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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退不讓,既偏又倚

  • 失路之人關山難越
  • 郎艷獨絕楊木華
  • 6627字
  • 2024-08-28 21:21:39

意料之外,我和班上一個可愛的胖墩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擁有一顆熊熊燃燒般的中二之魂的他,與具有幻想癥的我屬于是惺惺相惜,相見恨晚。

這個從遠處看去活像一個圓球的胖墩,家里住在貧苦的某個鄉村,跋山涉水了好久才來到這里讀書。他用著經常卡頓到死機的破電腦,穿著來來去去都是那幾件的樸素衣裳,卻餐餐都享受著多我幾倍的伙食……這令我不禁心生他家是不是被他吃窮的懷疑。

胖墩那人畜無害的外表,使得大家都愿意和他親近,他性格也屬于是活潑外向,平時經常自黑來逗大家開心,總之不討人嫌。

我和胖墩是由于上同一節乒乓球課認識的,他屬于那種剛摸上球拍的新手菜鳥,而我卻從很小的時候便開始接觸乒乓球,打的自然比他好很多。第一節課上,我原本跟一個萍水相逢的同學打得不分上下,我們之間的對決你來我往、酣暢淋漓,仿佛棋逢對手。可是對方很快被其朋友叫走當作陪練,沒有了對手的我站在球桌旁邊,正感到索然無味時突然看見對面迎來了一個胖子,他那胖嘟嘟的小手攥著球拍,沒走到球桌邊就因為肚腩太大頂住了桌沿,他直視著我,嬉笑說:“嘿,我來跟你打一打啊。”

我不禁被他逗樂:“可以,來吧?!?

不得不說,跟新手打球遠沒有跟水平相差不多的對手較量來得有意思,可即使這樣,我還是很有耐心地和胖墩打了一節課,期間我頻繁地指導他一些動作技巧、擊球時機和移動意識,胖墩學得很慢,我看得出來他并沒有多少運動天賦,但這有什么所謂呢。

下課之后,我們相伴著走了一路,這時我才發現這個矮矮的胖子居然跟我有那么多重疊的興趣愛好,跟我有如此多可以交流的共同話題,我們聊得起勁,一起去食堂吃過飯后才回了宿舍,而他的宿舍距離我不遠,就在隔壁幾間。

在第二節體育課上,老師對我們說,期末的考試將是兩個學生一邊對打一邊完成動作的考試,這十分考驗兩人的默契程度和球技水平。我當時第一反應自然是那位跟我打得不相上下的同學,可我看見身邊呆在原地略顯孤單的胖墩,內心不禁有些觸動。

我想,他畢竟是我的朋友,只有我能幫助他的時候,我不希望自己退縮。

我走上前去,摁著他的肩膀走向一張球桌,笑著說:“別擔心,我來帶你?!苯又矣峙牧伺乃菨L圓的肚腩調侃道,“你可不要拖我后腿啊,要是我考試因為你不合格你可要請我喝奶茶?!?

胖墩又靈動地呵呵笑起來。

接下來的好幾節課,我們都在一起訓練,然而并不順利。胖墩的笨拙與在運動上極其魯鈍的悟性,常常令我扶額無語,尤其是他經常犯類似的錯誤,而這無論經過我幾番口舌都無法徹底糾正,當我對此失望到極點時,我甚至感到有些心力交瘁。

可我并未反悔過自己的選擇,而胖墩也沒有自暴自棄,當我有些忍無可忍對他感到生氣時,他總是開玩笑般地說:“再給我一次機會!下次肯定不會了,再來你就打我屁股?!?

“好吧你過來打我屁股吧。”又一次失誤后他無奈地笑著說。

胖墩已經盡力而為了,我也沒有理由再去責怪他。就這樣在一節又一節課的訓練下,我們的配合終于有了起色,從只能對打六七個球,到如今的能維持到三十個球以上,他已經有了非常大的進步。

這天下課后,我捏著他的胖臉說道:“我沒想到我來上體育課還要當別人的體育老師,真的是累死我了。你什么時候才能不讓我這么身心俱疲?”

