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抓捕
- 明末:我真不是朱慈烺
- 鵝貨
- 2351字
- 2024-06-24 09:00:00
客棧里,趙林在房間做完一整套俯臥撐和仰臥起坐,已經大汗淋淋。
他打了一盆冷水回來擦洗了身體,又挑了一套普通的衣服穿上。
經過這兩日的修養,這具身體已經不像剛醒來時那么的柔弱,但畢竟還是少年,力量方面仍然有限。
為了盡快增強自己的力量,趙林為自己制定了頗為豐富訓練計劃。其實最好是每天都能在北京城里跑個二十公里,可這樣做實在是顯眼,他不得不從訓練計劃里剔除了這個項目。
穿好衣服之后,趙林從枕邊將僅剩的一點碎銀拾起來揣入懷中,目光又落在床上的那枚精致的玉佩上面。
這是他逃離施府時順手牽羊來的,看起來價值不菲,原想著哪天銀子耗盡了,可以找個當鋪將它當了,再應急一段時間。
后來靜下心一想,又擔心萬一因此落了行蹤。
稍稍遲疑了一下,趙林還是伸手將它抓起放在了懷里。
用生姜水涂了臉,又將眉毛往中間連了一小段,配著臉龐上零星的分布的幾個黑痣,鏡子中的趙林就已經完全換了一個模樣。
再從盆栽里抓出一把泥土,在臉上胡亂輕拍兩下,也不夸張,只是稍顯邋遢。
一切收拾妥當后,趙林就掩蓋了雋秀子弟的模樣,看起來又不至于丑得特別,完全一個風塵仆仆的農家子弟形象。
將發髻在稍微弄亂一些,趙林下了樓很快融進了滾滾的人流里。
坐等在客棧里兩眼一抹黑是不行的,這種聽天由命的感覺讓趙林感覺十分的不適。
前世今生,他都很討厭這種不確定性。
即使知道至少有兩撥人正在找自己,他還是決定每天都要出去探探。
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與此同時,駱養性右邊耳朵上包裹著白布,親自帶著一隊錦衣衛校尉在城西一帶的當鋪里逐家逐戶地探查。
“這兩日有收到這種圓形的玉佩嗎,只單面刻著一朵菊花,除此之外,再無粉飾,看清楚些!”
掌柜的戰戰兢兢地看著圖畫,又瞥了臉色陰沉的駱養性一眼,小心道:“這位老爺,這玉佩看起來造型粗陋,只要不是上好材質,值不得幾兩銀子。”
“小店里還有更好的,老爺要是需要,小老兒這就拿出來由您挑選。”
“哦,哦,規矩小老兒都懂,絕對不敢收您一錢銀子的。”
駱養性將圖畫“嘭”的一聲摔在柜面上,怒道:“你們一個個的,都當本官是什么人!”
掌柜的嚇得脖子一縮,臉色又苦了起來。
駱養性深吸一口氣,換了盡量柔和的聲音道:“掌柜的,本官是在捉拿欽犯,此人身上別無長物,只有這枚玉佩值點銀兩,想必肯定是要當了錢用的。”
說完,他又從隨從手里接過朱慈烺的通緝畫像,上面已經將姓名和文字裁掉,駱養性遞給掌柜的道:“就是此人。”
“如果他到你這里當玉佩,想辦法將其留下,實在不行,也派個機靈的伙計跟著,然后速派人到抱月樓告知本官。”
掌柜的連連點頭。
“如果拿住了這欽犯,有你一百兩的賞銀。”
掌柜的趕緊雙手將畫像接過,只見上面寥寥幾筆勾勒出一個清秀少年的模樣。
這種畫像十分的寫意,同朱慈烺熟悉的人自然一眼就能認出,可對于不認識他的人來說,頂多知道畫的是個俊俏少年郎而已。
“小老兒知曉了,倘若真的讓小老兒遇到了這人,一定會著人知會老爺的。”
駱養性疲憊地長吁了一口氣,從一早開始,他就開始逐個當鋪發放畫像,依然沒有得到丁點消息。
“掌柜的有勞,若是捉住了,一百兩的賞銀本官絕不會食言。”
說罷,他帶著一隊錦衣衛轉身離去,又往下一家走去。
駱養性走后,掌柜的又將那畫像捧在手里翻來覆去地看了看。
“嘖嘖,一百兩銀子,即使那當官兒的最后黑掉一半兒,那也是咱們店一個月的進項啊!”
“要是咱能有這個運氣就好了。”
說罷,掌柜的高聲叫喚一聲,將店里的伙計都招到身邊,將畫像傳給他們看了一圈兒。
“這幾日都瞪大眼睛,看到這個逃犯速來稟報。誰能助官爺拿住這人,讓咱長臉,那十兩的賞銀,咱就都給他了!”
這些伙計平日里傭金每月不過一兩,聞言登時都來了精神,紛紛爭奪其畫像仔仔細細看了起來。
……
一直忙碌到中午,駱養性終于把這西城一片的所有當鋪都跑了一遍。
而派往京城其他各處打探的手下,卻還未回來一個。
只希望那些人在敲詐勒索的時候,能順帶把差事辦了,千萬別耽擱了大事就好。
他是錦衣衛指揮使,往日里,三教九流所在皆是其觸角可及之處,在北京城找一個外貌形態如此出眾的人更不是什么難事。
原不該用這種笨拙的方式去找那少年。
可自打大順軍進了城,他麾下體系已經支離破碎,得力干將或死或傷或逃,還有一些攀了高枝直接搭上了李闖營中的將領,已不把他這個前朝指揮使放在眼里了。
駱養性也知道,李闖留他更多的考量是籠絡錦衣衛的人心,而非什么真看重他的才能,自然也不可能授意他重掌錦衣衛。
他目前所能調度的也不過就是這百來個人手,其中最忠心的十余個,還被安排在那個小院護著真正的朱慈烺了。
駱養性經這兩日苦熬,已經沒有了以往云淡風輕的模樣,他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抱月樓的包間,只讓店家上了壺茶,坐在靠窗的位置緊鎖著眉頭盯著街面上人流如織的各色行人。
天子腳下首善之地,流寇進城后也無劫掠,百姓們自然是相對富足的。
但疙瘩瘟肆虐,許多人臉上都浮著一層青灰之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不絕于耳。
短短幾日的功夫,這京城的疙瘩瘟擴散得更快了,不光是許多的百姓,就連剛進城不久的流賊軍中都有許許多多的士兵開始染疫。
每天都有成群結隊的平板車將病死者的尸體拉到京營校場掩埋。
那個少年兩天前還在替流賊處理染疫百姓的尸體,說不定已經染上了疙瘩瘟,這兩日就會發作了。
一定要在他暴斃前捉住啊!
“身無分文,只偷了一枚玉佩,不當掉的話,他如何度日呢?”
駱養性一邊想著,一邊疲憊地將胳膊肘抵在桌面上,剛想撐一下昏昏沉沉的腦袋,一不小心碰到了右耳朵的傷勢,立馬疼得呲牙咧嘴,瞬間清醒不少。
“施邦曜這個老賊!死不足惜!”
駱養性恨恨地罵著,他現在甚至有些懷疑,施邦曜是故意告訴他這個假線索,以此報復他罷了。
那人冥頑不靈的很,自己昨日又沒有帶上太子殿下的信物,他是否相信自己所言,真的是個未知數。
正想著,樓下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童瑞氣喘吁吁地推開門,喜道:“老爺!老爺!”
駱養性站起身期待地望著他道:“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