拖刀便走,任由他們救走張穎。季立甲無心戀戰,救下張穎,回到化平派。張穎見了師長與母親,說起與陳銳相遇等事,宋瑤激動不已,想不到當年抱在懷里的小孩不但還活著,而且當上了漢義會的盟主,女兒的后半生總算是有托。張穎心想此時自己雖已安全,但轉念一想,到第三十日上陳銳去少林寺找不到自己,更何況又有蒙古人在到處尋找他,正欲外出去找陳銳,哪知剛出門便見陳銳倒在聽水菩提周門口,才將陳銳救回。
陳銳問道:“他們要把你抓到哪去?”張穎道:“聽那領頭之人的意思,好像是要把我帶到大都。不過他們最初到莆田的意思好像是要找你的麻煩,不過那時你早已走了。他們知道我是……就把我帶到大都,再去要挾你。”陳銳拍桌道:“這些韃子越來越過分了,竟然想出這些辦法來對付我。”
二人都默然不語,宋瑤對張穎道:“穎兒,你去帶陳家哥哥四處轉轉。”張穎知道,母親是在給自己二人獨處的機會,好互訴離情。她平時雖然言語犀利,說話不留情面,但自遇見陳銳以來便時常不好意思,不愿多說話。她臉上一紅便帶陳銳走出門外。
陳銳見廂房外是一片極大花園,但江南深秋,大多數花都已凋謝,四下房屋都是粉壁黑瓦,頗有古韻。穿過花園來到一大片空地,當中一人正在揮舞彎刀,正是季立甲。季立甲見了兩人,叫道:“陳兄,師妹。”陳張二人走近過去,季立甲收回彎刀,向二人道:“當日師妹一出門便遇見陳兄,可說是天緣巧合了。”低頭一看,見二人互相牽著手,不禁微微一笑。陳銳笑道:“一切皆是命數使然,不過也多謝季兄救回穎穎,多謝貴派能收留我養傷。”季立甲笑道:“她原本是本門師妹,至于你陳兄嗎,全都是師妹和宋嬸母所救,倒不必謝我。”三人閑敘半響,季立甲見陳銳張穎牽著的手已經放下,笑道:“你們去別處轉轉吧,我在這耽擱你們郎情妾意,好惹人厭。”張穎紅著臉道:“師兄你怎么變得這么不正經?”
二人正欲離開,只見一名弟子朝季立甲奔來,說道:“大師兄,泉龍派薛掌門來訪,師父要你出來接客。”季立甲應道:“好,我這就去。”陳銳聽了道:“我師父來了?我自半年前離開后,便沒回去看過師父,正好還要拜見石掌門。”張穎道:“好啊,我們一起去。”
二人隨季立甲來到大堂,見主位上坐著一人,短小精悍,但目光如炬,氣勢蓋人,想來應是石于常;賓位上坐著的正是薛越,其下是遲劍鴻、于承羽、許由同三名大弟子。陳銳跪下叩首道:“晚輩見過石前輩,弟子拜見師父。”石于常道:“好孩子,陳友生得好兒子,薛兄收得好徒弟啊。”薛越對陳銳道:“徒兒,這些年你闖下名聲,讓為師的好生欣慰啊。”
石于常讓三人坐下,對薛越道:“薛兄,今日突然來訪,不知有何事見教。”薛越道:“今日前來,可并非只是拜訪老友,還有一件要事相告。”石于常道:“薛兄只管說便是,有用得上兄弟的地方兄弟一定盡力相助。”薛越道:“小徒承羽外出辦事時,曾聽到個消息。承羽,你都聽到什么來著,盡數說給石前輩聽。”于承羽站起來道:“石前輩,晚輩在外辦事,在客棧中無意聽到幾名朝廷官兵的談話,他們說要挑撥凌天派和懾地派的關系。武林中這兩個反元大派內訌,對反元可有害無利。”石于常點頭道:“此事可信嗎?”于承羽道:“千真萬確,是晚輩親耳所聽。”薛越道:“石兄,你我兩派均已入了漢義會,這等大事可不能袖手旁觀。”石于常道:“薛兄以為如何?”薛越道:“兄弟以為,以你我二人這點虛名,和小徒銳兒與承羽的盟主之位和準切之信,足以讓兩派聽我們的勸解,更讓兩派化敵為友,同仇敵愾。雖不能化解兩派十幾年的恩怨,但也能讓蠻元的計劃落空。石于常道:“正該如此,我們整頓弟子,過幾日再向河南進發,正好也讓銳兒休養幾日。”陳銳道:“多謝石前輩掛懷。”