“誒真的是,”胖墩揮了揮手說,“走走走,請你喝奶茶!”

“真的?”我有些驚奇地看著他,“你是覺得我這科是掛定了?”

“確實,我是提前請你喝奶茶了。”他揶揄說。

“你這應該算是拜師茶吧?”我笑著說,“要是我們考試掛了你還得再請我喝一杯。”

“拜個屁!你想得美。”胖墩呸了一口說。

我哈哈大笑。

認識他,是我上大學以來最為雀躍的事情——我覺得我要有一個真正的朋友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我們幾乎有無數的話題,聊天內容或從游戲到小說,或從美食到歷史,又或從小學到高中的生活……而很多時候,單是游戲就能滿足我們的聊天欲了。

與李武隆比起來,胖墩沒有那么多令人不勝其煩的因懶而起的瑣碎求助、盲目攀比的虛榮心與嘩眾取寵的張揚,但卻同樣懶惰、貪玩、不思進取。在發現了他這些缺點后,我曾嘗試著勸他從健身開始自律減肥,但大多無果。

胖墩沒能加入任何一個部門或組織,這和姜陽林那種完全沒去參加的不一樣,胖墩是被一次又一次地拒絕的,這對他而言是一件極其傷害自尊心的事,對此我安慰了他很久。

認識了胖墩之后,我對宿舍里的人與環境更加生出一種排斥與厭惡感,似乎那擁擠而郁悶的宿舍并非是自己的歸屬。

于是我在其中變得越來越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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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了不久,天氣開始轉涼。但廣東這邊的秋天像個厭客的掌柜般敷衍,所謂秋天,不過是有些善變的晚夏罷了。

可晚上確實會有涼意。不知為何,轉涼了之后,阿鵬開始在半夜中打呼嚕,有時響極,像是在海上對抗著風暴的船。我睡眠本來就淺,經此打擾,常常被吵醒或是根本難以入睡。

我不止一次向他反應這個問題,可阿鵬臉皮厚,總是以開玩笑來逃避我的抱怨,或是耍賴般不承認,仿佛這樣就能保全他的顏面。

可他在開玩笑或耍賴的時候,我都很認真地想得到一個解決方法,結果卻總是不了了之。我不知道阿鵬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只感覺到他對我其實沒有多少歉意,甚至并未將擾我清夢的事情放在心上——他根本不曉得這有多痛苦。

經此之后,我和阿鵬的關系變得冷淡了不少。同時,我在周末回家的信念也更加堅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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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晚上,我第一次前往廣播臺編輯室值班。雖然此前早有從學長學姐口中聽說過值班的概念,也由其分享做了不少準備,可臨到陣前,依然有些忐忑。

編輯部,周一檔的成員,包括我在內一共五人,是韞鑠、星鸞、以及與我同屆的吳棋虎、恬熙兩位同學,我們都來的較早。韞鑠推著我們這些新人去坐會議桌前端的位置,自己和星鸞則拎來兩只膠椅坐在我們后邊,坐下時編輯室里還未有其余部門的成員到來,顯得有些像是自家部門開會,大家都形態輕松,聽著韞鑠和星鸞聊些趣話。

“棋虎,今天是你的文章打頭陣喔,緊不緊張?”韞鑠推了推其身前的吳棋虎笑著問道。

“又不是我讀我緊張什么?”吳棋虎不以為意地說。

“你傻呀,”星鸞拍了他一下說,“別人讀完還要開會審你的稿子的!到時候真是拿著放大鏡看你的文章,要當眾處刑的。”

“怎么不說是雞蛋里面挑骨頭?”韞鑠笑著說。

星鸞沒理會韞鑠,轉頭來對我們悄聲說道:“總之呀你們初來乍到,又是第一次任務,他們肯定會挑很多毛病出來說,這是很正常的。到時你們點點頭聽聽就算了,這不是批評,不用往心里去,反正其實沒什么有用的內容。”

“總而言之,就是閉上眼睛聽他們放屁?!表y鑠又插嘴說。

“行啦你,別亂說!”星鸞佯怒瞪了韞鑠一眼,“他們來了?!?

