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真得了?
- 1987我的導演時代
- 魏不棄
- 2261字
- 2024-06-28 20:49:21
這天,賈宏聲將自己關在屋子里。
整整一個下午。
伍玉娟來到他們的愛巢。
就見煙霧繚繞。
忍不住一聲聲咳嗽。
“怎么抽這么多煙啊?”
賈宏聲也不搭理她,依舊大口猛嘬。
“別抽了,對身體不好。”伍宇娟想把他手上的煙搶過來。
被他猛的一推,兇道:
“別來煩我。”
大口大口的煙霧進口。
他尚且都覺得平復不了自己的心情呢。
都有心想來點葉子了。
大概這會兒還是不敢,也可能是沒門路。
伍宇娟淚珠瞬間就出現在臉上。
她明白是為了什么。
桌上那張報紙被扯的不成樣子,上面某張英俊的臉扭曲的四分五裂。
她也真難以理解。
哪來的那么大仇怨?
這事怎么說,也是自己這邊理虧吧?
“你怎么就這么小心眼呢?”
“別人拿獎了,跟你有什么關系呢?”
“至于么?”
“我們好好努力,過好自己的小日子不行嗎?”
“為什么非要跟別人比呢?”
這話別人來勸,可能會有點用。
但偏偏是伍玉娟,反更加激發了他的怒火。
更傷到了作為一個男人的無聊的自尊心。
他徹底爆了。
“我就是這么小心眼,我就是,你特么第一天知道嗎?”
“不開心啊?”
“不開心,你可以滾啊。”
“滾。”
其實大抵也不全是因為時尋。
只是在滿是汽油的屋子里,點燃了一根火柴罷了。
這幾年,作為演員,他走的很不順。
除了88年的銀蛇謀殺案,收獲了點知名度。
一直到現在,沒能再獲得一個有含金量的角色。
連話劇舞臺,稍微像點樣的戲也不來找他。
而女朋友確實一路走高,拿過金雞、百花最佳女主角提名。
最近還接了黃健中導演的‘龍年警官。’
——
伍玉娟在京城沒太多朋友。
鞏麗算一個。
最近她剛好也在京城,參與霸王別姬的訓練。
見著面,鞏麗也是真心為好姐妹抱不平:“他怎么這樣啊?”
“什么人啊。“
“都不會自己反省反省的嗎?”
“要不是他,那部片子,時導也就不會找那個江杉,這次單車多半也是你的。”
“得獎的也就是你了。”
柏林國際電影節的演員獎項啊。
別管具體什么含金量吧。
那特么是柏林的演員獎。
便是她這會兒,也是不免有些眼饞的。
可能也是心態的原因。
國外的月亮更圓,以后她也潤去了新加坡。
歷史上,她要到92年,憑借秋菊打官司獲得威尼斯最佳女演員。
伍玉娟這個女人,其實沒什么野心,很傳統。
“要我看,你干脆別跟他好了。”
“還沒結婚呢,就敢沖你吼了。”
“以后結了婚,豈不是要動手打人。”
“這種男人,就是不能慣。”
——
中戲。
江杉宿舍。
一二三只湊著報紙瞧。
今兒個的報紙,重點是提及時尋,但江杉等獲獎的三人也被捎帶著提了一嘴。
“天吶,真得了?”
同一天的北電。
劉一君宿舍。
張小童跟幾個室友也在聊天:“有內地演員在柏林那邊拿獎,好像還是第一次吧。”
“可能吧。”張建新嘆了口氣。
這片子他倆也演了,龍套兄弟團的一員。
也不是嫉妒吧。
就是好兄弟都在洋人那兒都露臉了。
他倆。
唉。
明明是一塊去演的。
——
下午,北電迫不及待的打出了橫幅。
“熱烈慶祝我校85級畢業生時尋作品‘京城單車’,榮獲第四十屆西柏林國際電影節評審團特別獎。”
而幾乎是同一時間,在京城的徐楓也得到了消息。
她打心底里,松了一口氣。
最近,她是格外糾結的。
無數人都在勸她。
凱子也罕見來找她要聊。
據說,是他爹在家里看到了劇本,對凱子強烈建議。
反正,也不知怎么的把他說動了。
時尋沒出現之前,凱子也是她第一也是唯一的人選。
但徐楓這人的性格,不是個喜歡落井下石的。
前期時尋為了片子付出了多少努力,她看在眼里。
可她也是一個商人。
不得不去考慮公司的利益。
就像有些人說的,
前期投入這么多,上面萬一禁導他。
你不換人,被叫停,損失怎么辦?
現在好了。
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她給凱子打了個電話,很客氣,說了有機會再合作。
凱子那邊反應倒還算淡定。
他本來就懶得去熱臉貼冷屁股。
架不住老爹一直說。
因為那十年,他對于父親一直是有愧疚心理的。
拗不過老人家。
這會兒,也只有他爹還在旁邊操心問徐楓怎么說。
“她拒絕了,說還要找我那個師弟。”
“隨她去吧。”
“可惜。”陳老爹有些惋惜。
“這片子,在我看來,是很有沖獎希望的,起碼很對洋人的胃口。”
爹最知兒子,你別管凱子在外面怎么傲吧。
對于三大重量級獎項,心里也是無比渴望的。
至少這會是。
也都別來吹牛皮,說不想。
就跟后世某一些導演,接受采訪說大賣的商業片垃圾,打死也不拍,背后都特么快饞瘋了是類似的心態。
凱子是很傲氣的人,不屑一顧:“可惜什么?”
“不合作就不合作,有什么?”
“難道離了這個,我還拿不了獎不成。”
“笑話。”
——
而雖說開學了。
這些天許晴卻是以身體不舒服的理由,請了假在家里。
老許頭也在家照顧姑娘。
一大清早,就被丫頭叫去買報紙。
然后,她這個爹就被無視了。
就跟報紙上有金扁擔一樣。
丫頭片子抱著就不撒手,一個勁的看。
他也看了。
沒什么驚天大地的大事吧。
硬要說大,無非是個年輕人,拿了柏林的大獎罷了。
確實,竟然才二十多歲,是挺厲害。
少年得志啊!
琢磨了一下呀。
不對啊。
這貨也是北電出來的,跟他女兒一個學校。
再一想。
過年的時候,還有個說是同學的男孩子給家里打電話。
該不會,小棉襖要被別人給穿去了吧?
此后的幾天,報紙上鋪天蓋地。
幾乎所有相關的報紙都提了一嘴。
主流媒體帶頭,余者跟進。
老許還是忙著給姑娘買報紙。
但他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了。
自己的小公主,一定是被這個姓時的王八蛋撬走了。
太明顯了。
看每一張,只要是夸的,姑娘就樂的不行。
只要是批評的,鼓著個嘴,就跟誰欠她錢一樣。
而看到有一張報紙上,是個合照。
時尋微笑,旁邊是個笑的好看的女孩子,拉著他的胳膊,很親密。
姑娘臉色瞬間就變了。
這感覺,老許太熟悉了。
年輕時候,沒禿之前。
他也曾無數次在太太的臉上看到過。
這特么至少也是單相思。
唉,姑娘大了。
盡管知道,一定會有這一天。
可真到了這時候,這心里啊,不知怎么的,就是那么的不得勁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