余下三日,張穎便把重尚教自己的武功演給陳銳看,陳銳見她武功大進,心下也喜不自勝。陳銳還向薛越請教武功,說了自己劍掌互通的武功。薛越的招數雖已被陳銳超過,但武學上的造詣畢竟比陳銳深厚,指點幾句之后,陳銳受益匪淺。三日之后,兩派整頓完備正待上路時,門外卻闖進幾條大漢,大叫:“盟主。”陳銳見了奇道:“華寨主?你們怎么知道我在這里?”那人正是華平天與河東寨的嘍啰,華平天道:“是會中兄弟傳的消息,說盟主駕臨此地,小人才趕到此來報信。”陳銳問道:“是什么信?”華平天道:“當日盟主下令,讓小人們去大都以逸待勞,不料卻在大都招賢館聽到了個消息。”說到這里眼望眾人,便沒了下文。陳銳道:“此間都是反元義士,華寨主但說無妨。”華平天道:“是。小人聽見,那小王爺格勒達與另一人的談話。格勒達道:‘孫先生,我朝廷戰局吃緊,南方又有那些武林人士搗亂,今日小王聘先生前來,就是為了此事。那孫先主道:‘小王爺要我做什么?’格勒達道:‘當今造反的門派中,最大的便是凌天派和懾地派。先帝當年費了大力才把兩派挑撥火并,可近年反賊四起,這兩派不知怎的,又合起伙來了。’那孫先生道:‘凌天懾地均是大派,若要完全消滅未必可能,不妨用個離間計。’格勒達道:‘照啊,孫先生與小王所想相同。兩派為了謀反暫時化敵為友,但若從中挑撥,會讓他們仇恨更深。’盟主,凌天懾地均是會中門派,這該如何是好?”
石于常問道:“那孫先生是何許人也?為何一個漢人愿為蒙古人辦事。”華平天搖頭道:“小人不知。”眾人都望向陳銳,陳銳卻低頭沉思不語。
陳銳心中卻想:“這孫先生會不會是旋靈派的孫猛先生?不會的,孫猛先生為人剛正不阿,怎么會為蒙古人辦事?但……武林中有聲名有威望的孫先生還有誰?那日莆田林郊,七雄說的主人會不會也是孫猛先生?他若為蒙古人辦事,必會牽制我處理漢義會中事務,這才來派七雄降我。但那七雄從不為蒙古人辦事,但是如果東家是孫猛這等德高望重的前輩,又沒透露出如何于反元不利的事,他們未必不干。”薛越叫道:“銳兒。”陳銳猛然抬頭道:“孫先生是旋靈派孫猛先生。”
眾人大驚,陳銳把適才心思都說了出來,又道:“這個孫先生是誰目前看來并不重要,我們應先去河南向兩派說明情況,讓他們不要自相殘殺,說不定到那時孫先生是誰也會水落出。”石于常拍桌道:“出發。”陳銳也對華平天道:“華寨主,我們一起走吧。”華平天應道:“是!”薛越見陳銳如今已能以盟主之尊,號令天下群雄,群雄對他畢恭畢敬,心下極其欣慰。
此行人眾,有化平派石于常及幾名弟子季立甲、張穎等,泉龍派薛越和弟子遲劍鴻、于承羽、許由同,河東寨華平天及其寨中手下幾名大漢,直向西北奔河南去。
——“我們故意放出假消息,引得他們前來,再聚而殲之。”
——“此法甚妙,不費一兵一卒,就可讓這幾大門派元氣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