廣播臺其他部門的成員陸陸續續地到達,他們頗有默契地都以一個部門的單位走入編輯室,不知是他們各自說明的時間不一,還是他們早就是做好了這個打算。而播音部的成員們姍姍來遲,幾乎是既定的開會時間前一分鐘才到齊。他們都身著天藍色的衣服,胸前別著廣播臺的徽章,這是廣播臺的臺服。

“怎么她們還穿著統一的服裝?!眳瞧寤⒌吐曊f。

“這衣服我們編輯部也有啊,只是她們播音部規矩有點多,開小會也必須穿著來?!表y鑠笑著說,“我們嘛,都是些浪子,就比較隨便了?!?

星鸞壓低聲音說道:“播音部是廣播臺的門面,當然要更講究啦?!?

播音部為首的學姐放下手里沉甸甸的一沓文件坐在主位上,她是一位散發高額,體型有些壯碩的女生,當她走進編輯室的那一瞬間,大家都明顯地看出了她就是今天開會的主持者、話事人,編輯室最里邊的那個主位,理所應當是由她來坐的。

播音學姐環顧四周掃了一眼,開口道:“人都到齊了吧,今天的廣播準備開始?!?

站在編輯室門邊的音控人員得了指令,立即去隔壁的播音室做準備了。

播音學姐一邊翻開那些厚重的文件一邊說道:“今天是我們2019屆新生第一次參與的廣播小會,你們老成員做好的表率的同時,盡量也要多讓新成員們熟悉廣播臺的工作,所以今天的小會,針對這次廣播,大家都要積極一些提出問題,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好的?!北娙她R齊響應。

隨著一陣悅耳的音樂以及多年未變的廣播臺開場白,周一節目的廣播正式開始,編輯室里立刻安靜下來,大家望著筆記本晃著筆細細聆聽。播音者的咬字與腔調、撰稿者的行文與用詞,在數十人的耳朵里容不得一點差錯。

這就是所謂值班,即一群廣播臺的成員坐在編輯室里,默默聆聽正在播音室里進行的廣播節目,并拿著筆記本查漏補缺,將發現的毛病、問題都記下來,以便廣播后開會溝通。

今天的朗讀者是一位女生,她的聲音清雅動聽,沒有愧對她播音的身份,咬字清晰,讀音精準,腔調也并不做作,唯一可惜的一點就是——她的聲音有些激昂,這篇稿子卻又有些沉悶,因此兩者搭配起來,竟像是多了鱗片的鳥和生了腳的魚兒。

音控那邊將稿子做了分割,兩個部分之間會穿插幾分鐘的音樂,以避免節目過于枯燥乏味。在一段極煽情的音樂間,韞鑠悄悄拍了拍吳棋虎,小聲問:“你覺得這女生讀得怎么樣?”

“還行啊?!眳瞧寤⒋筮诌值卣f。

韞鑠無奈道:“現在是要你找找有沒有可以改進的地方,不是讓你做點評?!?

吳棋虎低頭看了眼空無一字的筆記本,想了想說:“我覺得她的聲音,跟我這篇稿子有些沖突吧,讀倒讀得沒問題。”

“嗯……”韞鑠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那等會你來說下這個問題。”

“???”吳棋虎嚇了一跳,指了指自己說,“我?”

“那當然了,你可是作者啊。”韞鑠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

朗讀很快結束,會議緊隨其后地在編輯室里開始,在略微等待了幾分鐘后,負責本次播音運行的成員逐一從旁邊的播音室來到編輯室中,小小的房間霎時間變得擁擠起來。那位負責朗讀的播音新生的座位要突出于其他的播音成員,位于播音學姐的正后方,那是一個坦蕩蕩面對編輯室里所有人的座位,身邊沒有任何依托。在數十道如刀似劍的目光注視下,她忐忑得像是汪洋中央的孤島,正低著頭手足無措的坐著。

“本次播音已經結束,整體還算較為順利的,雖然音控部的新成員有些失誤,中途播放的音樂時間有些過長,但總體還算不錯?!辈ヒ魧W姐簡短地做了一個總結,“那我們現在按照往常的議程,先來討論一下編輯部的工作問題。”

“就先從網宣部的成員開始,你們有什么想法?”

