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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冬天的晨

冬日的晨,童話的世界,兒時的天堂。盡管蕭索寒凌,但充滿著期頤,企盼著冬雪和年關(guān)的到來,那才是兒時無盡的向往,鐫刻著不可磨滅的記憶。

冬晨的天空,不同于春日的清新透亮,夏日的湛藍清澈,秋日的金色深遠,大多是烏蒙慘白的。無風自寒的早晨,若非早起求學,是很艱難的離開溫暖的被窩,推開凝結(jié)霜花的門窗,踩著堅硬的凍土,踏上前往校園的求學之路,一路去感受寒冬對學子的考驗。經(jīng)歷過寒冬歷練的孩子,往往都會變得堅強和剛毅。

冬日的晨基本都是被西北風吹醒的,偶爾彌漫在村莊上空那隱約的晨霧,大多是稀松縹緲的,那是漫長寒夜凝聚的倔強,西北風一吹就遁逃無蹤了。風刀觸及到臉龐的一瞬間,能強烈感受到嚴冬的酷寒。即便捂得嚴實,它也能從鼻孔霸道鉆入,讓人深刻體驗到從外到內(nèi)的嚴寒與刺骨。

站在熟悉的坡頭,掃描熟悉的村莊,感受冬日的凜冽?;颐傻奶炜崭采w在枯萎的山坡和田間村頭,似乎一切都被冰霜凍住了,又好像被按下快門的鏡頭,村莊、田野和山林仿佛被靜止了,唯有那屋頂裊裊升騰的炊煙,才把沉寂的村莊注入了生機。眺望遠方,黝黑嶙峋的枯枝上倔強地懸掛著幾片零星的枯葉,似乎在彰顯它曾經(jīng)在夏日枝繁葉茂的輝煌。遍地的野草被冰霜按下了驕傲的頭顱,不甘心地匍匐在凍土上面。林間和村頭隱約可見的松柏,正在頑強地對抗寒冬的考驗,用那一抹抹深綠,零星點綴在枯黃的每個角落,喚醒著每個沉睡的生命。

隨著勤勞的媽媽們在結(jié)冰的水塘邊,有節(jié)奏地用棒槌捶打衣服的聲音響起,蜷縮在雞窩的啼鳴和狗舍的犬吠聲開始參差不齊地履行各自的義務,牛棚牽出來的牛也在此時發(fā)出幾聲哞哞聲抱怨著冬天水草的匱乏。這時候冬日的暖陽開始在林寨的山頭上冒出來,給凌寒的冬晨注入一絲暖意。賣豆腐、換掛面的吆喝聲也從河邊的小路傳到村頭,田坳間的老水井也傳來鄉(xiāng)親們打水的聲音,夾雜著從林間探出的幾只斑鳩和麻雀的撲棱聲,點燃了沉寂的村莊,瞬間變得熱鬧起來。此時結(jié)伴上學的發(fā)小們,一聲聲叫喊便把零星的小帆布書包們快速的集結(jié)起來,一起嘰嘰喳喳地頂著寒意奔跑向希望的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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