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主管說：“我也知道。不過，我還是委婉地給了他另一條路。等同于辭退他了。”

HR主管面露疑惑：“怎么說，我沒聽懂。”

“我讓他參加管培生的選拔面試，如果面試不上，他就要被辭退。”

“明天不是有19人面試管培生的職位嗎？我聽說只招一個人。你給他安排進這個面試，應該不難吧？也讓他受受挫折，再知難而退。到底同事一場，直接辭退，真是不好意思說出口。只好選了這個委婉的方式。”

HR主管微笑道：“到底是你厲害。這跟直接辭退也沒什么區別了。你是不知道明天的管培生職位競爭有多激烈。

這十九個面試者，大部分都是清北的高材生。還都是數學、物理專業的學子。再不濟，也是計算機畢業的。”

陳主管聽著，睜大了雙眸：“我早就聽說每年管培生來的，都是各個高校的青年才俊。沒想到學歷背景這么深厚。”

“這不是經濟形勢不好，社會競爭激烈嘛。這不，連我們企業的管培生，也卷到了這個地步。”

“但這還不是今年面試最大的亮點。”

陳主管好奇了：“怎么說？”

“你知道么？今年我最看好的面試者，是一個天才少女，叫陳夢琳。她從哈佛畢業。從小就參加各種數學競爭，ACM競爭，每次都拿第一名。她設計的軟件代碼，在國外開源網站上，下載量屢屢破新高。”

陳主管問道：“那這個崗位，今年招多少人？”

HR主管豎起食指，比了數字“1”。

陳主管脫口而出：“啥，那其它人還玩屁，不是純陪跑嗎？”

“而且，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HR主管說到這里，不禁湊近陳主管的耳邊：“她還是我們公司一個高層領導的女兒。”

“這不就相當于內定嗎？是哪個高層？”

HR主管搖搖頭：“是哪個高層領導，我就沒查到了。也是跟你陳主管私交甚篤，我才跟你說這么多。別人，我都沒敢說這么多。別傳出謠言了。”

“我聽說，以陳夢琳的背景，本來可以直接來上班。但她很倔強，偏要來參加這個面試。不想別人說她走后門。”

“不過，以她這個條件，來面試了，也是十拿九穩的事。這沒什么好說的。”

“是啊，所以，你把祁書博丟進這個面試里，跟丟進了怪物練功房，差不多。”

“不過，你這個辦法好。至少大家都保全了臉面。”，HR主管笑嘻嘻著：”回頭，我跟我們HR經理商量下。把這個辦法，給推廣下。”

“別，你可怪害我。讓我成為公司的眾矢之的。公司的罪人。”

等HR主管走了以后，陳主管一個人有點失落。

一個人嘀咕道：“那小孩其實還是挺好的。挺踏實的。我想著，把他丟進這個面試，至少留下一線生機。沒想到這個面試，競爭程度這么離譜的。”

“這個面試，就是我自己去參加了，都通過不了。哎，可惜了。”

……

……

這一天上班，祁書博感覺小組的人，對他的態度跟平時大不相同。

先是HR主管從他的工位經過，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就好像他就不應該坐在這個位置上，似的。

祁書博沒想通那個眼神。

難道是說，他覺得我應該去到更高的崗位上歷練？

想必，他已經知道我要去參加管培生的選拔了。

也對，他是HR主管，怎么可能不知道。

就是小組內的同事，怪怪的。

平時都忙于自己的工作，埋頭工作，今天怎么一點疏離感都沒有。親近了許多。

還說下班后，要聚餐，一起喝下酒。

放松放松？

……

……

下班后的小組聚餐上，餐桌上的菜都上的差不多了。

酒也過了三巡，一個個紅著臉，臉勁一上來，同事們更沒有了平時的謹慎和客氣。說話，也更加放的開了。

“小博啊。聽說，你就要離開這個崗位了。”

“不瞞你說，我是開心的。”

小李面紅耳赤，顯然是喝多了。臉上有點微熏。

陳主管面露難色，下午私底下，跟他們說要聚會。

還把緣由都透露給了組內的同事，沒想到才喝一點酒，小李就藏不住話。

做技術的人，到底是城府不夠深。

失算了。

祁書博聽到了小李說的，一愣。

原本他還想藏著。

畢竟他很快就要拋下同事，參加選拔賽，到新的崗位歷練了。

他原本還在擔心以后高升了，該怎么面對這些舊同事。

沒想到他們都知道。

剛剛小李還說為他感到開心。

這真是祁書博完全沒有想到的。

是他自己狹隘了。

真羞愧啊。

小李話匣子一開，就止不住：“小博啊，以后不管你去到哪個崗位，都要做個好人啊。我上有老下有小，都快卷不動了。自從你來了我們小組，帶動了小組的工作氛圍。我沒有在23點前回到家。不知道為什么，每天都有許多干不完的活。”

小李說的一把心酸，一把淚。

其它同事聽了，也不禁潸然淚下。

祁書博，從來沒有想過，他來小組才沒一年，真要離開時候，同事竟然是這么的不舍。

平時嚴肅，埋頭工作的技術男，竟然為了他，在酒席上，這么地，不顧形象，男兒淚下……

祁書博看著此情此景，也不禁感動。

原來平時看著冷漠的同事，有著這么熱情的一面。

以后到了新單位，他更要好好表現了一番了，爭取比這次做的更好。

……

……

第二天，祁書博早早地就到了管培生的選拔現場。

這回，他緊張了。

不是因為看到了現場嚴肅的一面而緊張，更不是看到了其它十九個面試者，才緊張的。

昨晚他跟同事一喝酒，情感真實流露，竟然忘了積攢摸魚積分。

他這一翻看系統面板，還差100分，才能購買職場技能啊。

沒有職場技能，他等下該怎么應對面試，不是要抓瞎……

現場，有的面試者在閉目養神。

有的，在溫習自我介紹。

唯獨祁書博躲在角落里，在靜靜地玩游戲。

這是他想到的，最快積攢摸魚積分，最快的方式啊。

他沒想到的是，在這個場合，摸魚積分積攢的速度飛快。

摸魚積分+1。

摸魚積分+1。

……

好了！

終于湊夠了積分。

他一點也不敢猶疑，打開系統面板，購買了新的職場技能【硬件工程師】Lv1。

這時，一個聲音響起：“下一個面試者，祁書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