坐在我們對面的幾個網宣部成員搖了搖頭說道:“我們暫時沒有發現這篇稿子有什么比較明顯的不足之處……”

“我們文娛部也沒有。”

“……”播音學姐的目光一個接著一個地掃過去,都是沉默或是搖頭的人們。就在我心想是這所謂的交流不過是走個過場,還是吳棋虎的文章的確挑不出毛病時,一位男生站了起來,看其所處的位置,應該是人力資源部的一個學長。

“我認為這篇文章寫得有失水準?!比肆W長輕描淡寫地丟出他的開場白,緊接著振振有詞地開始他的陳述,“這位學弟的行文雖然很流暢,但修辭太少,留白太多,感情表達得太過空洞,還有那些本可以用上一些比喻擬人手法的陳述句子,寫得太簡單,讓人感覺過于輕松了。對于一篇美文來說,我認為應該寫得驚艷一些,能讓讀者潸然淚下就最好了。我不知道是這位同學的能力問題還是受題材的限制,我覺得這篇文章不足以打動我?!?

播音學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韞鑠學長卻暗暗搖了搖頭,對還坐著的我們牙癢癢地介紹說:“他是人力的劉渴明,去年我就知道這是個喜歡找存在感、不懂裝懂的蠢人?!?

“噓!”星鸞用力掐了他一下,“小聲點!”

“好的,坐下吧。”播音學姐將目光看來我們這邊,“你們編輯部來做個總結?!?

韞鑠轉頭看向吳棋虎,做了一個鼓勵的動作,示意他盡管說。

吳棋虎緩緩地站起身,沉吟了一會,端正道:“這是我第一次嘗試寫節目稿,可能有些不令人滿意的地方,大家提出來的這些問題,下次我會注意。但我覺得一位出色的寫作者必須具備自己的風格,希望大家能夠理解。”

播音學姐輕輕點了點頭,沒有附加任何評論,她也許根本沒認真聽,又或許是并不在乎總結者的態度:“接下來我們討論一下播音部的工作問題,就以剛剛的順序。”

播音部的問題過于明顯,大家都或多或少地聽出來讀稿人的不熟練,但畢竟是新生,所以每個部門都僅限于給出一點建議,沒有再提高要求。

而那個先前夸夸其談的劉渴明又開始長篇大論,這次他的話語更加尖銳,對每一個缺陷的細節都毫不留情地揭露,抓住他人的失敗對他而言就像是賺到了游戲的籌碼——這使得他永遠不會成為無路可退的輸家。

我看向坐在播音學姐身后的新生,她始終沉默著,就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

終于,播音學姐將目光看向我們,我們又將目光看向身后的韞鑠。韞鑠被我們逗得有些想笑,問道:“你們誰想說說?沒事,話都讓他們說完了,沒啥說的就說沒有就行?!?

我心里有些躍動,而正當我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坐在我身邊的恬熙輕聲說道:“我來吧?!?

韞鑠點了點說:“你先說下,待會我可以幫你補充?!?

于是恬熙有些拘謹地站起身,也許因為她早有措辭,所以并未看出她有半點慌張神色。她真誠地說:“播音部的同學,在剛剛的讀稿工作中,也許是有緊張的原因,中途有不少卡頓,有時候語速太快對不上稿子的表達,但其實這些都是小問題……因為這畢竟是你第一次的嘗試,我覺得能流利地讀完已經很好了。”

那位播音新生抬頭看向恬熙,眼神里有些感激。

恬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就在大家以為恬熙將這些早準備好的過場話說完便到此為止的時候,她停頓了一下,緊接著認真地說:“我記得魯迅先生曾說過一句話,文以辨潔為能,不以繁縟為巧,有些文章的韻味是要靜下心來才能欣賞到的。雖然說美文之所以叫美文,確是需要華麗的辭藻堆砌,但是誰說樸素的詞匯不能描繪出極美的意境呢?意境美而非行文美難道就不算美文了嗎?我覺得不是這個道理,你覺得呢,這位學長?”

