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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驚現暗門

  • 金絲雀與云上鷹
  • 呆君記
  • 4067字
  • 2024-06-09 17:00:00

此時,遠遠傳來紛亂的腳步之聲,林灼忙繞到屋后,推開后窗朝內張望。福公公躺在地上還未醒轉,楊燧在一旁緊張地觀戰,傅方金和顧焱則打斗正酣,很快這兩人也覺察出來有大隊侍衛靠近。傅方金使一招搖頭擺尾,甩開顧焱,飛身朝殿門沖去。顧焱緊緊在后追趕。楊燧聽到侍衛的腳步聲,膽子壯起來,也忙不迭地隨之跟出。

林灼聽殿前不斷傳來兵器交接之聲,想是傅方金搶了侍衛的刀和眾人戰作一團。林灼從后窗跳進屋內,閃身形來到古董架前,依照此前的想法將最高處的格子摸了一遍,又將格子上的書拿了下來,均未見鑰匙一類的開門之物,也未見什么機關。

殿外兵器相擊的聲音越來越急,林灼的心怦怦跳個不停,幼時為穩住心神接受的專門訓練到此時仿佛都失了作用。林灼心急如焚,不由得怪自己有些太想當然了。那可是奇謀系的第一謀略殺手何盈,如果只憑她的一些猜測就能猜到何盈心中所想,何盈又如何能穩坐第一把交椅這么多年?

林灼屏住氣,耐心把所有格子都摸了一遍,所有物件都理了一遍,仍一無所獲。林灼正心焦之時,一抬頭就看到了傅方金的那柄大砍刀。既然砍刀插入得這么深,那必然刀后就是門。林灼走過去,伸手貼住草書裱紙,用力推了推,墻壁紋絲不動,又摸了摸卷軸,也無甚異樣。林灼四下看了看,只有這柄大砍刀是最后的突破口。

林灼腳下輕點,輕輕一跳,手便抓住了刀柄,這刀背厚刃薄,刀身又寬又大,斤兩十足十,又深深地插入了墻體,林灼一抓之下,竟然沒有撼動分毫。林灼一較勁,手下用力,整個人騰空而起,飛身站在了刀身之上。刀身微微向下彎,竟然撐住了她。林灼雙手握住刀柄,臉朝東面,用力一跳,雙腳從刀身躍起,蹬在墻壁之上,身體緊貼刀面,幾乎和刀渾若一體,林灼用盡全身之力,帶著刀向外彈出。

喀拉拉!只聽得沉悶的一聲響,伴隨著紙張碎裂的聲音,一道門赫然從墻壁之上朝外打開。林灼整個人帶著刀飛了出去,她原想在空中翻轉身體,輕輕落在地面上,奈何她低估了這柄刀的重量,整個人被刀束縛住了,哐當一聲,連人帶刀砸在了地上。

林灼顧不上手臂酸麻,坐起身回頭張望。只見一扇黑洞洞的門破墻而出,墻上懸掛的草書裂成一大片一大片的碎紙。殿外天色微明,殿中的燭火和微弱的天光照不進門洞,不知里面是何種情況。林灼狂喜,難道秦若風就在這里面?她回過頭來,伸手去拿剛才不慎摔落在地的碧峰劍,準備過去一探究竟,忽然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一雙蒼老而陰沉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她,眼神中透著幾絲驚異,竟然是福公公。他在傅方金破門而入之際,被一塊較大的碎木擊中后腦,暈了過去。不知何時福公公醒了過來,正緊緊地盯著她,那雙眼睛離林灼不足五尺,看得林灼脊背發涼。

福公公瞇著眼睛細細打量著她,忽然,福公公抖著聲音大叫起來:“皇上!皇上!顧將軍!撞了邪啦……”殿門處,腳步聲就在切近。林灼翻身而起,抄起碧峰劍,登登登幾步奔進了暗門之中。

林灼一進暗門就感覺一陣涼意襲來,她腳下不停,大步朝前跑,突然邁了個空,整個人腳下一虛,直接滾了下去,原來門內直接便是一個斜向下的樓梯。林灼雙手抱住頭頸,丹田運氣護住身體主要穴位,往下滾了幾十階臺階方才在平地上停住。

林灼穩了穩心神,站起身來,這種渾身上下酸痛的感覺像是回到了派里練武的時候。血衣派精武系訓練時受的罪吃的苦比這種酸疼可劇烈多了。林灼渾不在意地拍拍身上的土,信步往前走,邊走邊端詳四周。

