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年紀輕輕,竟有如此見地?!
- 三國:我帶歪了曹營風氣
- 無名井蓋
- 2363字
- 2024-06-13 23:59:20
此刻,荀稷一愣,旋即和典韋、張郃、曹純等都是對視了一眼,看典韋張郃眼中頗有怒意,他倒是笑著以示寬慰,而后對于禁拱手道:“兄長教訓得是。”
“是在下過于狂妄了,許多事本不該如此斷言的。”
他話音落下,帳中陷入了長足的沉默,彼此間都有些尷尬,爭端之后的平靜,總歸是讓人坐立不安,于禁也覺得自己說話可能太重了。
他主要還是看荀稷年輕,未經多少戰事,恐怕是有點自視甚高了。
紙上談兵,誰人不會,但未曾上過戰場,如何能看得局勢。
他又覺得自己沒錯。
又過了一會兒,忽然一陣馬蹄聲來到了帳外戛然而止,引起了幾人的注意,荀稷朝外望去,不多時一名軍士快速走入帳內,神色頗為慌張。
“稟告將軍!”他朗聲說道:“從東平東南打探的兄弟傳來消息,任城相鄭遂,出兵迎擊魯國而來的青徐黃巾賊……主動迎擊,不到半日,被黃巾軍前赴后繼的涌上,慘遭擊破。”
“鄭相在陣前,被幾十名藏于亂賊之中的賊寇盯上,而后撲殺了。”
陣殺!
曹純、于禁兩人的眼睛陡然放大,而后下意識的看向了荀稷。
典韋、張郃確實習以為常,他們早就習慣了,荀稷的每一次斷言,其實看似有些無跡可尋,仿佛吹牛,實際上都能應驗,一次兩次可能是運氣好蒙對了,但次次都對,那就可怕了。
典韋以前,還以為荀稷是到處吹牛皮,中一兩個就拿出來天天說,來建立自己料事如神的模樣,后來已經麻木了,他連董卓遷都、兄長狗貨去冀州必定失望,全部都言中。
于禁回頭再次仔細端詳了荀稷幾眼,而荀稷則是微微點頭,并不自傲。
曹純忙問道:“現在任城戰況如何?”
“賊寇已經涌入了任城境內,燒殺劫掠,刺史兵馬屯于巨野,欲為鄭相報仇。”
“賊寇竟然如此猖狂!”曹純捏了捏拳頭,但心底里卻是有一種頗為復雜的情緒,前線敗退,接下來曹氏在危難之中頂上,那自然便是力挽狂瀾,如此人心如何不聚?
那對于兗州百姓來說,可是救世主一般存在。
“這些青徐賊,竟然如此狡猾,”于禁面色一凜,看來荀稷所言非虛,他此刻又沉聲道:“數十名好手,藏在亂兵之中,一舉撲殺鄭遂,導致大軍在陣前無帥,故此一敗涂地……”
“不錯。”
曹純當然也想得到當世場景,大家都是常常領兵廝殺的人,“擒賊先擒王”的軍略有多么簡單粗暴,不必過多去言說。
只是,能想到此等戰法,和做到這等戰果,又是截然不同。
這些賊寇,已經不是第一次干這件事了。
“子豐,你說得對,”于禁神色復雜的看向荀稷,“若是……我主親自到此,恐怕上陣殺敵時,亦會被他們盯上,在亂戰之中伺機撲殺。”
藏在那些賊兵里的精銳好手,再加上戰場的混亂,足夠讓人防不勝防了。
“哈哈,”荀稷淡然的笑了笑,再次拱手道:“文則兄長不必記掛方才的爭論了,在下仍然敢斷言,此戰依舊是曠日持久,輕易不會結束。”
“嗯……”于禁想了想,還是對這個結論沒有頭緒,但有了此前的經歷,自然不會認為荀稷只是在夸大其詞,不知軍略,他抱拳問道:“子豐可否教我,為何會有此想?”
“擊退敵軍易,只需斬殺驅趕,便能讓他們離開兗州,逃回別處,可現在我們真正的目的,應當是久戰之后,讓其進退兩難,繼而歸降。”
“歸降?!”于禁頓時瞪大了眼,好,好大的胃口。
百萬人若是歸降,如何在兗州境內安置下來,當地之百姓難道不會如坐針氈?他們至少有三十萬都可為兵卒,若是都能收容自然是天大的助力,可一旦安置不好,那就是再次兵亂。
二次兵變……誰人能承受得起。
不對!
于禁忽然間想到,軍屯。
他在恍然之間,心好似是被一只手抓住捏了幾下,驚訝到幾乎窒息的地步。
因為他猛然察覺到,軍屯與其說是為了招攬人心、驅趕黑山賊,籠絡軍民同心以長治久安,倒不如說,更像是為了這青徐百萬賊量身打造!
他們一旦歸降,軍屯之政剛剛好可以派上用場,各地官吏早已歷經一年軍屯,熟悉登記造冊、治安巡察的所有流程,也分派好了屯田開墾之地,以及各類獎懲的制度。
只需要,將人編入其中就好。
這未免,太巧了。
荀稷見地竟然如此長遠?
他真的只有二十二歲?
如此年輕,已目光如此深遠,膽略如此之深,怪不得主公要三令五申,讓我與之學習……
……
任城,一片火海之中,城中四方甕城都已經被攻破,城內的將士大多死傷殆盡,少部分逃出城去各地報信,城中的軍糧錢財,以及附近山民的所有家產,都成了賊寇的囊中之物。
大火燒到了第二天清晨,城中幾乎已經成了一片廢墟,此刻賊寇再進城中休息,準備分贓之后,重新組織人手繼續向東而行,待再此劫掠兗州之后,便想辦法鉆入大山之中,以財物過今年冬日,盤踞起來成為一股可以左右搖擺的勢力。
或許,日后就算是不能成就大業,也可以得到各方招安,因此“賣”一個不錯的價錢,這樣他們這一條路也就能走得通了。
巨野屯兵的劉岱,早在昨夜就派出了數支騎軍前去救援,今日亦是引兵在半路上,欲攻打任城再行挽回頹勢。
此刻正在路上,接連傳來的軍報,讓他心中難安。
“鄭相在陣前被斬,將士們軍心動搖,士氣低落,不敢再戰,直說青徐賊寇人山人海,不能敵也!”
“眼下任城已是一片廢墟,奪下來也無濟于事,又該如何是好?”
在戰馬上,劉岱問向左右,沒有人能回答。
他愣了許久,默默的道:“難道真應該聽從鮑相的勸告,城中久守不出,以待敵疲憊……”
“而今,我仿佛已沒有了后退的理由……”
“刺史,前方軍報傳來,賊兵已經從任城出發,向巨野而來,恐怕遲早會碰上!”
一名騎兵縱馬到了他身前來稟報,神色略顯慌亂,雙眸動搖。
劉岱一看他的模樣,心中煩躁就不打一處來,當他再掃視周遭的時候,發現身旁士兵的神色,均是愁容滿面,低頭不語,連呼吸都是有氣無力。
這一瞬間,他驀然發現,其實自己也是如此,感覺心處虧了一塊,怎么吸氣都補不全。
因為一旦下令后撤避其鋒芒,可能眼前的兵馬,會在數日之內失望透頂,全部變成逃兵……
失去的就太多了。
若是此刻去血戰,說不定還能激發血性,打一場翻身仗。
“諸君!”想到這,劉岱咬著牙,雖額頭汗珠密布,卻是憤然拔劍,“隨我沖殺,為鄭相復仇!若能殺退賊寇,我當散盡家財,重賞全軍!讓你們升官發財,回鄉安養!”