氣氛一下子有些凝固,大家都沒想到恬熙突然來這么一出,但心底里又覺得這樣做并無什么不妥,她的言辭委婉又溫和,并無冒犯,所以沒能給人反駁的理由。她始終神色平靜,即使編輯室里此刻落針可聞也未能讓她有絲毫動容。

在全部人的注視下,劉渴明僵硬地點了點頭,并沒有說什么,這也許是他入廣播臺以來第一次遭到這樣的回擊。播音學姐也留意著他的表態,見此像是無事發生向恬熙說道:“嗯,請坐吧?!?

恬熙乖巧地點了點頭,緩緩落座。我的目光一直跟隨著她坐下,而她也留意到了我的注視,眼里閃過一絲躲閃和羞赧。

怎么這么一個自我介紹時如此膽怯的女孩,在此刻竟擁有這般的力量與氣勢?先前唯唯諾諾的究竟是她平常的本性還是她藏拙的自己?

潔凈的燈光下她顯得格外出塵。

她并非鋒芒畢露令人噤若寒蟬,反而以一種溫柔的寬容一視同仁,仿佛要在眾說紛紜間走濯清漣而不妖的路。

恬熙說的話正如我想說,可我卻自認做不到像她這般堂堂正正地仗義執言。我同樣見不慣他人自以為是的評頭論足,就像是沉魚妄議飛鳥。如果這次我們以忽視來應對,以沉默來做最高的輕蔑,會不會成為一種默認般的縱容?我從不情愿妥協,所以我無法任由貽笑大方的觀點猖獗下去,而想做的事恬熙卻幫著我做了。

就在這時,一個大拇指悄悄地從恬熙身后探過來。

我們回頭看去,星鸞學姐正努力憋著笑,并用眼神安慰我們無傷大雅。

我轉頭看了一眼恬熙,她也在看著我,我們四目而視時,我看見她的眼神藏著些若有若無的笑意。

于是我也笑了起來。

“等等,我有兩點需要補充。”我背后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它及時地打破了凝滯般的寂靜——是韞鑠學長。

“第一,播音部的同學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我的看法是最好在節目之前提前錄一遍完整朗讀的錄音交給我們編輯部,覺得她的讀法合適了再在節目上播出,我希望你們做學長學姐的要么培訓好要么安排好,不然你們辜負的是我們編輯部的心血。第二,對于我們編輯部的節目稿,你們可以隨意質疑它寫了什么,為什么寫,但當涉及到它怎么寫的時候,我希望你們可以仔細斟酌,別張口就來,貽笑大方。當然如果你們能夠代替我們編輯部寫出更好的稿子,那任由發揮,就算指鹿為馬我也無所謂?!?

我聽得微微咋舌,韞鑠的話激進而意圖明顯,像是一支疾射而來的箭,引得編輯室里再一次陷入無言的沉默。我感覺到先前許多在恬熙身上的目光都不覺間弱去了,而站著的韞鑠無疑成為了承受著最大壓力的人。

星鸞微微皺眉,小力地扯了一下韞鑠的袖子,低聲說:“夠了夠了,韞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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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整個編輯部的例行會議上,聽說了這些事的部長對韞鑠進行了單獨批評。

臺里對韞鑠學長下了一份處分,這件事可大可小,但解釋權并不在韞鑠的手上,更不屬于我們。即使韞鑠低著頭做出一種誠心認錯的模樣,部長也仍不善罷甘休,要求韞鑠回去后要完成一份幾百字的檢討。韞鑠在倒了一番苦水之后也接受了。

只是不料部長接著笑道:“給我好好寫,你這份檢討是給領導看的。雖然這次你有損我們編輯部的名聲,但能給我們的學弟學妹們撐腰,讓他們不受委屈,也不算一件徹頭徹尾的錯事。”

他最后壓低了聲音,仿佛隔墻有耳般輕聲說:“畢竟我們編輯部擁有的,可是全世界最可愛最優秀的學弟學妹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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