這里像是一個簡陋的地下宮室又像是地下迷宮。青石板鋪地,周邊都是石墻,宮室之間直接在墻上打通了門洞,并無遮擋。每隔幾個宮室就有一個巨大的油壇子放置在墻角,黑瓷的油壇子被浸潤得油光發亮,油壇邊沿有一根燈引子歪出來,幽幽地發著光。

不知不覺間,林灼走過了十幾間宮室,她驚愕地發現每間宮室都幾乎一模一樣,每間宮室都別無他物,那油壇子倒成了唯一能分辨不同宮室的區別。林灼心下暗記不同油壇燈引子的位置,油的多少,可一間間宮室走過去終究不能一一記清。回頭望去,幾乎難以分辨剛才是從哪幾間宮室走過來的。忽然,不遠處傳來眾人急促的腳步聲,林灼心下明白,這是侍衛們聽到福公公的叫喊聲后,進殿發現了暗門,下來探查了。

林灼聽聲辨位,朝侍衛們所在位置的反方向跑去。油燈光線昏昏,燈油燃燒的焦烤味道彌漫在空氣里。林灼邊跑邊用雙目四下搜尋秦若風的身影,她會在這里嗎?

林灼奔了一陣,突然發覺不對勁,明明她朝著侍衛的反方向跑,但侍衛的聲音卻越來越近。林灼找了一間油壇光線昏暗的宮室,定住心神,拔出碧峰劍,隱藏在了角落。

這間宮室前后兩端都有門洞,林灼貼墻靠近其中一個門洞,細聽來人的腳步聲。忽然,對面門洞黑影一閃,一名侍衛伸腳進了門洞,林灼耳聽得自己這邊門洞處也有人,她當機立斷,碧峰劍投擲而出,那名侍衛胸口中劍,當即斃命。

林灼上前兩步想去拔劍,奈何身后這人來勢飛快,一招“橫貫東西”劍身平掃,直取她項上人頭,林灼矮身斜竄,使一招“狡兔三窟”避開對方寶劍鋒芒,回身一看,原來是顧焱。他手握長劍,正對她怒目而視。

林灼上下打量,見顧焱周身血跡斑斑,左臂軟垂在側,便知剛才顧焱在笑魔刀王處并未討到什么好處,左臂極有可能受了傷。他這怒氣上沖的模樣,怕是笑魔刀王已經全身而退了。這幾天瑞國皇宮雞飛狗跳,皇宮成了菜市場,幾波來人都沒捉到。也難怪顧焱見到她如此生氣,一出手便是殺招。

林灼端詳顧焱的同時,顧焱也在觀察她。林灼一身精干的黑衣裝扮,長發高高豎起,一塊袍布遮住面頰,朱紅的披風垂在肩后,披風的底角因為剛才林灼迅捷的動作還在微微顫動。顧焱猛地回想起前一刻在汀蘭院殿內楊燧給他看的那幅畫。畫中人不正是這般打扮嗎?顧焱細看林灼的眉眼,心下更驚,這人不正是前幾日逃入汀蘭院中躲避的刺客?怎么全無重傷的模樣?還換了一身衣裳?

心思粗的顧焱此時才覺得自己有些想明白了,看來那日楊燧宴前發瘋是看到了何盈畫中的人,這人跑到汀蘭院躲避,如今這才被他堵在這里。不過這人武功著實高深莫測,療傷能力也甚是強悍。

林灼心下叫苦,顧焱怕是將她認成了秦若風。兩人各有心思,一時間愣在了當場。林灼回想起溫達的話,當日秦若風受傷后和顧焱曾有過交手,不禁氣惱道:“顧將軍,我手中無劍,你手中的卻是一把上好的寶劍,趁人之危是不是你顧將軍的傳統啊?”

顧焱面皮一紅,梗著脖子道:“我一臂受傷,若我棄了劍,與你比試拳腳,豈不是讓你占了便宜?”

林灼暗忖,如果秦若風真的和顧焱比過拳腳,今日確實不能和顧焱赤手空拳地過招。她和秦若風的拳腳功夫相差懸殊,她雖然花架子學得十足十,外人乍一看看不出分別,但一過招便知深淺差距。林灼道:“所以,你便決定使劍,對我赤手空拳?”

顧焱一愣,心中暗想,我使劍都不一定能勝過你,如今你還想讓我棄劍不成?顧焱怒道:“血衣派的人都是如此花言巧語嗎?”

“都?”林灼肩上的披風在油燈的暗光下,像是流動的血液。林灼冷聲道:“血衣派中的誰還如此花言巧語啊?”

顧焱自覺失言,干脆閉緊嘴巴,一個猛撲沖了過來。林灼飛身躲開,顧焱纏得緊,她來不及去取碧峰劍,只好使開了輕功,一味在石壁之上輾轉騰挪。林灼輕功極高,躲避之際,還有余地留神思考。她暗自思索,顧焱和溫達不一樣,溫達常年征戰沙場,去過無數要塞重鎮,接觸面廣,不僅朝堂有知交好友,江湖中更結交了幾家大門派。顧焱雖說也有將軍頭銜傍身,但是自他承襲了父親的頭銜后,一直負責京城和皇宮的治安守衛,極少在江湖行走。他能遇到的血衣派的人無非就是秦若風和何盈,秦若風平日里沉默寡言,那么花言巧語的還能是誰呢?

林灼怒火上撞,之前在汀蘭院殿外聽他們三人交談時,何盈當年的失利主要就歸結于顧焱的愚蠢,如今他又拿這般言語形容何盈。林灼閃身躲過顧焱刺來的一劍,眼中瞧明白碧峰劍與自己的距離,腳下加勁,直沖上前。顧焱心道不好,這人輕功如此了得,劍法怕是更上一層樓。

顧焱四下一看,盯在了那罐大油壇之上。顧焱兩步走到近前,寶劍入鞘,右手抓住油壇的邊沿左右搖晃著試了試。這一搖,油燈燈芯隨之搖擺,投在地上的影子也晃動起來。

林灼此時已經拿到了碧峰劍,劍尖還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血。發覺影子忽長忽短地變動,林灼一回頭,驟然一驚,一壇碩大無比的油壇直向她飛來,壇中的油晃晃蕩蕩,燈芯上一點光亮在半空劃過,明暗交錯,此時閃身再避已經來不及了。

若是林灼內功深厚,必然會將劍扔在一旁,用雙掌運氣兜住著油壇,再加內力向顧焱推回去。這也是顧焱心中的盤算,他扔出油壇后,怕林灼反推,已經閃在了一旁。但林灼不是秦若風,她的內力稀松平常,如何能將如此巨大的油壇如戲耍一般在雙掌中自由推撥?

林灼左掌如風,一掌推出熄滅了燈芯上的火光,霎時整個石室陷入一片昏暗,林灼手下不停,右手灌注全身的氣力,上躍而起,碧峰劍自上直斬而下。只聽一聲沉悶的巨響,油壇化作無數碎片向四下飛去。

此時節,一眾侍衛正聞訊而來,剛從門洞一冒頭,只聽“誒呦”“媽啊”“救命……”幾聲唉呼,數名侍衛身中碎片,受傷倒地。

林灼緊握碧峰劍,直立在當地,由于距離過近,她身上沾了不少迸濺的燈油,不過好在她剛才當機立斷拍熄了燈芯上的火,避免了引火上身。侍衛們堆堆擠擠地堵住了一側的門洞,昏暗之中借著遠處其他石室油燈泄出來的光,只能模模糊糊見到一點輪廓,一時之間都不敢貿然行動。

顧焱喝道:“郭吉在呢么?等什么呢?一塊上,給我擒住她!死活不論!”顧焱的貼身親衛郭吉和站在前面的幾名侍衛壯起膽子,帶領著身后的侍衛向林灼走來,剛走得幾步,“啊呦!”前面的侍衛們不約而同地朝后倒去,他們一個一個挨得十分近,前面一倒帶得后面嘩啦啦倒了一大片。

“怎么了?這妖女會法術不成?”顧焱心中惶急,奈何石室之中光線太暗,他只看到侍衛們還未沾到林灼分毫,距離數丈就紛紛倒地。情急之下,顧焱伸手入懷,掏出幾枚響箭,甩手朝墻角扔了出去,只聽“嗖啪”幾聲,石室被短暫地照亮。顧焱借著這微弱的光,看到剛才那個碩大的油壇被擊地完全碎裂開來,一大灘油鋪在青石板地上,林灼就站在油中間,剛才那些侍衛在全無防備下踩到了燈油才忽然滑倒在地的。

石室乍然一亮,林灼順著光看去,幾枚響箭拖著短短的光線飛到了石室屋頂的一角,剎那間照亮了整個石室,轉瞬又消失不見。石室又暗下來。林灼的心也暗了下來,因為就在剛才那個瞬間,她看到了秦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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